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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小伙子说:“来书记开玩笑吧?我们做的活儿,您尽管放心好了,从来没有投诉我们的,都非常过关。”
“那就好,如果不行,小心我要拿你们试问,哦,不,要拿你们老板华忠虎试问。”来支书笑着说。
“来书记您看走眼了,您看不出来,谁是我们的老板吗?”安装师傅说。
“我知道,只是不想说,说出来你们老板华忠虎脸上无光。”来支书仍然笑着说。
“是的,华老板不是老板,华夫人才是老板。”师傅说。
“你们说的是何碧芬吧?”来支书问。
“是啊,您知道她啊。”
“我当然知道了,她是何碧芬,是负责在外联系业务的,是主管,你们的老板华忠虎只是她的长工,负责安装水管,也负责售后服务,当然,要是收款,就需要何碧芬女士一同前往了,何碧芬负责管钱对吗?”来支书问问题喜欢捞稠的,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错,我们的真正大老板就是何碧芬,她管所有的,华老板再行,有了何碧芬,什么都不行,都是何碧芬说了算的。”伙计们说,德志认为他们是打工的,在店铺里做事,应该称呼他们为伙计,只不过他们现在被外派,执行安装水管的任务,任务完成,他们还是要回去的。
这么几个人,谈到他们店铺里谁当家谁不当家,谁听谁的,谈起来都是眉飞色舞的,看来也不怕透露他们的*。其实,差不多都是过来人,对所谓的*也就那么回事?中国人见面就问吃了没,这是*,问结婚了没,也涉及到*,问在干什么工作,也在探寻人家*,在问有多少收入。更是*,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些都是*,中国人认为问了这些,才代表你在关心人。
像华忠虎,像很多家庭一样。都是听老婆的,家里大事男人说了算;小事是女人说了算;但是,决定是大事还是小事,是女人说了算。这就比较苦逼了,到底有个什么标准,谁也不知道,到底谁决定家庭事务,好像都在决定,又好像都没有决定。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能一句话两句话就说得清。
看了水管安装,估计很快就要安装到平地了,从水源到大蓄水池的管道已经安装完毕,可是,还不知道有多长,据说那个水利站的技术员带了卫星检测仪器,可以查到地势的高低。水管怎样走向,通过卫星来定位,这个是高科技,德志不懂,在检测划线的时候,德志他们刚好在休假,就没有参与这个事。
后来,水管到村后,水管商就派出了这些技术工人进村施工,在山林里将水管接好。然后通到大水池。
果然,在大水池的上方盘旋着粗水管,并且有水流进了大水池,听到这潺潺水声,德志比较满意,这个水里项目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加把劲,就能完成,比较顺利的话,不用一个月,可以让村民家家户户都通水。
在大水池的表面,有一侧种着一些南瓜,德志问:“这是谁种的南瓜?”
来支书说:“是那个骂人的女人种的。”
“我明白了,又来干涉了。不过,这是好事。”德志说。
“为什么?”来支书很好奇,在外人看来,这是干涉水池,让村干脸上没光,不是好事,怎么是好事呢?
“你不知道,这种水池就怕太阳晒,时间长了,热胀冷缩,水池就会缩短寿命。我们在归州做的水池,都要求上面用土掩埋,然后栽种一些南瓜啥的,用来保护水池。那个女人实际上在做坏事的时候,无意中做了好事呢。”德志说。
“哦,我明白了,哈哈哈,那太好了,希望她多栽种一些,我们征了她的地,现在让她在水池上面再掩盖上土,那不是没征地吗?就让她这样做,让她可以复耕,这样她就不会骂我们了。”来支书说。
“不见得,她生就了骂人的嘴,就不会停止骂人。你给了她土地,不见得她满意,她见你让步,就会得寸进尺。还是不要说了吧。就让她这样去做,让她认为一直在做坏事,你这里默不作声,让她把坏事做绝,做得越多越好,这样对大水池是个保护。”尹懋说。
他说这话,证明尹懋对人性有很深的了解,他是一个来自农村的人,据说还是个组长,想必很懂农村人的心。在农村,有些人坏得透顶,就是要让别人不好过。当然,在城市里也有,相对来说,城里人多一些,大家都在疲于奔命,为了生活,到处奔波,想害人,恐怕需要时间和机会。人来人往,到处都有摄像头,可以看到人的行为举止。
在农村,没有这个条件,山高林密,即便有了摄像头,有些地方还是没办法摄到像。人起了害人的心,就在暗处了,寻找机会跳出来害人,要么是损坏别人的东西,要么是偷人家的果实。这些都是有的。要是追究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罄竹难书。
来支书听了尹懋的话,点点头,说:“你还真有一套,是啊,我倒没想到这个,那个泼妇的确是这么一个人,不是省油灯,我们好心,她会当成驴肝肺,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我们将她列为村里的黑名单,对她要格外注意,弄不好,她就会上访。”
“什么?她会上访吗?”德志很惊讶,最近听说上访的人蛮多,政府花了很多精力来管这事,没想到上访的竟然就在身边。
他说:“你不清楚,她喜欢恶人先告状,这个人,真的是很可恶的。我们都拿她没办法,没理也要闹三分,没事也要找出事来,这个家伙,可不简单。要不是打麻将缠着她,她天天都有事,让人头疼着呢。”
“哎呀,每个村都有几个难缠的,这没有什么的,你清楚的,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尹懋说。
说着话,看着远处的山,德志心想,人心比什么都诡诈啊,无论在城市,还是在乡村,都有这样的人。当然,主流还是好人多,只不过,好人是坏得不明显罢了,都在为生活奔波,可能就没有时间做坏事,这倒是好事,就像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有人否定了宪法,不要法律,无法无天,天天斗争,斗地主,哪有时间学习法律?
再说,当时的法律都不健全,无法学习法律。现在才开始学,但是,很多人都没有法律意识,还停留在政策当家的年代。找法官不如找支书,找法庭不如找政府,越到基层,法庭越寒酸;与此有鲜明的对比的是,政府却修建得很漂亮。从建筑就可以学习到现在的走向,到底是什么重要,百姓有纠纷会先想到谁。
法院靠政府财政养活,没办法,要有民告官的官司,就只好让民败诉,要不然,就断奶了,怎么活?德志很清楚这个。他想,要是颠倒过来,可能政府就不敢嚣张了,到那时,法官就牛起来了,让政府去违法,政府也不敢。
在这个村,来支书是老大,说一不二的,没有人反对,反对的都不让说话,说话了也无效。百姓说的话,什么话都有,千奇百怪,甚至有的说的话是胡说八道,带有猜测和幻想的成分,让人哭笑不得,这也和村务不公开不透明有关系,你不公开,人家就有理由怀疑。即便公开,人家也看不懂,这叫公开,但在摆龙门阵,或者说走迷宫,百姓没几个素质高的,看不懂的大有人在,只要糊弄好了上级,就行,下面的人再闹,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