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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最后,眸光微微一沉,从窗口飞身而下。
地城的城内虽不比京城来得繁华,可也是热闹非凡,在路上打了一下,便朝着做金线的那家走去。这是在城东,一个很大的作坊,可是现在已经破烂不堪,小七正准备进去,身后便有一阵嘘声传来,一个中年妇人跑上前来拉着小七,初见小七时,微微一愣,那眼睛里桃花泛滥,好俊的小伙子。
“公子,这个地方可千万不能进去啊。”
小七只是淡淡一挑眉。
“公子你可千万别不信,这里面啊,闹鬼。这里的人都死了好几年了,县大人说想要这里拆了重建,可是,公文还没下来,县大人就离奇死了,后来,又有一个新官上任,偏不信邪,自己动手拆墙,三天之后,便疯了,人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而且,我们住在这附近的人,每年这个时候,就是段家人的死忌时,经常都会在半夜三更听到里面有哭声传出来,那声音,可是吓人得很。”
中年妇人说这话时,五官精彩的表演着,眉眼都像是在跳舞似的,不过,看她的表情,这里面好像是有点恐怖。
“我听人说这里做出来的金线,再锋利的刀剑都割不断,而且,据说我们万绫国的将士,身上穿的大都是这种金线所做的护甲,本来是想来看看的,哪知,这里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小七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你说这生意做得这么大,连先皇都对他们赞不绝口,这么一下子就全家死光了,会不会是这里的工人干的?”
“这家是不请工人的,他们做金线的秘方不外传,就连女婿也得上门……”那妇人四下看了看,拉着小七的手半天也不肯松开,就差流口水了,皮肤滑嫩,模样俊俏,“公子,我也是看你我才说的,你可不要去告诉别人。这里出事的那天,是被人先杀人灭口之后,再一把火把这给烧了个一干二净,虽然官府把这件事隐瞒得很严实,可我们毕竟是住在这里的对吧,有些事亲眼看着,才知道真假呢。”
小七见那妇人不断的朝她挑眉,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谁知道那妇人并不接过去,“公子,你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奴家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么?”
她的声音嗲得让小七发怵,嘴角猛抽。
“那然后呢?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窝里反?这家人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这些奴家自然是要告诉公子你的……”说完,小七双腿一夹,眼睛一瞪,那妇人捂着嘴巴,手直指着小七,小七一脸的正经,“对不起,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太监。”妇人的手还摸在小七的裆下,居然有人比她还来得直接?
妇人缩回手,一甩手里的丝帕,“切,不早点说,浪费我的口水。”
说完,一扭腰就走了。
“有棍才是爹?现实。”
小七白了她的背影一眼,看着面前的废墟,提步走了进去。没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刚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一阵‘噼里啪啦’,最后,从灰里爬出一个人来,正张大嘴巴在吐灰,“今天我跟这灰耗上了。”
小七挑了挑眉。
“精英卫,我来了。”玉语尘拍了拍脸上的灰尘,将头发往身后一甩,很是潇洒,结果,再次摔了个四脚朝天,小七不忍心看,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往里面走去,玉语尘追了上去,侧头看着小七,“原来你是太监?那你怎么把皇上给办了的?莫非,你是女人?不会吧?女人进宫当精英卫,要是被人发现不死定了。”
“要不我也把你办了,让你看清楚我是男是女?”小七冷冷的转头看着玉语尘。
玉语尘捂上嘴,悄悄的跟在小七身后,时不时的瞄上小七两眼。“有话就说。”小七看也没看,直接说道,玉语尘在旁边憋得难受,一听小七说话,立刻说道,“刚才那个女的告诉我说,原来,在出事之前,这家人曾经上演了一场好戏。当家的年纪大了,想要退位,可是他自然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女婿不依……”
小七转头直愣愣的看着玉语尘,再扫向他的裆下,“你真了不起,为了查明真相,居然这么舍得吃亏?”
玉语尘鄙视的白了一眼小七,突然神色一变,模样凶狠的上前抓住小七,小七反手就是一棍,玉语尘吃痛的跳开,眼泪飙了出来,“我不过是想给你看看刚才我的情报是怎么得手的……我刚才装成一个杀手,她吓得什么都跟我说了。”
“那女婿有什么资格不依?人家好歹也是父子。”
“可是,那儿子并非当家亲生的,而这女婿虽然是上门,但也在段家住了十年,这金线场的生意,多是他在打理,包括谈生意,这几年段家的金线生意蒸蒸日上,和这个女婿是脱不了关系的。谁知道就在他觉得当家之位非自己莫属时,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自然是把他气得不轻,所以跟当家的狠狠大吵了一架。”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很有可能是这个女婿?”
