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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楼远黛在从罗兰母亲嘴里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吃惊。如果她真的这么在意罗兰带回来的人类早早的暗中除了了自己岂不是更好,但看样子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楼远黛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受到任何一丝来自血族的危险。当然没有感受到并不代表她们没有行动,可能是在自己视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些行动已经被泯灭,所以还是接着听二人接下来的对话,说不定能够打听到什么。
“我知道你们为罗兰耗了不少心思。”这是伊恩母亲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两个血族是不怕偷听还是料定没有人会像楼远黛一样趴在门外所以就算是说比较隐秘的事情也没有放低音量,虽然不至于让在门口之外的人听到,但是楼远黛爬在门口上要听她们的对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想那些人一样,但是当罗兰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他一辈子都逃不掉的。”声音中带了一些哭腔。楼远黛无法想象到一个高贵的血族是怎样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来的。
“为此不停的催促你们,甚至让你们伪造伊恩的身份让血族们认为他是纯血种,要知道如果这事情传到史官的耳朵里去你们会有重罚的。”
楼远黛听这罗兰母亲的声音楞了一下,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此时这些话只能说给亚予听,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伊恩的身份是伪造出来的,但是这又和罗兰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伊恩的出生和罗兰有关系那么伊恩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总不能是一个前所未闻的种族,凭借血族鼻子的灵敏度如果一个奇怪的生物混入了他们中间绝对会被察觉到,和黄伊恩生来就背负着纯血种的称号。
等等,楼远黛楞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纯血种?”心里暗暗地吐出这三个字来,楼远黛爬在门上思绪万千。
罗兰的说法是他的父母因为迫于伊恩是纯血种的压力所以想进办法挺高罗兰的能力。在听到这话之后楼远黛认为两方的父母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但是看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两方的父母不但经常不像她想象的一样水火不容而且关系还非常好,这一点光看伊恩总是往罗兰家跑但是伊恩的父母却任由他这样做就看得出来,谁能放心自己家只会流鼻涕的小孩整天往仇人家里跑。
而且在地球上的这一段时间楼远黛从各个方面收集到的信息都表明罗兰的父母有提升罗兰能力打算的时候伊恩还没有出生,也就是说明伊恩和罗兰所遭遇的事情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伊恩出生的时候罗兰刚刚从沉睡中醒来不知道这一点很正常,但是两家关系非常融洽他没道理看不出来,为什么又会如此笃定的认为自己的遭遇是因为父母仇视伊恩造成的呢。
听屋子里两个人的对话楼远黛更加怀疑罗兰父母的真实目的,虽然亚伯做出来的事情真不像一个亲生父亲能够对儿子做出来的,但是一个父亲身上有的宠爱还是有的,况且他们家也一直是近亲繁殖,如果伊恩不是亲生的凭借众多血族的鼻子一嗅就能够嗅出个蛛丝马迹来,由此可知伊恩时这两个人亲生的无疑。
那么伪造出的身份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事情败露的话足够惊动在森林深处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史官,必定是非常惊天动人的身份,纯血种这个身份足够惊天动人了吧。
“是因为觉得罗兰太过不幸吧”亚予的声音传来“虽然有可能受到波及,但是伊恩那孩子起码能够享受到和我们在一起时候的欢乐,但是罗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所以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说人家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父爱母爱是血族的一贯作风?
“纯血种这个身份确实是可怕,不过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是么?大概还有几百年吧,几百年后就算史官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了,我们早就不在了。”
犯了事就逃跑,而且还是离开血族这样规模的逃跑,楼远黛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算算时间线的话在这个年代的几百年后发生了什么呢?几百年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模糊,不过是二百年还是九百年都能够以几百年来称谓,楼远黛离开地球的时候还身处二十一世纪,从现在到二十一世纪也是几百年啊。
不过里面伊恩的母亲所说的离开这里指的很有可能就是二十一世纪发生的那件事情。
难道她们早就知道二十一世纪会迎来地球的末日?楼远黛有些错愕,血族从上古时期一直繁衍到现在都是群居生活,如果没有太大的事件发生的话不会有血族想要脱离集体的,而且众生墙还在议事院之中,如果犯了错逃离这片聚集着血族的森林也会因为众生墙上的烙印而被找到,所以如果想要完全脱离血族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脱离这个世界。
听伊恩母亲的语气她们对几百年后的大逃离还抱有希望,而且看这两对父母的样子也算不上有多老,但是楼远黛已经确定了在现实生活当中罗兰的父母早就死去,他们的坟墓在城堡的另一端沐浴着太阳的光芒。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罗兰的父母早在罗兰屠杀整个血族的时候就已经死去,因为如果在屠杀中死去的话就不会再有人给他们立碑了,而且根据第一次见到罗兰时他的语气可以猜测那个时候这一对夫妇已经死亡,但那个时候屠杀还没与开始。
“是啊”罗兰母亲的生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空虚“那个时候无论是伊恩还是罗兰恐怕都会和我们分开吧,甚至是哥哥也无法保证能够和我们在一起,所以就算他再怨恨也没有机会见到被他怨恨着的父母了。”
这个“他”说的应该是罗兰,那么被怨恨着的父母随便有脑子的人就能猜测到是哪一对父母。
“他真的有怨恨你们?”亚予的话让楼远黛有些纳闷,被自己的父母把童年毁成这个样子难道怨恨一下还需要怀疑?
