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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
陆丰年眸间神色一凛,忽而想起了什么,吴兆了然却诧异出口。
“怎么可能,她是父皇的人,只会听父皇的命,没有令绝不可能对戚家擅自出手!”
陆丰年却眯眸轻嗤:“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往今来多人败在女人手中,殿下不知?”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吴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老臣,看戚家那个二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婚期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殿下若是想反悔,还有余地!”
吴兆再蠢,也听得出陆丰年的话外之意。
戚婉乃戚家庶女,就算娶为太子正妻,其出身照样遭人诟病。
“戚家,若真有贰心,会顾忌一个庶女吗?”
陆丰年起身,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殿下好好考虑考虑吧,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戚家,戚腾借由病故,请休了好几日不必上朝。
戚昭武馆开的如火如荼,索性带着自家为朝廷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老爹去武馆看了看。
一大清早,戚昭早早来到武馆,坐在二楼窗口悠哉喝茶,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听着人们的议论之声。
“前几天那场擂台赛你们看了吗?太精彩了,陆家那大小姐直接被贺氏武馆的女老板打的跪在地上。”
一人说的口沫横飞,其他人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起头那人拉着几人在对面的茶寮坐下后,便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戚昭看着几人聊得热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旋即给戚腾斟了一盏茶:“爹就不想问问,为何不直接打戚家的名号?”
戚腾颇为嘉许的看着戚昭笑成:“戚家有女初长成,为父现在对昭儿很放心,许多事,也的确该托付给你了。”
只是……
戚腾眸色暗了暗,唯有一事,他至今尚未告诉戚昭。
戚家并非小门小户,虽是前朝旧臣,亦有不少京城贵胄踏破门槛愿意取他戚腾的女儿。
甭管对方什么心思,戚腾也约么知道几分。
“昭儿。”戚腾眸色沉了沉:“你和贺遂,爹也看出来了。不知因何缘由,只希望你们夫妻二人能相知相守,切莫猜忌离心,谨记爹的话,家和才能万事兴!”
还有些话,他现在仍不能挑明,只恐到时候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戚昭何等慧眼,听出戚腾话里有话,见他没有继续说,也并未追问,只有些潦草的应着声:“女儿知道了。”
经过之前擂台比赛之事,武馆生意蒸蒸日上。
大多百姓虽是没见识过那日武馆神秘女老板力战群雄的模样,却也从传言听了个七七八八。
一时间,贺岁武馆女老板的传闻神乎其神。
京城百姓纷纷猜测,女老板模样生的国色天香,功夫亦是了得,连陆家都不是对手。
戚昭对此十分满意,毕竟有话题度,才会吸引人们更多的关注度,武馆的生意才会更好,也更有利于她发展情报关系网……
戚腾看着戚昭折腾了这么些日子,从江南回来之后就没闲下来过,不由担心她的身子。
看着又瘦了不少的姑娘,戚腾温声关怀道:“昭儿,累了就歇歇,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这大好的年岁,让自家姑娘一直将时间浪费在家国大事上,戚腾自是有些心疼。
她倒不如,还是从前那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至少,无忧无虑……
京城本就水深,陆家更是名门望族,陆宛英被打之事传出千里,恰巧传到正主耳中。
陆宛英气急败坏,怒然拍桌起身,丝毫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戚昭那贱人当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组那场局,怕就是为了等我出丑吧!”
陆宛英现在连门的都不敢出,生怕被人认出,尽管京众人不知道贺氏武馆乃是戚家所开,陆家的脸面却被她这一跪丢尽了。
“大小姐,您别气恼,她得意不了几时。”
丫鬟劝说着陆宛英,恰在这时,有下人前来通报。
“大小姐,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陆宛英深知该来的躲也躲不了,贝齿紧咬着下唇,起身带着丫鬟直奔正厅。
陆丰年端坐主位,见陆宛英到来,面色愈发凝重。
他自以为,这个妹妹素来是让人骄傲的,甭管是文韬武略,在京城,在朝中,都是为人嘉许的形象。
怎的平白无故要去一个小小武馆踢馆,还叫人打输了?
“宛英,你太让我失望了,如今戚腾那老匹夫春风得意,我们陆家更是被逼上风口浪尖!府中人人低调,你却还如此高调的去打比赛?”
陆丰年额上青筋暴起:“你赢了我便不说什么,结果呢?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陆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陆丰年两句话说的有些气血攻心,他一直以为陆宛英是个沉稳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也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
倘若那武馆是什么名贵大族也就罢了,生于市井之中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馆,而今踩着陆家嫡出大小姐的头,高高在上!
还不让陆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我知道错了。”
未免被唠叨,陆宛英垂头认错,陆丰年见状又气又无奈。
“为兄不是说你,而今那戚家得势,陆家却久久没立大功,正是处境艰难之时,万不能在出岔子了,你可知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你可想看见朝中群臣倒戈,戚家一方独大?”
陆宛英自是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默默点着头不敢出声。
饶是在外嚣张惯了,可陆家家主和大夫人去世后,她总归是有些忌惮陆丰年的。
陆丰年见她难得这垂头丧气的模样,知道陆宛英心中也懂,挥手示意她下去了。
陆宛英回到院子,被陆丰年教训之后,越发气恼,她眸底染上凌厉狠意。
丫鬟红菱跟在身后,甚至不敢多发一语,生怕惹的陆宛英不快。
“戚昭,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陆宛英眸色悠悠,一双手紧攥着,十指恨不得陷进血肉里去。
她不会在放任戚昭风光下去,这一次,她不仅要她身败名裂,更要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