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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我决定，跟你一起去看看。反正，你也不反对的是吧？”
子期翻了个白眼，对风九黎冷冰冰，“我反对有用么？有用的话，那么你最好还是别去。”
“不好意思，反对无效。”
地道狭窄，风九黎进去之后，都能感受到地道里的潮气涌来，还有一阵阵发霉发臭的味道。
这段地道却很长，跟在子期后面走了好一阵子，才算到头。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地下室，只是，地下室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
潮气发霉的味道，比地道里还要难闻。
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有点儿想打喷嚏。
子期回头看了风九黎一眼，“觉得很难受是不是？”
风九黎没说话，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必定被子期狠狠挖苦讽刺一番。
小毒蛇憋着气，要是气急了咬她一口，就划不来呢。
风九黎不回应，子期也不在乎，漠然地转过脸去，“更让人难受的，还在里面，你不用急着头昏脑涨。”
看到地下室内部的情景的时候，风九黎总算明白子期说的更让人“难受”是指的什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是一堆骨头，人的骨头。
看那大小形状，就知道这些骨头都是孩子的，不会超过十岁。
大约估计一下，这一堆有三十人左右。
“他们是和我一样年纪的孩子，有的我认识，有的不认识。”说着他随脚踢开一根脚边的腿骨，“不过，他们都死了，只有我和那个活了下来。”
伸手一指，指着墙边缩成一团的事物。
或许是因为太震惊，以至于风九黎忽视了，在墙角还缩着一个生物。
之所以说是生物，只是因为真的看不出对方其实是个和子期年龄相近的孩子。
破破烂烂的衣服，肮脏打结的头发，半点生息都没有的姿态，静静的蹲在枯骨后面，怎么也无法让人轻易的发觉那其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对于风九黎的惊讶，子期的反应十分淡漠，只是用一种很冷淡的口吻说道，“他和我是这一批孩子中最幸运的，我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他……”
说到这儿，他盯住风九黎，“是万幸中的不幸。”
所谓万幸中的不幸，风九黎大概能理解，那孩子虽然活了下来，却被监禁在这里，与枯骨为伴，身上锁着细细的链子，链子已经和血肉之躯融为一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样暗无天日的或者，其实并不比那些死去的孩子幸福多少。
死了，至少不会这么痛苦。
可他偏偏还活着。
“你每次往这儿跑，就是为了他？”
子期笑了一下，“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在和谁接头。”风九黎实话实说。
“以前，这里的确是接头用的。不过，自从我杀了那两个男人，投奔你身边之后，这里就废掉了。”
子期满眼坦然，扭头看向缩在墙角的孩子，“其实，我有点儿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来杀我，还把他的命也留下来。”
风九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缩在墙角的孩子，那孩子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