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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尧灵沉了沉眼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拿手出来吧,我给你把把脉。不过......魏家若是倒了,户部那边你想推谁上去?”
风舒安伸出了手,笑道:“户部尚书的位置,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至于侍郎一职,我想让文渊坐。”
“可是他任官时间太短,怕是难以服众。”孟尧灵皱了皱眉,其实她担心的还有一点,便是文渊不一定是自己人,虽说文青梅与公主感情好,可是这并不代表文渊就一定愿意投靠他们这边。
“文渊任期的确挺短的,但若是能给他安排一个显赫的背景,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你说,央唐学院毕业生这个身份够不够?”风舒安眼珠子滚了滚,双眼充满狡黠地看着孟尧灵。
只见孟尧灵无奈地叹息一声:“可以黎非奉,便是人不在这里,也免不了给你算计。”孟尧灵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为身在央唐的黎非奉默哀,紧接着,她的只见探上了风舒安的脉搏。
“我知道你是担心文渊不是我们的人,你放心,文青梅的意中人是离月芳的人,就凭这一点,就不用怕文渊不会为我们所用......”风舒安说着说着,并没有留意到孟尧灵渐渐变青的脸色。突然间,她只感觉到腹部一阵痛楚,“啊!啊——”
风舒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颗汗珠从额头上渐渐涌现,她痛苦地低喊出声。
孟尧灵放开了风舒安的手,急忙从放在旁边桌面上的药箱子内翻找,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里面的一颗药,迅速递给风舒安:“快!快服下!”
风舒安接过药一把吞进了肚子里,不一会,便感觉腹部的疼痛少了许多。她正要放下心,却不想面前的孟尧灵一把跌坐到后面的圆椅上,脸色异常的难看。
看着一脸震惊痛苦甚至是不知所措的孟尧灵,风舒安疑惑地开口道:“孟医师......”
她说着,便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像是要往下滑。这时候孟尧灵才反应过来,瞬间从药箱子里取出银针,对着身旁的两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水彩儿与水茉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凑到风舒安身边:“公主到底怎么了?”
孟尧灵眼睛红红的,凝神道:“你们,快替公主更衣,我要施针。”
风舒安心中涌起一阵慌乱:“孟医师,我的孩子......”
“你别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结果。快啊!”孟尧灵一边将旁边的烛火拿过来点亮,将银针放到上面烤灼,一边催促两人的动作。
看着已经脱好衣服一脸惊慌平躺在床上的风舒安,孟尧灵咽了一口口水,便要施针,却看到风舒安的小腹那胀起的地方已经到了小腹下,不由得脸色大变,身手把了把脉,又往风舒安的小腹仔细地探了探,再细细地听了听。
随后她似乎是确认什么了似的,沉声道:“茉儿,让白桦去打盆热水来,让白霜去准备热毛巾。”
“孟医师!”风舒安一把抓住了孟尧灵的手腕,神色痛苦,“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公主,你先冷静,听我说,孩子已经死了,你必须配合我尽快将这死胎拿出来,不然死胎在你腹中太久,会害死你的。”
“不!”风舒安一把甩开了孟尧灵的手,“不可能!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了呢?!”
“你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死胎拿出来!”孟尧灵不忍地呵斥道。
风舒安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孟尧灵一把坐到了床边,蹙眉沉声道:“公主,难道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孩子已经死了,原本它存活的希望就不高,如今它走了,难道你不想让它尽早入土为安吗?麟儿还在东凡等着你,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个还不曾喊过你一声娘的孩子想想啊!这胎儿再不拿出来很危险,还有那个在沈酹月手中的女婴,你甚至一眼都没看过她,公主,你要振作点。”
风舒安原本木讷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痛苦的神色,她深深地闭上眼:“那就......有劳孟医师了。”
孟尧灵见风舒安终于肯配合自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白霜和白桦也带着东西进来了。看着孟尧灵一脸的凝重还有风舒安苍白的脸色,两人也知道主子情况很不好,便谨慎地在一旁给孟尧灵打着下手。孟尧灵一针下去,风舒安只觉得一阵刺骨的痛楚从身体的某处散开,涌上脑袋。
白霜顿时心疼地往她的嘴巴塞了布条。
“小主可是觉得有力气了?我如今再下一针,将你的血脉都打开,等下我数完三声,你便用力将孩子推出来。”
风舒安咬着布条艰难地点了点头。
白霜与白桦此刻便是再笨也明白了,主子这孩子是保不住,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白霜偷偷地擦了擦眼泪,虽说早就知道主子这胎生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三、二、一!用力!”
“主子加油啊!”一旁的白霜白桦还有水茉儿水彩儿都担心地为她低声呐喊。
可是孩子就像是滞留在那里不肯走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尧灵紧张地再下了一针,一针剧烈的痛楚让风舒安几乎想要晕过去,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用力一推,总算是将孩子挤了出来。孟尧灵顺势将那已经成了人形的死胎拿了出了。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小小人儿,旁边的四人都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皆难受地别过了脸去。
孟尧灵则是以最快的速度用白布将孩子包了起来,放到白桦刚刚拿来的小篮子里。白霜也不敢怠慢,连忙拿着热毛巾替风舒安拭擦血污。
风舒安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也如同这未足月的孩子的离去而消失了,空空的难受。此时的孟尧灵又在她的身上下了一针,她只觉得一针强烈的睡意袭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主子!小主怎么了?”白桦急得直问。
“别担心,她只是睡了过去。”孟尧灵看着沉睡的风舒安,眼中闪过一抹痛惜,虽然早就预料到有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可.......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