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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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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思念是咸咸的。

    田洱无法解释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却看起来美得不像话的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冰冷的神情中说着这样一句话,她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什么话都没有了,还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用那没有温度的,却不带任何恶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田洱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一切都不是梦……虽然比梦还要邪乎。将被勾走的视线稳开,田洱望了一下这间房,偌大的房,挂着高高的软帐,布置得华贵却不失清雅,是个有品位的主。

    “……杀华呢?”将房屋扫了个遍,却未有看到那火红身影,房门到门珠帘之外,大约是个屋子,屋门关没有关上,只用珠帘隔了起来,却迟迟不再有人撩开珠帘走进来。

    终于等到田洱说话,那女子轻眨了一下眼,回得很老实:“被花容赶在外头了。”

    转回首,“花容?”田洱脸上挂着疑问。

    “名字,我的名字,花容。”那女子仍是那种语气,听似冰冷却不惹人讨人,至少田洱讨厌不起她,对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说讨厌,那是种很奇怪的遭遇。

    “……原来你叫花容。”不识春衫,不知花容……果然是如花一般的容貌。呃,怎么能对着自己同样面貌的人并生这种奇怪的念头?说她人美如花,那岂不是在自我赞美?

    狠狠地甩头,田洱自我安慰:这天下人美除了外在,内在也极重要的,这花容那种如冰霖美人的气质就是这么来的,冷艳而高雅,所以她才觉得这人美。

    嗯,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不知田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花容不再直勾勾地看着她,而是微敛了眸子。道了一句:“你还是……更在意外面的男人吗?”那冰冷的话,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一丝的失落,仿佛一只高贵的阿富汗猎犬被遗弃露出了那种冷漠却又可怜的神色,让人看了心中愧疚万分自我厌恶。

    “呃……”田洱有些语塞,虽然她方才也没说什么话,一直处于混沌的大脑刚刚才清醒一些。现在又乱糟糟的了,伸出手抓抓自己的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不然。她不为对自己说那样的一句话。

    她说,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回哪里。这里?这杀华的家?

    淡漠的眼动了一下,对上与其说好奇还不如说惊慌的田洱,久久,花容才垂下眼皮,在田洱等了好半响之后,还是没有说话。田洱本是提着醒直勾勾地等着她的回答的。可现在一口气都咽完了还不见她有开口的打算,本乱糟糟的心情险些都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麻烦的人啊!

    最后,还是杀华的闯进来,间接打断了田洱的抓狂,比起花容的那种仿佛不是人类的冷漠,杀华属于那种冷冽的,带着愤世嫉俗的目光,厌恶着这一切……嗯。除田洱之外。即便是面对着与田洱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个叫花容的女子,冷一脸嫌弃的冷冽。“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换我留在这里……田洱是这么理解他的这句话的。于是,果然看到坐在床边的花容,明明冷漠无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让她觉得怎么都无法断去的依恋。

    收回视线,花容什么都没有说就站了起来,那一般雪衣撒离了床铺,鬼使神差的,田洱拉住了那看起来有些失落之人的手,花容回首,非常难得的,那如湖水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诧异与疑问。田洱也不知为什么要伸出手去拉住她,即便被她这么看着,她也说不上理由,很尴尬的,松手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咬了咬牙,“……我,是不是忘记过你?”所以,她才那般失落吗?

    看到花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一怔,田洱觉得自己好像终于问对了个问题,却仿佛一把刀子插进对方的心里……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叫人恐慌,仿佛就像可以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深处一般的恐惧。

    僵硬地松开了手,田洱除了收回视线之后,什么也做不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明明该得到解释的自己,明明感到力不从心的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才见了不到半天的人而烦恼?

