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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每次都是趴在门边偷偷地看,我要是扑上去了,估计我没咬他他就要咬我俩口了。看的次数多了,我的嫉恨之心慢慢变成了羡慕,看着看着口水就下来了。
有一次我偷看他冲凉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快速把上衣穿上,然后把我揪出来说:“你为什么要偷看我?”
我一点也不知道羞,弯着眼睛说:“因为我喜欢看你白白的皮肤!”
他透白的脸唰地涨的通红,我还呆头呆脑地说:“你是不是用井水冲凉所以皮肤才会越洗越白?我也要洗,我也要和你一样白!”
他把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来,捏着我的小脸说:“下次不许你再来偷看我冲凉!”
我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你又没脱光光,我为什么不能偷看?我就要偷看!”
他的脸涨的更红,一直红到脖根,一边把我往院门外推一边说:“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你下次再敢来看,我就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揍你!”
他把我推到院门外,“啪”一下就院门关上了。我被黎寒桥扫地出门了,心里憋屈极了。我望着他家的院门,眨巴了一下眼睛,张开嘴,“哇”一声大哭起来。大热的天,树上有知了尖锐的叫声已经很烦人了,我哇哇的哭声更加烦人。
我哭了没一会,黎寒桥就皱着一张脸把门打开对我吼:“你再哭,我就不允许你再来我家!”
我立刻闭上嘴,弯起眼睛对他笑。不过,从那以后我也真的没有再去偷看他冲凉,因为他冲凉的时候四角裤也不穿了。直接脱光光。
我不去看他冲凉,我自己在家冲。我的皮肤也很白,我坚信只要我也用井水冲凉,我也能和他一样白。但是我一直没有超过他的白,我十三岁那年发生流血事件后,王母娘娘严禁我用凉水冲凉。我不能冲凉。就跟黎寒桥打水仗。
看他在院子里埋头洗衣服,我悄悄拿着水瓢哗啦啦往他黑亮的头发上倒他一瓢水。他就像被激惹的野兽一样,一手揪住我,不停地往我脸上泼水。我张牙舞抓地和他拼,十三四岁的我哪里拼得过他,他个子又高。长手长脚,他泼我的水全部泼到我头上脸上了。我泼他的水全泼到院子里了。一院子给我泼的到处都是水迹。
就那样我还跟他拼,拼到最后笑的力气也没有了瘫在他怀里。他拿着干毛巾给我擦脸上的水,我在他怀里睁大眼睛看着变得温柔的他。
他也看着我,一边给我擦水一边说:“谷儿,你长大了一定很好看!”
“为什么?”
我问的无比豪爽,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娇羞。
他说:“因为你现在就很好看!”
这下我脸红了。从额头红到脖根,我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了害羞。他却笑了起来,被我泼湿的黑发上还有细细的水珠。在金灿灿阳光下旋动着七彩光芒。我没有告诉他,不管他长不长大,从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很好看,一直很好看,比何宁朗好看,比穆南浩好看,比威廉好看,他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可惜,他死了,他美丽的容貌永远也不存在了。
夜深了,拘舍里由原来的清凉变成了寒冷。我把手脚缩在一块,可是怎么焐也焐热。我不由地想到了林美美,这么冷的天,她掉进了水里,我真不知道她是被水淹死的,还是在水里一点点被冻死的。
她一定痛苦地挣扎过,在她垂死的时候她想到过我吗?她是想我去救她还是恨我把她气走,恨我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拘舍里已经熄灯了,黑漆漆的也找不到纸巾。我用衣袖擦了一把,翻过身眼泪又哗哗掉下来。我对面床上的两个女人先后坐到了我床边,我以为她们要安慰我,最先坐在我床上那个女人却说:“妹子,有没有钱借给姐姐花花!烟瘾犯了!”
另一个女人说:“刚进来的肯定有钱,拿出来姐们一起买点好吃的!”
“我没钱!”
我真的没钱,来的时候就两手空空。身上装的钱昨天打车全花了。
坐在我跟前的女人,当即来劲了说:“没钱?你装什么?给老娘起来!”
