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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电梯前,人来人往,苏黎脸色青紫,在过往行人的视线中恨不得地上有缝儿可以钻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儿没变,永远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三,你真让人恶心!”
叶佳茗表情狰狞,心底里大堆的情绪涌动。
那是什么呢?澎湃的,汹涌的,要淹没一切理智的恨意!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叶佳茗胸口起伏不定,攥着苏黎手腕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苏黎扭动手腕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道理可讲,她心底里很清楚,错的都是她,她毁了叶佳茗的幸福,对此她一直心存内疚。
多年前酒店的那个夜里,她一错再错,鬼使神差上了迟辰夫的床,毁了几个人的人生……
可最初,明明她只是想要照顾酒醉的迟辰夫的啊。
叶佳茗脸色紧绷,抓紧了她手腕把人往走廊另一头带,“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要……”苏黎害怕了,眼神有些惊恐,“我跟迟辰夫已经分开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的!”
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所畏惧,可是现在她肚子里面还有孩子,不想再激怒叶佳茗。
“呵……”叶佳茗冷笑起来,更用力地将她拖着往前走,一边道:“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终于让迟辰夫爱上你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不要脸皮地爬上男人的床,不择手段地怀孕……”
叶佳茗后面的话苏黎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了,那些话语像是刀子一样生生地凌迟她的心。
一句都没错,那些不堪的,恶心的事情,全都是她做过的,她当初选择了让自己当一个无耻厚脸皮的女人,她这一刻才看清,这些事情就像烙印在她身上一样,过去了,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她跟迟辰夫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那是她曾经为了闯入他的世界而付出的代价,她扭曲了自己的灵魂!
叶佳茗嘴里还在谩骂,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是扭曲的,嘲讽的,“你怎么还有脸哭?瞧你假惺惺的样子,这副受害者的姿态是要做给谁看?你明明就是那个害人的人!”
说罢,又狠狠拽了苏黎一下,只是这一次,苏黎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叶佳茗更加生气,用了更大的力气使劲拉她,苏黎开始往后退,两人僵持着,叶佳茗使劲拉,而苏黎身体往后倒,大约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叶佳茗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猛然间松了手。
因为用力的惯性,苏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重重地侧着摔在了地上。
和地面冲撞的力道很大,苏黎脸色苍白,疼痛感由着腹部缓缓传来,她惊慌失措地摸自己的肚子,“孩子……”
这一段走廊人并不多,可依然还处在医院里,有人已经凑过来,叶佳茗气是出了,可是心慌起来了,瞥一眼苏黎已经沾了血的裙子,转身就往出跑。
陆仲颜挂了秦慕的电话,转身要往门诊部里面走,冷不防被里面突然冲出来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她郁闷地摸着被撞疼了的肩膀看了一眼,认出是叶佳茗,嘟囔一句:“叶小姐你赶着投胎啊?”
叶佳茗没有理会她,飞快地跑掉了。
“神经病啊……”她低低骂了一句,揉着肩头,恍然间想起了什么,赶紧往门诊里面跑去。
陆仲颜冲过去的时候,苏黎已经被几个好心的人往楼上送,进了电梯,陆仲颜看见苏黎裙子上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攥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过叶佳茗会在这里出现,更想不到叶佳茗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她强忍着心悸,等苏黎进了手术室之后给迟辰夫赶紧打了一个电话。
迟辰夫来的很快,在手术室外盯着陆仲颜,语气不善。
“我让你送她过来,你多少是个刑警,为什么不看着些?”
陆仲颜脾气不好,加上这也算不上是自己的义务,就没耐心地反驳了一句:“谁能想到呢?换你你想得到吗?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怎么会知道叶佳茗那女人还会发疯?!那是你得罪的人,你自己怎么就不反省呢!”
两个人针锋现对,气氛很不妙,这时候手术室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顿时两个人都忘了争执,回头看向医生。
迟辰夫看见医生手套上全都是血,心都提起来了,脸色惨白,听见医生问:“谁是家属?”
