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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誉冒火的眼黯淡了下来,像是一丛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泼了一盆水,奄奄一息。悫鹉琻浪冥夜一旦出事,其中牵涉到的必是像扯藤摸瓜一样,一大堆的人都会牵涉在内。叶蔚蓝虽然现在已经脱离出冥夜,但她前黑帮大佬的女儿,现任黑帮暗帝妹妹的身份不会变,更何况她之前“蓝狐”的名号曾经响亮江湖!
她会怎么样?还有她已经知道叶秉兆已经出事的消息了吗?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在他们都以为冥夜跟焰门还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其实硝烟早已过去。叶秉兆下落不明,那么季淳风呢?他在这场火拼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齐誉脑中烦乱,一个一个问题引出,更令他头大的是眼前问题。不管是什么理由,叶蔚蓝不欠齐家任何东西,她不需要为了齐家做出牺牲,而他也不允许!
“爸妈,以我们家在政坛跟军界的地位,影响不会太大,更何况我做事有我的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的清楚。他们要查就查,我没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管是蔚蓝,还是夏瑾,她们的案子都已经圆满解决,法律也证明了她们的清白。杜伯父如果是要趁机来威胁我们家,那我倒是要问问他,是不是准备公报私仇?”
齐济民见齐誉反而是这般强硬态度,不由恼怒,作势又要上去打他,被欧阳琼及时拉住了。
“你这个混小子,到现在还在说这种混账话。官场上的事情,是你说的清楚的吗?以前叫你学学官场上的事,就算以后不从政,至少要懂得应对,你偏不听,还跟黑帮女人越靠越近,弄得孩子都出来了。你瞧瞧你自己……”齐济民颤抖着手指指着齐誉,气不打一处来。
“爸,是你教我要分明是非黑白,我不认为我有做错。现在蔚蓝的事情是一码事,杜伯伯要查我们家,是另一回事。可枫变成这样,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先放蔚蓝离开。你们这种做法,跟抢有什么分别?爸、妈,我们自称身家干净,背景清白,可你们这种做法,是软/禁,是抢人孩子,这跟黑帮做法有什么分别?这样的你们,还有什么立场去苛责蔚蓝?”
齐济民被噎,气到浑身颤抖,大吼打断了他:“你给我住嘴!这能一样吗?她生的是我们齐家的种,我当然有立场去要回我们家的血脉,给他们一条好的路走,难道你要我们齐家的孩子,将来在黑帮里长大,以后你堂兄弟的孩子们长大以后,叫他们捉拿自家人吗?有今天,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看清人!”
“老齐,你等等”,欧阳琼听齐誉要一力承当的意思,不由怔怔看着他,见他有软化的意思,于是问,“你要负责,你要怎么负责?”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们别管,总之,我会给你们,给杜伯伯一个交代。”齐誉态度坚定,挺了挺胸膛。他已经有了决定,是他的事,他绝不会牵连到叶蔚蓝。她的骄傲,不会因为他而折损半分!
……
在病房内等齐誉消息的叶蔚蓝就站在病房门后,走廊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她听到叶秉兆出事的那一段时,她懵了,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她骇然,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汗毛根根战栗,贴在门上的手不由变成了抓在门上,指甲划出刺耳的声音。她颤抖着,杜可枫不是胡说,她说的是真的,大哥真的出事了……她睁着茫然的大眼,举目四望,朦胧的眼除了看到一片白色,什么也看不清。
他们都出事了,会跟父亲一样离开她吗?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不,不会的,大哥不会离开她,他跟夏瑾还有约定,他不会舍得抛下她们的……
叶蔚蓝摇了摇头,甩去那个可怕的消息,就算钻矿出事了,冥夜的人也不会有事,他们是十虎,有着最好的训练,岂是一点点事情就能将他们困住的?她也是十虎之一,岂能被这帮满口正义的假道士抢去自己的孩子,任他们欺负?
她是叶蔚蓝,无往而不胜的叶蔚蓝!
叶蔚蓝捏紧了拳头,快走了几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往下看了一眼。下面是块草坪,只是二楼的高度不是很高,以她的身手,这点距离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现在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要往下跳那是不可能的,她该怎么办,才能逃离这里?
