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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啊。”被搂在怀里,田洱答得有些奇怪,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怎么总能神出鬼没的?连段苍玥都没找着自己,他竟然就跟来了。
听到田洱的声音,杀华终于松开了田洱,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时间不多了,快跟我走吧。”说着拉着人就往院外走,也不管地上的尸体就横在那儿有多恐怖。
“走?去哪里?”田洱急问,那步子并不想迈,只是被大力拉着她不得不走。杀华没有停下脚步,却回首看她,“自然是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这里太危险了。”此地不宜久留,得马上离开才行,不然追兵就要到了。
“危险?”田洱脚在使力,手了挣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停在那儿揉了揉自己被抓疼的手,“我不走!我还有事情没弄明白,现在走了我往后如何能得知?”好不容易遇上个也是从地球而来的亲人,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走掉?
被田洱的举动激怒了几分,杀华脸色难看却仍极力忍着,口气都变了,“别闹了,那个司徒木很危险,你不能与他待在一块,他……”
“你住口!”田洱打断杀华的诽谤,“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你知不知道……他、他是我唯一称得上亲人的人,若连自己的亲人都危险,你让我如何相信这个世界,你让我如何相信这里的一切?”
一怔,杀华看着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的田洱,心头万绪。却挤不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这个男人风风火火赶来只为救自己,而自己却冲他发火,怎么有万千理由都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撇过头去,她知道自己方才不对。但她没办法容得下旁人这么说司徒木,说她唯一的亲人。
好吧,向来冷冽的杀华只会对田洱露着真实而坦率的一面,只有面对田洱时才会出现不知所措与惊慌,原因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要贯彻原来是如此艰难。
“我没有要泯灭你的希望,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不能完全信任与我。特别是在亲人与……我之间的更难以选择,我也不逼你。”杀华难得的如此有耐心,“只求你信我这一次。”
那么纯粹的一双眼,除了从书恒那里看到,田洱这是第二次,这个男人,用心待自己。不藏一丝的私欲。
她在动遥,田洱知道自己在动摇。
“田田。你这是要去哪儿?”仿佛看出田洱心中那一丝动摇,司徒木不知打哪儿出现了,平静地问着田洱这个状似无关的问题,问得田洱怀在那儿却不知如何回答他。身边的杀华却急了,急声催促,“田儿,跟我走!”
他害怕,杀华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害怕田洱不肯跟他走。他害怕。
转首,看向离自己咫尺的杀华,轻而易举便能看尽他眼底的不安害怕,双眼大睁,田洱见过这个男人暴戾残酷的神色,看过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神色,也见过他温柔如水的神色……独独没有见过这种。几乎是害怕的不安。
“杀华……”田洱唤着这个男人的名字,那胸口处不知名的疼痛,她分辨不出来是因了何。她转过头,面向屋前的司徒木,看着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酝酿着向晚,“司徒木,告诉我,我为什么而来。”不是因为活不过十八岁,不是因为自己命中带劫,那她为何而来?
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着田洱,这个熟悉而又变得陌生的女子,她真的是……长得了啊,都长得如此亭亭玉立冰雪聪明难以驾驭了。司徒木俏秀的脸上,还是那几近冰冷的神色,无情无绪的,“田田,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吗?”
摇头,“我没有不相信你,你知道的,你对我是何其重要!”田洱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是,这么久了,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你在哪里?次次遇杀身之祸时,你在哪里?每一次午夜梦回想家时,你又在哪里?”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不解,“如今,我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的理由而已,你却不愿意给我!”
要她信什么?
