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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希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迟衡心情非常低落,叹了一口气,心说想要的那人,说飞远就没了踪迹;而从没想过要的人,却也一副怨念地看着自己。
但看希努浑身绷紧面色惊惧,心中又不忍,迟衡将希努抱到最矮的浴桶边,坐下,把希努仰躺放在腿上,抓|住浴巾为他洗头,轻轻哼着曲子让希努放松,还帮他按了按头皮,希努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不多时将希努的一头长发洗得干干净净的,
希努的头发是自然卷发,从发根卷到发烧,湿了有一种缱绻之美。
迟衡绕在指尖玩耍了半天,为他束起。而后抱起来放入最大的浴桶中,像玩具一样开始为希努洗干净全身,蒸着氤氲之气。希努靠在浴桶边沿,轻轻地说:“迟将军喜欢在浴桶里做吗?”
迟衡无语。
将希努捞起擦拭干净,抱回床上,顺手又扯了一块薄纱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将他往里边推了一推,给自己留下睡觉的位置,这才算大功告成,迟衡倒在枕头上,回想这一天过得够荒诞的。
想睡觉,房间却出奇的亮,夜明珠点缀一排排,亮如天明。
迟衡将手背放在眼。
正想沉沉睡去,身上却猛然一重,蓦然睁眼,薄纱已褪至大|腿的希努双|腿跨开,坐在迟衡的腰上,俯视着。绝美的脸,绝美的眼,眼眶如盈着眼泪一般,而后俯身,在迟衡耳边轻语:“将军,都看着呢,做完这一次再睡吧。”
迟衡忽然顿悟了。
伸手揽住希努的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自己的衣裳解开,却不脱掉,而是披着衣裳,一下一下地进攻着。剧烈而破碎的喘息随之而起,绵延不绝。
终于发泄完毕。
希努很快就睡着了。迟衡心想这下折腾了个够,廉耻是不要了,反正破罐子破摔要也没用,闭着眼睛,浅浅入眠了,不多时,他感觉后背在轻微地动着,像希努在拨|弄他的衣裳,似乎要扒下来一样。
迟衡睁眼,缓缓地回转身。
看见索格王立在床前,迟衡似大梦将醒未醒一样,佯装迷糊道:“索格王吗?请问你要将希努收回去吗?”
他怀里的希努抖了一下。
索格王笑了:“送你的自然不会收回!”
手在迟衡的肩背上一记抚摩,迟衡寒毛直立,心想索格王该不会想来个双龙戏珠吧,如果是的话,自己坚决不奉陪,这都已经变|态至此了。
所幸索格王只是笑了一笑,而后离开了。
依照迟衡的吩咐,纪策为希努换上了元奚国的冰丝衣裳,冰蓝镶银丝兰纹,说不尽的华丽。还为他束起了长发,只留两缕在鬓间垂下,衬得脸庞越发俊美。
希努看着镜中人微笑:“去年今日,索格王曾令人为我妆扮。”
今年的妆扮,却是为辞别的。
迟衡执起希努的手,打量一番,心底的满意满满的都要溢出来:“我这次来丰图,最大的收获就是希努,今天以后,你就归我迟衡了。”
希努惆怅一笑,起身,拖着华丽长裳向外走出。
望着希努的背影,迟衡吐舌:“纪副使,我刚才那话,会不会把他吓着啊?其实我很想说,离开了丰图,他愿意去哪里都可以,别总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我要把他怎么样一样。”
纪策淡淡一笑:“不该说的别说,正经点!”
迟衡当然很正经,高扬着头,与希努双双走上索格王的殿堂,与他道别。索格王下了宝座,凝目希努良久,慨叹道:“不知下次相会,将在哪里!”
希努深深施了一礼,道:“东流之水,何时复西?我王,珍重!”
迟衡及时上前:“索格王珍重,来日有缘再会!”
说罢,迟衡与希努上了马,迎着朝日,挥鞭东去。他归心似箭,心早飞回了泞州,谁知才出索格王城堡半日,走到一处峡谷中,就听见数声尖利的哨声。
迟衡一惊,连忙大声警示,二十余名精兵紧紧围绕。
果然弓箭如雨一样,飞速而至,好在迟衡早有准备应对自如。数轮箭雨之后,箭终于停了,忽然寒光闪过,迟衡当即俯身一躲,一把飞刀盯在旗帜上。精兵迅速围了过来护卫着希努和纪策。
迟衡看了一眼飞刀大声喊道:“奎尔卡,若是好汉就明着来,暗刀伤人算什么!”
听见哈哈大笑,峡谷上出现了一个轩长的身影,果然是奎尔卡。
奎尔卡着一身盔甲,有备而来。
迟衡朝他喊道:“索格王已经将希努赏给我了,你这是想背信弃义要回去吗?告诉你,他是我的人!既然出了城堡,就再跟索格王无关了!”