另一个女人说:“看这样子要死不活的,不会是杀了人进来的吧!”
“杀人?”坐在我跟前的女人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下床踢了我一脚说,“老娘也是杀人进来的!要死不活?老娘就等着挨枪子了!”
因为穆南浩,我骗了林美美,我没有杀她,她却因为我死了。唐韵和李思思现在又因为穆南浩来整我,这就是报应。现世现报,老天爷惩罚人的效率也很高。
那女人接连踢了我几脚,我没有动任她踢。
另一个揪住我的头发说:“姐们,想开点,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留着钱干什么?”
我没出声,她两个更来劲了。一个揪我的头发一个撕扯我的衣服,我心里开始冒火了,一巴掌扇到那女人的脸上。扇过了,我就后悔了。她两个把我按在地上,一人一脚狠狠踩住我的手腕。
被我打的那个女人还了我一巴掌,骂道:“贱货,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厉害!姐以前就是混道上的,想整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另一个有点胆怯地说:“周姐,你真要把她弄死?你把上次进来那个打成那样,狱警已经警告过你了!”
那个周姐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说:“老娘怕什么?过几天判了,老娘就去挨枪子了,拉几个垫背的我爽!”
她说着一个狱警来了,拍了一下门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这个时候还不睡觉?都老实点!”
周姐一点也不怕,骂道:“妈的,老娘要打人,管你他妈什么事?滚!”
狱警火了:“你这什么态度?”
“老娘就这态度?老娘要挨枪子了,老娘就这态度!”
她说着就往铁门上踢打,我估计要是没那个门,狱警也要被她打一顿。她的动静太大,又来了几个狱警,直接把门打开把她押了出去。铁门开开关关的声音,振的我脑袋里嗡嗡直响。一个狱警站在门口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
剩下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躺回她自己的床上睡了。我动了动手脚,爬到床上,我的手腕被她们踩的很疼,又冷,手脚缩在一块迷糊了一会,拘舍的铁门又被打开了。剩下的那个女人也被带走,过了很久也没回来,应该是开庭审判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开庭审判我,他们会不会通知老爸和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要是知道我是因为偷窃坐了牢,她肯定以为她二十八年如一日的教育付诸东流,保不准会气晕过去。
我直挺挺躺在床板上,不断有其他拘舍开铁门和关铁门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那种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把我的脑袋搅得晕晕乎乎的。
我一直躺在床上,好像我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除了开关铁门的声音,我的世界里变得很安静。我什么也不愿想,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竟然睡过去了。我梦见了黎寒桥,梦见了林美美。他们两个并肩在我前面走,我在后面喊他们的名字,他们都不理我。
我不停地追,不停地喊:“你们回来......你们不要走......你们回来......黎寒桥......林美美.......你们回来.......”
黎寒桥站住了脚,他回头看着我说:“笨蛋,我死了呀!我死了,我该怎么样才能回去?”
林美美冷笑一声说:“谷畅,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是你害死了我!我恨你,我永远也不会回去。”
他们说完又转身走了,我哭着哀求着他们。他们越走越远,我一个站在茫茫的荒野上不停地哭,我不知道我在梦里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一个女狱警把我喊醒的时候,我看着铁窗外微弱的光线,感觉自己好像在拘舍里过去了几十年。
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说:“是要审判我了吗?”
女狱警说:“不是,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有人保释我?
我呆坐在了一会,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谁会来保释我。我“偷”的是两百万的戒指,要保释我也要付不少保释金吧!穆南浩被唐韵控制着,他有这个能力吗?关阳就算知道我被拘留,想保释我恐怕也拿不出钱。小马哥他们就更别提了。
女狱警催我走,我从床上站起来,两只脚有点站不稳,前后晃悠个不停。没进来的时候,因为林美美的事情我一直吃睡不好。到了这里,我更吃不下东西,体力早已经透支了。
女狱警只好扶着我出去,她一直把我扶到大门。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面刚下过雨天气阴沉沉的还是天本来就要黑了,当我走出大门看见威廉和n i c k y的时候,我的脚就走不动了,两只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