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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史官沉睡的地方已经留下了我的气息”罗兰道“所以现在要是回去的话一定会被问东问西的。”
而且这次我们城堡举办的宴会也可能成为那群议事员怀疑我的原因。
血皇很长时间都不曾举办过宴会,就算今天好不容易办了一次还是在大白天,而且就爱在这不易于血族活动的大白天他们十个史官沉睡的地方纷纷倒塌。就算真的和罗兰没有关系都很难撇清。
“所以……”楼远黛听了罗兰的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从现在开始就要躲避追杀了吧。”
不过这追杀说的楼远黛心里也没有底气,毕竟他是能够一人屠灭整个血族的罗兰,要说追杀的话也应该是他追杀人家,怎么能轮到他被追杀呢。
罗兰摇摇头:“跟他们解释怪麻烦的,所以先去别的地方避一避,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对吧。”
完没完成你还不清楚?楼远白了罗兰一眼,翻眼只见周围的景象又开始变化,要离开传送阵内部了,然而楼远黛现在还是不知道罗兰到底要把她带到那里去。
周围荒凉的景象渐渐退却之后这一片区域的真实面目就出现在楼远黛面前,楼远黛也知道血族的跟踪能力是非常强的,但是要是从欧洲跟踪到非洲的大沙漠之中就有些困难了吧。
不错,此时此刻楼远黛身出的正是非洲的一片大沙漠,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你说”楼远黛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你把我挪到这种地方来我还怎么做任务?”
楼远黛发现自己竟然是无比的想念欧洲那一片森林之中的血族们,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楼远黛才能够得到关于罗兰以前的信息,其实如果是寻常的信息的话只问罗兰就可以了,不过尴尬的事就是楼远黛要探究的真相连罗兰自己也不知道。
罗兰愣了一下但是紧接着脸上就恢复了正常:“这种地方怎么就不能做你的任务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楼远黛终于落到了地面上,不过这沙质地面让她感觉脚下软软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够陷进去一样,所以也不敢做过重的动作“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大沙漠里来我还怎么探究你以前的事情。”
罗兰知道楼远黛要探究的事情和自己的过去有关,不过并没有问楼远黛局具体要调查的是什么。不过楼远黛觉得罗兰就算不问也大体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嗯……”楼远黛只见罗兰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就算在这大沙漠里也有可能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线索。”
楼远黛还没弄明白罗兰这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突然把目光放向了一个方向,似乎在看着什么人一样。
在这遍地黄沙的荒漠之中站上一个人是非常显眼的,更何况那个人还穿了一身龙袍……
刘……楼远黛咽了口唾沫硬是没能大胆的直呼人家名讳,憋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憋出来一个尊称:“汉武帝……”
血族的传送阵能够将人在地球上随意传送,从欧洲西部到非洲的大沙漠不算什么。但是你一个古代的皇帝一溜烟的从欧洲的森林穿越到非洲的沙漠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吧,而且还在短短的这段时间之内换了一身龙袍,真是神经病的作为。
烈日炎炎,何况是在沙漠之中,楼远黛在这里站了一会就觉得口干舌燥,日光几乎要把她晒干一样。但是这两个跟她一同站在大沙漠上的男人却毫无影响一样,两双眼睛互相盯着对方看,好像是多年没有找到真爱的两人在这么一瞬间突然看对了眼一般。
倘若两个人是异性也就算了,但是不巧的是这两个人的性别同为男性,所以看对眼的时候被旁边的人目睹之后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在。
而旁边有一丝丝不自在的楼远黛在烈日炎炎之下就觉得后背发凉,这两个人男人对视的目光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好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才甘心一样。
刘彻似乎对楼远黛手上的花纹有不可名状的兴趣,但是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每一次见到楼远黛都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目光看着她,直到楼远黛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才有所动作,而且接下来的动作还有可能是挖楼远黛的眼珠子。
不过这次刘彻对楼远黛的眼珠子没有了兴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罗兰,似乎罗兰是他好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楼远黛觉得让他们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两个人在沙漠之中对视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可受不了,在这样几分种下去自己迟早都要变成人干。
“我是跟着你们来的。”
在沙漠之中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并不容易,但是楼远黛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到手的太阳伞数不胜数,所以没有一会功夫她就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将十几把太阳伞摞在了一起坐在其中听他们讲话,果然凉快了不少。
刘彻并没有在意楼远黛在干什么,而是立刻开口报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虽然楼远黛早就猜测到刘彻是跟着他们两个人到这沙漠之中的,不过如此爽快的承认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同样是来自外世界的人,你们应该知道一件事情。”
楼远黛听着刘彻这么说着,也不知道他说的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在进入这个数据世界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有人篡改了这个世界的数据。”刘彻似乎考虑了一下才把这番话说出口,有所顾忌的样子。