她眼睛往病房内转了一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扇门是她唯一的出口。齐济民夫妇就站在门外,不如自己直接出去对阵,就当是拼一把,拼不过,另想办法也可以。
主意打定,叶蔚蓝走回了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她是个孕妇,就算现在是她落了下风,但气场上她绝不能输。
门打开,叶蔚蓝讥诮着嘴角走出来,齐誉见到她皱了眉:“蔚蓝,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休息。”
“我的孩子都快被人抢走了,我这个亲生母亲还能呆得住吗?”叶蔚蓝手抚在肚子上,下巴高高抬起,眼眸冰冷,充满了嘲讽,在齐济民夫妇身上扫过,像是个睥睨一切的女王,高傲得不可侵/犯。
“在你们讨论我的孩子去处的时候,怎么可以少了我呢?怎么说,我也是直接关系人,伯父伯母,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齐济民见到引起这个事端的女人,火气就蹭蹭又上涨,冷哼了一声,把手别到身后,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她。
叶蔚蓝不以为意,左右看了下被清了楼层的走廊,接着道:“哟,看来我这个黑帮女人好有面子,竟然劳烦伯父伯母给清空了楼层专门给我养胎,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呢。据说这可是家军属医院呢,啧啧,伯父伯母看来真的很有权啊,这也能办到。”
叶蔚蓝左一句伯父伯母,又一句伯父伯母,再加上她刻意的说齐济民夫妇专门为她清空了楼层来防止私事外泄,刻意跟他俩扯上关系,令齐济民夫妇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极力跟她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是为保护她而这么做。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是不想家丑外扬。”齐济民驳斥了她。
“我可不认为这是家丑,毕竟,我还没进你们家,不算是你们家人吧?不过,我不介意你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跟外人宣告,我已经被你们承认了。如果是我理解错了意思,那么伯父,我想提醒你们一下,这儿可是走廊,你们在这里大声说话,就算是清空了楼层,可总有经过的人听见吧?”
“据说现在的媒体狗仔无孔不入,还有那些拍客等等,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个名人,那点挖掘资本还是有的,如果是那些人宣扬出去,那可不怪我了。母凭子贵,进入你们清清白白的政法世家,还有谁敢来质疑我?啊,想想也不错。如果你们敢不认账,那你们名门世家可丢脸丢大发咯……”
叶蔚蓝斜觑着那两个皱着眉,想发作又不能的人,心里紧张,她必须激他们,让他们换地方说话。
她眼睛忽然往走廊天花板上看,露出一个得意笑容,盯着一直看在那儿。
齐济民夫妇顺着她的目光也一起看过去,那里一抬摄录机正对着这间病房门口,顿时,两人脸色又变了变,更加难看。
“看,我们一起被拍进去了呢,多么有力的证明。”叶蔚蓝低了头,笑着看向那两个一脸怒容的人,继而她缓了缓声调,装作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口气道,“如果伯父伯母不想再被这么拍下去,我还是建议大家一起关上门来说话比较好,你们说呢?”
齐济民夫妇对视一眼,缓了缓脸色,点头同意。
这期间,齐誉一直不吭声,就那么看着叶蔚蓝,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不信任他能救她出去!她一定是已经听到了叶秉兆出事的消息按捺不住了。眼下,她在跟他的父母兜圈子,她想要做什么?
叶蔚蓝自出了门以后,便没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点回应都没有,她手心出汗,只等着齐济民他们的点头。见他们终于上钩,她松了口气,但脸上不敢显露出来,她道:“伯父伯母,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她的下巴往那扇开着的病房门点了下,“你们是长辈,请先进。”
齐济民不疑有他,率先走进了那扇门,欧阳琼在他身侧,两人只差谁先迈步的问题,真是跟那句“夫妻同进同出”的老话一模一样。
叶蔚蓝在他们背后,见他们走进去,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的脚步跟着往前挪了两步,装作恭敬地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走到门口边上时,她的脚步顿了顿,那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还杵在那儿。
她冷声道:“怎么,你们也想被人看到,让伯父伯母被外人说是在使用特权?”
