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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态度让夏浓很厌烦。
柏斯庭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旁边的沈韫甯身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小声说了句:“笨蛋。”
好似在奚落她主动招惹还吵不过别人,但没有真的嘲笑的意思,话里透着熟稔和纵容。
“柏斯庭!”沈韫甯立刻红了耳朵,撒娇一样埋怨道:“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他笑。
“你别跟她定亲……”沈韫甯别扭地开口,“她这种私生女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以后要是娶了她,会被人笑话的。”
柏斯庭目光一沉:“谁敢笑我?”
沈韫甯识趣地闭上了嘴。
柏斯庭转过头来,嘴角勾着笑,似有考量地盯着夏浓,玩味道:“未婚妻,你对我们的婚约有什么看法?”
这番明着调情暗里讽刺她的操作惹得夏浓火大。
她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朝柏斯庭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不满意就去退婚,别在我这狗叫!”
夏浓清晰地看见柏斯庭脸上的平静碎掉了。
她挑衅地勾起唇,又在胸前比划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意思是,垃圾!
然后,她转身就走。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梁子。
上层圈子的阶级感极强,对出身非常看重。
因为身份的问题,夏浓长期受到世家子弟的排挤,这里面自然也有柏斯庭的功劳。
多少人为了巴结他,讨好他,就来给夏浓使绊子。
柏斯庭对此不置可否,在他人看来这就是变相的默许。
夏浓的脾气不好,不肯忍气吞声,有人敢找她麻烦,她就直接还回去,手段相当之恶劣。
她是朵带刺淬毒的花,谁敢来碰谁就倒霉。
夏浓不喜欢和世家小姐们玩什么塑料姐妹情,不经营虚伪的人际关系,和其他人画出了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成为了社交圈子里一个特殊的存在。
“A市第一恶媛”是她的专属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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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浓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忽的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
她打开微博私信的界面,手指滑动屏幕,一直往下翻,找到了一个去年的对话框。
发消息的账号id:苏蒙Susu。
一共两条消息,一张亲密床照,还有一句“人在我这”。
照片的男主角是柏斯庭。
两年前,苏蒙还只是个三流小明星,微博粉丝数300万,算是有点热度。
她直接用大号发消息,压根不怕被爆出来,嚣张程度可见一斑。
短短一年时间,她拿了一个金马奖影后,拍了两部爆款剧,成功跻身一线女星的行列。
柏斯庭砸钱砸资源亲自捧她,重视程度不用多说。
夏浓看到消息后没稀地搭理,当时她正跟一个小男模打得火热,哪有空管柏斯庭的破事。
现在回头再看,心里有了些别的想法。
——敢明面上跟她叫板的都有,那背地里还有多少个呢?
夏浓轻嗤一声,嘴里嘀咕着骂:“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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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周五,夏浓上午约了薄洇喝咖啡。
她有家自己的咖啡店,开在学校附近商业街,两人定好在这见面。
走到长街的尽头,道边有个写着“西风落处27号”的蓝色指示牌,往里面一拐,昏暗的巷子里藏着一家不起眼的门店。
从外面看有些破旧和狭小,明黄的灯牌上写着粗体黑字“Lost Ark”。
打开推拉玻璃门进去,右边是做咖啡和甜点的工作台,架子上的黑胶唱片机缓缓转动,书架和唱片架有序的摆放成几列。
冷白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复古的色调,像是上世纪的港风电影。
薄洇坐在靠墙那桌,闻声抬头露出一个笑,朝她挥了挥手,夏浓走过去。
薄洇和夏浓是高中的时候一起搞乐队认识的,后来又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两人脾气相投,关系非常好。
薄洇很早就出道拍戏,年少成名有几部作品,后来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
最近那家小公司被人收购,她才有机会复出。
夏浓随手把包扔在椅子上,拿起奶茶喝一口,“你确定要和世纪娱乐续约吗?这次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老板都换人了干嘛针对我,而且听说空降的大老板背景很硬,近期经纪人递过来的资源都和以前不是一个档次的,目前看来还不错。”
薄洇轻声回。
夏浓低头玩吸管,细长的吸管在杯子里胡乱搅动,“我当初替你赔了那些违约金不就好了,何必拖到现在,你那时正红,再怎么关系不好也该捧着你赚钱的,你们老板可真有病……”
“宝贝,你当时拿不出来那些钱。”薄洇打断她的话,淡然一笑,“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没道理让你为了我的事费心。”
夏浓手上动作一顿,没说完的话噎住。
薄洇说的没错,夏正奚为了逼迫夏浓听话,一直对她严加看管。
吃穿用度和教育经费不会短缺,但绝不会允许她有自己的存款。
上高中的时候夏浓的叛逆心最盛,更让夏正奚戒心加重,她自己也一堆破事。
夏浓抬头看她一眼,抿了下唇:“我可以让柏悦传媒把你的合同买过来,总之不该硬生生拖着。”
柏悦传媒是恒百集团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在行业内地位不低,而恒百集团的总裁加最大股权继承人就是柏斯庭。
给薄洇“赎身”的那点钱,对于柏斯庭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他在哪位情人身上花的钱都要远远大于这个数。
夏浓和柏斯庭是利益绑定的共同体,他会愿意花钱买她乖顺一阵子。
薄洇:“然后呢?我签给柏悦传媒,要是柏斯庭用我威胁你怎么办?”
夏浓快速回:“他不会。”
话落,夏浓怔住了。
她被自己下意识对柏斯庭的信任吓了一跳。
她对他不该存在信任之情,可这份信任确实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
并且深藏在心底。
夏浓略微细想了几秒,或许是因为柏斯庭的确从未逼迫过她什么事。
夏浓心里清楚,她对于柏斯庭来说构不成威胁,所以柏斯庭不屑于亲自打压她。
他更乐得以一种看戏的心态,观望夏浓不停地挣扎翻腾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