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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和杜堇过了山涧后,又在树林里跑了数公里,才彻底甩脱晋军。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山道时,李存孝才停下来,带着杜堇藏在一棵树上,半个时辰后,山道的那头来了四个骑马的男子,李存孝带着杜堇从树上跳了下来。
那四个人见是李存孝,当即勒马跳下来,激动地向他单膝跪地:“将军!属下可担心你了!可是一切顺利?”发现他左臂受伤,又忧虑道:“将军受伤了?”
李存孝抬手挡了挡:“无大碍。事情总算顺利。”李存孝示意他们起身:“你们这头情况如何?”
为首一位较年长的男子点头道:“此时皇帝就在梁王(朱温)府内,他们已得知你被晋王通缉的消息,亦知道你今晨在平县与晋王的对战,但是梁王没有下令追缉你,汴州军营也没有动静。”
李存孝蹙眉听完,忖了一下,沉声道:“那我们就去拜访拜访他,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说完,拉过身旁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杜堇,在最高壮的那匹马旁,握住她的腰,像甩麻袋一样将杜堇甩上马背,差点用力过猛将她甩了出去。看她狼狈地抱着马脖子的样子,李存孝噗嗤一笑,旁若无人地伸手捏了捏她铁色的脸颊:“我得将你养胖点儿才行。”然后翻身坐到杜堇的后面。看到那四人呆呆望着他们一动不动,笑得一脸甜蜜的李存孝当即脸一黑,喝了声:“带路!”那四个人才顿时回过神地赶紧上马。
李存孝让杜堇在客栈里等候,自己梳洗一番换过一身衣服之后,便和他其中三个下属前往梁王府。虽说已经逃离晋王势力范围,可梁王也非善类,杜堇不敢乱走,洗浴之后,便乖乖待在房内等待李存孝回来。就在这时,白深来了。
“从你们离开葬兰冢,我就一直寻找你们的踪迹,可李存孝身上的瑞气将你身上的气掩盖了,以致难以掌握你们的动向。现在他不在你身边,我才感觉到了你的气。”白深负手站在桌旁,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使不出半点法术?”
杜堇点头:“为何会这样?这对李存孝会有影响吗?”
“因为他的瑞气比从前强大了,所以你会体弱多病,而他则一帆风顺。你们若房事频繁,这种情况还会加剧。”看她松一口气的样子,白深揶揄一笑,顿了顿,道:“不要高兴太早,虽然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命途已被改变,始终不是好事。而且,你们之间不会有孩儿。”
杜堇放在桌上的手一抖,愕然的脸上骤然失了色。“没有半点办法吗?”她咽着干涩的喉咙急问,却只得来白深无声的摇头。
她的目光黯了下去,没有孩儿……因为他们是孽缘吗?敬思若知道了,定比她还难受……
“只要他没事就好。”
后面,白深还说了无桑自那天之后消失无踪,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但因受了重伤,暂时不会和李存孝硬拼。刘绿娆正在试图调解李克用对李存孝的恨,可李存孝成为李克用的头号仇人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了。
李存孝从梁王府回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间,他推门进房,躺在塌上的杜堇便起身迎接他:“敬思?情况怎么样?”
李存孝没有答话,而是大步走过来,按住她掀被子的手,将她又塞回了被子里,在杜堇疑惑的目光下,给她细细掖被子。他身上带有淡淡的酒香,颊色微醺,昏黄的烛光将他的眼眸照得似水柔情,嘴角缓缓勾起迷人笑意:“堇儿,往后,我就这样将你藏在家里,给我生一个又一个的娃,好吗?”
杜堇心一揪,愣愣盯着他的眼睛浮出了不知所措的泪泽。
李存孝以为她是感动,继续打趣道:“谁教你是女人,是女人就得给我生娃,现在你就算哭也没用了……”见她眼泪当真流下来,李存孝吓了一跳,顿时手足失措:“堇儿?吓着你了吗?我,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杜堇唯恐他发现真相,用力摇头,强扯出笑:“不是,我是太高兴了……”可说到后面,喉咙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干脆撇开头,任酸楚的泪水狂流。
敬思,我永远也无法给你生娃。
见她越哭越凶,李存孝觉察到不对劲,可是又紧张到无法思考,惴惴不安地捧过她的脸拭泪:“高兴怎会哭成这样?是我让你感到不安吗?”他俯身吻她的眼睛,轻吮去上面的潮湿,柔声道:“堇儿,今晚皇帝任命我为邢、洺、磁三州的节度使了。明日,我们就去往邢州。”
杜堇闻言倒抽口气,讶然望住李存孝。想到从他逃婚到现在,这一路都有惊无险,是早已做好万全安排,没想到连在皇帝这边,他也已经做了十足准备,难怪他会如此大胆进入汴州。
她绝不相信,这些全是在短短八天内安排好的。
杜堇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做了这些准备?”
