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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一只手从陆时谦身后紧紧环住他大腿，另一只小手抓住他裤腿不放，眸光怯生生地瞄了眼裴葶芝。
她见过这位漂亮的奶奶，只是之前见时，奶奶还是满脸温柔慈祥。
现在却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这个小丫头怎么在你这儿？”
没认错的话，这小丫头不是小澜好友的女儿吗？
上个星期才在老宅见过。
陆时谦感受到小琪的紧张，大掌在她头上轻抚几下。
抬眸看着自己母亲，语气自然道：“她妈妈有事，我最近在照顾她。”
裴葶芝心里咯噔一下。
她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家儿子牵着这小丫头从房间里出来，还动作非常娴熟地给她整理衣服。
看那小丫头依赖她儿子的模样，这绝不是只相处一两次就会有的信任。
心底一抹念头呼之欲出，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看那小丫头，又看看自家儿子。
“你……和她妈……，你们是……”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就被自家儿子坚定的嗓音打断。
“是，我说的女朋友就是她。”
裴葶芝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脑袋发晕，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只觉耳边还在嗡嗡回荡着她儿子刚才说的话。
陆时谦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侧身，微微弯腰，手搭在小琪肩上：“小丫头，你先去房间玩会儿，叔叔跟奶奶说说话，等下再带你去游乐园好吗？”
小琪圆溜溜的大眼在陆时谦脸上看了几眼，轻轻点头：“好。”
看着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后，陆时谦想了想，还是给陆时尧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却是叶澜接的：“早，二哥，小尧还在睡觉，他醒了我让他回你电话吧。”
“不用了，方便的话，让他现在过来我这里一趟，把小琪接去你们家，晚点我再来接她。”
陆时谦嗓音沉沉的，叶澜心里莫名一跳，挂了电话后，就赶紧将还趴在床上不想动的男人推起床。
“原来小尧和他老婆都知道啊。”
裴葶芝缓过神，微眯着精致的眼眸看着陆时谦，脑中灵光一闪，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是不是叶澜介绍给你认识的？她自己离过婚嫁给小尧，现在还想让自己的好闺蜜带着孩子攀上你？”
“妈！”
陆时谦浓眉微蹙，一记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沉声警告。
‘“你最好别让小尧听到你说的话。”
“跟叶澜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裴葶芝端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冷眼瞥了眼他：
“那小丫头是你的吗？”
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陆时谦眸色一暗，伸手扯开领口，转身坐在裴葶芝对面的沙发上，大刀阔斧的坐姿，气势凛人。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最清楚。”
他如此说，裴葶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冷意，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呵，我看你是越大越昏头了。”
“前几年你游戏人间，三天两头跟那些女明星上头条，我跟你爸也就只当你年纪轻，还爱玩，也不管你，想着等你玩够了，自然也就收心了。”
“谁知道你现在……哼！”
说到这，裴葶芝又是满肚子气，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捏住包，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朝这混小子丢过去。
“早知道你会找个带孩子的女人，当初就应该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早早结婚生个孩子。”
空气里安静了好半晌，气氛凝结。
陆时谦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一股无奈感油然而生。
缓了缓后，深邃的眸光直直对上裴葶芝视线。
“妈，我之前就说过，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不管她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生过小孩。”
顿了下，他抿了唇角：“反而，我很庆幸她离了婚，带着小孩。”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李淑静离了婚，这辈子，两人或许都没有机会再见面。
而她如果不是只身带着小琪生活，就算遇上了，她也绝不会再重新给自己机会。
裴葶芝愣了下后，被他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怪癖好？清清白白的年轻女孩不喜欢，认定她一个离了婚的大龄女人，最主要是，还带了个拖油瓶？”
“你是想让我和你爸，以后出门都没脸见人吗？”
“妈，我尊重你是我母亲，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还有……下次别让我再听到拖油瓶三个字。”
陆时谦深沉的眼眸瞥向自己母亲。
－
陆时尧赶到陆时谦家时，裴葶芝正起身欲离开。
见她一张保养得宜的精致面容上满是隐忍的怒意，他微微挑眉，勾唇打了声招呼：“舅母。”
裴葶芝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尧，你跟你二哥感情好，你劝劝他，我和他爸是绝不会同意他和那女人一起的。”
说着，她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陆时谦，余光往后扫了眼，淡淡道：“尽快断了吧。”
“舅母慢走——”
陆时尧双手插兜，侧着身朝她开门走出去的背影散漫开口。
门关上，客厅里静了一瞬。
陆时尧环视一圈，缓缓走到陆时谦身旁坐下。
“小琪呢？”
“在房间里。”
陆时谦敛起思绪，起身走进房间。
房间里，小丫头乖乖地趴在茶几上，画着画。
听见门口的动静，立即抬起头。
下一秒，原本还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谦叔叔，我们可以去玩了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小的身影已经扑向陆时谦。
见她圆圆的脸蛋上，盈满开心的笑容，陆时谦蓦地想起刚才推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小小的身子独自呆在偌大的房间里，空荡、孤寂……似要将她小小的身子整个吞没……
“谦叔叔——”
感觉到衣服下摆被人轻轻晃动，陆时谦回过神，垂目，眼神复杂：“嗯，出去吧，尧叔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