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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的郎婿这些年来,确实是一直操持着戚家的家务琐事,整日也不常外出与人往来。”
“朕知道了。”
吴帝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小太监,示意让他先下去。
期间,戚昭和贺遂一直都用余光朝着吴帝身边看去。
虽说相隔甚远,他们也听不到声音。
但是对于懂得辨识唇语的人来说,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太简单!
在没有上山比练的时候,戚昭他们和这长驻的御林军没什么区别。
吴帝的安危,衣食起居也都是全权由他们负责。
一站,就是整整一日。
这滋味儿,甭提有多酸爽。
还有几人因为路途太远,故而路上耽搁了一下。
“恐怕他们是要等到明日才能到了。”
贺遂余光打量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一本花名册。
她点了点头,继续翻阅着出行之前戚腾给她准备的那一份名单……
入了夜,营帐外的灯火亮起,这附近一片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是吴兆,你要看练兵比试,你会怎么做,才能——”
后半句话,戚昭是故意没有直接说完。
但,即便如此贺遂也依旧领会到了她的心思,“如若我想要折磨一个人,杀人于无形,就在这么一场比练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他举例来说明。
看着桌子上的羊皮卷地形图,贺遂标记出了好几个点。
“进山深处后,这里不仅有小兽出没,而且地势复杂,又正值深秋,即便是不费一兵一卒想要杀人于无形实在也是太轻而易举。”
听了贺遂的话后,戚昭这才发觉,原来他们想到了一块去了。
那么,既然如此,太子定会事事刁难!
次日清晨,天才刚朦胧亮就听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如若这营帐中只宿着贺遂一人,御林军想要进出实在是轻而易举。
当下不同,这营帐中还住着有戚昭。
毕竟男女有别,即便是要通报消息,也只能隔着营帐站在外面。
“戚少将,昨晚上后半夜,人都已经基本到达,陛下的意思,趁着这几日天儿还算不错,就命您和各军将领速速启程动身,不容置喙。”
“我这便过来。”
戚昭皱着柳眉,语气低沉的说着。
吴帝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个,总是冷不胜防的摆人一道。
“戚昭有个不情之请,我家夫君虽不才,但爱妻心切,一路追随我到此,也想和大家伙儿一道体验一把练兵的快感。”
她照着昨夜贺遂嘱咐自己的话,站在吴帝面前请恩。
原以为,吴帝多半是不会应允……
谁料他却大手一挥,答应的干脆利落:“少见军中夫妻眷侣,朕倒是也感兴趣,想瞧瞧,你们夫妇二人如何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吴帝脸上漾着若有似无般的笑意。
他答应的实在是太过于爽快利落,以至于让戚昭心底划了一道,顿时,又没了谱。
正是应了常人所说的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这一次来琅琊山,未曾见着七皇子吴念祎,多半他留在了京中。
比练一事,全权交由吴兆一手操持。
他勾唇狡黠一笑,装模作样的把手中名单拿出,站在众人面前高声朗读,“戚昭,贺遂,宋鸣,徐岩,途安一组。”
听着这几个人名……
戚昭的余光从不远处的几人身上掠过,贺遂,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余下的宋鸣,徐岩,还有途安。
途安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不过就只是御林军中的一名无名小卒。
临时被拉上场?
“戚昭领命。”
戚昭笑吟吟地双手抱拳,目不斜视的看着吴兆说道。
即便已经心中清楚,太子把这所有人中,能力最差的和她安排成一组,她也依旧是毫无怨言。
毕竟全程吴帝一言不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看来,这一切都是在他默许的范围里。
出人意料的是,戚昭临行出门之前做足了准备,将所有外伤用的药膏装入了胭脂水粉盒子里,确实有用。
轻便好容易随身携带,且还能够顺利逃脱吴兆手底下的人核验。
所有人的行李全部都要归纳堆积放在一处。
美鸣其曰的说是外面的药物,吃食,都不及宫中的好。
戚昭看着这一地‘装备’物资,放眼望去,窝头,生鸡,等等,几乎大多都是一些又占地方又不耐吃的东西。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在琅琊山的山头,只要能够拿下山顶上的战旗,就算为胜。
“戚少将军先前也是这么练兵的,现下看来,这可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宋鸣悻悻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对那一地的物资挑挑拣拣。
纵使戚昭是女儿身,可在这地方,却没有一个汉子会把她当做女子来看待。
一眨眼的功夫,大家伙儿哄抢一窝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那些物资分发抢完。
为了避免自己银甲上的吴字不被擦碰掉,戚昭站在最后,静心等着他们所有人都挑拣完毕,这才打算上前去。
贺遂紧蹙着剑眉,低声说道:“只剩下窝头,还有一些短匕,紧身防身的。”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看来他们都是和太子一样,沆瀣一气,今日这怎能算得上是比练与其这么说,倒是不如说就比试我戚昭一人。”
戚昭看着那帮人已经越过了红线,快步朝着山野中走去。
他们只得捡起地上那些散落剩余的物资。
“我看啊,咱们根本就没必要接着往里面深处走了,这还比试啥?这结果不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吗?”
途安走一路,嘟囔一路。
徐岩还算稳重,只是面色阴青的背着行囊快步走着,一言不发。
宋鸣有几分不解的开口说道,“先前不是听闻说戚大小姐练兵的时候,都只是点到为止,可咱们这些兵器,各个可都是实打实的真家伙,这……”
“太子说,以防万一在山中遇上了什么凶猛野兽,总得有防身之物,所以就特允了大家可以带着兵器上场。”
途安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冷冽富有磁性的男声在戚昭的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