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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悦说完这句话后,把停留在他们身上视线收回,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顺着人流走进了候场。
温之月见目的答到了,也怕傅津言会生气,顺势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傅津言正要追上去时,助理匆匆跑过来,说道:“傅总,那边急事找。”
傅津言眼神略微踌躇了一下,被助理领着离开了。
这场设计大赛分为三个阶段,分为是初赛,复赛,决赛。
初赛开始,戚悦一直持着良好的心态,凭着成功改造一件衣服而顺利进入复赛。
在收到复赛邀请卡的时候,戚悦大致扫了一下,在落款处看到颁奖嘉宾正是时远集团董事长温次远。
戚悦有片刻的失神,。在以前家里条件艰苦,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有人依然坚持给她买好看的公主裙。那个时候,妈妈笑着说:“你不要把她惯坏了。”
温次远抱举着她荡秋千,小戚悦发出咯咯的笑声,他慈爱的说:“我的悦悦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要把她宠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那个口口声声要把她宠成小公主的那个男人,现在却去当了别人的爸爸。
“戚悦。”
一道低沉的冰凉的声音将戚悦的思绪拉回。
戚悦立刻把邀请卡放到包里,敛住失神的情绪,看向来人。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领口绣着一朵刺绣玫瑰。红色花瓣似要融进那冷白的锁骨窝里,连着下颌线条显得清晰又利落。
他走上前,低头看着戚悦,说道:“我送你。”
”津言哥哥。”温之月聪出场口出来,紧跟其上,裙摆的小流苏一晃一晃的,快要晃到人心里去。
她的声音娇软,但又不刻意做作,长得又好看。戚悦在想,哪个男人见了她会不动心呢。
“不必了。”戚悦语气有些冷淡。
温之音一路小跑到傅津言面前,挽起他的手臂,眼睛里亮着光:“一会儿你可不可以捎我一程。”
傅津言抽出自己的手臂,语气生冷:“温小姐,我记得我们没有那么熟,况且,我和你不顺路。”
一句话落地,让温之月脸面丢尽,咬了咬嘴唇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津言懒得再看她一言,低声对戚悦说:“我送你。“
这是什么话,和温之月不顺路,和她就顺路了吗?
戚悦看温之月一副委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刚才不小心倒了她一身的咖啡还嘲讽别人的时候的高贵模样哪去了。
“不用了,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夺人所好。”戚悦后退两步,避开了傅津言想要亲牵她手的动作。
因为戚悦的躲闪,傅津言心底掀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偏头看向温之月,薄唇紧抿,像一把刃:“温小姐,你说一下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之月被傅津言的眼神吓一跳,也不敢再耍手段,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两人的关系。
其实就是温之月在一场拍卖会上见到傅津言,被他的绅士儒雅气质给迷住,就托人牵线,两家一起吃了个饭。
温之月对傅津言爱慕之意明显,两家父母又有意撮合,所以认识了,她以为自己多花点功夫就能追到傅津言了,没想到中间有个戚悦。
“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存在解释一说。”戚悦的话大方得体,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完这些后,戚悦明显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纠缠,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戚悦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五味杂陈。除了有些失落——傅津言会和温之月扯上关系外。更多的是庆幸,幸好两人没什么实质关系,她不喜欢傅津言,男人对她的态度也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不然,她重要的人再一次被温之月抢走的话,戚悦承受不起。
傅津言之前把她的心搅一团乱,但也只是这样,趁她还没有完全沦陷之前,尽快抽身,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决定好后,戚悦拿出手机,把关于傅津言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连邮箱都不放过。
回到家的傅津言还不知道自己被删了的事。他随意地窝在沙发上,小猫趴在他的脚边。
傅津言取下眼镜,声音嘶哑:“听话,上来。”
听话“喵”地一声,跳上沙发趴在傅津言的胸口上,后者抬手摸了一把它的毛。
傅津言打开手机,点开相机录屏模式。
他一只手抱着猫,一只手举着手机对准自己。
“来,卖个萌,哄你妈开心。”傅津言抬手挠了一下它的下巴。
傅津言身上的味道清淡又好闻,就连听话也自觉地往他胸膛上拱,乖巧地“喵”了一声。
他举着想了什么,抬手解了一下衬衫领上系得严严实实的扣子。解下一粒后,他透过镜头看了一下。
似乎不够。
他又往下解了两颗。傅津言只是看起来很瘦,这下大片的胸口敞开,肌肉匀实,线条流畅。
加上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小猫兴奋地叫了两声,往傅津言胸膛按了一下,似乎在检验真实度。
傅津言漫不经心地看了听话一眼:“便宜你了。”
正在对着镜头卖力表演的听话:“……”
五分钟后,傅津言关了手机,录好视频后,把它发给了戚悦。
他都能想象戚悦立刻打电话过来的样子。
结果视频一发出去,一个红色的惊叹号弹出来,显示:你与对方不是好友关系。
傅津言眉目一凛,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拨打了戚悦的电话。
一分钟后,傅津言看着被拒的电话眯眼冷笑。
果然,电话也被拉黑了。
“夜”酒吧里,傅津言坐在沙发上喝酒,柏亦池凑前去关心自己的哥们:“怎么了,津哥,看起来眉目愁云的,谁惹你了?”
傅津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柏亦池被看得后背发凉,自以为聪明地开始转移话题。
“怎么没见你的戚美人?”柏亦池随口问道。
傅津言喝了一口酒,半晌:“被拉黑了。”
空气沉默三秒,在场的几个人都一起发出惊天卧槽。
傅津言,你也有今天!
傅津言凉凉地看了柏亦池一眼:“很好笑吗?”
