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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到初五,小镇食宿免费,各家商铺打七折,月影学院预支银两款待来宾。
逍遥岛上每日大开宴席,在初三给几对新人办婚礼,与送嫁妆的声势截然相反,各自院落设一桌招待直系亲属,夫妻给长辈行礼,双方家长祝福几句仪式就结束。
“宁儿,呵呵,你大姐华岳处事公道,没亏待我女儿。”
燕老夫人看得分明,为照顾女儿情绪,华岳说服几家公侯,连梅岭都放弃载歌载舞庆祝的场面,独孤英没出面,梅若雪进高家门,实际上由燕宁在主持,名分地位一目了然。
胡立与各宗派吵闹五六天,方协商好挑战章程,要出场挑战的宗派,每级别仅限两人,来观礼的宗派,武宗外仅允许三人进岛。不分帝国只提宗派,更不分宗派大小,如此划分让众多宗派服气,一些老武宗过世而无新晋弟子的门派,在心中暗自感激,对月影宗下战书的反感无形中减弱。
初六,清屏湖,水师船只来往不停,先接远道而来的三国宗派,观礼席位置有讲究,正中间前几排留给皇族和各国贵宾,三国出战宗派坐于其后,其他人在两侧落座,各门派座位丈余远处,皆有一男一女两名月影弟子招待。
标营教官队进岛,华岳亲自出迎,进岛后安排在擂台右侧主位,清辉帝国以右为尊,民部大臣见状微笑道:“华掌门,一会两位老国公坐哪?”华岳指向贵宾位,含笑解释说:“老大人本应居中落座,谁让您领人来挑战呢。”
各宗掌门亲来时,胡立以太上长老身份迎接,衣帽整洁容光焕发,一改前几日商讨章程时的无赖形象。华自飞刻意不回清辉,怕让人想到兵战宗,月影立宗典礼,胡立接受全体弟子朝拜,老头想到此乐得胡子都快翘起来。
几家大宗门最后到场,弟子们既羡慕月影宗占据的地盘,又瞧不起暴发户的底蕴,尤以幻剑门弟子为甚,言语间暗含讥讽,不时露出高人一等的神态,却没有人敢太过放肆。清屏湖畔驻扎几营帝国精锐,在无声警告各家宗派,月影宗背后站有皇家,宗门事务军方不干涉,但要故意捣乱下场很难看。
“华岳侥幸晋阶武宗,今日奉师祖命开宗立派,各位前辈率弟子前来观礼,月影宗上下感激不尽,以后自当有所回报。”
姿容如同画中仙子,却是落凤大陆最年轻的武宗,观礼的各宗弟子心中怎样想无人能知,脸上不敢有丝毫亵渎之色。幻公子三十几岁突破武宗,承袭幻剑掌门之位,门下弟子数千,独领风骚十余年,但与华岳相比心情难免失落,开宗立派与承袭宗门不可同日而语,况且华岳年仅二十出头,如传言属实,她的实力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华岳礼节性问候过来宾,话语不卑不亢,说完略微挥手,司仪独孤无忧扬声高喊:“请太上长老入座,月影弟子列阵。”胡立撅着胡子迈上高台,朝台下拱手答谢:“各位,我虽说早就晋阶武宗,但没本事立山门,弟子华岳天资卓越,顺林突破武宗,为弘扬本派武学,今日在此开宗立派,承蒙各位光临,月影宗多谢了。”
“弟子叩拜——”
近千弟子跪地三叩首,动作整齐划一,来宾席上有人窃窃私语,方才司仪喊弟子列阵,有人还以为口误,看过阵容才明白,月影弟子的队伍比军阵更严整,观礼的武宗和标营的教官们脸色微变,叩拜时杀气含而不发,皆为百战精兵,人数相仿阵而后战,宗门(标营)能抗衡吗?
