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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要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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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叶佳茗电话的时候,梁泽浑浑噩噩地在酒吧刚好睡到傍晚。

    迟辰夫通知过他订婚典礼的事情,还很善解人意地告诉他不想去可以不要去,结果他就真没去,他想他怎么能去看叶佳茗跟别人的订婚典礼?

    于是头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好在是在自己朋友的酒吧里面,人家也就任由他胡闹了。

    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直到夕阳西下,手机响起来,那边叶佳茗的声音泫然欲泣。

    “梁泽,你在哪里……”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华灯初上,他在叶家别墅的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了叶佳茗,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觉得心一下子被攫紧了。

    “好好的订婚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都是薛舜……那个迟家的私生子害的!”叶佳茗恨恨地说,“本来听说他是韩念笙的男朋友我还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下辰夫就不会跟韩念笙有太多的交集,结果可倒好,来了个更大的麻烦!”

    “……”梁泽愣住了,“薛舜是迟家的私生子?”

    叶佳茗点了点头。

    梁泽摇摇头,“看来之前传闻说迟智宇在外面有情妇居然是真的,这个时候回到迟家,是想跟迟辰夫争家产么?”

    “我才不管那些,”叶佳茗抱怨,“一个韩念笙没完又来一个薛舜,真是老天都在阻挠我,你查韩念笙查的怎么样了?”

    “我试着透露给她苏黎父母现在的情况,还叫了人在市郊集装箱那边注意着,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不像是苏黎啊。”

    她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失落:“她肯定就是苏黎……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梁泽一脸为难,“不是不信,你是不是太过于杯弓蛇影了?”

    她一下子变了脸,“梁泽……你现在是想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处处维护韩念笙?”

    他被噎住,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

    他一向知道她好强,任性,独占欲又很强的性格,却没有想到这样严重,计较迟辰夫跟韩念笙之间的关系,为了除掉韩念笙,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来逼他就范。

    可作为一个男人,那一夜已经发生了,他推卸不掉。

    “如果韩念笙的确不是苏黎呢?”他突然问。

    她抬头看着他,“不管她是谁,我受不了她那张跟苏黎一模一样的面孔,看见就心烦!你都不知道今天订婚典礼上辰夫就老是看着她,后来她走了,他就心不在焉的,明明是薛舜的女朋友,还跟辰夫纠缠不清的,这种女人真恶心!”

    梁泽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这种态度让叶佳茗突然有些心慌。

    一直以来,他对她基本上都是予取予求的,她也一直很依赖他,可是这一次他明显不一样了。

    她唯有让他确信韩念笙就是苏黎,才能让他跟自己保持统一战线——因为如果是苏黎,他便不得不赶尽杀绝,以掩盖自己两年前的罪行。

    “梁泽……”

    “嗯?”

    “把苏黎父母的地址给我吧,我想去看看他们。”

    “……啊?”梁泽愣住了。

    ……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韩念笙跟薛舜之间争执闹的最严重的一次。

    韩念笙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迟家老宅,又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面,消沉了好几天。

    薛舜不找她,她也不找薛舜。

    以往总有一个人先低头,这次好了,硬碰硬,谁也不肯先低头。

    她反省了薛舜骂她的话,觉得还真是很有道理,她的人生就剩下对付迟辰夫这一件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迟辰夫订婚,自己束手无策,她想过很多搅合订婚典礼的方法,比如要不要干脆在订婚典礼当天从楼梯上摔下去摔个半死的苦肉计,或者破釜沉舟勾引迟辰夫……

    结果都被自己否决掉,前者,迟家根本没人在意她死活,后者,她自己过不了那道坎,脑子里面老是从前被迟辰夫强暴的那一夜。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没去花店,在房间里面苦闷不已,抽着烟喝着酒,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是却做不到。

    到了第五天,有人找上门来了。

    听见门铃响她还兴奋了一下,以为会是薛舜,结果打开门,看见的居然是迟辰夫。

    她意兴阑珊,“……怎么是你啊。”

    他扫她一眼,从头到脚。

    身上就一件卡通图案的睡裙,长发很随意地披散着,手指间还夹了一支烟,面容有些憔悴,他侧了身子进屋,“抱歉,不是薛舜。”

    屋子里面简直是乌烟瘴气的,开着空调的缘故,没有开窗,他蹙眉瞟了一眼,烟灰缸里面大堆的烟头,还有很多空啤酒瓶。

    她关了门,折回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就地坐下来,继续抽烟,一言不发。

    迟辰夫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全都打开了,然后站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听说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怎么,跟薛舜终于还是谈崩了?”

