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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诗玲练琴的强度让裴昂流看着心疼。睍莼璩晓特别是她按弦的手指,还没茧子保护,很容易会变得红肿。
好不容易他才劝服梵诗玲休息一天,然而到了中午梵诗玲完全坐不下去,怕米小朵和美娅说溜嘴。梵诗玲拿着小提琴偷偷去到公园。
阳光明媚,却不炙热。秋日里,这样的天气非常宜人。
练了一小时琴,梵诗玲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奶茶,靠在长椅上休息,眼睛轻轻闭上享受着温柔的阳光,不知不觉她居然睡着了膈。
明媚的阳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减弱,此时天边黑压压都是乌云。
凉风吹来,梵诗玲一个寒颤醒来。而这瞬间,她感到全身都被束缚着,嘴巴被贴上胶布,双手反绑椅子上,双腿也被绑在长椅的腿上。
被绑架?梵诗玲心底不寒而栗。看清楚这里还是她练琴的地方,小提琴还在长椅上她才安下心来政。
但没过多久,愤怒就来了。
谁对她做这种事,猪脑袋都能想出来!
又是恶魔禁卫军的死丫头!
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带着凉意的风不断吹来,梵诗玲冷得瑟瑟发抖,在心里不断地咒骂将她绑在这里的人,还一边祈祷有人来救她。
突然,《匈牙利狂想曲》的旋律响起。这是设置给裴昂流的专属铃声。
手机在口袋中不断响起,可是梵诗玲无法做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任凭手机响起、静下去、响起、静下去,重复三遍后,震动、沉寂、震动……
这时,冰一样的凉意划过脸颊,梵诗玲微微扬起头,居然下雨了。
一滴、两滴、四滴……
手机震动的节奏也发生了改变。
是短信。
约好了一起晚餐,如果Kingsley找不到我,会很担心吧。他会发现我在这里吗?梵诗玲禁不住叹气,却忘记了嘴巴贴了胶布。
雨滴越来越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衣服逐渐被打湿。风吹得更加急促,伴随着针扎般的寒冷刺在身体上,梵诗玲冷得连呼吸都在发颤,身体结冰了一样僵硬、冰冷。
眼前一片黑暗,仿佛陷入了极夜。
愤怒开始消退,被恐惧代替。梵诗玲闭上眼尽量去想一些开心的事,和裴昂流一起的时光,拉曲子的时候,自家性格诡异的师父。
真希望有时光倒流,她一定好好听裴昂流说,休息一下啊,又或者怎么都不在长椅上休息。
————————
裴昂流一直找不到梵诗玲。
开始以为她睡了还没起来,然而等到六点三十分都没有任何回音,裴昂流不禁担心起来。
手机一直没人接听,信息也不回。
已经等不下去,直接到了宿舍找她,却找不到人。美娅告诉他,梵诗玲拿着小提琴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梵诗玲曾经答应过他,如果他发很多条信息找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很生他的气,她都会回一条信息,即使只有一个符号。
没有回信息,代表无法回信息。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着黑暗中被灯光照亮的雨水,裴昂流开始有些心慌。
脑袋一片空白,无助感入侵。
在宿舍楼下站了好一会,裴昂流才想到找筱乐,在电/话中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什么?小徒弟不见了?”筱乐禁不住担忧。
“你今天有见过她吗?”
“不用教她练琴,我一整天都在老头子这里。你在哪里?我给老头请个假,我也过去。”筱乐飞快放下手中的小号,向门外走去。
“阿诗宿舍楼下。Happy,你知道阿诗常去什么地方吗?”裴昂流双眸流露出暗痛的神色。女朋友常去哪里都不知道,实在太失败了。
筱乐轻易就说出所有梵诗玲有可能回到的地方。
公园?
这里最近,就先从这里找起吧。裴昂流打了把伞,走进了雨幕中。
好冷。
仿佛已经麻木,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冷。
梵诗玲已经被冷得有些恍惚,脑海里响起的旋律也是零零碎碎的,随想曲跳到协奏曲,比才跳到大卫葛瑞特。
对雨夜的恐惧再次袭来。
好冷,会不会撑不下去?