“那倒未必,因为所有的人都在这次的死亡名单之内。”玉语尘撇了撇嘴。
小七挑眉,“看来,我要去一趟县衙才行。”
“是我们。”玉语尘挑眉看着小七,五官抽动着,“这件事里面,我出的力最大,你不能过河拆桥。”
*
“许大人。”
“谁啊,这半夜三更的还要不要人睡觉啊?”被下人急急从被窝里抓起来的县令,一见到小七便眯着眼开骂。
小七勾唇,将一个东西塞到县令的手上,金子?县令老脸立刻开了花,正准备放在嘴里咬咬,小七赶紧好心阻止,“在咬之前看看上面的字。”
县令低头一看,像是手被烫到了似的,将令牌交到了小七手里,小七笑了笑,“在下奉命来查有关段家命案的事,立刻把相关卷宗给我交来。”
“是,是。”县令赶紧命人拿卷宗,他则回房换衣服,冷汗流了一背,精英卫的人来了这里,不就表示皇上对他办案能力有所质疑么?况且,还是查几年前的无头公案。
小七看完卷宗,冷声斥道,“段家上下死了二十七人,你这么短短几行字就打发了?”
许县令哭丧着脸,“大人,下官到地城来上任的时候,段家的人已经死了半年了,而之前这里的县令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单卷宗必然有所遗漏……”
“你身为朝廷命官,因为怕死,就干脆将这案子放在这里,成了一件无头公案?”看着许县令被吓得脸色发白,小七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很随意的问了句,“对了,听说本朝有个查无头公案很厉害的八案巡抚,为何你不去请他来查明此案?”
“其实八案巡抚来过的,他对于这么少一点资料,也是费神不少,并且,大人还亲自去现场查过,此事并无蹊跷之处,大人相信应该只是一起意外,并且还在送去宫里的折子上,盖了自己的封印。”想到这里,许县令有些好奇的看着小七,对了,他都把这事给忘了,如果折子送进宫中,皇上必然是知道的,那现在皇上派这个精英卫来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这可是他戴罪立功的好机会,许县令立刻轻声说道,“大人,有件事下官觉得很可疑,其实这件案子从最开始起,已经被之前的县令列为意外案子处理,八案巡捕来此,下官以为是先皇派来查案的,莫非,宫里没有收到八案巡抚折子?”
小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以你的官级,这些事你还没资格知道。记住,我们精英卫办事,全是替皇上出面,最好别张扬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许县令擦去额角流下来的冷汗,吓得浑身直哆嗦。
……
“刚才那卷宗上面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些官场上的用词,根本就没有说到正题,玉语尘,现在我要回到段家,守那个鬼出现,你如果怕的话就先行回客栈。”
“我怕?切,我一个人敢去兰峻王府救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不是一心要来这里救你的皇妹么,现在又跟我跑这来了,不怕你皇妹出事?”小七挑眉问道。
“不会的。”玉语尘似乎很肯定,率先朝着段家走了去。
半夜,果然有些凄厉的哭声传来,而且一声比一声来得凄惨,细听之下,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小七命玉语尘在此处候着,她轻身闪了出去,顺着声音,来到段家后院,这里应该是段家人住的地方。
此时,声音停止,小七四处看了看,凝神细听,根本就空无一人,眉心微微一皱,飞身上房,四处一片宁静,最后,小七带着玉语尘离开了段家,回了客栈。
“你说,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玉语尘神秘的盯着小七,“那女鬼恐怕是因为死得太难看,心里含着一口怨气,一直都冤魂不散守在段家。”
小七转头直勾勾的看着玉语尘,“神医,现在到你出手的时候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七就带着玉语尘潜入段家,两人就躲在昨晚那个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守着。玉语尘鄙视的看着小七,“还以为精英卫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要用这么低能的招数,守株待兔!这女鬼昨天晚上肯定是发现你了,今天还会来,莫非在你的理解里,鬼都没脑子的么?”