    她没抬头,狠狠吸了一口烟,“你是不是就盼着我们分手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一瞬恍然。

    曾经他确实很想她跟薛舜分手,他觉得薛舜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可当薛舜变成了他弟弟,他又变了想法,想要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又看不得他们好好在一起。

    他脑海中很多想法纠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那天在房间对着墙壁的一拳,又扯动了伤口,他过去在医院一住又是几天,出来才知道她已经跟薛舜吵了架,几天不在迟家宅子,他先是找到花店,没见她人,他就心急如焚地按照以前梁泽给的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急什么?不知道,只知道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里,就觉得心慌。

    他深吸一口气,也就地坐在了地毯上,跟韩念笙并排,背靠着沙发,从韩念笙手里夺了那支烟来抽。

    她侧过脸看看他,香烟被他放到唇间,火光亮了一下。

    “薛舜对你很重要么?”他问。

    “废话。”

    “万一哪天他离开你,你怎么办?”

    “才不会,他虽然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可那不过都是随便玩玩的,他才不会当真。”

    “那他拿你当真?”

    “废话。”

    他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笑出声:“哪里来的自信?”

    她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抓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打击我的吗?我最近受的打击已经很多了,不需要了,谢谢。”

    一支烟燃到尽头,他还在贪恋烟蒂上她嘴唇的余温,等了好久,才按灭在烟灰缸,“我以为你需要安慰。”

    她背靠着沙发,姿态慵懒,抬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片刻后,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就该做些称得上是安慰的事情。”

    他测过脸来也看着她,“比如?”

    她歪着脑袋,突然笑了一下,突然就凑近了,很近很近,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你知道薛舜都是怎么安慰那些孤单寂寞的女人的?”

    耳边的气流,湿热的,躁动的,带着独属于她的馨香,他沉了一口气。

    之前屈指可数的几次触碰她,才知道虽然嘴巴上逞能,但其实她骨子里面并没有那么开放,所以他又当这是她的言语挑衅,慢悠悠道:“你喝多了。”

    她是喝了酒,身上还有酒气,可她脑子里面清醒得很,就这样维持着那个在他耳畔的姿势,轻轻道:“对,我喝多了,可你很清醒。”

    说完,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浑身像是过了电,他僵住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前所未有,他扳住她的脸,后退了一点,与她鼻尖贴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

    “这是你对薛舜的报复?”

    她一愣,继而眼底含笑,“如果是呢……”

    话没能说下去,被他堵住了。

    他倾身过来,很快占据主导权,掠夺她所有呼吸,唇齿厮磨,攻城略地,急切而又狂热。

    烟草味,啤酒味,弥散开来,他的手从她的脸往下滑去,摩挲她的锁骨,再往下,她突然就往后缩了一下。

    两个人都喘息不匀,他看见她的双眸,湿漉漉的圆睁着,像是受到了惊吓。

    她眼底还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他沾满了情,欲的双眸。

    他想要她,像是身体的一种本能,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肯停下来,管他的,反正也是她开的头,他一把扣住她脑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深深吻下去,手抚上她的腿。

    她开始左扭右扭地挣扎起来,手抵在他胸口推,避开他的唇,“停下……迟辰夫,不要……你不要碰我!”

    他没有放,唇舌在她身上游走。

    慌乱之中她想起他背上的伤,顺手就操了烟灰缸砸在他的左肩上。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疼痛让情,欲退却了大半,他放开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她就往里面的卧室跑去。

    这小妮子也真下得了手,在旧伤上开刀,他痛得脸色发白,出了一身的虚汗,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松开拳头,掌心里全都是汗,他在心底嘲讽自己,好像上一次对着个女人这么失控的时候,还是跟苏黎……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卧室里面走。

    韩念笙整个人缩在卧室的角落里面,坐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着,头埋的很低,他到跟前,发现她在发抖。

    他想,就这点出息吧,还勾引人!