李存孝浅笑道:“在麟州我已有打算,听到你来的消息,我就做好全部安排,准备带你走。只是……”他的目光变得幽深:“没想到我不但被骗了身,还被人卖了。”
提到那夜,杜堇脸就一热,没好气道:“不就是被人上了又被抛弃了嘛,屁大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嚷……啊哈哈!救命……”剩下的话都被李存孝凶狠的嘴唇含了去。
放开她嘴唇的时候,李存孝的上身已俯贴在她身上,她的呼吸已不秩,半嗑的双眸漾着迷离,腮上的艳光以及微张的红唇,无不在邀请他继续。可想到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已叫堇儿吃不消,明日又还要赶路,他又怎么能……他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体内的躁动:“今晚先饶你一次,待去到邢州,到了我的地盘……哼哼!”他邪恶地哼笑两声,欲起身之际,杜堇募然勾住他的脖子,又将他拉了回来。
“敬思。”杜堇直直看着他轻唤。
“嗯?”李存孝抵着她的额头,一瞬不瞬地回视。
“我爱你。”
显然李存孝没想到她会向自己表白,呼吸顿时一止,睁着眼忘了反应。这么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她向自己表露心迹。
心跳仿佛像炸开一样,响彻整个世界,热浪从胸口蔓延而上,直涌到了脸颊,火灼般烫辣一片。
看他瞪着眼睛没半点反应,杜堇疑惑地皱眉,定睛一看,又噗嗤笑出来,原来这家伙脸红了,正像个孩子一样咬唇偷笑。杜堇又好气又好笑,蹬脚道:“你倒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李存孝难为地皱眉,然后咧着忘形的虎牙,道:“那……就请你再说一遍吧。”说着就将耳朵搁在她的嘴边:“一遍就好了。”
杜堇没料到这人如此得意忘形,恼红着脸张嘴就咬他的耳朵,疼地他哇哇大叫,“你这只欠收拾的小狗!”捧住她的头,一口咬住了上面的脸蛋。
隔壁房围坐在桌旁的四个手下,听到那阵阵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而后又变得暧昧的细微声响,都面色诡异地别开了脸,各自暗暗咽起了口水。
和男人那啥……真那么有劲吗?
次日晌午,李存孝一行六人加上三个皇帝派去颁发节度使旌旗节钺的宦官,骑马离开了汴州,前往李存孝的领地邢州、洺州、磁州。
邢州、洺州、磁州均在李克用的领地太原一带附近。洺州离晋阳最近仅三百公里,中间隔着一座镇州,是赵王王镕的领地。李存孝说李克用近期会将镇州攻下,届时,洺州亦难逃他手心。
此三州是李存孝在一年多前独自攻占下来的领地,后面李克用命李存孝为邢州刺史,但因战事缠身,基本是个挂名刺史。所以当他们去到洺州、磁州,原本在州内任职的李克用亲信们见李存孝要做节度使,都不屑一顾地离开了。
李存孝也不恼,重新编排了刺史、长史、判司和录事参军等州府要员名单,检阅了驻城的将士,又察看了该州府的军事司法等要事,才去往三州中最大的邢州城。
邢州在中原属偏东北的位置,南达黄淮,西扼太行三关,东望华北平原,自然条件优越,是枭雄们争相抢占的战略要地。
或许邢州李存孝来的次数比较多,这里的官员并没有走太多,在州府的判司和录事参军等一众人的恭迎下,李存孝一行人进入了邢州城。
颁布节度使仪式完毕后已至晌午,判司曹勉在其府邸内设宴给他们九人洗尘。大家并不算陌生,但李存孝毕竟是以节度使身份而至,他们自然郑重许多,阿谀奉承的嘴脸直往李存孝身上贴。
而一路奔波疲累的杜堇,面对玉盘珍馐、三牲五鼎的美食,并没有多大食欲,吃了一半就开始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