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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准备,沐美玲等人,在十四号上午九点,来到K市“中级人民法院”内。住户进入观众席内,审判厅内一片肃静,莫言看到,在法官台身后的墙壁上,威严的国徽,俯视着众人,它那样高高在上,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全体起立,法官宣布开庭,待众人坐下后他说:“首先请原告入席。”审判厅一角,从一个小门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身后跟着两名警察,这个女人就是“毛文凤”。她走到原告席上,挨着她的辩护律师坐了下来。法官接着道:“请被告入内。”两名民警走到观众席旁,对低头不语的项宝川伸手示意:“请您入被告席。”项宝川吃惊之余,随着两名严肃的民警来到被告席内坐定。
这时,原告毛文凤的辩护律师站起:“我当事人毛文凤,在与被告人项宝川结婚之后,屡屡受到其殴打、谩骂、虐待,有证人证言,请求法院办理离婚。”法官说道:“请证人入席。”还是在刚刚毛文凤进来的那个小门内,在两名民警的保护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住户的视线中。中年妇女站在证人台内,毛文凤的辩护律师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书夹,问道:“证人先做一下自我介绍。”中年妇女说道:“我叫刘娟,今年四十三岁,是天桥区居委会主任。”辩护律师点点头,对着大书夹念道:“刘娟,在接下来的证词中,你能保证不掺杂对原告、被告的任何感情和情绪,做出如实回答吗?”刘娟说道:“我保证如实回答。”辩护律师又念道:“如果你的证词不属实,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能做到吗?”刘娟继续说道:“我保证,如果我在此说的话不属实,我愿意受到法律的制裁。”辩护律师听到这里,将大书夹放在刘娟面前,递给她一只笔,刘娟接过笔在上面签了字。辩护律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之后,刘娟伸出拇指,在盒子里按了一下,然而又在刚才签字的地方按下手印。辩护律师拿过笔,收起大书夹和小盒子交给法官,然后转身问道:“刘娟我问你,你认识毛文凤和项宝川吗?”刘娟点头道:“当然认识,他们两个是我管辖区居民。”辩护律师又问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刘娟回答:“他们俩是夫妻关系。”辩护律师继续发问:“他们两夫妻,平时关系怎么样?”刘娟说道:“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好,平时经常听他们家邻居到居委会反应,项宝川打骂他的妻子,她妻子被打时的惨叫声,还有家里物品摔在地方的声音,吵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而且,他的妻子毛文凤经常满身伤痕,跑到居委会求助。”听到这里,观众席上坐着的人,不禁对项宝川指指点点,毛文凤也在原告席上,悄声哽咽。项宝川在被告席上,隐约听到有人骂他不是人,愤怒地他大叫一声:“我打我老婆,关你们什么事?!”“肃静!”法官敲了一下法官锤,顿时,审判厅内变得鸦雀无声。辩护律师问道:“那么,你们对于项宝川这种家庭暴力,是如何解决的?”刘娟说:“我们居委会,去过他们家几次,后来,派出所的民警也与我们一起去他们家调解过。刚开始项宝川态度还好一点,不过后来他不是找理由离开,就是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因为,他本身对毛文凤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辩护律师听完点点头,面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法官说道:“好的,请证人离席。”两名民警带刘娟离开,辩护律师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法官说道:“原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毛文凤站起身,对法官鞠了个躬:“我不需要项宝川对我这些年种种的一切,做出任何的补偿,只要判决我们离婚,让我永远的脱离开他的生活就好。”说完,她坐下。法官又问:“被告有什么补充?”项宝川说话了:“我承认,我打她了,可是我打她也是有理由的。她跟我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我下过一个蛋,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没给我生儿子,我就要打她,天经地义。”法官说道:“好了,现在请观众席上派出一个代表发言,发言过后,我们将对毛文凤离婚案件进行判决。”住户间面面相觑,牛哄哄低声说道:“这法官是不是有毛病,观众席也可以说话?”莫言说道:“这可能是公寓增加的限制,大家要小心了,还有一个小时,血字就结束了。”沐美玲沉思片刻,站起身:“我来发言吧!”法官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沐美玲转头对项宝川说道:“女人,在嫁给男人之前,她是别人家,父母的宝贝儿,她的家人不会打她、骂她、虐待她,辛苦将她养大成人。没有吃过男人家一粒米,没有喝过男人家一口水,嫁给男人之后,却要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为男人家干活,洗衣服、做饭、生孩子,要知道,这以前,女人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呀!