“鬼可以没脑子,只要你的药能管用就行。”小七轻轻的笑了笑,玉语尘微微一征,初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烂的房顶钻了进来,轻轻的洒在小七的脸上,白玉般的肌肤透出迷人的亮泽,似吹弹可破,粉唇水润,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微微的卷曲出一个很可爱的弧度。
玉语尘坏坏的笑了笑,“我总算明白为何永南王和白发美男会对你动心了,其实你是个长得很有女人气质的男人,要是变成女儿身,也能算得上倾国倾城。不过,比起我皇妹来说,还差那么一点。”
小七嘴角一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因为阳光的照射,角落里一道亮光引起了小七的注意,她将那东西捡起来,递给玉语尘,是一条长约两尺的金线,与他们之间在两个死者伤口处发现的是一模一样的,小七使出内力,将那金线在床角处一勒,眸光微微一变。
第二次,小七将全身的内力集中,再往床角上一勒,最后,秀眉微蹙,轻咬着下唇,玉语尘赶紧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七看了他一眼,“我干嘛要告诉你。”她将金线一圈一圈的绕在手上,全力挥了挥手,眼中的疑惑渐消,嘴角轻轻上扬。玉语尘看着很是着急,小七只是淡淡的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人声喧腾,两人悄悄的走了出去,跟在群人后面走着。
“喂,你又想多管闲事么,我们不是要在那守株待兔么?”
小七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现在有好戏看你看不看?”
“看。”
……
众人聚在一处,台上的人说得口沫横飞,小七转头附在玉语尘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在此处候着,千万不要捣乱,否则,这里的人会把你剁成肉泥,我也保不住你。”说完,小七飞身上了台。
底下一阵喧哗,说话的人瞪着小七,“大胆,你是何人?”
小七笑了笑,“听说你是他们的老大?当着这么多弟子面前,再继续说谎,我担心到时候真相一出,你会后悔莫及。”
那人冷冷的看着小七,“这位兄台,看着你似乎很是面生,莫非,你是中原来的奸细?”底下人的立刻拔刀拔剑,直指小七。
“听说你们今天在此会师,是要去中原讨伐武林盟主,我师父贵人事忙,又是初登盟主之位,哪有空来跟你们这些无聊的人斗?可是,又怕伤了你们的自尊,所以,派我前来找你切磋一下,算是友谊赛,输赢不重要,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看来,中原果然是了无人才了,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个不人不妖的东西,他的徒弟……”
小七嘴角轻轻勾起,玉语尘蒙着眼睛,哎,这个人死定了。
“哪来那么多屁话。”小七脚下一跺,那人不设防的身子一晃,立刻气得拔剑,小七的脚直直的挡在他的剑柄之上,那人连续拔了几次,都纹丝不动,小七动作快如闪电,几个耳光将那人打得面目全非,转头看着底下众人,“找几个最能打的上来。”
有人飞身上台,一袭青灰色长衫,脚步沉稳,一看便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小七一脚将那人踢下台去,冷冷的看着那人,玉语尘心里哀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居然跑去和一群江湖中人斗气,这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跟他们较个什么劲?
两人已经过起招来,底下的人看得阵阵倒吸气声四起,那人掌风疾如劲风,小七一个不查,差点被打下台来,玉语尘再次蒙上眼睛,太刺激了,儿童不宜。却见小七只手在台上一拍,再次飞身上台,身轻如燕。
两人对了一掌,各自往后退上几步,那人拱手,“多谢兄台手下留情。”说完,便走下台去。
一个时辰之后,小七已经与敢上台的五人交过手,里面的人果然是卧虎藏龙,体力已经渐渐有些不支,每个人上台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但小七则处处点到即止。最后,小七候了半天,再也无人敢上台来应战,小七四下看了看,“今天我来此,并非是想让你们丢脸,只不过,身为江湖中人,理应守望相助,不是要斗个你死我活。
新盟主是我师父,我的武功不及他十分之一,我来此,只是与你们讲和,不过,如果你们非要斗,我们中原武林随时恭候。”说完,小七飞身下台,拉着玉语尘便走。
“喂,你跟那个什么武林盟主是亲戚啊,这么帮他?”玉语尘听小七走路时呼吸有些急促,替小七把脉,微微有些愤怒,“如果刚才真的敢有人再上台应战,你觉得你还能撑得了多久?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小七转头看着他,笑笑,“这地城的人果然强手如云,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有花千陌给的金丹护体,功力的恢复比常人要快上许多,这个她可从来没有担心过。
*
夜里,凄厉的哭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没多久便没了动静,小七与玉语尘相视一笑,赶紧走了出去,在别院之中,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玉语尘的迷药,连兰峻王府的侍卫高手都敌不过,更何况满屋子都是加重了份量的迷药,连老虎都能马上睡着。
客栈
玉语尘绷着唇,“喂,我可先说明,我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在乎一个人面貌的人,而且这救死扶伤的精神,我师父自小便在教我,可是……”他颤着手指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他……他这还算是个人么?”