没有迟疑,迟辰夫说:“我是她丈夫。”
医生说:“她情况不妙,等不到自然生产了,只能现在剖腹,而且也不能保证孩子能够活下来。”
迟辰夫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击。
耳朵还在嗡嗡响,五感都变得很模糊。
孩子……
这是他跟苏黎之间唯一的联系了,她已经不爱他了,万一再没了这个孩子……
医生又说:“决定了就快签字吧,再拖下去,产妇的生命也会很危险。”
薄薄的两张纸塞到了迟辰夫手中,上面是手术风险以及家属须知的一些事项,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手心全都是汗,攥着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地在发抖。
陆仲颜在旁边静静看着,开始感到内疚了。
一向冷静自持,似乎总揽全局的迟辰夫居然慌乱成这样。
如果她当时没有接电话,而是陪着苏黎进医院,也许现在不会这样。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的时间,迟辰夫只觉得无比煎熬。
叶佳茗会针对苏黎,都是因为他,他想到就觉得内疚的不得了,她居然再次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陆仲颜抿唇,犹豫许久,还是拍了拍他的肩。
“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迟辰夫没有说话。
“你别太担心了,已经九个月了,应该是可以生下来的,医生就总爱吓唬人。”
陆仲颜试图安慰,可看迟辰夫的脸色还是紧绷的,想必这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她便不再多说。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疲惫地摘了手套和口罩,宣布一个消息。
“母子均安,是个女孩。”
迟辰夫起身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听见消息,一直悬着的心才缓慢地归位,接踵而至的,是满心的喜悦。
这孩子是他和苏黎骨血的融合啊。
那种感觉很奇妙,跟最爱的人共同孕育的生命,带来的希望和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他眼底一丝濡湿的潮意,未来的日子都有了盼头。
陆仲颜一听也松了口气。
……
早产近一个月,孩子被安置在了暖箱,迟辰夫只能在外面隔着玻璃看,陆仲颜站在旁边,笑了笑,表情难得的柔和,嘴巴却还是很毒,“丑丑的。”
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迟辰夫嘴角眉梢都有笑意,反驳陆仲颜:“女孩子会像妈妈,长大后一定是美人。”
陆仲颜作势抖了一下,“真肉麻,受不了你!”
说完,又笑了。
苏黎手术之后还在昏迷,迟辰夫呆了一会儿,就去苏黎病房守着了,陆仲颜倒是在保温室的玻璃前呆呆看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秦殊的来电。
“喂?”
秦殊语气生硬:“苏黎电话没人接,我听秦慕说今天你送她去产检,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这大半天过的根本没有时间概念,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她回答:“在医院出了点儿意外,今晚苏黎应该不会回去了。”
她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鼻音,秦殊愣了愣,“你声音很奇怪。”
她吸吸鼻子,尽量让语调镇定,“有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黎在医院遇到了叶佳茗……总之,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苏黎应该要住院一阵子。”
那端没了声音,想想也知道,秦殊一定是傻了。
这孩子就这么突然地给生出来了。
许久,那端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哪家医院?”
……
秦殊的速度很快,在保温室门口看见陆仲颜的时候,陆仲颜还静静看着里面。
他走过去,唤了她一声。
她侧过脸来,很难得的,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刻的陆仲颜很古怪,他挠挠头,“苏黎呢?”
“在病房,还没醒,迟辰夫陪着她呢。”
“哦。”秦殊应了一声,也没了话说。
好像他们之间,总是只能针锋相对,这样平静的时刻屈指可数,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指了指里面的一个孩子,“看,那是苏黎跟迟辰夫的孩子。”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其中的一个暖箱里面,那婴儿正闭眼睡着,皮肤还没长开,皮肤微微发紫。
他眼神微动,那婴儿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陆仲颜的时候。
也想起苏黎说过的话来。
——“有个孩子就不一样啊,你要知道,孩子就是新生,就是希望啊。”
陆仲颜看着那婴儿的眼神痴痴的,唇角微微勾着,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陆仲颜对于孩子的执念,他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新的生命,这个晚上,气氛有些微妙,再也没了以往的剑拔弩张,他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心底里一分睽违已久的平静在盛开,他沉沉的眸子凝视她的侧脸,努力在记忆里寻找属于他的那个小姑娘。
他真想她啊,在大洋彼岸的数千个日日夜夜里,没有一刻不思念她,即便一逃再逃,却还是身种情蛊,画地为牢,只可惜……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
晚上十点多,苏黎醒过一回,神思还是混沌的,却本能地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一身冷汗地要往起坐,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孩子……”
她大惊失色地念叨着,听见耳畔传来她最熟悉的男声:“孩子没事,是个女孩,在暖箱……”
她反应还有些缓慢,扭头看到迟辰夫,眼神某些茫然。
“先躺下来,你腹部有刀口,不要做太大的动作。”迟辰夫轻轻哄着,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她被他扶着慢慢放倒,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又问了一遍:“孩子没事?”
“嗯,真的没事,我刚刚去看过了,你先休息一下,等好一点了我带你去看。”
他本来坐在床边攥着她的手,过了几秒,就起身也侧躺在了病床上,抱住她,这样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了,他在她发顶吻了吻,“辛苦你了。”
她喉咙里面呜咽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是个本能的动作,她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她不敢想象万一没了孩子,她要怎么活下去。
这个动作让他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喃。
“我很高兴……苏黎,我们有孩子了,我知道孩子对你很重要,你看,一切都回到正轨了,那些过去都是可以弥补的……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好吗?”
她抓了抓他的衣襟,却没有说话。
他很紧张,他知道她的决绝,又已经被拒绝过,他很害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决裂的话语。
不爱的那个,总是可以无所忌惮地伤害对方,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就如当初的他。
他等了好一会儿,心就提在嗓子眼儿,结果她毫无反应,他听见她变得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她居然又睡了过去!
