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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又该怎么办?如果真的任他摆布,为所欲为,那么她一切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还有之前的时烟、辛柔、淑秋夫人……她们不也白死了吗?
看来,她唯一能得到救赎的方法就是,逃出去。
拼尽一切,也要逃出去。
穿戴好一切,哑巴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双白色的手套,给她戴上。现在的辛澜,全身除了眼睛以外,几乎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倒真像是得了荨麻疹,完全不能见风的样子。只是此时正是六月底的天气,辛澜穿这一身,不过坐一下,就已经满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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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顾非寒也是一夜未眠。
不到早上九点,他就下了楼,对着餐桌上正看着报纸的顾怀先说:“爸爸,我要见辛澜。”
顾怀先合上报纸,瞟了一眼时间,随后问身旁的英嫂:“她怎么样?”
英嫂点头:“少奶奶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让她下来吧。”
“是。”英嫂立时就吩咐了身旁站着的两个小女佣,上楼去接辛澜。
五分钟后,辛澜就在女佣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刚刚走至楼梯口,就看到顾非寒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虽然只有两天没见,辛澜却觉得这一次相隔的时光,好似无比漫长,让她从心底里升腾起一种名为想念的情绪。
那张熟悉的脸,永远解不开紧缩的眉,一份无法被动摇的气质……
她曾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
顾非寒大步跨上楼,看到面前的她,像是不可置信的停住了脚步,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里凝上一片阴沉。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想要去触她的脸,辛澜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没什么,只是生了病,不能见风而已。”
他上前,想要扯她的面巾:“让我看看。”
见此,女佣们忙上前阻挠:“少爷不要!”
顾非寒凛声呵斥:“都给我让开!”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英嫂走上前,挡在了辛澜身前:“我知道少爷真的担心少奶奶,不过少奶奶的脸现在的确是不能见风。我想少爷也不想少奶奶的病情更加重吧?”
他依然牢不可破的盯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中,辛澜绕过英嫂,走到了他跟前说:“今天你先听我一次吧。”
她伸手摸了摸脸,淡淡的蓦然:“这个面巾,我暂时还不能掀。”
“辛澜!”他神色不悦,忽然拉住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朝楼下走:“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身后的英嫂使使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保镖站了出来,挡在了顾非寒面前:“少爷,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顾非寒将辛澜挡在身后,对顾怀先说:“爸爸,放我们走。”
在一众的混乱之中,顾怀先终于悠悠的站起了身,“都过来坐吧,难得有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坐坐。”
顾非寒捏紧了辛澜的手,没有动。
“怎么,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顾怀先笑:“况且就算现在你想带她走,以她的状况可能走吗?而且她也不一定愿意和你走。”
顾非寒转头看向她,辛澜低头:“先过去坐吧。”
星星在顾怀先的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是没有动,辛澜伸手扯了扯他僵硬的五指,目光中带着几分淡淡的乞求。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抓着她坐上了桌子。
不一会儿就有女佣送上了餐点。
辛澜从到日月山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已经空到感受不到饿了。但若是让她此刻掀开面巾吃饭,她宁愿戴着。
顾非寒也没有吃东西,一直盯着她,就像是怕她会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一样。
顾怀先倒像是胃口很好,吃了很多。
吃完饭,待女佣收拾完餐桌以后,他说:“好了,昨晚你说要见辛澜,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呢?这两天我听说豪城天下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你应该不会闲到还要陪我这老头子吃晚餐吧?”