这个男人面目全非,一看便知道是被火烧成这样的,就连鼻子都被烧得不完整了。
没错,发出女人凄厉哭声的,正是躺在床上这个还没有苏醒过来的男人,小七只是冷冷的看着玉语尘,玉语尘不悦的叫道,“好吧,你就为难我,你就为难死我好了。”他颤着手,替那人脱下衣服,小七独自走往外走着,忍着想要呕吐的*,走得很是潇洒。
只听玉语尘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没多久,玉语尘走了出来,“这人是个阉人。”
小七张了张嘴,最后才说道,“会不会是和鼻子一起被烧掉了,你检查不出来?”
“你可以说我什么都不行,但是独独不能说我的医术。我师父是……算了,看你也是一个没见识的人,懒得跟你多说,反正,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个阉人。”
小七眉心紧皱,“段家共二十七人,除去老的小的五人,三房的妻妾七人,兄弟四人,下人八个,就只有四个,一,段家的当家,二,领养的儿子,三,女儿,女婿,这里面唯一能有资格成阉人的,只有那个领养回来的儿子。不过,一个正常人,应该不会去领养一个阉人当儿子的吧?”
“其实你有这么多的疑问,我很想让你等他醒了自己去问他的。不过我刚才替他检查过,他的嗓子被烟烧毁了,恐怕没办法再说话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哭的声音像极了女人。”
玉语尘的话让小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那人醒了之后,小七紧盯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段家?”最后,在那人无助的眼神之下,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是奉命来查你们段家命案的官差,这里是我的令牌,这样吧,我说对的,你点头,我说错了,你就不理我。你是段家的人?”
那人点了点头。
“儿子?”
摇头。
小七征住,“女婿?”
那人迟疑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你知道凶手是谁?”
他摇头。小七愣住,“不对啊,在现场的死者一共有二十七人,与你们段家的人数符合。还有,你是阉人,为什么可以进段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当女婿,这说不过去啊?还有,你每天晚上在那死哭活哭的,是为什么呢?凶手你不知道,话你又说不出来,真是急死我了。”
那人的情绪突然很激动,一阵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眼泪顺势流下,哭声凄厉。小七看明白了,玉语尘却是一脸的茫然,小七出声问道,“你可有听过淮阴三鬼?”
那人摇了摇头。
所有的线索好像在这里又再次断了。
那人突然拍了拍小七,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跑到桌上握着笔,颤着手画了一个方块,上面有个月形图案,“这是什么?”那人张着嘴,只能发出啊啊声,最后,小七无奈的叹了口气,字又不会写,话又不会说。那人急得团团转,最后,突然拿了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指着那个方块,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还以为他憋得想不开了,小七也吓了一跳,“你是说,这个和段家的命案有关?”
那人立刻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们段家报仇的,还有,你不要再在那哭了,怪吓人的。”小七将自己身上的银两拿出来给了那个人,那人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小七知道,他谢的不是这银子,是希望她真的能替他们家报仇。
最后,玉语尘将那人送回去之后,疑惑的看着小七,“他刚才在那跳上跳下的是在说什么呢?”
“那个多出来的人,是他娘子的情夫。他是躲在屋子外面候着那情夫和他娘子办事,最后被人打晕,等到他醒的时候,火势已经很猛了,他只能自己跑了出去,可是,还是身受重伤。”小七说完拍了拍手,“好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我们去江城。”
“喂,我说真的,你有没有怀疑过那本奏折的真实性?那个八案巡抚官拜一品,一个小小的县令想要告他已经有点可疑了,又说那县令在写折子的时候被人给杀了,但是那本折子居然又出现在了皇上的面前,这里面的疑点重重……”
玉语尘吞了吞口水,小七的破云仗正抵在他的下巴之下,喉咙之上,她冷冷的看着玉语尘,“其实在你的身上也有很多疑点,第一,身为一个皇子居然可以扔下所有的事跑去学医,第二,兰峻王府禁卫森严,就以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可以出入自如,第三,皇宫之内禁卫军和御林军轮流巡逻,连能够近得了皇上寝宫的人都需要令牌,你是如何能够听到这么多事的?