那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只听里面传来:“你们两个也先进来再说。”
叶蔚蓝等他们完全走到了内里,赶忙用她最快的动作将门关起,接着从袖子里抽出她事先准备好的输液管,将门把手缠了起来,让他们在里面无法打开。一边的齐誉在见到叶蔚蓝那嘴角暗笑的瞬间,已经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招数了。
兵不厌诈,她这是在诈他们的父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欧阳琼诈她进了这家医院,她就诈他们进那间病房,一样困住他们。
他上前,帮着她拉紧门把手,抵住里面的动静。
齐济民自知上当,门内门外拉起了拉拔战。叶蔚蓝汗珠涔涔,她手上不敢放松,用脚挺住了门,不让从里面拉开,“伯父伯母,我这怀着你们的孙子们呢,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受伤,就不要用那么大力。”她大声道。
“孩子,你这么反抗我们有什么用?你家现在出事,由我们出面,还能保护你安然无恙,但是如果他们来查你,谁也保护不了你!”欧阳琼在里面大声道。她不由着急,也不敢太用力地去拉扯那扇门。
她喝退了保镖们的动作,冷静说:“把你骗来在这里,没错是我的主意。这也是权宜之计,一切等风头过了以后再说,孩子,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眼见着事情发生,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而去,她跟齐济民不得不想出这招充了黑脸的招数来先稳住杜可枫,先挺过这阵子再说,可是叶蔚蓝反抗如此激烈……她皱了眉,在病房里面急的来回踱步。
“伯母,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能拿我的孩子们来冒险。如果真有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我的大哥他没做犯法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十年的努力,冥夜已经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请你们相信我。伯父伯母的苦心,蔚蓝不管如何先行谢过。”
叶蔚蓝将输液管打上最后一个死结,终于微微放心,抹了一把汗水,靠在门上休息。
她谁也不能信任,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孩子们不能被拿来冒险。就算欧阳琼说的是真的,可万一杜家死咬着不放,她的孩子们还是会被她抢走,到那个时候,她要再抢回就难了。
而齐誉,她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明明只有寸步之遥,她却不敢靠近。
她没有忘记齐誉在杜可枫的房间里,先入为主的责怪。她不能对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做到完全的信任了。齐誉对杜可枫有愧疚之心,他是个正直富有责任心的人,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去补救……
那个梦太真实,她怕梦会变成现实。他们的孩子没了,杜可枫再也不能生育了,要她的孩子来补偿?不,她拼了命也不会去成全。
正如她已经决定好的,她决定放弃齐誉保护孩子,现在,她只是个母亲而已……
齐誉心痛从叶蔚蓝眼眸中看到的不信任,他们曾经是最默契的搭档,从零开始的感情,到后来的肩并肩一起面对所有的挫折,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可是,这次她却不再把手放到他的手心……
他的心针扎一样疼痛着,她的目光是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头啊。
他想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叫她再次相信他,想对她说,蔚蓝啊,我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把你放在第一位,我一定会让你走出这扇门的,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呢?
可是,想到他已经做出的决定,他的眼灰暗下来。算了,就那么让她那么认为,让她对他失望,就这么离开吧,免得以后她更伤心痛苦。
这一次,是真的一条鸿沟横在了他们的面前,他无法走到她的身前,跟她说,蔚蓝,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话,恐怕以后他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
叶蔚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家医院的,她只知道她逃出来了,在齐誉心痛的目光下,她脚步走得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痛。
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了默契。
“蔚蓝,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夏瑾结束了陶江玉的迁坟仪式,转身就不见了叶蔚蓝,连齐誉也不见了。开始她还以为她是因为身体吃不消先行回家了,可是等她去找,却发现两个人都不在,打电话也总是被人掐断,到后来干脆关机了。
“齐誉呢?”夏瑾上前扶住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叶蔚蓝,见她疲惫到全身无力,不由心跳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叶蔚蓝失魂落魄,怔怔看着夏瑾,那段经历,让她痛彻心扉,像是刚刚从一场战场上下来。
“夏瑾,大哥他……大哥他……”叶蔚蓝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一场耗费心力的战斗消耗了她全部的体力,再次沉沉陷入黑暗。
“蔚蓝!蔚蓝!”夏瑾大惊,兆他怎么了?蔚蓝为何会这个样子回来?她去了哪里,齐誉又在哪儿,怎么会让蔚蓝这样回来?他不是一直跟蔚蓝形影不离的吗?
