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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洺在南河县老家呆了两天,探望了金母,见母亲身体康健心情愉悦,也很放心。又回村里看了盖的新房,一切都按照心里所想顺利进行。
还完成了一个心愿,要把村里的鳏寡孤独老人都给盖上新房,已经和当村长的老同学对接过。
屠兴国从京都打来电话,建议金洺他们可以用旅游的名义,先到美利国看看情况,反正签证有效期不超过三个月就行,摸摸底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
金洺深知此去美利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难度极大,他的感知能力告诉自己,此去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所以最近恶补关于帛书的相关知识。金洺了解关于帛书的来龙去脉以后,肺都气炸了。美利国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己建国的时间往上数三代都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人,却到处搜刮别国的文化瑰宝充自己门面,还美其名曰世界的就是大家。打着保护艺术的幌子,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还要别人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顾希曼看见金洺义愤填膺的神情,问他怎么啦,最近几天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没休息好,就硬逼着他去床上躺一会儿。
可能真的是压力太大了,自从终南山回来,金洺就像换了一个人,比以前心事更多了。
刚躺下没一会儿,有人轻轻推门进来,金洺以为是儿子,回头一看吃惊不小,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头,穿着七十年代华夏流行的旧式中山装,见了金洺就是施礼,言道见过星主大人。
“什么星主大人,你在叫谁?”金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星主大人,老朽是从地府来,阎君说只有找您,我的冤屈方可平复,才能转世为人,我在地府做了四十多年的孤魂野鬼了,请您一定帮帮我”。
金洺心里一颤,原来这个老头是个鬼啊,活了四十年真的是活见鬼了,他无奈的笑笑表示不知道怎么帮他。
“听说星君大人要去美利国,这件事就和我有关。”老头哽咽着说。
“你是纪湘才?那个把帛书卖给美利国教师的古董商人?”金洺猛然反应过来。
“正是老朽!只是我冤枉啊!绝非我要卖给斯尔科,是我被他骗了,前后几十年我都在讨要,可是他们就是不给,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死不瞑目啊!”纪湘才哭着说。
金洺说自己正在查阅这方面的资料,让他把经过讲一讲。
纪湘才就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大约七十年前,他是一位着名的古董商人,去海都的王记古玩店讨债,另一方面因帛书上有许多文字模糊不清,想将帛书带去海都用红外线把它摄制出来,可能会清楚一些。那个时候的海都是世界文明的大都市,很多先进的技术广泛应用,包括先进的红外线摄像。于是就带着帛书到了海都,见到王记古玩店老板,他满口答应帮忙,并将欠款还我。
不久之后,王记古玩店伙计来见他,说今天有位外国朋友想来看他,便问是谁,伙计称是在楚州城认识的美利国人斯尔科。纪湘才一听是他,就说这个人在楚州城与自己争购古玩时发生过争执,表示不想见。
第二天刚起床,斯尔科就来了,还说知道纪湘才的夫人被东瀛倭寇逼迫,不堪受辱投河自杀,感到非常惋惜。然后又问纪湘才帛书是不是带来了,如果带来给他看看,他可以使用红外线照相机,把那些不清楚的字照出来。纪湘才当时心存戒心,就说没有带来,斯尔科就走了。
又隔了一天,斯尔科又来了,他说王记的老板已经看过帛书,为何不给他看看,他有红外线照相机,可以将模糊不清的文字通通照清楚。纪湘才当时有些犹豫,旁边伙计一直在怂恿于是就给他看了,斯尔科赞不绝口,并说保证可以照出来,不妨拿到他的寓所试拍一下,伙计很赞同我只好同意。
到了斯尔科的寓所,有两部照相机,他说这就是美利国最新式的红外线照相机。斯尔科将帛书试照了几次,连连摇头说这个镜头不行,还是照不清楚。还让纪湘才自己看看,他仔细看了果然不清楚,就问这怎么办。斯尔科说不着急,他有个好朋友专门研究红外线摄影,今晚他去借个好镜头,保证能够把模糊的字照清楚。但是要把帛书放在他这里,等明天照好了就拿回去。纪湘才当时急于把文字照清楚,就同意将帛书留下来。
次日上午,纪湘才邀王记伙计同去取帛书和照片,斯尔科见了他满面笑容,说为这幅帛书照片忙了一个晚上,借来的镜头还是不够好,还是拍不清楚。恰好今天清早有位美利国的朋友要回去,他就托朋友将这幅帛书带到美利国去拍,大约一个星期就会将帛书和照片寄回。
纪湘才一听这样,立马感觉事情不妙,十分生气,说斯尔科做事很不合情理,物各有主,不经过本人的同意,擅自将帛书托别人带到国外,简直是岂有此理,要求他马上将帛书退回。斯尔科连忙道歉,说他也是好心,急于把帛书照片拍好,来不及通知就托这个朋友带去,一个星期就可寄回。如果不放心,可以写一张契约,将帛书定个价钱,如果到期不退回,或者途中发生变故就按约赔偿,暂交美利币壹仟元作为保证金。
纪湘才当时非常气愤,又无可奈何,同行的伙计也说,现在帛书已被带到美利国了,斯尔科拿什么东西退回你,他是美利国派来的情报员,在海都有权有势惹不起。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收到他壹仟元作为保证金,再立下一张契约定个价钱,伙计的想法是价钱定为壹万元美利币。如果斯尔科违约不将帛书归还,就向他索赔补偿玖仟元,这样既不吃亏又不得罪洋人。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纪湘才只好忍气吞声认同。斯尔科在契约上用中文签了自己的名字。过了一个星期,我斯尔科寓所索取帛书,他说帛书尚未寄来,可能是照片尚未拍好,让不要性急迟早会寄来。此后每隔几天纪湘才就去,他说已写信去催还需等一下,用这些话来搪塞。
有一天,斯尔科的佣人对纪湘才说,斯尔科先生昨天家里来了电报,他的父亲死了,今天早晨乘飞机回美利国去了。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佣人答复不晓得。
这时,纪湘才终于明白帛书是被这个强盗抢走了,是斯尔科伙同王记老板和伙计设下的圈套,把自己害死了,此刻悔恨莫及。
纪湘才老泪纵横的控诉着自己被骗的经过,说因为这件事,华夏国府成立后,要不是因为自己对古董文物的研究,差点被抓去坐牢,自己不是汉奸卖国贼,却成了自己一生的污点,死了也不得善终。
金洺正要说话,又听见耳边响起顾希曼的声音,说不睡不困,一睡就叫不醒。被摇醒的金洺才明白刚才又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