前两天我心情不好,没向你追究此事,现在,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
玉语尘小心的拨开小七的破云仗,“精英卫大哥,其实,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也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废话,你都已经想到了。这样吧,你去查那个江城县的案子,我留在这里继续查淮阴三鬼。”
其实玉语尘身上有很多可疑之处,小七一时之间有点说不上来,而且直觉,玉语尘不是坏人,“你现在是疑犯,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第二,我怀疑淮阴三鬼和端木鹤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信不信随你的便。而且,就以你的功夫,淮阴三鬼吹口气你都能见阎王。”
玉语尘没敢再多说,只得跟着小七去了江城县。
两人先是找了一间客栈,小七看着玉语尘,玉语尘眨了眨眼睛,“你看着我干嘛?喂,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好你那一口的。”
“呸,你还不快些去把房钱付了,我的钱全都给了那个女婿。”
玉语尘一惊,急了,“喂,你就不动动脑子的么?把自己的钱全都给了一个外人,你不用吃喝的么?”
“喂,我跟着堂堂一个皇子在一起,这些事还需要我考虑么?”
玉语尘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挠了挠头,“我身上唯一的三两银子都给了车夫,身上这件衣服都还是在路上偷来的。”
“你……”小七紧紧的抿着唇,卑鄙小人,他还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蹭吃蹭喝了。
“宝爷。”
“谁啊?”小七几乎是愤怒的吼道,转头,一愣,鼻腔里的热血再次没来由的滚动,这个美男,她敢打赌,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只不过,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那人优雅的朝着小七一拱手,“在下雪之秋,是京城金店的老板,我们上次见过一次面了。”
金店老板?对了,是说怎么这么眼熟。
“在下看着像是宝爷,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对了宝爷,在下还有些要事在身,要赶回京城,先行告辞。”
“哎,等等……”小七嘴巴比脑子转得快,雪之秋淡笑看着小七,“那啥,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我可以写个借条你回去问皇上要。就说是我报的公帐。”
雪之秋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身后的人立刻恭敬的给小七递上一张银票,雪之秋拿出一枚印章交给小七,“宝爷,这是在下的印章,在所有银号都可拿到银子,若是宝爷不够,可自行去取,至于这枚印章,等到宝爷回京城的时候再还给在下就行。”
说完,微一躬身,转身潇洒的走了。
玉语尘站在小七的侧面,看着她的嘴角几乎要扩到耳朵边上去了,终于轻叹口气,他算是明白了,不是这个精英卫有魅力,根本就是万绫国的人就好这么一口。小七打开银票,“五百两……这够我用几年了吧?”转头鄙视的扫了一眼玉语尘,“一个男人出手大方,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人才。”
说完,小七率先走了进去。
*
“这位是京城府尹的忤作,我特意带他来看看周县令的尸一体。”小七来到县衙直接说明来意。
“回禀大人,周县令的尸一体已经在五日前被他的家属领回安葬了。”
小七与玉语尘对视一眼,问清楚地址就立刻赶了过去。小七坐在厅内,一个妇人局促的站在小七面前,小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是周县令的……妻子?”
“民妇正是。”
“所有的府衙都有保存尸身的方法,而周县令的死因如此可疑,你不等官府查清楚,就急急下葬,能给我说说你的原因吗?”小七挑眉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打量,妇人显得有些不安,双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丝帕。
小七打量着她,三十出头,但是皮肤水嫩,犹其是一双眼睛很是水灵,穿着倒是素雅,但是一股子微浓的香味传到她的鼻子里,微微皱了皱眉头。
“近来天气炎热,民妇不忍老爷的尸身腐坏,而这案子至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老爷走得突然,又死得这么惨,民妇实在不忍心看他再受任何的委屈。”妇人说完,轻轻的哭了起来。
一个少女突然冲了进来,将民妇扶住,转头看着小七,十五六岁,身材窈窕,像是一朵刚刚绽放开的蔷薇,美而不艳,白里透红的肌肤,瓜子脸,十足的小家碧玉,她朝着小七福了福身,“大人,我娘因为爹的去世,倍受打击,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好,不如请大人网开一面,让我娘下去休息,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就由民女代为回答,可好?”
小七轻轻的点了点头。
送走少妇之后,少女轻声说道,“民女周芷瑶参见大人。”
“不用多礼,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周县令死得不明不白,你们就这么匆忙的将他葬了?”