“不行。”顾非寒说:“我要带她一起走。”
“她生了病,不能见风。”顾怀先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些淡淡的微愠。
“那我也要带她走。”顾非寒这一次很固执。
“非寒,你把我这个做父亲当成是洪水猛兽了吗?竟然这么怕将她留在我这儿?”顾怀先还在笑,目光却开始泛冷,转向辛澜:“那好,我听媳妇怎么说。辛澜你说你是要走,还是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一落在了自己身上。
辛澜沉默了一下,缓缓松开了顾非寒的手:“我想暂时留在这儿……。”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与此同时,顾怀先脸上的笑痕更加的深刻。
“不过——。”辛澜顿了顿:“我生了病,不方便照顾星星,也不想麻烦爸爸。她幼稚园估计要开课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她一起带走吧。”
她微笑的朝顾怀先看一眼:“我想爸爸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顾怀先的笑僵住,随即:“当然不会。”
“你真的没问题吗?”顾非寒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辛澜摇头:“我的脸不能见风,所以还得待些日子,你不用担心我,只要接走星星就好了。”
只要没有了星星,那么顾怀先也就没有什么好威胁自己的了。
“你……。”他握着她的手,还是不放心。
就在这时,严睿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很焦急的样子,俯身在顾非寒耳边说了些什么,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顾怀先说:“看来是豪城天下出了什么大事,非寒你还不回去处理一下?”
顾非寒犹豫,似乎的确有什么大事降临,但他又下不定决心,直直的看着辛澜。
“有事先去处理吧,我没事。”辛澜拍拍他的手背,安抚说。
他迟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心。目光坚毅,像是下定了决心:“给我两天的时间,最多两天。两天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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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卧室里,辛澜被英嫂重重推到了地上。
“臭丫头,竟然撺掇少爷接走了星星小姐。你以为没有了那个孩子,我们就不能威胁你了吗?”英嫂将一面镜子扔到了她面前地板上:“你觉得少爷在看到你现在的鬼样子后,还会要你吗?”
顾怀先叠着双腿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的抽。
辛澜看着面前的镜子,双手捏紧,迟疑了一下,终于握住,呈放到面前。
尽管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她终于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似曾相识,却又丑陋不堪的脸时,心理防线仿佛一瞬间,就被生生崩断。
镜子中的女人脸,呈现出一种死沉的干黄色。
脸上错落着各种浮凸与凹陷,肌肉扭曲到看不出任何线条。眼角是一片青紫色,嘴唇被微微撑开,干涸的好像一口枯井。
‘砰!”
镜子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辛澜跌坐在地上,一片茫然。
眼前的任何景致,映入她眼中,都是灰蒙蒙一片。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不停的盘旋:完了……完了……完了。
她的人生,就此完了。
英嫂冷笑:“这还算好的。你以后若是忍不住毒瘾,继续吸下去,你的脸只会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难看……还指望少爷救你?别做梦了!就算他以前再怎么爱你,看到你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会怕了。”
“滚!都给我滚!”辛澜忽然崩溃的大吼:“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滚!”
她将镜子狠狠朝面前的人砸去!
“哎呀!”英嫂退开,急急的避过:“你这女人疯了是吧?”
哑巴从身后抓住神色癫狂的辛澜,掣肘住。
顾怀先站起身来,朝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看来你是越来越不想活了!”
辛澜被他打的一懵,低下头想哭,又死死忍住。
“今天早上,你让我很不愉快。”他捏住她的下颚:“你想死?可惜我偏偏不让你死。正好devil的毒效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尝尝。你以为没有了辛辰星,我会威胁不了你?”
他笑着摇摇头:“相信我,devil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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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先说的果然没错,不到一天,辛澜就有了感觉。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纠纠缠缠,一直将她撕咬到血肉分离。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眼睛几近碎裂,神智却在迷雾中清醒,然而越是清醒,那种蚀骨的痛感就更强烈。
难受、无助、抽搐到全身发凉……
绝望到恨不能手上立刻有一把坚韧的刀,能快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哑巴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后来似乎见她表情太痛苦了,脸上终于有了些动容。
她走了过来,踢了踢她:“喂……。”
“……。”辛澜咬着牙没说话,唇瓣却一刻不停的抖。
她想了想,说:“要不要我去叫老爷过来,你求求他,他或许会给毒你吃?”
辛澜死命的摇头:“不用。”
她不吃!她才不要吃!她绝不能受他的威胁,绝不能!
她摇摇头,“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死犟的?”
