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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这样玩,目的就是逃避奉献,还有,不用听道,更不用讲道。但是,很多人还以为她很虔诚,这个教堂的人认为她在那个教堂,那个教堂的人认为她在这个教堂。
实际她哪个教堂都没去,而是在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打麻将。
选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打麻将,就不用担心手机来电,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搅,赢了还想赢,输了更要报仇,把本钱给打回来,反正一上桌,不是一会儿两会儿就能打完的。
放假回家,她闲着无事,就去找牌友,高声喊“一缺三,快来打呀”,人家不理。她还以为人家没听到,又提高了声调,再喊叫一遍,人家听得不耐烦,回应说:“我们要干活,不像你,玩了还拿钱,我们不干活,就没有收入。没收入,打输了你不要钱行吗?”
她才无话说。
关于金莲的故事,还有很多,以后有空再续。请诸位看官耐心等候。
再说德志自从在高山地主后裔家开了群众会后,他们很积极,就开始在自己屋后的山坡上挖找地方,清理树木杂草石头,开始动工挖了起来。有的家庭有旧水池,嫌小了,又申请新建一口池子,因机构只出一半的钱来资助,也就不在话下,原则上同意了。
还有的农户本来有水池,可惜装不住水,漏掉了,不想新建一口,想通过维修,堵漏,能装得住水就行。
德志和尹懋决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定方案,不搞整齐划一,按照一个模式来实施项目,尽量发挥村民自己的主动性和积极性,让村民通过项目,提升自己的能力。
村民的想法千奇百怪,但,只要他们愿意,德志和尹懋还是愿意帮助他们。有一个情况,是德志没有遇到的。
张姓男子今年有27岁了,结婚二年多,在家想创业。得知基金会准备在村里援助做水池的时候,他也申请,愿意投工投资来做。尹懋看他表决心,也积极开挖了土坑,包括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会把水池做起来。
德志做计划时也考虑了他的情况,就把他算进来了。
小张以前在深圳打工,玩具厂,有七八年了,每年除了吃喝用,还能积攒到1万多块钱。为了安全,他每次发了工资就给家里寄钱,不是等到过年回来,一下子全带回来。
钱的数目不多,但这已经是他的最大能力了。他结婚所用的钱,除了父母贴补外,主要是他自己攒的钱,由父母保管,到时候一起给他办大事。
结婚一年多来,妻子还没怀孕,也难怪,他结婚后就外出打工,妻子在另一个地方打工,两人隔着几千里,虽说结婚跟没结婚一样。结婚当天就中枪的也不是一定的,有的就错过了那个时间,有的还不打算生孩子,就采取了措施。小张可能属于没中枪。
因为当时结婚是为父母结的,自己还是小孩子,就没当回事,加上奉命结婚,没有想好,回来一段时间,有比较忙碌,天天都在忙,体力透支,就没了精神。上床就睡眠,天亮有开始忙。帮家里做事,买东西,发请柬,能坐下来喝口茶,就是一种享受。
新娘娶进门,人也散了架。
结婚后不到三天,老板打电话来,催着上班,厂里的订单激增,赶货,需要大量的熟手。小张还没来得及和新娘商量将来的打算,他就先走了。新娘一个在家也没意思。
农活太累,又脏,又不会干,即使勉强做了,也不如意,公婆看着着急,嘴上不说,默默地重新做一遍。这样,重做的跟第一次做的情况就不一样,也没有第一次做得顺手。
小张妻子看看在公婆家是个累赘,就要走。公婆见她不是假心假意想走,在家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关键一点还没怀孕,就放了她,让她再玩两年,这边,加大对儿子的压力,毕竟,花了一笔钱,啥都没落实,还不是很舒服的。
老人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在身体还健朗的时候,能有个孙儿或者孙女,做活儿累了看着孩子,也是一件美事。儿媳妇很快就外出打工去了。
听说施达来虎坡村做水利工程,援助村民,帮助村民解决吃水困难,虽还没实施到高处,据有人分析,做完了集中饮水项目,就要做分散的,老张夫妻就留了意,上次在地主后裔家开会,明确了这一计划,他就赶紧打电话给他儿子,他儿子打工不知道能否在城里安家,如果不能,就需要回村,回村后,吃水问题肯定要面对。
即便他在城里安了家,两位老人住不惯城里,估计还是要回到村里住,到儿子家也只是暂时寄居,不会长期住在那。城里虽方便,但地方太小。凭小张的收入,在城里能买到大房子,肯定在梦里才能实现。
说来说去,还是要住在山村自在些。如果故土难离,叶落归根,回到村里住,只要人活着,吃水用水肯定会发生,没有水,人老得爬不动了,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现在解决了吃水困难,有了自来水,将来就会免受背水的折磨了。小张十分支持这件,不光在电话里说要搞,立马赶回来,开始动手了。
他在自己屋后找个块地,和谁都没打招呼,就开始挖起来,等到大家知道确定在高山做水利项目时,他的土方已经快挖好了,这时候他就找到了村里,请求给支持,算他一个指标。德志和尹懋听说这事,不好拒绝,免得让人家说闲话,说基金会承诺的不给兑现,影响其他人的积极性。
