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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翘的马尾随着宋萌萌的动作幅度抖动着，蓝白相间的T恤也因为汗水的缘故显得有些紧绷，露出本该属于十八岁的曼妙身姿。
下午两点多钟的太阳已经渐渐朝西偏离，但温度却愈发上升，悄悄走到宋萌萌身后的顾墨看着她耳垂上洒落的点点晶莹，微微出神。
掏出口袋中常备的湿巾，顾墨轻轻敲了敲宋萌萌的肩膀。
“擦擦汗吧。”
或许是长久没有说话，顾墨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沙哑。
听着略显熟悉的声音，宋萌萌微微转头，阳光下的顾墨似乎多了那么几分刺眼感。
微微愣神后，宋萌萌轻声道：“你怎么在这？”
耸了耸肩，作出一副随性的姿态后，顾墨笑着回答道：“高考结束了，在家待着无聊，出来逛逛。”
说着，再次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湿巾。
宋萌萌犹豫了一会，缓缓接过顾墨递来的湿巾，小声道了句谢后直接擦拭着脸上的细汗。
虽然已经知道宋萌萌在发传单，但顾墨还是明知故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听着顾墨的询问，刚擦完脸，正小心翼翼将湿巾折叠起来放进口袋准备等会丢进垃圾桶的宋萌萌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传单道：“没看见吗？赚学费呢。”
“好家伙，现在内卷都这么严重了吗！已经从职场蔓延到学生群体了啊，高考刚结束你就开始卷起来了，我的学费现在还一点着落的没有！”
“你可别贫嘴了，你一个旅包就能花几万块的富二代还操心这个？”
“富二代也扛不住现在社会内卷这么严重啊！”
不知道为什么，宋萌萌总感觉面前这个跟自己同岁的大男孩跟别人似乎不太一样，不过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即使只是这样一个偶遇间的闲谈，都会给自己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
这就是语言艺术的重要性。
大多数人在询问某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仍旧不顾别人的感受，想要得到再次确认。
殊不知确认以后，要么得到反感，要么有了芥蒂。
所以有时候正确答案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宋萌萌表现的十分坦然，但无论怎么说，她都仅仅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罢了，这个年纪内心再坚强也没有办法完全无视外人的看法，虽然发传单不是什么下作的工作，但是别的同龄人都在享受着空调冷饮，对比一下，似乎总是在莫名其妙低人一头。
而就在顾墨这样玩笑般的打诨之中，两人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几分。
没有得到她的允许，顾墨直接从她手上接过一叠传单。
“完美都市游泳健身馆？这个健身房的名字取的倒不错。”
看着手中的传单，顾墨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拦住一个过路的年轻女生，笑着道：“美女，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过路的年轻女生突然被拦住，先是皱了皱眉，刚想摇头拒绝却正好看到顾墨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庞，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接过顾墨递来的传单，也没有多说，拿着传单就继续带着匆忙的脚步转身离去。
“谢谢。”
听到顾墨的道谢，年轻女生的背影略微停顿了一番，随即消失在人潮当中。
“获得路人好感+1，当前进度1/10。”
系统的意识传输来的恰到好处。
顾墨也是收获了一笔意外之喜，原本只是想增加宋萌萌对自己的好感罢了，没想到还能顺道完成一下系统的仪态培训任务，一想到这，顾墨的干劲儿一下子就来了。
就在他准备拦住第二个人的时候，宋萌萌忽然窜到了顾墨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剩下的传单。
“你干嘛？！”
看着宋萌萌有些激烈的反应，顾墨先是一愣，随即不在意的从她手中再次拿过传单道：“发传单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我自己可以！”
略微低下头看了一眼宋萌萌眼中的坚定，顾墨动作轻柔的将她扒拉到了一旁。
“别臭美了啊，富二代体验生活呢。”
“那你自己去这家健身房要传单，别抢我的。”
“你真当富二代的时间不是钱呢？还去健身房要传单，我也就图个新鲜，真要是要了个千八百张的，这么大太阳谁顶得住？”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大不了发完你请我喝一杯冷饮，咱俩这雇佣关系成立吧？赶紧一边去，别耽误我工作。”
说完，顾墨的脸上再次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拦住了一对情侣，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你好两位，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被顾墨扒拉到一旁的宋萌萌看着他在阳光下的侧脸，藏在心底有几分生锈的小锁似乎有些松动了一般。
但也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宋萌萌就扫去心头的杂念，拿起了手中剩余的传单有样学样的向着路人发送着。
“你好，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顾墨也是转过头望去，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一起，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
发传单这种事，虽然不是多重的体力劳动，但在6月这样一个如同蒸炉的季节确实折磨，特别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小时候顾墨的妈妈一直教导他要尊重每一个人，但经历这次发传单，顾墨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妈妈。
像那种接过传单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扔掉的还算正常。
更有那种接过传单当着顾墨面擦嘴的恶心家伙。
不过好处也算是有的，根本不需要两个小时，仅仅半个小时不到，依靠着脑海中的职业仪态和较高的颜值就获得了10个路人的好感，只不过等任务完成之后系统的提示就消失了，但顾墨相信绝对不止10个路人对自己产生好感。
终于，两个小时仪态训练结束，所有的传单也全部发完。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顾墨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石墩子上朝着宋萌萌道：“接下来你干嘛去？”
宋萌萌整理了一下垂落在眼前的碎发，看着大汗淋漓的顾墨，轻声道：“传单是日结的，我去这家健身馆领今天的工资，顺便请你喝冷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相比于那天在万象城，今天宋萌萌对自己的语气不复那天的冷冰冰，反而出乎意料的轻柔。
“那行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纵然有些慢慢接受顾墨，但防备心却从不曾放下。
闻言，顾墨翻了个白眼道：“你该不会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吧？就算没有你我也打算报个健身房，顺道啊。”
“真的？”
“反正不是煮的。”
今天还有两个小时的无氧运动时间，系统也说了需要借助专业健身道具，去哪个健身房不是去？反正七街这边离自己家也没多远，即使不打车，骑个小电驴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到了。
说话间，在宋萌萌半信半疑之中两人向着完美都市游泳健身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