即使女人有什么错,或是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喜欢懒床等,更甚者,没有生育的能力,但她对于男人家来说,也是个外人呀!男人怎么可以说打就打,想骂就骂呢!这样的男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无能!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或孩子下手。这种男人,令人可耻、令人鄙视、令人作呕,只有永远的远离,才能摆脱他带给女人的噩梦。我请求,法官以及众位陪审团,立即判决毛文凤与项宝川离婚案成立,谢谢!”说完这些,沐美玲弯腰向法官鞠躬,坐下。“不能!”项宝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认为她很委屈吗?你们就不想想,我委屈不委屈,是她,都是她害得。如果她会生孩子,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肃静!”法官大人又敲了下法官锤。然而,这次却没有能阻止项宝川的举动。两名民警迅速上前,想要稳住项宝川激动地情绪,可是太晚了,项宝川在民警接近他之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地东西,像毛文凤投去。“轰隆”一声巨响,原告席被炸得粉碎,只见观众席上的人、书记员、陪审团、法官等人,皆面带惧色,钻到了桌子底下,或者
椅子底下,人们恐惧地尖叫着,都被刚才的爆炸声吓破了胆。待爆炸声消失之后,人们抱头鼠蹿,仓忙逃离了审判厅。沐美玲小心的探出头来,她透过还没有散去的烟雾中看到,原告席那里,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只是感觉像个女人。吴用等人,慢慢地也探出头来,吴用看向被告席,项宝川站立的位置,此时,项宝川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中布满了惊惧。待烟雾渐渐散去,贾斯文指着原告席,声音颤抖地说道:“她……她……”住户随贾斯文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还打扮的干干净净的毛文凤,被炸后,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身上七零八落,散发出一种烤生肉的怪味道。毛文凤盯着项宝川,声音悲凉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打我骂我,不管我用尽多少办法,你都不肯原谅我。生不出孩子,你难受,我就不绝望吗?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我已经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女人,你却落井下石,用一颗炸弹,结束了我以后的人生。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项宝川看见毛文凤变成这样,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此时,他全身上下抖得像个筛子,满脸冷汗的看着血肉模糊的毛文凤,不知道该说什么。
毛文凤见项宝川不说话,苦笑着点点头:“你不说话是吧!好!”毛文凤右手突然暴长,从原告席伸出,将藏在观众席椅子下的贾斯文拽出,她手臂高高抬起,贾斯文悬在空中,双脚乱蹬着,嘴里大声叫喊:“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毛文凤冷笑一声:“项宝川,现在,你肯说话了吧!”项宝川浑身战栗,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颤抖地太厉害,咬破嘴唇,而浑然不觉。毛文凤仰头长啸:“项宝川,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你在家不是挺厉害的吗?拿出你打我时的勇气,拿出你骂我时的底气,对我说话呀!难道你看见我很害怕吗?不会呀!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看见你害怕才对。”项宝川嘴唇上的鲜血流淌在自己身上,他牙齿打颤道:“放……放了他……是……是我错……”“哦……”毛文凤点点头,右手一下子松开,贾斯文坠倒在地,口吐鲜血,不到半秒死了。毛文凤右手收回,对项宝川诡异的一笑:“瞧,我还是这么听你的话,你让我放了他,我就放了他,不是吗?”项宝川惊恐地看着死相恐怖的贾斯文,想要逃走,可是却迈不动步子,他祈求的看着血肉翻飞的毛文凤,哀求到:“求求你,放了我,我错了。”毛文凤听完,焦黑的脸上流下漆黑的泪珠:“是我错了才对,我不应该嫁给你,不应该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用行动感动与你,因为你根本不配。现在你祈求我饶恕你,我问你,当初你打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有今天?”毛文凤暴怒下,右手再一次变长,拽出观众席下藏起来的吴用,高高举起。吴用凄惨嚎叫道:“不要……”接着,他像贾斯文那样,被毛文凤摔在地上,脑浆崩裂而亡。就在这时,沐美玲纵身跃起,急速跑到法官席上,她用力敲了一下法官锤,大声说道:“肃静!经审判决定,原告毛文凤与被告项宝川离婚案成立,判决毛文凤与项宝川离婚,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