    他伸手轻轻触了一下她发顶,就引来她更严重的颤抖,他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韩念笙,你怎么了?”

    她全身都在哆嗦。

    他跪下去,用力扳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而她脸色惨白的不似人形,嘴唇呈现颓败的紫色,像是个死人,浑身抖的像筛子。

    “不,不要碰我……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她艰难地喊出这一句,大口地喘息,像是上不来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按住了心口。

    ……

    薛舜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挂的号是急诊,用的是临时病房,他推门进去,看见迟辰夫正坐在病床旁边看着韩念笙,而韩念笙躺在病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迟辰夫眼神专注,丝毫没有发现薛舜进来了,甚至还动手碰了碰韩念笙的手腕,他突然意识到,韩念笙左腕上这块腕表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

    薛舜轻轻咳了一声。

    迟辰夫回头,看见他,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薛舜会意,点点头,指了指门。

    两个人一起出了病房。

    “怎么回事?”薛舜问。

    迟辰夫按按眉心,眉头紧皱,“过度呼吸综合症,医生说比较可能是PTSD引起的,已经注射了镇静剂,等她醒过来再观察,不过……”

    迟辰夫顿了顿,“这属于心理病范畴,如果治疗的话,也要先出院,然后找心理医生进行干预治疗。”

    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薛舜沉着脸,扯了扯嘴角,“没用的,治不了。”

    迟辰夫目光犹疑,看着薛舜,半响道:“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犯病。”

    薛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着他,“你对她做什么了?”

    迟辰夫沉默,才几秒,突然就被薛舜一把揪住了衣领抵在墙壁上,动作狠戾,他靠到墙上的肩胛骨顿时又狠狠痛起来,他倒抽一口气,抬头撞上薛舜气愤至极的表情。

    “你他妈的对她又做什么了!”

    因为疼痛,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神经有些恍惚,强忍着按住薛舜的手,“……放开。”

    “PTSD不会无端发作……”薛舜瞪着他,目眦欲裂,“你碰她了?”

    迟辰夫觉得疼痛让他脑筋都转的很缓慢,粗喘了两下,开口道:“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她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薛舜咬咬牙,攥紧了拳头,可看到迟辰夫苍白的脸色,痛苦的表情,想到他身上的伤口,终于还是没有打下去。

    他一把松开了迟辰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愤懑难平,转过身去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低下头,弓着身子,手掌抵着前额,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迟辰夫靠在墙上,扶着额头,虚虚地喘气,肩胛骨疼的厉害。

    许久,迟辰夫开口:“薛舜……那个男人是你吗?你把韩念笙……”

    “不是!”

    他打断了迟辰夫的话。

    “……是谁?”

    “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

    “都说了不知道!”薛舜气急败坏,语气恶劣,“迟辰夫,你那么想知道吗,你去问啊,你看看她会不会说?!你看她这个样子!”他指了指病房的方向,“你忍心问么?!”

    迟辰夫怔住。

    几个小时之前韩念笙发病的情景历历在目,简直是触目惊心。

    蜷缩在角落里面发着抖的她,看起来那么脆弱无助,他只要想到都会觉得心脏被揪紧了,生疼。

    因为过度呼吸而引起的呼吸性碱中毒,她浑身僵硬地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真的怕了,方寸大乱,害怕失去她,送到医院之后听医生说,才明白病因。

    PTSD常发于同样的创伤再度出现的时候,他很清楚,在她病发之前,他吻了她,抚摸她,还试图更进一步……

    他不敢再去想象韩念笙曾经经历过什么。

    有时傲慢,有时嚣张,有时任性,有时可爱,总爱逞强的韩念笙,他扶着肩头闭上眼,她居然曾经受过这样的伤害,却活的像是没有过什么阴霾,他看见过她的笑脸,就以为她真的很快乐,可是现在他这样真切地为她觉得心痛不已。