叶蔚蓝躺在莫安泽的瑞安医院里,睡得极不踏实,梦魇缠身,却怎么也不能醒来。她被送进了特殊病房,进行特别护理。
何雨白拿着手上的诊断报告告诉夏瑾,叶蔚蓝的身体已经负荷不了两个胎儿的发育,必须提早拿出,跟在军属医院的诊断报告一样。
夏瑾急的像是灶头上的蚂蚁,叶秉兆出事的事情她已经从齐誉那里得知。
在等待叶蔚蓝诊断的过程中,她第一时间通知了齐誉,这次,他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却得到了更加不好的消息。她从齐誉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叶秉兆在南非发生的事情。
“夏瑾,你帮我照顾好她,抱歉,我……不能继续再在她的身边照顾好她了……我知道蔚蓝得知她大哥的事情一定会坐不住的,夏瑾,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好,你说。”
“以蔚蓝她的身体,无法做任何事情,所以,就算你们决定去找他们,夏瑾,能不能……这次由你去,我相信以你的坚持跟毅力,你一定能做到,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联系我,我会在后面帮你,但是,别让蔚蓝她知道。”
“齐誉,你是说,你打算混在杜检察长身边,然后偷偷给我消息?”
“别让蔚蓝知道,一定要帮我保护好她……”
夏瑾跟齐誉达成了一致协议,而她做的决定,就是先稳定下叶蔚蓝的情绪,等她身体状况好转,马上给她做剖/腹产手术。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莫安泽,何雨白跟沈逸珲,这次,这场仗,将由她来完成!
“夏瑾,你是叶秉兆合法妻子的事情,目前只有我还有逸珲知道。但是,他们要查叶秉兆,一定是从方方面面全部去查的,包括他所有的资产,还有家人关系。所以,你跟叶秉兆的夫妻关系迟早会曝光,这点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你曾经被丁越那票人绑/架,这些事情他们多少知道,所以会从你口中想要套到关于叶秉兆的事情,从中去破案。毕竟当时是出了人命的,虽然叶秉兆是以正义那一面去了结丁越父子的,但他代表的是黑帮势力。丁越父子事实上应该由法律来判决。这件事情,警方当时只是打了个擦边球,以黑帮火拼结案。但是,出了叶秉兆这件事,这桩案子很有可能会被重提,你要做好应对。”
“不过,叶秉兆当时给我做那份财产转移的时候,大部分资金在瑞士银行,所以他们不会查到。只有部分资金是你可以动用的,光是那部分,也足够他们相信了。这些,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所以你不必担心。”
“另外,你曾经在高干疗养院做过厨师也跟随省级干部上过电视,在媒体面前露过脸,相信检查院跟警方也不敢深入调查你。毕竟他们质疑你,就是得罪了一大帮的人。官场上什么人能碰,什么人要让,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夏瑾,你的底气要足,因为你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那么多事情,你都经历下来,就算是你母亲的事情,你也为她争取到她应有的,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以你现在在全体国/民面前的知名度,他们是对你有好感的。你是善良正直的代名词,这可以个你加分。”
“再加上现在莫家是你的靠山,以莫家在南城的地位,他们还是为考虑进去的。虽然你是叶秉兆的妻子,但叶秉兆从没有让你卷入冥夜事务中去,所以你经得起查,不必害怕,你要出国等等,他们都不敢拦住你。”
“……”
齐誉在电话中都跟夏瑾一一讲解明白,给她分析清楚了当前利弊,相当于她隐形的军师,有了他在身后默默支持,夏瑾有了底气,眼前也渐渐明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切都有了个底,她不能慌,也不可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