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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浓叫来服务生,问可不可以点鸳鸯锅底,一半重辣一半清汤。
服务生说没有骨汤锅底,只有清水锅,葱姜蒜加盐打底,夏浓说可以,把中辣改成了微微辣。
夏浓去厕所洗了个手,走到冰柜前,拿了瓶冰镇气泡水,然后看向他们那桌,正好陆淮也在看她。
她音量稍大地问:“你喝什么?”
陆淮朝她摆摆手。
夏浓拧开瓶盖,响起“嘶嘶”汽水声,她走回位置坐下,觉得挺有意思,笑了声:“不吃辣不喝饮料,清水锅配白开水?”
陆淮脸上浮现出一丝局促,他干干地说:“我是不是......很没劲。”
他用的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在陈述,带着一种无力的颓废感。
夏浓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认为自己说错了话,很快补救道:“并没有,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权利。”
陆淮吸了口气,生硬地转移话题:“旅行玩的开心吗?”
话一说出口,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早就问过了,他脸颊一下涨红,慌忙改口:“你朋友圈发了很多照片,你泡温泉还有喂小鹿。”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忘记了原本想说什么。
好呆,夏浓心想。
服务生把菜和锅底端上来,开锅以后下菜。
夏浓早就有些饿,吃饭也没顾及形象,陆淮喜欢看她吃东西,感觉食物变得很香,能促进人的食欲。
他学夏浓吃辣,红汤里捞上来菜,再从清水里过一遍,依旧辣得眼睛流泪。
夏浓给他递了张纸巾,笑道:“不能吃别勉强了。”
陆淮的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擦掉眼泪后,又忍不出咳了几声。
他似乎真的对夏浓的旅行很感兴趣,总是要把话题引到这上面。
夏浓不好再一带而过,简单说了说:“呆的时间不长也没干什么,听说有个庙挺灵的,就去转了一圈,捐了点香火钱,但是没上香许愿,倒也不是无所求,这东西心诚则灵嘛,津棠离得那么远,要是菩萨保佑真灵验了,还得去还愿,不方便。”
“再就是去了个马场,跑两圈马,在海边拍了组照片,还没发呢。”夏浓吃了口菜。“还去了射击场玩,感觉一般般吧,不如A市国际射击场好玩。”
“其他.....再就没啥啦,你都知道了。”
陆淮:“和朋友一起去的吗?”
“嗯。”
夏浓嘴角僵了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之后,一直都在聊公司和工作的事。
吃完饭,陆淮送夏浓回家。
等红灯的时候,陆淮忽然问她:“你为什么叫我学长?”
夏浓有些疑惑:“你不就是我学长吗?”
陆淮的喉结滚了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犹豫了一下,他轻声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叫的。”
夏浓一瞬怔愣。
陆淮偷瞄她一眼,看到她神情迷茫,小心翼翼地提醒:“上次,你不是这么叫的。”
上次见面是吵架那天。
她叫他陆小淮,他板着脸让她不要乱叫。
夏浓猝然想起,心中生出一丝压抑和淡淡的酸涩。
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因为柏斯庭和她在一起之后是真的宠她,不遗余力地对她好,好到无可挑剔,好到夏浓没法自欺欺人,没法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
在确定一个人对你付出真心后,就会很容易放下敌意,变得心软。
不论他们的开始有多难堪,他们的过去有多悲怨。
她现在做不到对柏斯庭残忍,理所应当地伤害他,曾经那些她肆意伤人的理由都不再强硬。
她不能再一边应付柏斯庭的感情,另一边在其他人身上纵情享乐。
而且,陆淮也不是一个好的暧昧对象。
他不是......可以随便玩玩的人。
陆淮用坦荡的喜欢反衬出她的恶劣,用最真诚的言语戳破了她冷硬的心防。
他每一次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夏浓都觉得承受不起。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在这一刻,所有的问题被摊开,夏浓生出了一种浓浓的后悔情绪。
她不想暗地报复柏斯庭了,她只想跟他好聚好散。
错误的轨迹该被纠正,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夏浓表情沉重地看着窗外。
在这个夜晚,陆淮没能听到任何答案。
-
一转眼到了十二月。
下过一场暴雪,全市气温下降,圣诞节如约而至。
夏浓早晨起床,收到了一条短信:姐,我放假了,来找你玩。
并附带一张航班信息。
来自联系人席洛。
夏浓忽然想到,美国的大学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回了条信息:中午我去接你。
夏浓打车到商场,去拿她上个月订购的男士皮带。
那是她给柏斯庭准备的圣诞礼物,一个意大利专做皮具的品牌的定制款,上面印了他的英文名——pontius。
取完东西,她又在商场逛了逛,买了些冬装和护肤品。
路过精品店,一眼相中了橱窗里的陶瓷小熊,蓝色的,可可爱爱,她进店,让店员帮她包起来。
夏浓先把买的东西送回家,再赶去机场,时间有点紧。
她卡着点到达,穿过纷乱的人群,跑到出站口,踮起脚环顾四周。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夏浓猛地一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个男生。
穿着白色t恤,高高瘦瘦,一头微卷的棕发,眼睛很深邃,特别的灰蓝色,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
那个男生脸上挂着青春洋溢的笑容,比沾着露水的薄荷叶还要清新。
夏浓傻傻地看着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席洛眼睛亮亮地说:“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夏浓终于敢相信,真的是他。
两年前,夏浓在那场绑架案里救了一个小男孩儿,就是席洛。
而现在,他长大了,变得和记忆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夏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席洛的样子。
他那时长得瘦小孱弱,个子比她矮一头,浑身脏兮兮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绑匪抓了很多人来,却偏偏把夏浓和席洛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