    花容离开,杀华居高临下立于床边。田洱弓起双腿,把自己埋进腿间,纤细的身子叫人看着心十的心疼,此时的杀华却不知要说什么,想过这一日必定会到来,却没想到如此之快,今天以前还能看到她肆意畅快的笑声,看到她明艳的笑容……

    而此时,如此沉重。

    “……是不是,一切都设计好的?”终于,从那腿间响起一句心如刀割的话,吓得杀华强有力的身躯都不禁颤了一下,冷冽的脸上带着急,“不是的!我并不知道她会来,真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骗过她,只是……选择地隐瞒了一些事情。

    抬起了头,满脸的悲伤,他说不知道她会来……“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为什么,难道一切是真的在阴谋诡计之中,而自己与那花容都是牺牲品?还是,只有自己才是?

    “她……我们的确很早以前就认识,包括段苍玥。”杀华为难地暴了一句叫田洱彻底震惊的话,段苍玥……也知道?那么……

    垂下厚重的眸,“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忽然间,也许是刺激过大,田洱哭丧着脸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如此的悲哀,如此的凄凉。

    “田儿……”杀华担忧地坐下来,犹豫着伸出双手抓着那笑得全身癫狂的人,“你莫要这样。”她这个样子,让他心中感觉到一丝的恐惧不安,他不喜欢这样。

    笑得过头了,笑得泪水都出来了,田洱还是止不住地大笑着,笑得外头的人,都听得不忍再听下去,那么的悲凉的笑声,是谁都听不下去啊。

    “田儿!”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田洱,杀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着那剧烈颤抖的身子,狠狠地抱着,恨不得就这样纳入自己的身体里。

    被勒得紧紧的也不觉得疼痛,田洱脸上的笑容张止住了,却止不住那懦弱的泪水。是啊,原来自己如此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就连我来到这里,也是算计好的吗?”难道,从地球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算计好了吗,因为司徒木也在这里,因为从自己从天而降开始,就开始被人知晓,然后被算计着,一路走到今日,哪日不是?

    “到底,我对你们来说,是何种存在?到底,我的存在,为了什么?”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否定自己的存在,这样否定自己的存在,是人生最悲哀且悲凉之事了。

    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痛苦?

    回答田洱的,是杀华更用力地拥抱。

    是啊,这个男人不会说谎,因为不说谎所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说。

    伸出手,田洱回抱着这个男人,这个在这种时候其实都不欺骗自己的男人,只有他……不会出言相骗了吗?始终,都是在敷衍欺骗吗?

    “……抱我吧,抱好。”无力继续,没有犹豫,田洱这么说,不知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的,本紧紧地拥抱着她的男人愣愣地松开了她,用悲伤而奇怪的目光看她,然后听着从她口嘴再次说出来的话:“现在,抱我。”

    抱……

    撇开头,杀华神情带着痛苦,“你不要这样,不值得。”不值得她这样在意,不值得她颓废甚至堕落,真的不值得的,不管被谁阴谋还是暗害,都不值得。

    “不抱吧?”田洱还是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语气,仿佛,不抱也没有关系的。

    只是,也许她会更加毁了自己。

    猛然转回了头,杀华抓着她的手劲都重了几分,仿佛再大力一点便能将这小小女子捏碎了,这才霍然发觉,这小小女子何其脆弱?

    俯首便狠狠地咬了过去,是狠狠地,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互相撕咬,就像两头受伤的野兽,只有这样彼此啃咬着,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价值。

    血腥味不知是从谁的口中传出,却没办法阻止这二人一遍又一遍地就这样地纠缠着对方,仿佛不到筋疲力尽绝不松开似的、苍凉。

    “呼……呼。”喘着气,那种窒息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让田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是活着的痛苦。

    离开了些距离,双眼尽是深深的温热,“我好爱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全都一样,只有你不同的,从来不管生死的我,却有了想与你白发老去的渴望。我好爱你,在没办法给你最深依恋的时候,痛苦着也懊恼着;我好爱你,闭上眼睁开眼,都是你的一切,你的笑你的哭,你的无所谓你的冷漠;我好爱你,只有你会使我觉得寂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