奎尔卡笑了,骑马飞快靠近,嘴角噙笑:“迟将军,索格王命我,将你请回,至于其他的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索格王一言九鼎。”奎尔卡的身后,陆续出现了固摩兵士,扫眼一看五十人左右——看来奎尔卡还是很轻狂。
迟衡策马上前,二人相距三尺。
奎尔卡挥了挥长鞭,自负地说道:“昨天我是没有带武器才屡屡被你占了上风,今天先与我比试一番!”
二人没说,二人骋马斗了一圈,三十余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奎尔卡鞭子甩得干劲,像响尾蛇发出的声音一样,迟衡体力好,且战且看,一个不慎,被奎尔卡的鞭子鞭破了衣裳。
迟衡见状扯起缰绳往远处奔。
奎尔卡追了上来,二人你追我赶不由得离那些兵士都远了。迟衡一喜,这才使出浑身解数,将重刀舞得嚯嚯做响,刀刀逼近奎尔卡的致命之处,奎尔卡应接不暇。
瞅见一个空隙,迟衡一刀砍过去。奎尔卡闪躲不及,情急之下滚落下马,迟衡飞马过去,一刀抵在奎尔卡的胸口。
奎尔卡的胸口起伏,握紧的拳头渐渐地松了,脸色灰败地说:“我输了。”
迟衡下马,收起了刀,拍了拍他的肩膀:“马有失蹄时。”
奎尔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忽然笑说:“我其实不想抓你回去,可惜索格王的命令我违抗不了——我为什么要抓你回去,抓你回去无非也多一个争宠的人。”
迟衡无言以对。
“你昨天为什么不把衣服全脱了?索格王引以为憾。”
就知道你们这般禽兽在看着,那玉石大概就是极稀贵的那种,里面看不清外边,但外边看里面一清二楚。迟衡双手抱拳:“人脱了衣服都一样,有什么好看?明天,大祭上是你跳舞而后杀死祭品吗?”
“不错,执执佩被你害了。”
“不是我害了他,是索格王,在索格王手里成为祭品是迟早的事。奎尔卡,你又何必天天提心吊胆跟着他——他能杀希努,就能杀你,谁知明年今日,您会不会成为祭品呢?”
奎尔卡闭了一下眼:“你说的太多了。”
“索格王虽然是举世无双的王者,却不是合格的情人!谁会杀死自己的情人呢?谁会肆意把情人送出去呢!而他的那种窥探人的嗜好,一辈子也是好不了的,你们再争宠,也不能受宠一辈子的!”迟衡不紧不慢,他不知是真是假,既然是纪策的猜测总是能唬住人的。
奎尔卡冷冷地说:“那又如何?”
迟衡被噎住了,而后哈哈一笑:“是不能怎么样,但如果哪天你不幸成为祭品,可以来泞州找我。他如果视你为许多人中的一个,你也不需要为他呕心沥血的!”
奎尔卡飞身上马:“多谢你的忠告!”
奎尔卡领着兵忽然就退去了。纪策本以为少不了一次恶战,问迟衡,迟衡挠着头发说:“我也以为他至少会领兵来一场恶战的——可能他真的不想抓我回去吧!”
希努对迟衡本来甚是戒备。但迟衡也就在出城堡的那天对希努暧昧了一些,这以后就很是自然,不与希努多接近,希努放下戒备来。希努一身华丽的衣服很快在征程中脏了,纪策给了他一身暗红色的戎装,希努也默默地忍受了。
怕夜长梦多,迟衡领着众人日夜兼程。到了一处永冰山,这山常年积雪,山中有湖,常年结冰,即使五月也不例外。
路过永冰湖,迟衡让众人就地歇息。
迟衡见湖上冰厚,一刀砍在湖面,手被震得发麻,欣喜地发现冰结的很厚很厚竟然也没砍出裂痕来,回头想让纪策来看,却见希努在身边站着。迟衡尴尬了,那晚的事历历在目,吃一堑长一智,说什么他也不能再糊里糊涂沾上这些事。
希努捡起一块小冰块,用手一摩,问:“将军为什么把我救出来?”
迟衡沉默。
希努又问道:“我和将军无缘无故,原以为是无意……纪副使却说你是花了心思的,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我救!”
“那为什么你再没有对我……呢?”希努问得极认真,“索格王既然将我送给你,我就是你的奴隶,不管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迟衡头疼:“什么都愿意啊,希努……希努……”
“希努这个名字也是可以改的,我有了新的主人,就该有新的名字。希努是索格王取的,请迟将军为我取一个元奚名字。”在固摩的风俗,买了奴隶,就换名字。
迟衡望着希努的眼睛:“那我为你改个元奚的名字?宁静的湖水,宁湖。出了丰图,你就不是希努而是宁湖了,好吗?”
希努微笑,双眸映着浅浅的碧色:“很好听,怎么写?”
希努伸出手掌心。
手指修长,但手掌和手指节都很粗糙,比一般人还粗糙。迟衡手指一笔一划在他的手心写下了宁湖两个字,希努微笑着说:“也很好看,我以后就是宁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