身体里的噬咬感一波一波的袭来,且每一次都来得比上一次更痛、更难受。
辛澜觉得有点冷,忍不住起身爬到了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即便如此,脸却已经冻到发青。
哑巴站起身,立在了床边。
辛澜抬起头:“之……之前一直都没有在日月山见过你,你……你你也是顾家的佣人吗?”
像是为了转移痛感一般,她找她聊起天来。
哑巴没理她。
辛澜自顾自的说:“顾怀先将你派到我身边来,还让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想必他应该很信任你。”
哑巴还是没说话。
辛澜垂下脸,故意说:“像顾怀先这么厉害阴毒的男人,恐怕除了静秋夫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了。”
果然,辛澜注意到,当她说静秋夫人时,身旁的这个女人一成不变的脸上多了点松动的表情。
辛澜再接再厉:“你应该也见过静秋夫人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
“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好的女人吧。”辛澜说:“去年我和非寒在她祭日的时候去过,看到她过去的仆人郑叔叔在她死后,就一直替她守墓,守了二十多年。若不是主人好,仆人又怎么会这么怀念她?”
“她的确是个好女人。”哑巴像是感慨似地,开了口。
辛澜心里一阵窃喜,她现在一个人想要逃出日月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有感化了这个守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她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哦?她怎么好了?”辛澜笑着问,脸上却已经痛到开始冒汗。
只是哑巴刚刚开口,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刻就闭了嘴,冷冷说:“静秋夫人好不好,和你无关。”说完就自顾自的坐到了一边,闭目养神,再不说一个字。
辛澜刚刚的燃起的一丝希望,立刻又破灭。
不过,她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英嫂是不同的。也可以说,她心中还存留着一份善心与不舍。或许就是当年的静秋夫人遗留下来的爱与关怀。
或许,她可以借此,利用一下。
疼到无法容忍时,房门忽然开了。
英嫂走了进来,抱臂,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口吻问:“怎么样,是不是难受到想死?”
辛澜笑米米的说:“感觉挺不错的,英嫂你也可以试试。”
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场景,她的目光泛冷。
辛澜继续说:“而且吃devil虽然会越变越丑?但这世上不是有句话叫负负得正,英嫂你这么难看,估计吃了以后会越来越漂亮吧。”
“你这臭丫头!”她气到又撩起袖子,却被哑巴拦住。
“她是老爷要对付的人,没有老爷的允许,我不能让你动她。”
英嫂吃了瘪,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就气呼呼的出去了。
“哈哈哈……。”她一出门,辛澜就开心的笑起来。
尽管她现在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尽管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尊容,笑起来肯定很恐怖。
但她就是觉得很开心。
哑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迷惑,想开口,顿了顿,又没有说话。
“哑巴,我忽然发现,你人还挺好的。”辛澜真心的说:“谢谢你。”
她找了个墙壁,靠上去,闭眼:“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单纯的讨厌她而已。”
“我也讨厌她诶……。”辛澜说:“英嫂这个老女人,能被我们俩个内心善良的人都讨厌,也算是厉害了。”
内心善良,闻言她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睁开眼:“你觉得我善良?”
“当然了。”辛澜说:“你看我现在这么丑,又这么落魄、凄惨……可是你却愿意帮我,不是善良是什么?”
她转开脸,没说话。
辛澜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努力遏制住内心痛苦到想要尖叫的冲动。
她看她一眼:“还是很难受?”
辛澜忙不迭的点点头:“痛到想死。”
“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辛澜咬牙:“不用了。”她拍拍身旁的位置:“你坐过来和我说说话,也许我就不那么痛了。”
哑巴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了过去。只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像一块僵了很久的化石。或许是在山上独居了十几年,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正常人一样表达情绪。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她忽然说:“老爷最初并没有打算对付你。”
“我知道。”辛澜低头,看着地板说:“上一次我回日月山时,他应该就知道我动用过他的电脑。但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对付我,他应该也是犹豫过……。”
“是你最后实在是过火了,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其实我并不怕死,也不怕这个所谓的devil,我觉得人定胜天。只要我意志力够坚强,我总有一天是可以摆脱这个毒瘾,重新恢复新生活。我只是——。”辛澜忽然低头抚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柔软下来:“我只是担心这个孩子——。”
“孩子?”哑巴看向她,空洞的目光中闪过惊诧:“你怀孕了?”