“回大人,家父的死与朝中大官端木鹤有关,如今家父已经不在了,就凭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可能斗得过端木鹤,早日安葬我爹,端木鹤可能就会放过我与我娘,我们不是没想过为我爹洗血沉冤,只不过,官官相护,何必再为难我爹?”周芷瑶说这话时,眼神冷漠的看着小七。
小七起身走到周芷瑶的面前,“周小姐,你可有想过污蔑朝廷命官,是死罪?”
“我知道。”周芷瑶眼神坚定的看着小七,丝毫不躲不避,“朝廷命官可以扭曲事实,但是我们百姓说实话就是污蔑,所有官爷不都是这样的吗?”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如果大人专程来关心我爹的身后事,民女感激不尽,现在大人想要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大人请回。”
小七突然笑了,“你爹,是因你而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端木鹤是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爹不能再坐视不理,所以,才会向皇上禀明他的恶行,可就在这个时候,你爹遭人暗杀。对吗?”
“如果我说是,大人可信?”
“自然是信的。只不过,我查案不会听谁说,而是靠线索。周季生生性胆小怕事,畏首畏尾,引起江城县百姓的共愤,可是明哲保身这么多年,最后却是举报一个朝廷一品大臣,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一品大臣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一个胆小怕事之辈的底线永远不可能是他自己,而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人。周小姐容貌秀丽,说起端木鹤则是一脸的恨意,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你与你娘,想要对付端木鹤,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你娘匆忙将你爹安葬,你怕是不甘心的,所以刚才才会支开你娘,将所有的真相告之。”
“大人果然聪明。”
“可是,你们将你爹给葬了,我就算要替你爹翻案,都有难度。”
周芷瑶看着小七没有说话。小七拿出令牌,“我是皇上派来的精英卫,不久之前,我们有个同门奉皇上之命前来暗中调查此案,却被人残害,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端木鹤有关,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找到线索,对付端木鹤,周小姐,你可愿意配合?”
“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我爹开棺验尸?”周芷瑶吓了一跳,开棺是对先人的不敬,更何况,爹才刚刚入土为安。她抿着粉唇,“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先与我娘商议才行,大人,明日此时,我去大人住的地方找你。”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走出周府,玉语尘紧盯着小七,“我是个神医,但不是神仙,你总不能让我把死了几个月的死人给救活吧?”
“不用救,我只是想让你验尸。周季生是调查端木鹤的最后一条线索,若是再在这里断了,想要再查到端木鹤的把柄,恐怕更难了。”小七根本就当玉语尘的嘲讽是在放屁,“再说了,你不是要查淮阴三鬼么,不把事情的动静弄大一些,怎么可以引得出来背后的真凶?”
“这件事肯定不可能是淮阴三鬼做的,你就别骗我了,以淮阴三鬼那样的高手,怎么可能用来对付区区一个县令?”
“让你验你就验呗,说不定,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惊喜。”小七扬唇,眼带深意的看着玉语尘。
……
“车大人,民女已经说服我娘,娘也同意开棺替我爹还一个公道。还有这个,是之前我爹藏在书房暗格里的东西,我们曾经看过这份东西,可是,看不懂里面的究竟,不知道有没有用,特地拿来交给大人。”
小七打开,里面是一则很完整的三字经,小七看着看着,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爹肯定是个左撇子。所有的笔墨都会向左散开,应该是他写字的时候一个习惯性的东作。”
落款处是如同行云流水般的笔迹,这笔迹与纸上面的字并不相同。小七微微皱了皱眉头,周芷瑶立刻说道,“大人果然心细如尘,这两者之间的笔迹看着是有些不同,但其实是因为我爹练字的时候,经常会炼的,便是他的名字,说是要写折子之用。”
小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对了,你可知道你爹在京城里有没有一位关系匪浅的好友?而且还在朝中为官?”
周芷摇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说道,“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朝堂之事,爹从来都不会跟我们说的。”
后来,周芷摇带着小七和玉语尘,打开了周季生的棺盖,玉语尘先是快速的看了一遍,“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先将他搬回县衙才是,在这里我根就没办法验。”
“你必须在这险,玉语尘,我问你,依你现在找看到的证据,有没有发现和凶手有关的作线索?”
玉语尘摇了摇头,“没有。”
“有的。”小七眯着眼睛轻轻一笑,“不仅是有证据,而这证据还直指江木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