“田田……”从来没想过会被这么一个柔弱如水的女子质问,司徒木怔在那儿,晈然地望着她,竟答不上话来。
竟,也有他对不上话的时候。
司徒木的为难,那么的明显,仿佛从来不需要掩饰一般。对了,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总在她时不时晕倒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啊,他如阳如柳,飘荡却又摸不透的,温暖却又赤热的。
任这一瓢疼痛辗转在胸口,田洱痴痴地望着那个根深蒂固的面容,再熟悉的人,经年也作足假象了,“我等你肯把答案告诉我。”垂下眸子,抑制着那疼痛不断繁衍膨胀,“在此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转身,伸手拉上一直安静的杀华的手臂,“我们走。”
“……嗯。”杀华从那不安中回神,应着就跟出了院子,但是他们没能走远,门外围了几十个黑衣人,全都是黑衣人,所以根本分不清是哪一路人马,田洱愤怒地回头,看到司徒木仍木然地立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枯老的身影出现在那帮黑衣人面前,田洱一愣,只见那人面对着自己,传来一句:“圣尊,老身来助你!”一声喊,那身影便冲向了那些黑衣人。
是梦婆婆!
即便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田洱仍看得出那些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寻常的杀他,他们武功相似,姿态相近,尽管招招是狠绝,都往梦婆婆致命的地方招呼,不等田洱多看几眼,便有人围功过来,杀华的眼神早在这些黑衣人出现时就变了,单靠一个老婆子自然是解决不了这些有备而来的黑衣敌人。
剑离销,田洱看见了杀华使出的那柄薄如蝉翼软如柳的剑,她不懂这是什么剑有什么来头,可是那些黑衣人却懂,光是剑出鞘已让这帮黑衣人面面相觑,冷酷无情的神色多了一层的震惊诧异。
在一连串的诧异不解中,田看只能旁观着前方那一片打抖,刀光剑影,寒气逼人,使得田洱这种没多少内力护体的人胸口一阵发闷,不禁又退了几步。她一方担忧着前方为自己水里来火里去的二人,又疑惑地回首看院里的那个人,正见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么淡然,那么无动于衷。
本能的,田洱想要躲逼这个人,她带着戒备的目光,带着刺,能刺痛人。
“……这些黑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田洱分不清这些人和昨晚到段府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她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派来的,她更不知这一切都不了什么。她茫然失措,她彷徨不安。
在假象晨挣扎。
司徒木没有回答田洱的问题,却在那一刹那捏住了田洱纤细的手腕,看着田洱那刺人的目光,用根本没有焦点的目光看着,“田田果真不再相信我了吗?”多么伤人的目光啊。
心一紧,咬着唇,田洱瞥开了眸子,“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他呢,都做了什么?
“放开她!”一声暴喝,只见一道光闪来,田洱还在发愣,就已被拉带着转了个身,那拉着她的本司徒木单手二指便捏住了刺来的那柄软如柳的蝉翼剑,冷淡的神情一如往常不变,“不管你是何人,田田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说完手指一用力,竟将那剑捏着折了过去。
杀华眼里尽是杀气,不过那双瞳,始终没有变色。
手一抽便轻易将剑头给夺回,几十招下来,司徒木不得不松开了田洱,专心应对这来路不明的对手。没想到还能有人逼得他专心应对的,眼前这个是第二人。
第一人,便是那姓段的。
回过神的田洱,紧张地看着那两条身影自门檐下一路打到屋顶,小小的四合院子,好不热门。而这一带,有如此大动静却一片的安宁,仿佛那些人根本未有发现此处大打出手的一片喧嚣。
握紧权力,田洱因过于用力咬,那唇处泛白十分不好看,瞪着那些打斗的,她竭尽心力,“你们都不要再了!”喊完之后朝那边的马跑去,一把解了马绳便跨了上去,朝那些还未回神的人喊:“我是我,我要怎么过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由你们来决定!”
话未话,扬手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疼呼啸而去,留了一片宁静。
“田儿——”杀华收招,一下子传窜了出去,以步待马追赶那奔驰而去的身影。
立于屋顶,可以看得很远。但是,司徒木只能凭着双耳听着那马匹远去,听着那轻盈的身影追赶而去,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敛着无神的眸子,“……已经,变了吗?”
一切,都改变了,不再似从前了。
不再,单纯了,一切的一切。
而那帮黑衣人一见目标骑怪奔走就要追,却被梦婆婆缠着不少人脱不了少,司徒木终于朝下飞跃而去,以二对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