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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辉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开始骚扰黑子,先是上课的时候用东西丢他,后来开始和尹乐他们几个一起偷黑子的,撕坏黑子的本儿。
一天黑子刚从教室外进来,尹乐正从黑子包里往出拿。
“你干什么?”黑子拽住尹乐问道。
尹乐在黑子手里吃过亏,被黑子一抓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我的找不见了。”
“怎么,怀疑我偷了你的?”黑子不高兴的问道。
欧阳辉见黑子揪着尹乐不放,从教室后面走过来说:“程黑子,你要干什么?想欺负我兄弟是不是?”
“欺负他又怎么啦,劳资愿意。”憋了一肚子气的黑子吼道。
说完黑子一个耳光打在尹乐干瘦的脸上,打的尹乐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欧阳辉再也忍不住了,在他眼里黑子就是抢自己女人的仇人,好像干掉黑子谭梅就能到他身边,欧阳辉大吼一声扑向黑子。
欧阳辉的几个小兄弟见欧阳辉冲上去,胆量也大了,也跟着冲了上去。
现在的黑子不是那几年了,他长大了,经常打架也锻炼出来了,对三四个人的群殴他也不会再吃亏了。
黑子迎着扑上来的欧阳辉一记勾拳,欧阳辉仰面倒下,他身后跟着冲过来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黑子动作这么快。
就在几个人一愣神的功夫,黑子扑上去又是几拳。
尹乐见黑子打欧阳辉闪身躲在黑子身后,黑子打其他人的时候他举起一把椅子砸向黑子脑袋。
砰地一声,黑子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阵晃动,倒在地上的欧阳辉爬起来再次扑向黑子。
倒在地上的黑子只是感觉一堆手脚在往他身上招呼,接着听见一声大吼,教室里开始出现一阵桌椅板凳声和惨叫声。
黑子被赵彬扶起来的时候见教室里一片狼藉,班主任老师站在那里两冒火了,欧阳辉和尹乐在地上躺着,欧阳辉的另两个小兄弟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怎么回事儿?”黑子问道。
赵彬小声说:“老大和吴玉、祝小飞来啦,见老师来他们跳窗子跑了。”
“程黑子,他们是你打的?”班主任老师问道。
黑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嗯,他们偷我。”
“不管他们是不是偷你,你也不能打人,你你成什么样子啦,还是个学生吗?简直就是个流氓······。”
老师骂的声音很大,后来黑子只知道他还在骂,至于骂什么词儿就没听见,他感到头上发痒,用手摸了一把摸出一手血。
黑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头上包着纱布,刘鹏飞他们哥儿几个和岳晓晴站在床边着他,梁倩站在几个人背后,没有见谭梅。
“老五,醒啦。”刘鹏飞关心的问道。
黑子和欧阳辉、尹乐都伤的不重,住了几天就出了院。
当黑子在见到谭梅的时候发现,谭梅对自己是那么冷漠,形同陌路,黑子想和谭梅说话,谭梅瞪他一眼说:“你就是个流氓,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梁倩知道他们的事儿之后努力帮黑子解释,谭梅就是什么也不听,在她眼里黑子就是个打架斗殴的流氓无赖。
接连几天黑子意志消沉,很少说话,有时候一个人默默的念叨:老子就是流氓,怎么着,老子就是流氓。
欧阳辉挨打最想不通的就是欧阳强,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镇有人竟敢打他弟弟,他问欧阳辉是谁打的,欧阳辉只是告诉他和一个叫程黑子的同学起冲突就打了起来,没有确切的告诉他是谁动手打的。
知道和谁起的冲突,找到打人的人就不难,一打听,听说程黑子也受伤住院,自己不能找到医院打一个受伤的学生,这件事只好暂且放下。
得到程黑子出院的消息,欧阳强带着两个小弟找到了学校。
学校的门卫不让社会上的人进,他们是跳墙进入的,找个学生一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初三三班的教室。
刚下课,黑子没出教室,正郁闷,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不时的用手摸一摸军挎里的工兵锹,他一无所有,现在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只有老爹给他留下的这把工兵锹。
工兵锹是美军制式工兵锹,抗美援朝战场上缴获的,据父亲说,当年他在战场上用这把工兵锹砍死几十个鬼子,工兵锹上的黑色印记就是当年留下的血渍。
欧阳强进教室问道:“谁叫程黑子,给老子站出来?”
黑子见三个小伙子进来,一个长的和欧阳辉有点儿象,样子是欧阳辉的哥哥找来了。
黑子站起来说:“你找我?”
欧阳强了站在桌子旁边的黑子,肤微微发黑,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我是欧阳强,欧阳辉是你打的?”欧阳强问道。
黑子点点头说:“是我打的。”
同学们见有社会上的混子找到了学校都很新奇,他们不敢进教室,就连在教室里的学生也都跑出去了,他们都围在教室外面隔着窗子。
赵彬弄清是欧阳强找来急忙跑去找刘鹏飞他们几个,凭自己根本就帮不了什么忙。
有人认识欧阳强,在窗外小声嘀咕:“欧阳辉的哥哥来啦,样子黑子麻烦大了。”
“欧阳强是镇上最大的大混子,可厉害了。”有人小声嘀咕。
欧阳辉和他的几个小弟沾沾自喜的躲在外面,欧阳辉心想:哼,敢和我动,这次有你好。
黑子心里有些害怕,打架他很少有害怕的时候,他知道欧阳强不好惹,过去他没见过欧阳强,可是欧阳强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在镇上,大小混子都认识他,据说欧阳强打架狠,下手重,又有一帮能打的兄弟,在镇上没人敢惹。
“小子,胆子不小,敢打我弟弟。”欧阳强慢慢的向黑子走去。
黑子的是手不由自主的摸在工兵锹的手柄上,随即又拿开,三年了,三年没动过这把工兵锹了,这把工兵锹从没上小学的时候就伴随着自己,他清楚的记着,那个拿起工兵锹的早晨。
那个早晨黑子的母亲刚刚离开不久,父亲疯病突然发作,抄起一把菜刀向黑子砍了过来,被窝里的黑子一滚躲过,手正碰见常年放在土炕角上的那把工兵锹,这把锹是父亲的宝贝,自记事儿起就见父亲每天都,都用手摸。
黑子光着身子抄起工兵锹招架父亲的进攻。
疯子父亲并没有太大力气,他忽而清醒忽而疯癫,直到黑子筋疲力尽他才停手。
后来黑子逐渐养成了习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把工兵锹拿在手里,准备和父亲格斗。
父亲抄起什么用什么,于是他给父亲准备了一把没了刃儿的破菜刀,这样自己受到的攻击会小一些,要不然让父亲抄起家里的铁锹搞头之类的东西,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