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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赵贵妃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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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桓沉着眼眸看着慕鸢,见她脸上堆笑,一副为贵妃娘娘好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明情绪,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慕鸢嘴角的笑意骤然收起,黝黑的眼眸犹如冷冽的冬风。

    这才是开始,慕桓,你可要好好接招。

    良久,她才回头,目光落到太医身上。

    慕鸢裹紧大氅,问:“他如何?”

    太医低头:“回禀公主,质……七皇子身体孱弱,双腿受寒严重,恐……恐有残疾之兆。”

    慕鸢秀眉一皱,她知七皇子情况不对,却没想这样严重。

    这慕桓到底让他跪了多久?

    反观北冥质子,在听到太医的话后,他依然面无表情,活像一个牵线木偶,没有喜怒。

    慕鸢前世对北冥质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会在入夏后暴毙,至于如何返回北冥就不得而知。

    彼时的她早已入住状元府,正忙着为陆景洲寻找大夫。

    “可有办法医治?”

    慕鸢瞥向一脸纠结的太医,垂眸道:“本宫命你花最好的药给他医治,务必保住他的腿。”

    “是!”

    太医额上冒汗,即便他也没有把握医治好北冥质子的腿。

    从脉象来看,北冥质子早已形同枯木,能坚持活到如今已是老天爷开眼。

    公主的吩咐简直是要他的命,但违背旨意,恐死得更快。

    北冥质子靠在轿撵里,那黯淡的眼眸落到慕鸢身上时,缓缓升起一丝光亮。

    许久才吐出一句:“谢谢。”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只是一张嘴,唇角就裂开,殷红的血迹为他增添了一分血色。

    慕鸢几乎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她侧脸吩咐霜花:“将羊脂膏拿来。”

    “是。”

    霜花领命去取,然后递给慕鸢。

    这羊脂膏是父皇命人为她调制,防止嘴唇冻伤的药膏。

    慕鸢握着羊脂膏靠近轿撵:“可还能动?先把这个抹在唇上。”

    看着少女玉手中的瓷瓶,温和的表情,北冥质子神情有些恍惚。

    他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见他没反应,慕鸢有些不耐,直接将东西塞他怀里,然后转身。

    “回宫。”

    霜花扫了一眼北冥质子:“那七皇子?”

    “送他回寝宫,对了。”慕鸢顿住脚步:“找几个人守着,别让三皇子靠近,打扰他养伤。”

    霜花点头,转身吩咐,太监们立即抬起轿撵朝北冥质子居住的青玄宫而去。

    轿帘落下,北冥质子看不到慕鸢的身影,他握紧手里的小白玉瓶,眼里闪过一抹柔色。

    只是想起慕桓那张阴毒的脸,北冥质子眼神暗了暗,他靠在轿撵里,闭目养神。

    琼华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位穿戴华丽,头戴珠钗的贵妇坐在主位。

    她端着茶杯,轻轻用杯盖撇去茶沫。

    视线落到刚进来的慕桓身上,缓缓开口:“你父皇可答应赐婚了?”

    慕桓眉头一紧,神色也略显不自然。

    “母妃,儿臣不知。”

    他带着怒意将御花园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赵贵妃,后者越听眉头越皱,再后来,后槽牙都咬紧了。

    “放肆!”

    赵贵妃将茶杯拍在桌上,茶水四溅,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清理,唯恐滚烫的茶水伤到赵贵妃。

    她盯着慕桓,眼里带着怒意:“慕鸢仗着皇上的宠爱,到如今都敢对本宫指指点点了,她当真以为仅凭一句话就可以撼动本宫的地位?”

    让其他妃子协助她管理后宫,以为这样就可以瓦解她的实力?

    做梦!

    慕桓恭敬道:“儿臣也不知道她今日为何会咄咄逼人,帮那质子就算了,还公然和儿臣叫板。”

    “难道有父皇和太子撑腰,她就觉得这凤临是她说了算?”

    赵贵妃冷哼一声:“哼,就算皇后没死,她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本宫母族强盛,你舅舅是威武大将军,手握兵权,岂是一介商户能比拟的?”

    “就算皇上让皇后母族做了皇商,可有钱也比不上权势。”

    提到自己的家族,赵贵妃满面荣光,眼里皆是傲气。

    别说其他妃嫔的家族,就连皇上都要忌惮她赵家三分。

    自皇后过世,她执掌凤印以来,赵贵妃早已把自己视做皇后,如今慕鸢想要动摇她的位置,她如何能让她如愿?

    慕桓也是一脸不屑的模样。

    “话说回来,陆景洲到底有没有把握拿下慕鸢?”

    “他这里若出了岔子,咱们的计划只能推迟。”

    提起陆景洲,赵贵妃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慕桓躬身行礼:“容儿臣再打探一番。”

    “若慕鸢请旨成功,想来很快就会传旨状元府,母妃不必担忧,整个凤临皆知慕鸢对陆景洲的感情,她只怕是在父皇那里受了气,所以才这般反常。”

    “嗯。”赵贵妃揉着眼角,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行事。

    回到栖云宫后。

    慕鸢就慵懒地靠在大迎枕上,吃着宫女们端来的糕点。

    霜花在她身边伺候着,忽然,慕鸢坐直身子。

    她对着霜花招手,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霜花连连点头,转身出了宫殿。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慕鸢喃喃道:“希望还来得及。”

    不多时。

    一个宫女来报:“公主,霜月求见。”

    慕鸢点头:“让她进来。”

    霜月一瘸一拐的走进宫殿,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公主,奴婢知道错了。”

    她低着头,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恶毒。

    慕鸢又往嘴里送了一块糕点,余光扫到霜月时,轻笑一声:“你错在何处?”

    霜月伏低身子,忐忑道:“奴婢不该揣度公主心意,不该不顾公主安危去关心陆状元。”

    她心想着,公主就算气劲再大,这会也消气了,只要公主松口,她依旧是公主身边最得宠的掌事宫女。

    慕鸢垂眸,淡声道:“若是本宫将你送给陆状元,你当如何?”

    霜月:“!!!”

    她惊诧地抬头,她可不能去状元府,没完成任务她会死得很惨。

    “公主,奴婢是您的婢女,奴婢愿一生侍奉公主,哪儿也不去,求公主不要把奴婢送走。”

    霜月哭得情真意切,梨花带雨,好似真的不愿去状元府一样,就连屋内伺候的宫女们都为之动容。

    只有慕鸢知道,她留下不过是为了更多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