“一般般……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亦池实在忍不住。
“发生啥了,跟哥几个说说,哥几个好歹谈过恋爱,给你分析分析。”
傅津言把这件事复述了一遍,柏亦池大腿一拍,说道:“戚美人肯定是吃醋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作怡情,你送送花啊,以及在她面前装下可怜,她很快就原谅你了。”
之后,傅津言真的信了柏亦池的邪,每天雷打不动给戚悦送花,送到她公司里去。
对方每次都显示签收,傅津言以为终于哄好了戚悦。
三天后,他正准备去接戚悦下班吃饭。
人还没下车,就看见戚悦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来,见者有份,不管是同事,还是保洁阿姨,甚至是路人,戚悦都会给他们分几支。
分到最后,戚悦手里还剩三支玫瑰。人群早已散开,她敛去脸上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把花扔进垃圾桶里。
一如当初,傅津言当着她的面把唱片扔进垃圾桶里。
但是傅津言后悔捡回来了,戚悦不会。
隔着车玻璃,傅津言看着这一幕发生,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末,戚悦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独自喝酒。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收到了温之月的短信,无一例外不是在说她现在有多幸福,劝她趁早放弃温氏和傅津言,不要去抢她的东西。
笑话,这两者,她从来没有抢过好吗?该走人的走,她从来不留。
月凉如洗,戚悦一罐接一罐地喝酒,喝完之后,戚悦似乎觉得不够尽兴,捏了捏罐子,喊道:“老板,再来三罐啤酒。”
半个小时后,戚悦喝得醉意上头,在凳子上坐都坐不到。
老板喊她结账,谁知她笑嘻嘻地说:“没钱,你咬我呀!”
傅津言换了个手机打戚悦电话的时候,没想到接通的是那个男人。
他语气不善,声音冰冷:“你哪位?”
“你好,我是老板,你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吧,她在宜多便利店喝醉了,没带钱,麻烦过来结下账。”
十五分钟,傅津言赶来戚悦家附近,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唱歌,眼睛亮亮的。
傅津言过去接完账后,走过去,俯下身想搀扶戚悦,温声说:“来,我带你回家。”
戚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傅津言,好像认得又好像不认得他。
“你是坏人,我才不要跟你回家。”
傅津言还是耐心极好地拉她起来,帮她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乖,七七跟我回家。”
兴是傅津言靠得太近,身上散发的气味过于熟悉,戚悦睁着眼看着傅津言,好似清醒了几分,然后挥手“啪”地一声,给了傅津言一巴掌。
这力道太过响亮和用力,
傅津言冷白的皮肤上赫然亮起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
戚悦打得去手麻了半分,也清醒过来,她竟然打了傅津言?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傅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的火一点点往上冒:“戚悦,你是不是作过头了?先是拉黑我,扔掉我送的花……就因为一个温之月?”
戚悦原本是一脸的愧疚,因为他最后一句“就因为一个温之月”话,心里的防线被击溃。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在无中生有,小题大做而已。
戚悦闭了闭眼,眼泪刷地一下顺一点脸颊流下来,她飞速擦掉眼泪,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事,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听。
戚悦家境虽然一般,但胜在生活幸福,从小就有亲情的环绕。
但从母亲去世后,这一切都变了。时隔一年,温次远再娶,和宋智如重组了一个家庭,两人各自带着对方的女儿。
戚悦跟了过去,一开始,大家都对她挺和善,但从她爸下海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后,这一切都变了。
继母让戚悦住阁楼,穿破衣服,各种明里暗里地让她受苦,就连温之月那会儿那么小,都知道抢她唯一的洋娃娃,还要踩上两脚。
“真丑,我爸说要给我买限量版的娃娃,你没有,真可怜,。”温之月抬了抬下巴。
这些都不算什么,让戚悦坚持不住的是。
温次元发家后,宋智如请了个风水大师,大师算命说她旺夫,惹得温次元开心不已,更加把这对母女捧在手心里。
戚悦逐渐被忽视,爸爸不再看她,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温之月生日,一家人出去吃豪华晚餐,只有戚悦一个人躲在阁楼里偷偷地哭。
印象最深的一次,戚悦不小心打翻了温之月的玻璃音乐盒,温之月大哭大闹,继母也明里暗里地说养戚悦这些年不容易,特别是她的性格还比较嚣张跋扈。
温次元勃然大怒,逼着戚悦给温之月道歉。
戚悦哗哗地掉眼泪,咬着牙,就是不肯道歉,那明明是温之月故意打碎嫁祸给她的啊。
那也是第一次,温次元当然场甩了她一耳光,语气指责:“我在外面辛苦挣钱,你就不能省点心,听你阿姨的话,是不是在我家住腻了。”
没有人能体会戚悦从自己亲生父亲说出“我家”的滋味来,她头回体会了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
戚悦如遭雷击,也是那天,她偷偷跑了出来,求舅妈收养她,也从此改了姓。
“傅津言,我告诉你,你跟什么女人纠缠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温之月,只有她不行。”戚悦眼睛红得不行。
傅津言似乎懂了戚悦的情绪,也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活得这么努力。一种心疼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底蔓延。
他半蹲在戚悦面前,抬手擦去她的眼泪,问道:“那你恨他们吗?”
“恨,我想赢,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赢一次,让温次远看看,他当时的选择是错的。”
戚悦眼睫上还挂着眼泪,眼睛红得不像话。
这些屈辱,像烙印一样,在她身体里,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会消失,只会加深。
“有一个方法。”傅津言说道。
“什么?”
傅津言指尖捧了捧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压在她脖颈上,盯着她,声音低沉,像是邀请。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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