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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听了苏陌嫣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回到:“奴婢是大厨房灶上的,姓赵。”
苏陌嫣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诬陷孙婆子偷银子的那个。
刘氏也有些不耐烦了,本以为不过是孙婆子偷了银子,打一顿卖出去就算了,大不了将她一家子都撵出去就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个震慑,谁想到苏陌嫣一来就惹出这么些弯弯绕绕,她本就不是爱动心思的人,哪里还有闲心来推究这事到底是谁是谁非?
苏陌嫣见了刘氏紧皱的眉头,便道:“娘可是累了?不如媳妇替您问几句,也好将这事了了,你也回屋好好歇歇。”
刘氏虽不愿意让苏陌嫣出头,可这事又不能不解决了,缠缠绕绕的,倒不如让苏陌嫣来问清楚了,便点了点头。
苏陌嫣上前一步,目光清冷,问赵婆子道:“敢问这位妈妈,你刚才说孙妈妈从我的院子里出来过,敢问是什么时候?”
赵婆子本就有些没将苏陌嫣看在眼里:不过是个小丫头,被人称了几声“二少奶奶”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可她看苏陌嫣一直看着她等她回答,刘氏又没有说什么,便不情愿地道:“就是前写日子。”
苏陌嫣垂下眼皮又道:“敢问是那几天?既然是证据,还是要说的确切些的好。”
赵婆子被苏陌嫣的样子弄的有些火大,有心给她个难堪,便冷声得意地说道:“就是五日前一次,十日前一次。”
哼,小丫头片子,我这证据确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赵婆子斜着眼睛睨着苏陌嫣。
苏陌嫣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婆子见状,得意地道:“奴婢向来是不说谎的,当然是奴婢亲眼见到的!”
苏陌嫣点点头,带着些惊恐的语气道:“大厨房离二爷的院子这么远,我住的又是后院,你都能亲眼瞧见?莫非你每日除了做饭,就守在各个院子门口不成?”
赵婆子听苏陌嫣话里的意思不对,忙想分辨,苏陌嫣却不容她开口,一连声地问道:“赵妈妈!你除了监视二爷的院子,是不是对各个院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那正房院子里的事务,府里来往的客人,小姐少爷院子里杂事,你都是清楚的了?”
这话一说,赵婆子吓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没有!”
刘氏和李乐岚这时也听出苏陌嫣话里的意思,都眼露寒光的看着赵婆子,哪个院子里还没点私密的事,若是都被人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可言?
“没有?既然没有,那怎么孙妈妈一共就来了我院子里两次,你却全知道?你若不是每日守着,怎么就那么凑巧全遇上了?还是说你手下还有别的小丫头,每日分别替你盯着各个院子?说!”苏陌嫣沉着脸斥道。
赵婆子额头上淌下汗来,她突然发现,这二少奶奶的眼神是那么的凌厉!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赵婆子的语无伦次让多疑的刘氏也坐直了身子,喝道:“你这个老刁奴!胆子越来越大了!要反了不成?胆敢窥探家主!来呀,给我将她按住,狠狠的打!”
刚才负责行家法的婆子们都立在旁边按着孙婆子,板子也早都准备好了,听得刘氏的吩咐,忙松了孙婆子,将赵婆子拖过来按在地上。
赵婆子吓的魂儿都快没了,不停地哀嚎着:“奴婢没有,老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呀?奴婢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您饶了奴婢吧!”
刘氏心里的火气正大着,哪里听得她在说什么,只想着,也不知这死婆子都见到了什么?外院的管事那日来送银子,她偷偷的藏起来些,若是她知道了传出去,李老爷还不得跟她没完?
李乐岚更是惊慌,前几日表哥遣人来给她送了个荷包,若是这死婆子知道了告诉别人,她的名声岂不是要坏了?
这母女二人越想越气,都怒吼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拿板子的婆子不敢怠慢,狠狠的打着赵婆子,几板子下去,那嚎叫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全招了!”赵婆子大喊着,只希望这板子赶紧停下来,否则恐怕她这骨头架子都要被打散了!
“娘,她是要将偷听来的事都说出来呢!”苏陌嫣走近刘氏道。
刘氏更是发慌,这婆子若是被打懵了,不管什么都说出来可怎么是好?便厉声道:“继续打,别听她胡言乱语,不打,她能说什么真话!”
李乐岚也跺着脚道:“对!打死她!让她再敢胡来!”
又是几板子下去,赵婆子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要绽开了,见自己要招供却被打的更狠,她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胡乱地叫道:“哎呦!要打死人了!”
不多时,听得赵婆子叫的声音都小了,刘氏才让人住了手,又要让人将她丢到大街上去。
赵婆子更慌了,自己这样若是被丢出去没人管,恐怕挨不到明日就得丧命了,忙用嘶哑的嗓子道:“老夫人开恩,奴婢没有监视各个院子,奴婢只是在二少爷院子门口......”
苏陌嫣扯着帕子惊道:“什么?你是监视二爷?二爷是个读书人,你监视她做什么?难道他每日里和谁来往,你都是知道的?”那又急又恼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是个替夫君担忧的好妻子。
这话正好戳在刘氏的心窝上,李家最会读书的就是李骏驰了,他没日除了读书便是和些能结交上的官家子弟交往,以便为自己以后的仕途之路多结交些人脉,这些刘氏都是知道的,所以李骏驰每月的例银都比其他兄弟多些。
刘氏想到这些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个死婆子,你个挨千刀的,你想干什么?你想毁了我们弛哥儿不成?”
赵婆子被打了这半响,也回过些味来了,忙尽量大声地叫道:“二少奶奶,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嫉妒孙婆子,奴婢陷害她,又连累了您!是奴婢该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