“是。”辛澜点头:“来日月山之前才发现的,还没有来得及和非寒说。”她笑起来,略带凄凉:“如今只怕是保不住了。”
哑巴垂下头,没有说话。
辛澜握紧了手心,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哑巴应该和郑叔叔一样,过去是静秋夫人的仆人。
因为辛澜注意到,每当她聊起静秋夫人时,目光中总会闪过一瞬间的柔软。
而她现在,在做一场赌。
筹码是她肚子里这个,莫须有的孩子。
如果哑巴对静秋夫人还有依恋的话,她应该不会放任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辜惨死。毕竟它也算是静秋夫人的一支血脉。
但这场赌,有多少胜算,辛澜自己也摸不透。
“少爷如果知道有这个孩子,应该会很开心吧。”哑巴忽然怅然说:“她也是。”
“她?”她故作惊诧的问:“她是谁?”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哑巴再一次闭嘴。
辛澜不再逼问,转换了话题:“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聊聊你吧。你是怎么来到顾家的,这些年又为什么会给顾怀先看守毒品?”
哑巴再一次迟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辛澜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下去时,她开了口:“我当年是静秋夫人的贴身女佣,静秋夫人嫁进顾家后一直都由我来照顾的,直到最后死了,我才被老爷派去守毒品。”
辛澜微笑,她果然猜对了。
提到静秋夫人,她的情绪渐渐被带动起来:“其实老爷从最初开始贩毒时,我就知道。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我甚至很可怜他。”
辛澜意外:“为什么要可怜他?”
“你知道的,静秋夫人出生名门,身份高贵,认识老爷时,老爷却是一无所有。尽管静秋夫人的父亲支持他们俩在一起,可是夫人却对老爷一点儿也不喜欢,老爷以为,夫人是嫌弃他。”
辛澜沉吟,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顾怀先最初贩毒,不会是因为想快点强大起来,能够配上静秋夫人吧?”
哑巴点点头:“是,所以我才说可怜他。豪城天下在短短几十年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成如今这种全球性的跨国企业。虽说和老爷的雄才伟略分不开,但若是没有背地里的毒品交易换得的巨大毒资,根本就不可能。”
辛澜垂下目光,如果顾怀先最初涉毒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还真称的上是一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那后来的淑秋夫人……。”辛澜诧异。
如果顾怀先这么爱林静秋,又怎么会和林淑秋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我不是很清楚老爷和淑秋夫人之间的事,我只能说老爷并不爱淑秋夫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淑秋夫人知道他贩毒真相时,毫不留情的结束了她的生命。”
“……。”
“最初我是自愿为老爷守毒的。没有了夫人的日月山别墅,我一刻都呆不下去。宁愿一个人待在山上,有一个小屋子,就这样孤独的了此残生就好。说实话,最初老爷贩毒我并不反对。后来他因为毒品的事杀淑秋夫人,我也很高兴,因为我觉得那是在为静秋夫人报仇。可是当后来安小姐也因为毒品的事被牵涉进来,杀人灭口之后,我就开始害怕了……。”
“因为你觉得,这场杀戮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并且开始朝着你不可预知的方向,渐行渐远是吗?”辛澜说。
与此同时,心里的喜悦渐渐蔓延开来,眼前的女人,似乎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是。”她说:“虽然知道,但我已经满手鲜血,深陷其中,爬是爬不出来了,只等着死后下地狱吧。”
“什么爬不出来?”辛澜提高了音量:“你只是一直都没有试图过抽身而已。这些混账事都是顾怀先做的,你最多也不过算一个帮凶而已。”
她看向她,目光中也不知是因着这深沉的夜色,亦或是别的原因,模糊了一片。
辛澜忽然抓住她的手:“哑巴,你帮帮我好不好?就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你也不想静秋夫人的孙子无辜惨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