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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师神色冷静,眼神也透着疑惑: “这个果实无毒,无副作用,也检测不出有什么功能,后来又切了一小块给分别给实验人员吃,暂时没什么变化。”
刘医师又将手上的纸张看了看,伸手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由保鲜膜包裹着的缺口果子,“异变生物对这颗果实没有兴趣,大概是对它们没有用。”
“明天再看看吃过果实的人情况,如果还没什么情况的话,那它应该可以尝试日常泡水喝,那位实验人员说它味道甜美。”
刘医师说到这里,神色也有些古怪,他们吃过不少果实,这个果子确实过于甜腻了些。
那么一小块,实验人员都觉得自己生嚼了一大口白糖。
程让不知道这个'味道甜美'的程度,他侧重点听取关键信息,日常、好吃。
以后再碰上可以给千凌带,她一向爱吃各种果实,有时候甚至可以当饭吃。
心里有了计较,他也再次打上这个缺了口的果实的主意。
“刘叔,如果明天这颗果实被证实没什么作用,那其它果肉可以保留下来,给千凌泡水喝。”
平常的只有奶粉冲泡的牛奶,以后也不会有末世前的资源再生,这种果子是意外遇到的,还是要拿回来给她当别的口味饮品食用。
“可以,她要是喜欢尝鲜,明天实验结果一出,我就安排给她送去。”刘医师私下也看过,程让每次归来都给她带各种果子。
他还知道,其他几人外出也会下意识多采摘,回来带给千凌的事。
大概女孩子就喜欢吃这些东西。
其实不然,主要是因为末世后,已经很难找到其它满足口腹之欲的零食,吃什么不是吃。
她会将目光放到果实上,也是因为它们不仅能果腹,且营养丰富。
在不想吃饭的时候,来上几颗。
其他研究人员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张脸,心里也是一悸。喜欢就给,这果子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意义。
虞白川和常翌也并无异议。
“关于这次实验的重点还是在粉光竹叶上,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尽量将竹子也带回来。”
刘医师看了一眼基地长,两人眼神相对了下,由基地长开口:
“异变兽应该能感应到那片竹林,可能对它们造成威胁,你们这次如果再过去,恐怕难以应付。”
基地长在助手耳边说了几句话,对方点头离去,没一会,门又被打开,路仁枉迈着嚣张的步伐走了进来。
程让他们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他们已经能想到基地长要说什么话了。
果不其然,基地长在路仁枉坐下后,镇定开口,“小路的土系异能已经很强,他能攻能守,能力虽然还稍弱于你们,但打配合还是可以的。”
见他们想要插话,基地长又伸手在半空中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听完,“为了避免互生嫌疑,此次,刘医师也会和你们一起去,如果有什么人受伤,也能及时做救援处理。”
“多个人可能会多一份危险。”程让冷静提醒当权人。
基地长摆了摆手,“刘医师和路仁枉都说他们有能力保护他自己。”
“看不起谁呢?程让,有我在身边,我自己的安全自己能负责,刘医师你也不用担心。”
他可是为了赶上他们,天天外出寻找异兽群,忍住内心害怕直接往里扎,一步一步变强起来的。
而且千凌明显是个会崇敬英雄的人,他肯定会崛起。
“行啊,到时候展现下你的能力。”虞白川重新放松身体,毫无形象地歪在椅子里,他斜睨着路仁枉,心里却是知道他的能力。
这些时日偶尔跟着训练,他们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
等他们都愿意接受安排,基地长又开口道: “新制的枪支你们也得带上,小乾不在,就不能盲目的依靠异能,偶尔也要使用外力支援。”
“可惜我们基地没有觉醒什么空间能力的人,不然就会有更大的转机。”刘医师也是遗憾,他虽然经常看金庸小说,但黑暗日到来时,还没有断网,当初也冲过浪。
在网友们议论纷纷中,得知了一些小说常见异能,里面就有空间异能,不过基地里异能者12人,至今无人有觉醒这种储物功能。
可能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区别?不过世界这么大,其它地方有没有觉醒的,他们也不知道。
世界太大,他们偏居一隅,这里顶多算是个私人基地,没办法和国家基地有联系。
断网前只知道京市有真正的官方基地,断网后危险重重,没人会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寻找可能。
等到深夜回去,虞白川暂时留下陪着弟弟,在医务室内休息。程让和常翌走在一起。
“你最近好像有点奇怪。”程让不是没察觉常翌的异常,但事情都堆在一起,他没有时间去管对方的私人问题。
两人默契停下脚步。
“程让,”这是常翌第一次喊他全名: “末世后新定的规矩我不知道你认不认,如果危机能过,我不会放弃。”
这是常翌最近,一直纠结的问题,程让之前有霸占的心理,他知道的,而自己的异能,和同处基地里的联系,让他根本不可能与程让为敌。
思来想去,他想要和平争取千凌,只能坦诚告知程让,尽量博得对方同意。
现在程让自己挑明问了,常翌也顺势光明正大表示自己: “你一直知道我们的心思。”
“所以呢?”程让其实已经在困难前景下慢慢变了思绪,但被这么直接挑明,他心里还是会介意。
“只要你不反对,我会静待机会出现。”常翌眼睛看向远方,神态如往常清风和煦。
程让没有再回话,他眼不见心不烦地快走了几步,消失在常翌的视线里。
常翌眼底的笑却又分明了些。
程让回去后直接来到千凌房里,他已经拿到她的房门钥匙,他并没有叫醒千凌,只是洗完澡后上床将她拥进怀里。
什么也不去想,闭上眼。
现在,最主要的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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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乾上午就醒过来了,在虞白川他们走后,左等右等都没见到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本就伤重的身体,脸上更是一片黯然,他表面的伤势好治,但失去的气血只能慢慢养。
千凌午后过来的时候,手上还盘着条白蛇,此时虞白乾已经睡着了。
她看了眼刚换上的输液瓶,虞白乾平躺在床上,平日散乱的留海随着姿势往上缩,露出一小片饱满的额头。
她伸手探了探,偏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她又碰了碰虞白乾搁在被子上的手腕,感受到同样的热度。
千凌蹙了蹙眉,大概是她自己的手过分凉,才会觉得他的体温偏高。
