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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庄中的丫鬟们已经死去多时,但是灵魂被束缚在肉身内,受人操控,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夹答列晓
“秋华,我看你都擦破了手,真的没事吗?”田荷花轻皱眉毛关心道。
秋华双手交叠覆于腹前,粉色的袖子挡住了秀气但惨白的双手,摇了摇头后继续在一旁带路。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贯穿整个花团锦簇的庭院,田荷花朝着西南的方向闲逛而去,拐过一处亭角时,不经意的撇到紫薇花丛中一对主仆经过,让田荷花感到惊讶的是那丫鬟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
收回了视线,田荷花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那座西南的院落,半圆形的拱门外雕刻有花鸟虫鱼,古老的藤蔓攀岩而上,盘曲嶙峋的枝干遮天蔽日,显得这一方院落更加的阴沉。
“小姐,这是禁地,无庄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田荷花正欲抬脚跨入石阶门槛时,秋华平淡无波的声音适时的提醒道。
田荷花点头讪讪然的收回脚,跟在秋华的身后转向别处,轻启莲步,碎花袖子微抖,一物事滑向田荷花的掌心,那是一根纹制着扭曲花纹的短木棍,乃是上等楠木,纤白的手指轻移。
极其细微的声响过后,如同精密的机关被打开,木棍前端的花纹一阵变化后,发出白色的光亮,在白天里显现不清楚,但是当田荷花将右手背于身后,光束对着那阴森森的院落时,院子当中朦胧飘渺的烟雾像是黑色的幕布被拉开一般,现出院子内部的情景。
身着薄纱的貌美女子走来走去,环肥燕瘦,各种姿色,堪比花娇。
田荷花微微偏头视线极快的扫过,缓缓移动着手中的楠木棍,光束向着中间照去。
薄薄的白色帷幔轻拂间,露出里面端坐于蒲团之上的人,一袭青衫,手持拂尘,闭目养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2
身侧点着清香,圆柱上贴着符咒,神龛桌案上供奉着几盘点心和水果。
突然,那道长像是感应到什么,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目光内敛深沉却又精光四溢。
田荷花手腕翻转,楠木棍瞬间被藏入衣袖内,不动声色的跟在秋华的身后,好险。
道长眼珠转动,环视了一圈后,见无异样,复而闭上了双眼,吐纳声息。
悠扬婉转的琴声传来,如泣如诉,似有诉不尽的忧愁,道不尽的悲情,琴声虽美,但是其中透出的幽怨和悲凉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凄美的琴声戛然而止,只留余音泛泛,绕梁三尺。
“打断了小姐的弹奏,真是对不住,只怪自己听的太入迷了。”田荷花歉意道。
离开那座蹊跷的院落原路返回,听闻如此饱含情思的琴声,田荷花抬眸一看,远处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在摇摆的紫薇花丛中若隐若现,原来是府中不同于其他女眷的那对主仆,当下便循着琴声而去。
一袭浅蓝色的留仙纱裙衬的那身姿玲珑有致,裙摆曳地,如花瓣层层,小巧的瓜子脸,柳叶眉似青山远黛,双眸剪水,挺直的琼鼻,小嘴轻薄如翼,好一个古典的美人。
可惜如她的琴声一样,美人虽美,但是眉目间萦绕着浓浓地忧愁,美眸中尽是悲秋伤感,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白色,唇色极淡,身形瘦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仿佛病入膏肓之人。
“大胆!什么小姐,见到夫人还不行礼?”站在女子身旁的小丫鬟杏目圆睁,娇喝道。
看到那怒目而视的模样,田荷花觉得这死气沉沉的南宫山庄顿时有生气了些。
“参见夫人。”田荷花欲弯腰做偮行礼,被女子起身虚扶了起来。
“小桃,不得无礼。”女子呵斥了一句,声音似黄莺出谷,温柔动听,哪怕是呵斥,听起来也是细细软软的。
小桃顿时将嘴巴翘的老高,女子见此也只是无奈的笑了下,看来主仆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我在庄中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女子亲切的攀谈道。
“回禀夫人,小女的哥哥他不慎崴了脚,故借此住宿几晚。”女子虽笑,但是笑不达眼底,田荷花察言观色回答道。
闻言,女子展颜一笑,笑靥如花,似是寒梅绽放,和刚刚的笑意不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言语间似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山庄外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你就唤我雨柔姐姐吧。”
“雨柔姐姐,你叫我荷花便成。”田荷花心思微动,雨柔似乎很抵触山庄内的某些人,不难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先前在西南院落见到的那些女子。
似乎是着急自己主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小桃插嘴说:“夫人她可是庄主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南宫山庄的主人。”
田荷花发现连小桃的态度也比之前缓和多了,不再针锋相对,虽然言语间依旧有些趾高气扬,一双大眼睛仿佛在说,有我们这么温柔美丽的夫人在此,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田荷花哑然失笑,心里却已抓住小桃话语中的重点,明媒正娶,小桃特别强调的地方,难道那些环肥燕瘦的女子都是南宫雪的小妾。
“荷花妹妹别往心里去,小桃她就是这个性子。”雨柔拉着田荷花来到石凳上坐下,“和我说说外面的趣事吧,待在这庄内都快忘了今夕何年了。”
雨柔的手冰凉入骨,冷的不似常人,肌肤和她的面色一样毫无血色,呼吸微弱而缓慢。
田荷花说了几个笑话,逗的这柔弱美人露齿娇笑不停,眉目间的忧愁被抚平了不少。
“雨柔姐姐,刚刚闲逛到西南的那个院落,被告之是禁地,那是什么地方?”田荷花睁着眼眸,一脸好奇的样子。
雨柔脸上的笑意僵住,冷笑一声,“不过是温柔乡,*地。”
“这园子好生别致,听秋华说,叫雨柔园,想必庄主定是爱惨了雨柔姐姐吧,雨柔姐姐这么美丽温柔的人,哪个男人不好好疼爱,姐姐,你怎么了?”见雨柔脸色变之,田荷花忙问道。
“男人的话永远都是不可信的,是我太贪心了,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什么一世一双人,前一刻还情意绵绵……”优柔的声音中满是伤感。
“夫人,别说了。”小桃打断了雨柔的话,红红的眼眶愤愤的瞪了田荷花一眼。
“夫人,吃药了。”正好这时有丫鬟端着托盘而来。
雨柔偏头拿起绣帕擦拭了下眼角,冲着田荷花歉然一笑,“是姐姐失态,让妹妹见笑了。”
小桃从托盘中端起描绘了青花的瓷碗,执起白玉勺舀了舀,小心翼翼的放在雨柔的身前。
田荷花挑眉,看向放在大理石桌上的汤药,馥郁的中药味飘散一方,她一闻便知其中的几味药材,并无不妥之处,可是其中怎么掺杂了一丝血腥味。
“雨柔姐姐,这汤药怎么是红色的?好生奇怪,看上去就像是鲜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