他笑了,说不清楚什么心情,有些失望,可也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太累了。
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他心底就软绵绵地化了大片,他凑近她,温柔地啄吻她的唇瓣,小心翼翼。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吮,她在未完全散去的药物作用之下睡的及沉,他忍不住就撬开她齿关闯进去。
她的气息让他沉迷,他想了她那么久,这几个月来他被蚀骨的思念折磨的快要发疯,吻到肖想已久的人,他有些失控,不断地在她嘴中汲取她甜美的气息。
“嗯……”她似乎是不舒服,嘴角溢出一声呻,吟,眉心微蹙,在睡梦中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这才万分不舍地放开她,后退了一点点。
额头挨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他看着她,眼底一片深情。
这是苏黎啊,他想。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脸,唇,锁骨,胸口,绕开她的刀口,下滑到臀和腿,甚至,她的脚。
他没想着趁人之危,这抚摸无关乎情,欲,只是他觉得不够,总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怎么样疼爱都不够。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一个人爱的这样狂热,又因为太过深爱而小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几天,迟辰夫把工作都交由薛舜跟陈秘书去做,自己则专心地在医院,陪在苏黎身边,也会时常去保温室看看孩子。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就那么一丁点儿的人,不会说话,偶尔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哭,他那么看着,心底却无比柔软。
这几天,秦殊,陆仲颜,薛舜,Steven这些人都会偶尔过来看看苏黎,但是苏黎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她的身体并不好,又受了这样的折腾,整个人很虚弱。
但是,每次迟辰夫扶着她去保温室看孩子的时候,她眼底都跃动着亮光,那种欣喜和激动是掩饰不住的。
每次她看着孩子,迟辰夫就在旁边看着她,专注又深情,他觉得一切都在好转,很快,他就可以跟她还有孩子生活在一起。
想到未来的日子,他就充满了期待。
第六天,孩子可以离开暖箱了,苏黎终于得以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怀中的婴儿皮肤已经展开了,粉粉嫩嫩的,圆睁着晶亮的眼睛,仿佛对世界充满好奇,苏黎抱在怀里就不愿意放下。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孩子,她跟迟辰夫的孩子,在几年之后,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她看着孩子,想笑,可眼底又是一片湿意。
迟辰夫坐在旁边,嘴角含着笑意,看着苏黎抱着孩子的情景,只觉得心底暖融融的。
许久,苏黎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其实非常少,苏黎状态不太好,他本来也不是个健谈的人,只是安静的陪伴她。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心跳的有点儿快,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愣头青,怎么还会紧张?
苏黎抿唇,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抱抱她。”
迟辰夫有些惊讶,继而笑了,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怎么那么小那么软呢,他觉得自己都抱不好,生怕弄伤了,小心翼翼的,小女孩在他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喜悦是掩都掩不住了,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停不下来。
怀中的孩子突然动了动,抬起手来像是要摸他的脸。
可那小胳膊太短,根本够不到,他腾出另一只手来,抬起,抓住了孩子的小手,孩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那么高兴,他心里一动,抬头看向苏黎。
苏黎笑笑看着他,顿了顿,说:“迟辰夫,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愣了一下,很快说:“如果是叶佳茗的事情,我会处理。”
苏黎摇摇头,脸色凝重下来,“我不怪叶佳茗,她恨我是理所应当,如果不是我,你跟她或许早就结婚了,有了你们的孩子——”
他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苏黎觉察出他的情绪变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谈了口气,继续道:“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你不要为难她,曾经你那么爱她,别因为我,跟她反目成仇,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迟辰夫放开了孩子的手,默了几秒,说:“可她差点伤了你跟孩子,我不能忍。”
她犹豫了一下,她看得清他的坚持,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要出口的话变得很艰难。
“迟辰夫,我跟孩子……不属于你,你知道的,我早说过了,我不打算回去,而且,我们哪里还能回得去?”
好像是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满心欢喜和希望,觉得一切都在变好,可她这短短的几句话,就仿佛一捧凉水兜头浇下来,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攫紧了,用力捏,那种疼痛让他想说句话都很难。
是啊,他们哪里还能回得去?
彼此都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了,发生了太多事,而最初的那些感情也早都已经面目全非。
她不爱他了,这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沧桑,有些干涩,“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心里也很难受,她看不到迟辰夫这样委曲求全的姿态,褪去从前的光环,他如今好像已经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她不想看到他变成这样子,何况还是为了她!
爱有很多种,她曾经给他的,是最糟糕的那种,毁了他的全部,而自己也背上了良心债,她觉得自己始终是过不了那道坎,在这次见过叶佳茗之后,她便更加确定了。
“我……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抢孩子,我没你有钱,”她低下头去,绞着手指,“我是抢不过你的,但是我没有孩子真的会活不下去,你不一样的,迟辰夫,你比我强大,你一定可以……”
她声音越来越小。
“你没有孩子就活不下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你呢?”
他抱着孩子的手变得僵硬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当初随着自己的性子闯入我的世界,把我的生活弄成了一团糟,到现在你这可怜的样子倒像是受害者,你有没有想过我?明明知道我爱你,我已经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她咬唇,抬不起头来。
“苏黎,我现在——”他顿了顿,艰难地道:“真的很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