楼远黛一瞬间有些明白他在顾忌什么,因为看他这表情,那个篡改数据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眼前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汉武帝。
“你改的?”虽然头顶上叠着很多把伞,但是长久被骄阳烧烤的土地仍然滚烫,楼远黛的屁股坐在上面只觉得无比燥热,似乎要被烫出来一个大泡来,迫不得已她只好站起身来改为蹲在这一群叠伞的下方。
“嗯”刘彻终于把目光投向蹲在沙漠之中的楼远黛“不是刻意要改,不过因为太固执,所以导致这个世界发生了变数。”
太过固执?楼远黛心想,那是以人形状态存在的数据,突然间竟然有些想观仰一下这个汉武帝到底造出了怎样的人来。
“你改了什么自己知不知道?”楼远黛开口问道,如果真的不行碰上那一段人形数据的话也好有个防备是不是。
“知道。”楼远黛觉得刘彻那一瞬间的目光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一个人”刘彻道“也是我跟着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
楼远黛看着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刘彻突然记起在那个百慕大的小岛上刘彻曾经出现过,而且还喊着“远黛”两个字愣是抱走了相繇,想必他嘴里喊着的那个名字就是被他强行插入的数据,是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才导致整个数据世界发生偏差了吧。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这下楼远黛终于明白刘彻为什么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睛了“你的这双眼睛之中倒映过她的景象。”
“而且你拥有她的东西。”
楼远黛的眼睛见过不少人,倒影过不少人的景象,不过楼远黛并没有一一回忆自己见到过什么人,随便一想自己见过的人之中最符合刘彻那个时代特点的估计就只有那个了——和海洋之心融合之后见到的那个大红色的背影。
但是刘彻说的那个拥有她的东西楼远黛就不解了,自己身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哪个和那个大红色的背影有关系她还真不知道。
“是什么?”楼远黛刚刚说出口就想起来自己不久之前刚刚得到过的那个东西,疑似是圣旨但是实为诅咒的卷轴,自己就是念出了上面写的东西然后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她,其实史官沉睡的地方崩塌和她也少不了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这个世界其实是想利用史官沉睡之地的机关杀死楼远黛,不过楼远黛腿长跑得快早早地跑了出去。
这么想着楼远黛就下意识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这个卷轴来,刘彻那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来眼睛就直了,他这样直白的目光楼远黛只在他看相繇的时候看见过。
“给你。”楼远黛受不了刘彻盯着自己手上东西的目光。便一伸手把那卷轴递到刘彻跟前。
“谢谢。”
楼远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听到对面一个活了有一千多年的皇帝对自己说了一声谢谢,而且这货原来还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来来着。
她紧紧的盯着刘彻,只见他接过卷轴来之后并没有急着打开这个像圣旨的东西,而是盯着这个卷轴脸上变幻莫测了很长时间,一点也不好奇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只手紧紧地握住手中明黄色的卷轴,龙袍还有圣旨在这个枯燥的沙漠之中被干燥的风摩擦着,几乎要和整片沙漠融为一体。最后还是没有打开,刘彻脸上没有探究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在这卷轴之中写的是什么,所以不想再探究。
“这是她的东西。”半晌之后楼远黛终于听见了从刘彻的嘴中吐出来的话,想必这就是那个强行插入的人形数据所遗留在食人草之中的东西,恰好被楼远黛捡到而已。
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卷轴会导致自己受到整个数据世界的排斥,因为这卷轴和强行插入的人形数据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本身就应该被排斥出去。而她则是倒霉的和这应该排斥去的数据扯上了关系,所以有些痴呆的数据系统就把她也当成了异端连同着一起向数据世界之外排斥。
风吹过的时候沙漠之中会扬起一片黄沙,楼远黛也适时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免得被呛到打喷嚏,但是这次的风和寻常明显不同。她知道干涸的土地上会有裂纹,当然这仅仅限于干涸之后较为僵硬的土地,但是楼远黛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松软的沙漠上能够出现这种地沟,由于干涸而出现的裂沟,最起码现在没有其他合适的原因解释地上突然裂开的地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楼远黛一直想看看这样这样震撼的景象,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大漠之中既没有一条冲到天上去的孤烟,也没有要冉冉落下的红日,只有一条条凭空从地面上列出来的大沟子直冲着楼远黛二来。
没错,就像是久旱无雨的土地上裂出来的痕迹,不过沙漠之中的这些裂痕可比那些裂痕大多了,足足能把楼远黛整个人给吞进去。而且这些裂痕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愣是直直的冲着楼远黛过来。
楼远黛眼见着这些沟壑要把自己吞噬进去,她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土地上裂纹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是一滴墨滴进了清水之中一样快速的扩散,楼远黛猛然一跳,几乎要飞起来,终于没被这滴墨水给沾染上。
因为跳的时候事发突然,所以她没有注意方向,跳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刘彻还有罗兰是越发的远了。
不过虽然离得有些远,也总算脱离了那裂纹的虎口。楼远黛呼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颤巍巍的小心肝抬头去看对面的那两个人。
一道沟壑把她们三个人完全分开,而楼远黛原本所在地放的那些伞也都纷纷落入深不见底的地沟之中,另外两个人倒是好好的,不过楼远黛抬头去看的时候却看着罗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楼远黛疑惑的看着面色不太好看的罗兰相要向前几步迈过眼前的沟壑。
但是刚刚走了几步她就感觉自己的脚底有些不太对劲。虽然脚底的沙漠非常松软,但也不应该是这种松软的程度,走了几步脚底似乎是没有东西一般的虚浮,但是她踩着的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