“最怕的就是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罗兰的母亲回答“如果这么短年来的努力都无法让他怨恨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让他产生其他的感觉了。”
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楼远黛悄悄直了直自己弯的时间有些久的腰,看样子这一对父母都是奇葩,言语之中巴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多怨恨自己一点。
“不过有的时候感情来的也是很快,罗兰这孩子不是带回来一个女孩么,我听亚伯说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那还能一般么,楼远黛可是在罗兰身上扎过数个大洞的人,罗兰就算化成灰也得记着楼远黛的扎洞之仇。
“看上去确实是对别人不一样,那个孩子在我们面前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是对着那个女孩不太一样”罗兰的母亲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像对我们一样整天带着一副假的面具,对别人那样也就算了,但是每当看着他在我们面前假惺惺的问好的时候总感觉不是个滋味。”
因为他的面具已经被我识破了,楼远黛一边听着一边心中如是想到。
“就算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想如果那个女孩在的话可能就不会功亏一篑。”
楼远黛并不知道她们到底知道些什么,所以听着对话也都是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明白,只知道里面的两个人很重视自己。
然而就在楼远黛趴在门上想要听后续的时候里面的人突然话锋一转。
“你不要以为生了个儿子就可以和我们抗衡了。”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罗兰的母亲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明明是非常犀利的话,但是她却轻轻柔柔的说了出来,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不过也看得出来说话的人并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这是……”楼远黛把耳朵从门上拔下来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着门口看了一会,然后又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然而什么都没有,在她的视线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身影,但是里面的人就是突然变了一样,难不成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这次压低了声音仿佛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这次是亚予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言论:“纯血种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生过了,我想就算是血皇也应该感到敬畏,而不是用这样的语气和她的母亲说话。”
两个人一起不正常了,楼远黛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门板,还是说血族所有的人都是人格分裂?
里面的两个人低声吵了起来,不过就算是看彼此不顺眼都是刻意压低了语气说话的,如果不是楼远黛的脑袋紧紧贴在门上的话恐怕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谈论些什么。
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一双腿,很长,楼远黛顺着下面向上看去,看见了罗兰的脸。
刚才匆匆离去似乎就是为了换这么一身衣服,罗兰在这里一直保持着自己温和的外表,穿着中规中矩是贵族平常的打扮。但是不知道他换这一身衣服到底有什么目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风格,而且这衣服也不应该出现在宴会上才对。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黏在自己的脸上,楼远黛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副做贼的样子贴在人家家长的门板上。
罗兰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而楼远黛完全看不见他身上其他衣服是什么颜色,因为这件黑色的外套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脚腕,微微竖起来的领子连那修长的脖子都挡住了,下面是两排扣得严严实实的扣子挡住了修长的身躯,连那两条腿都被上面垂下来的衣服挡住,只看见从下摆露出来的一双高跟黑皮鞋,值得一提的是罗兰的身量原本就高,被下面的高底黑皮鞋衬托得越发挺拔,比楼远黛足足高出一大截来。
你……还在人家的房门口楼远黛也不好直接询问罗兰穿成这样是要闹哪样,只能把眼神投过去表示疑问,然而罗兰并没有解释,而是上前捏住楼远黛的肩膀把她向后拽了几步。
楼远黛向后踉跄着刚刚站稳,刚才还和她的脑袋亲密接触的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从门后出现一个脸上稍微有些不忿表情的女人,但是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之后脸上那一丢丢的表情立刻收了回去,楼远黛如果没有亲耳听到两个人在屋内的争吵的话恐怕就会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忿。
“罗兰也在外面啊”亚予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站在楼远黛身边的罗兰“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姐。”
当然“这位可爱的小姐”已经自动的被楼远黛过滤成了“这个发出香甜味道的面包”。
“伊恩在下面已经要哭鼻子了”头顶的罗兰发出微微带笑的声音“所以我想上来找一下他的母亲。”
“这样啊。”亚予有些惊讶的把目光投向二楼的栏杆处,从哪个地方能够看到一楼大厅的景象“一定是亚伯那家伙又干了设么奇怪的事情。”说着就气势汹汹的下去要给那一直被楼远黛把名字听成鸭脖的男人一个教训。
而之前在屋子里和亚予交谈的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出来,而亚予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的带了一下门,所以楼远黛只能看见一个门板,并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使用什么样的表情对着这边。
“走吧”看着亚予匆匆下楼的身影罗兰低头拉了一下楼远黛示意她上楼,楼远黛睁大了眼睛看着正拉扯着自己的罗兰,不是说开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搜集情报的么?去三楼还能打探到什么,三楼除了罗兰还有楼远黛连鬼影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