    真想好好保护起来啊。

    ……

    由于肩胛骨的伤连番受到刺激,第二天就开始发炎,迟辰夫不得不又住进了医院,叶佳茗一副贤妻架势,早中晚三餐亲手做好送到病房,并整天地陪着迟辰夫。

    关于订婚典礼上闹出的丑闻,沸沸扬扬地被人们八卦了一阵子,也渐渐尘埃落定,叶家二老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好在没有亲眼看见,道听途说也就淡然很多,气是生了,迟智宇和宋子涵赔了个不是,这才算过去了。

    迟辰夫听到消息的时候,心底的感觉很复杂。

    按理说应该高兴,薛舜这一闹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婚事,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意识到心底甚至存在着某种侥幸,如果叶家二老就此退婚,他也会欣然接受。

    可是这门婚事好像木已成舟,原本是他做的决定,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可是现在,他却又开始有些后悔了。

    薛舜在病房守了韩念笙两天。

    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薛舜那清俊的眉眼,她第一个感觉就是鼻子一酸,觉得眼泪快要掉下来,拼命地忍着,才没哭出来。

    薛舜看她表情还当她哪里不舒服,急着要去按床头铃叫医生,被她拦住了。

    “我没事。”

    他停了一下,“真没事?”

    “真没事。”

    “哦……”他又坐回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小心地看着她。

    过了几秒,她噗嗤笑出来,“我脸上有字啊?”

    他扯着嘴角,别扭地别过脸,“没,只觉得几天不见你好像有变化了。”

    “什么变化?”

    “变得更丑了。”

    “你是来加重我病情的么?”

    “你这也叫病?少占着人家急诊科的病床了,医生都说了,观察一下明天就出院,人家迫不及待要赶你走!”

    “……”韩念笙默了默,突然笑了,她发现两个人的谈话模式好像又回到之前了。

    她慢慢坐起身来,从侧面看清楚他的脸,下眼睑一片青黑,下巴上还有新鲜的胡茬,看来是彻夜未睡,她伸手抓抓他的衣服,“你多久没休息了?”

    “没多久。”

    “……”她知道他又在说谎,于是说:“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吧。”

    他回头看了看小小的病床,撇撇嘴,“我收费很贵的,你又不给钱。”

    “给个友情价?”

    “行,十五折。”

    她一把捂住了心口,翻身躺下去背着他,嘀咕道:“贱人重利轻情意啊。”

    她听见他轻轻地笑出声来,然后,身后的床垫就凹陷下去了,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在她曾经最痛苦的日子里面,给予她力量的味道。

    她翻身挪了挪,尽量减小了自己占的床面积,好让他能够睡的舒服一些,然后看着他,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那天说的话……明明你是为了我才做那些事的,可我还责怪你,对不起。”

    他笑着摇摇头。

    她问:“是迟辰夫送我来医院的吗?”

    他点点头。

    她捂了一把脸,“我记得我又搞砸了。”

    “别勉强自己。”他说。

    “他一碰我,我就害怕……”

    “嗯,我知道。”他的声音柔柔的。

    “这样怎么勾引他?”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眼眸里像是含了笑,“那就不勾引了。”

    “不勾引就没法靠的比别人更近,没办法知道他的弱点啊。”

    “我们还有别的报复方式,我在迟家,会想出办法来的。”

    “不……”她摇摇头,“你想要夺走的是他的地位,权力,钱,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夺走他的希望,”她慢慢地说:“想要他像我一样,被整个世界背弃,想要他绝望。”

    他轻轻攥住她的手,在她手背摩挲,然后靠过去,额头挨着额头,开了口:“念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夏日午后沉魇而冗长,知了声声,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倾泻入室,便柔和了许多,小小的病床上,韩念笙和薛舜都侧躺着,手还握在一起,两个都像是母体中胎儿的姿势,睡的这样沉。

    迟辰夫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几秒之前,他在病房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是护士开了门,看见他,诡秘地笑:“病人现在不便接受探访哦。”

    他说:“我就看她一眼。”

    护士笑的眉眼弯弯,“行,可别打扰到他们啊。”

    他站在病床前,想,是啊,这样美丽的画面。

    迟辰夫,你可别打扰到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