虞白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一条缝。
身体比思想快一步,他反手抓住了千凌的手腕,微凉、光滑的触感让他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他是平躺的状态,首先看到的就是顶上光源,明亮刺目。他将头侧右偏去,眼帘里蓦然倒映出千凌模糊的身形。
“大白,你醒了,”千凌动了动手腕,并没能抽出来,病人大多没有安全感,她只好放任: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白乾还有些混沌的思维瞬间反应过来,“千凌。”他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像是粘稠的蜂蜜,眼神里渗出无尽的甜意。
“你来看我了。”虞白乾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受伤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现在身上还觉得依稀有块巨石压着,连翻身都难。
“嗯,来看你。”千凌在他身边坐下,“刘叔说你还要养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我都会来看你。”
千凌体会过那种生病时身旁无人的孤寂,虽说她三不五时一人住院,但以虞白乾的性子,很明显不像她那么适应。
他的身体虽然因病有些脱力,但手上依然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手里。
办公楼里的医务室从来不熄灯,虞白乾分不清自己又睡了多久,但口中还有他中午吃的'净牙果'味,清新自然,这让他窘迫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们几人本来就注重清洁,特别是在喜爱的女生面前。
虞白乾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虚弱,“现在是晚上了吗?”他没有耽误她吃饭吧。
“现在还是下午。”看他唇色发白,千凌又挣了挣手腕,“松手,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喝。”虞白乾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唇角抿了抿,“千凌,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多陪陪我吧。”
他的语气很自然,丝毫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歧义,千凌在这方面脑筋甚至不如他,也没注意他的错误用词。
本身就对他不排斥,现在又自觉理解他的心理,“可以。”
千凌不是个话多的性子,虞白乾因为受了伤,也没太多精力扯各种话题,两人所处的空间逐渐沉默。
虞白乾眼也不眨地盯着她那张姝丽的容颜。
缓缓舒了口气,他宛若刚回神,生怕气氛太宁静让千凌离去。
虞白乾又伸了一只手轻抚住她的手背,三只手几乎叠到一起,明明动作有点出格,但因着虚弱苍白的模样,就轻易被忽略过去。
“千凌,你的手怎么是冷的。”他也注意到了好快仅穿着一件薄绒大衣,里面单独穿了件高领粉t。
“你穿的太少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虞白乾想说将他的外套穿上,突然又想起自己体热,很少搭有厚大衣。
千凌看了看自身的衣服,照比以前,她确实穿少了很多,但她却觉得不怎么冷了。
她于人情世故上虽然有些迟钝,但在别的事上又敏锐异常。
上次从温泉地回来,对于自身变化她也想过其中细节,最终将问题的答案归究到那颗冰果身上。
从她吃下那颗冰果后,她不仅不再头疼,也不怕冷,甚至连体质都在缓慢好转。
程让当初听说她体质好转是冰果的问题,私下也在慢慢帮她寻找第二颗,他觉得对她有利,或她喜欢的东西,都要尽力为她探取。
“不冷,我体质好了很多。”她其实也不太明白,明明不怕冷了,体表却愈加显凉。
放在夏天,估摸着连汗水都不会出了。
“是这样吗?”虞白乾仔细揉了下她的手,皮肤上的热度仍是不够。
“都没暖起来。”
对他来说,这样的动作已经不算亲密,毕竟两人之间更亲密的都发生过了。
但他很喜欢,任由自己的手和她的接触到一起。
“千凌,”想到什么,虞白乾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绯色,神情有些扭捏,“你什么时候接受我?”
千凌怔了下,想了下自己和他相处的经历,疑惑道: “接受你什么?”
虞白乾也有些愣住,他无法想象这是不是拒绝的意思。
“山洞的事,我们俩,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千凌呼吸顿了下,截断他随口乱说话,“山洞的事?”她想了想,认真道: “山洞的事,我一直没忘记,但是倘若因为这件事接受你,对你并不公平。”
对她自己来说......也挺没道理。
虽然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很正常,但,这已经是现代体系。
虞白乾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复,打击得有些无措。
第一次告白被拒,他既不想轻易放弃,又表现得小心翼翼: “你不怪我占你便宜,就是因为不想接受我吗?”
“当时我的衣服全湿了,你是为了救我,帮我换了衣服很正常,这不是占便宜,不用多想。”
千凌试图帮他分析,让他明白,这些都只是过程中的必然救急。
“不是,不只......”虞白乾听完她说的话,他愣了愣,从她清澈的眼神里恍然: “不只这些事情,千凌,千凌,我们......”
虞白乾脸色渐红,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怎么去形容当时的场景。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千凌看他焦急的向着他方向,突然拽拉了下她的手腕。
她被迫俯下身,两张脸一下就近距离相对。
虞白乾就像只手足无措的小动物般,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撇开眼睛往旁的东西看,又再看看她,如此反复。
最后在她欲向上仰直身体的情况下,将手放到她颈后方,出其不意将她的头按下,泛白的唇与她柔软的唇瓣对撞。
只一下就马上分开,虞白乾的脸更红了,他舔了舔自己撞疼的唇,“就,当时就是这样,你想起来了吗?”
千凌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心里已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