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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璟雯停止晃动手中的锦袋,将它收进怀中,道:“我本来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自从父皇要将我许给越王为后,之后,我便有了秘密。雨姐姐你知道吗,我曾今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揭开我红头盖的是剑枫哥哥该有多好,清晨在我枕边醒来的剑枫哥哥该有多好……”
她的说话声有些颤抖,继续道:“只可惜,一别国土两年,再回来我已经不完整了。”
齐清儿侧脸看了看平躺着说话的皋璟雯。
然后故意将脸扭向一边。
那怎样一种少女情怀,过去的两年里受委屈的是她,伤心难过的是她,不愿面对实现寻死腻活的是她,然到头来觉得对不起她心爱之人的还是她。
齐清儿轻轻合上双眼。
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不去想在她自己的生命中碾压过的人和事。
皋璟雯将锦袋挪到心跳的位置,继续道:“我把我所有的思念和愿望都放进了这个锦袋里面,每次把它握在手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思念和愿望并不遥远,就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心。”
真是个傻女孩儿。
齐清儿在心里想,她微笑着轻柔地拂过她的脸庞,如果她也像她一样傻傻认为一个锦袋可以守住一切念想和希望该有多好。
皋璟雯深吸一口气。
像是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闭着双目,甜又涩地笑。
齐清儿把视线挪向远处,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忘了适才皋璟雯说的所有话。
她不知皋璟雯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傻傻的秘密告诉她。
或许是因为她编出来的那个虚假的身份所经历的逼婚经历,或许是她多次看上去奋不顾身的相救。
击退皋璟雯这样的少女的心里防线。
亦或许,皋璟雯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情绪,需要找一个人倾诉。
种种,种种......
各种想法在齐清儿的脑海当中一晃而过。
她挪了挪身背对着皋璟雯,闭眼沉默了半饷。
终于再次将她的思绪放空,好好的感受这世外桃源的美景。
忽然,余光中有一个身影。
很遥远。
一个奔跑的身影。
在她的视线中晃过。
然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像是常有人来的地方,不然皋璟雯也不会将她的秘密藏在这里。
怎么会有其他身影。
齐清儿顿时诧异,起身往奔跑着的身影看去。
远远的看,是一个女人。
她穿得级少,只有一件梨花素白的寝衣,因为她的快速奔跑,身后拖在地上的裙摆被高高扬起。
齐清儿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
这样的身影,让她隐隐的不安。
女子奋力地奔跑,披肩乌发在风中飞扬,她不停地扭头往她跑开的方向张望,连遮挡在脸上的乌发都来不及挪开。
相隔这样远,几乎看不清面容。
然齐清儿已然能感觉到她奔跑时急促的呼吸。
她到底是谁。
在这初春还未正式来临的天气里,穿得这样浅薄,风一吹便能看见她姣好的身体曲线,和不停弯曲前迈的膝盖。
她为何不多穿一些。
难道不冷么?
还是她在逃避什么?
这时,又两个身影闯入了齐清儿的视线。
这两个身影和前面那个有所不同,这两个都穿戴整齐,并且是同样的颜色。
齐清儿的神经逐渐紧绷。
后面追出来的两个身影,她们身上的衣服像极了哪个贵府上婢女的服饰。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遥望看去,这里除了青一色的绿草和五彩的花朵,并无任何居住的木屋或者是人的行径。
看着跑在前面的女子,似还光着脚。
该是刚从暖阁当中奔跑出来。
然这方圆百里无人,她又是从哪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暖阁中跑出来的呢?
齐清儿越看越觉得极为不妥。
那个跑前面的孤身女子像极了一个故人,可这个故人是谁,齐清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雨姐姐,你也跟我说说你的秘密吧!明天分别,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皋璟雯闭着眼睛,喃喃道。
这句话来得突然,齐清儿立刻扭头看向皋璟雯。
迅速的附身凑到皋璟雯一边,她开欲开口时,再次确定式地往女子奔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这一次却什么都没看见。
乌发凌乱赤足奔跑的女子,以及她身后穷追不舍的婢女,均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张了张口,终是刚才看到那一幕吞进了肚子里。
皋璟雯感觉齐清儿搭在身上的温度,睁开一只眼睛,道:“你也有秘密对不对?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公平起见,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睁开的那一只好奇的眼睛。
像是一架不愿停歇的挖掘机。
也不由将自己的思绪从薄衣女子身上挪回到皋璟雯身上。
她轻轻一笑,和皋璟雯一起平身躺在草丛间,“我的秘密过于枯燥乏味,你不会想知道的。”
皋璟雯猛地昂头,拿手撑着脑袋看着齐清儿,道:“再是枯燥乏味也是秘密啊,快告诉我吧!”
齐清儿半看着蒙蒙的天空,半看着皋璟雯脸上两台闪闪的挖掘机,道:“下辈子,我要做一个平民,我爱的人也将会是一个平民,他牵牛耕田,我便在家里洗衣做饭,柴米油盐的过一辈子,乏味枯燥的过一辈子。”
皋璟雯困惑。
这算是什么秘密,顶多是个愿望吧!
再说直到前两天之前,她都是一介平民,难道她是不满郡主这个身份?
皋璟雯脸上的两台挖掘机顿时没了挖掘的蛮劲。
她道:“你说得很矛盾啊,你之前本就是平民并不是现在的郡主,怎么会对平民的生活向往,你该了解才熟悉那样的生活才对,向往只会是对不了解不熟悉的事物。难道是现在郡主的身份不妥吗?”
齐清儿依然平静的笑,她不看皋璟雯,望着天,道:“郡主的身份是你父皇的赏赐,我怎能不满。”
说着她扭头直视皋璟雯的双目,“秘密,藏在心里最真实的那点想法才是秘密。你的锦袋是你的念想和希望,我的秘密便是下辈子能和心爱的人,牛郎织女,白头偕老。”
皋璟雯听得稀里糊涂,不知是个什么逻辑。
但也不愿多想。
看着齐清儿揉了揉鼻尖,复躺下道:“下辈子你是织女,那牛郎是谁?”是祁王吗?后面的那个问题,皋璟雯想了想还是吞进了肚子。
皇子和牛郎显然天差地别,是这辈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自从齐清儿入京以来,对于皋璟雯,能不欺骗则不欺骗。
能用片面的事实则用真正的事实来向皋璟雯解释。
可对于这样一个问题,齐清儿是该选择欺骗,还是如实相告。
她看着皋璟雯平静的等待答案的侧脸。
半饷,没有出声。
花香带着潮湿的气息,是甜蜜的也是黏着的。
齐清儿的心中有这样一个角落,是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碰的,现在皋璟雯的这个问题却是直击她心中的这个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