村民更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比如这土方,已经挖好了,就在那里,不能不承认,不能视而不见,至于是什么原因动工,又是什么原因不给于支持,支持多少,村民看不见,那要靠嘴去说了。
德志和尹懋商量,也经过村宫支书同意,如果开挖了土方的,经过对土方工程的验收,可以领取钢筋和水泥。
这个信息已经公开给所有的计划心间水池的农户,至于维修水池的,就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的补助标准,另外制定。
这样一来,小张就拿到了水泥和钢筋。发放钢筋和水泥需要宫支书批条子,保管员是贾新意,贾见到了条子,才发货。然后,由贾新意将所有的条子汇总,计算好之后,给德志和尹懋写入工作报告,对进行中的项目进行监督和管理。
项目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天下午,德志和尹懋正在公路上走,准备回到宿舍,山上的农户已经走访完毕,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完成,回到宿舍好整理工作笔记。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里,离德志他们住的宿舍只有几步路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德志走过来。
德志一见,认识,是县民委的李书记。李书记伸出手来,握了握德志的手,说:“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这么样?这位是......?”
德志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姓尹,从松岗来。”
李书记赶紧伸手去握尹懋的手,边握边说:“你好!尹先生。”
德志对尹懋说:“这是县民委的李书记,对我们的项目非常支持!”
尹懋疑惑地看了看李书记,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你好,你好!”
德志感到尹懋比余哥还仇视政府官员,好像政府官员跟他有世仇似的,或者本能地对官员产生强烈的应激性反映。德志不觉得官员有什么可怕,只不过有些官员喜欢摆架子,官职不大,却要充老大。说到底,是浅薄的表现,即便不是官员,是普通人,有的人也会这样。
权力会让人膨胀,让人虚伪,叫人经常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李书记说:“我们今天到沿渡河办事,现在要回归州,你们回去吗?回的话,我们顺路带你们。”
德志看看尹懋,尹懋说:“好吧,我们回去,洗个澡,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另外再换换衣服。”
德志请李书记到宿舍坐一坐,他们好捡拾东西,李书记很爽快地答应,李书记不抽烟,坐那看手机,德志和尹懋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将门锁上,和李书记上了轿车。
到了官渡口,实际上这里是神农溪和长江的交汇处。一座大桥横跨神农溪,另一座大桥是斜拉桥,正在合拢,估计明年即可建成通车。
李书记带着德志和尹懋到了桥头,下了车,司机显然很熟悉这里,就将车泊好,老板娘出来热情地打招呼,说:“您们可来了。他们在等您们了。”
李书记说:“好的。”
然后,就进了餐厅。里面已经有了一桌打麻将的,旁边是几个人在观战。
那些人看了李书记,其中一个打招呼说:“李书记落后了,怎么这时候才赶到,我们都打了两圈麻将了。来,来,来,我让给你。”
李书记说:“不不不,您玩吧。我刚才去看老朋友,香港dashing基金会的,他们在虎坡村实施水利项目。”
那人说:“好嘛,这是好事嘛。县民委每年都能争取到新项目,不错啊!哪里像我们政协,清水衙门啊,没钱啊。”
李书记说:“这基金会可不简单。他们对资金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亲自管理项目,住在村里,和村民一起,亲自落实到位。值得我们学习。”
德志闻不惯这烟味,就对李书记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李书记说:“别走远了,马上吃饭。”
德志出去后,尹懋紧跟着也走了出来。德志看到大桥上的路灯已经打开,夕阳已经到了山的那一边,留下的余晖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金黄色笼罩着青黛的山,还有山坡上一些零落的房屋及其院坝,房顶上飘着袅袅的炊烟。夜色如黑色的帐幕低垂下来,点点灯光开始闪烁,桥上和街上的路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在宽阔的马路上,游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正在这时,有个女人走来,向尹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