梵诗玲脑海浮现消极的想法。
啪哒——
啪哒——
有脚步声渐近,水花溅起的声音慢慢清晰。
梵诗玲心底生出一丝惊喜,她抑制着颤抖,僵硬地转动脑袋。在树影后出现一个颀长的人影,撑着伞,缓缓行走。
逆着光,看不清是谁。
人影也看到了被绑在长椅上的梵诗玲,他身形一颤停在原地,明显是因为过度惊讶。
“嘿,怎么搞得那么惨?”人影走近,声音带着少许笑意。雨水“噼啪”地打在雨伞上,喧哗中梵诗玲有种心安。
撕掉贴在梵诗玲嘴巴上胶布,他蹲下身,把雨伞夹在脖子上,解开绑着梵诗玲手和脚的绳子。
救她的人居然是史笛芬!梵诗玲有种要掉入梦里的眩晕感。
“谢谢。”干哑的嗓子好不容易才挤出两个字,她冷得浑身发抖,连说出来的声音都是发抖的,试图站起来,却又跌回长椅上。
“你行吗?不行我背你吧。”史笛芬看得不忍心。
梵诗玲颤抖地摇摇头,史笛芬也拿她没辙,三两下脱下机车外套披在梵诗玲身,把领口的扣子扣上,小声嘀咕一句“遇到你真倒霉”,然后把伞举在梵诗玲头顶。
“这种天气将你绑在这里,那些人是有多讨厌你。看来和皇帝交往的代价很大。”史笛芬弯下腰,单手搀扶起梵诗玲,
这时,一个声音穿过冰凉的夜雨传来:“阿诗——”
“阿诗——”
焦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梵诗玲僵硬的身体一颤,想大叫回应,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史笛芬看出梵诗玲脸上情绪的变化,马上代替她大喊:“这里!Kingsley过来这里!”
听到声音,裴昂流怔了怔,飞快跑过去,顾不得衣服被雨水打湿。看到浑身湿透、脸色比路灯苍白的梵诗玲,他恐慌得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谢谢。”裴昂流从史笛芬手中接过梵诗玲,紧紧将她抱着怀里。
握住梵诗玲的手,他产生握住一块冰的错觉,僵硬的、冒着寒意。这一刻,他的心尖都痛得颤抖,低下头吻着她苍白的脸颊,用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史笛芬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女生之间的事情,你女朋友不跟你说,我也不好插嘴。”一阵风吹过,他冷得瑟缩了一下身子,继续说,“你一贯都那么高傲,这个学院有多少人喜欢你,你一定没了解过,更不会知道那些女生的疯狂程度。你女朋友被欺负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出意外,这次将你女朋友绑在椅子上的也是那些女生。”
裴昂流听得心惊胆颤,怒气开始上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史笛芬,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欺负。
“保护好你的女朋友。下次也许没凑巧路过的人。”
“我会的。”
“好……冷……”怀里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裴昂流心脏一窒,像被针刺到般,他的视线马上回到梵诗玲身上。
“马上就不冷了。”
丢下伞,裴昂流将梵诗玲横抱起来,飞快地离开。
小提琴盒遗落在长椅上,被雨水砸得“噼啪”作响。史笛芬往手心呵了口气,提过小提琴盒。
抱着梵诗玲回到宿舍,裴昂流解开她的外套,将她放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直到她的脸恢复血色,他才稍稍安心下来。
“为什么被欺负你都不告诉说。”他亲吻着她的指尖,疼惜地说。
“因为你是皇帝。”梵诗玲淡淡地笑着,雾蓝色的眼眸发出明亮的光,“卑劣的人,都不应该让你遇到。”
“可是我却不能保护我的女朋友。与我女朋友有关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事。就算我是神,为了你,我也会丢下世人不顾。”
梵诗玲把眼睛睁得很大,又不断地眨着眼,企图把眼泪憋回去,但始终还是流了出来。只是感动了。
走出浴室,裴昂流给筱乐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带衣服过来,然后到厨房给梵诗玲做吃的。
筱乐此时在练习室寻找梵诗玲,白炽灯的光线明亮得让人感到落寞,关上灯,在一片漆黑中他发出自嘲的笑声,又在叹息中离开。
美娅和米小朵看着在厨房中的裴昂流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梵诗玲在浴室里拍门,她们都忘记要给她送衣服进去。
没多久,筱乐也来了,还带了外带,看到梵诗玲在吃裴昂流做的面条,他只好瞎掰一个借口说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