“弟子各归本队,请太上长老宣布掌门。”
“今日,月影立宗与月影学院成立同时举办典礼,学院虽为本宗所办,但学员并非本宗弟子,学成结业是否加入本门,听由学员自行决定,此事当着诸位的面做个说明。”为避免以后发生误会,胡立先解释过学院和宗门的关系,沉声高喊道:“经太上长老提名,长老会商议通过,本宗名月影宗,掌门,武宗华岳。”
“请众长老入座,请掌门立誓。”
司仪换作梅若雪,胡立向来宾拱手致谢后,从后面走下高台。
月影宗五名长老上台,草药老头居中,一字排开落座,几家大宗门领队长辈脸色难看,重礼请草药老头多少次都没答应入宗,月影宗方立宗,就坐到首席长老位上,还有智狐独孤无忧,依此两人的声明就不怕招不来弟子学员。
“华岳立誓:习武修心,惩恶扬善,严守宗规,永不背叛。”
“月影弟子宣誓。”
梅若雪手中令旗一展,月影弟子跟随华岳宣誓,完毕后草药老头授印章委任书,独孤无忧授宗门令牌,华堂主授秘籍,秦堂主授旗帜,仇星辰授刀剑,华岳将七件掌门信物捧在双手中,五名长老相视一笑相继走下台去,月影宗就此成立。
“七件信物,看来还有两名长老没露面,对月影宗的实力,我们都有些轻视了。”
“华自飞没露面,一个新宗门有三名武宗,难怪敢口出狂言。”
“哎,教导不出好弟子,风头一过关门更快,等着瞧吧,接下来几天未必就能过得去。”
七件宗门信物,华岳要交给专人保管,仪式短暂的停顿中,观礼席上议论纷纷,没人谈论月影宗简短的礼仪,更多去揣测实力和前途。
“月影宗大殿挂匾,有请武圣大人。”
低语声嘎然而止,各宗各派没人敢出声喧哗,硬生生把惊呼声咽进喉咙中,武圣掌帝国兵权多年,不愿自立宗门,据说未曾踏进其他宗门半步,今日为月影宗揭牌,清辉帝国已多少年没有此等盛事?幻公子凤眼微眯,目不转睛看向蒙着红布的牌匾,两名老头各持一端,能与清辉帝国武圣并肩而立,身穿僧袍的老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草原武圣——狼神教大祭祀。
两个老头背负双手含笑而立,牌匾在空中缓缓升起,直上直下看不出偏斜,等升到位置时,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手掌轻拍几下,红布送风飘走,牌匾分毫无损陷进白玉石中,月影宗烫金大字映入眼帘,观礼席上响起如雷般喝彩声。
“请武圣大人点拨月影弟子。”
武圣同时出手挂上匾额,按仪式就该去歇息,两人都不愿在人前露面,华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直接当起司仪,大祭祀肯定会赐下好处,不怕清辉武圣耍赖,众目睽睽之下他丢不起人。
“小岳儿,幸亏老头有准备,要不人就丢大了。”
宇文洁和华岳份属结拜姐妹,李长弓又是月影宗核心弟子,清辉武圣爱屋及乌,与大祭祀谦让几句,先扬手扔给华岳一本薄册,大祭祀抬手件也是一本书,华岳捧在手中看两眼,当着众人的面藏进了衣袖中,太珍贵了,两名武圣的修炼心得,对于武宗来说无异于无价之宝。
“精英齐聚月影宗,比武较技莫要存心伤人。”
“心存善念,六道轮回自有善报。”
两名武圣各说一句,衣袖一甩相伴而去,警告声如重锤敲在人心中,月影宗撒出帖子挑衅在先,方立宗门不能强令收回以致弱了气势,只好劝告几声在座所有人,擂台上莫做生死斗,至于能否听进去,尽人心而听天命了。
“月影学员行弟子礼。”
卓敏换上青色院服,恭恭敬敬行武士礼,高垣回礼后,两人盘膝对坐,稍倾高垣头上热气蒸笼,而卓敏脸色愈发红润。师父用内息帮弟子梳理经脉,开启修行之路,有损自身修为,各宗不愿轻泄本门心法,除非核心弟子,更没有几个师父愿做此傻事,月影学院如此做,教官早晚要累死。其实却没他们所想严重,高垣传授卓敏兵战宗心法,不帮他开窍根本就没法修炼,其他学员不必人人如此,心法秘笈要因人而施教,以后如加入月影宗,才会传授兵战心法,是以独孤无忧让卓敏称呼高垣为教官而非师父。
“多谢教官。”
卓敏和两名弟子扶高垣离开,有心人看在眼中记在心上,真气修为没恢复几成,否则仅帮弟子开窍,怎会疲累不堪要人搀扶。
“月影弟子行拜师礼。”
月影弟子,月影宗的核心战力,来宾们想瞧瞧新收弟子,从中揣摩几分月影宗底蕴,等看到后不少人哑然失笑。两个四岁小女孩,燕月影和曦渺郡主都拜在华岳名下,燕宁教导好几天拜师礼,结果没磕几个头就爬起来,华岳一手一个抱住,师徒三人更像在玩闹。
“掌门亲传弟子?”问话的人合不拢嘴,眼睛长得比嘴还大,答话的人自作聪明:“立宗典礼,没好资质弟子,总得有人走过场,要不掌门没颜面啊。”
“闭嘴吧,知道俩女孩身份吗?一个是清辉帝国曦渺郡主,一个是怀远侯和逍遥侯的女儿,多少宗门都气得要抢人了。”
知情人说出底细,周围的人全看向几家大宗门,长辈脸色果然难看无比。几名年长的幻剑弟子,心中的嫉妒已快化作怒火发泄,师妹独孤英对同门客气中明显带有疏远,幻剑门想将曦渺记在宗门名下,她都以年龄太小做托词,原来早想拜进月影宗,怒火淹没了理智,没人去想自家实力,师尊也不过武宗而已。
“收摄心神,心不静,何以修剑道!”
幻公子将失望深埋进心底,独孤英此举无疑在公开表露态度,幻剑门远没有月影宗重要,安排中透出来的意味,幻公子心知肚明,独孤英对幻剑门早有成见,曦渺郡主拜进幻剑门,不过与她当年一样,宗门借以扬名获利,从没真心当成弟子来培养。莫非她有所觉察,幻公子心中惊疑不定脸上神色如常,出言训斥弟子几句,四周宗门中人听在耳中都觉心中惭愧,盛名之下无虚士。
“礼成,请各宗贵宾入席,容月影宗聊表心意。”
独孤无忧宣告仪式结束,没接到请柬就登门,除了有限几家渊源深厚的世家,来意不善无须假装客气,清楚各门派心思,独孤无忧懒得多说废话。
“酒宴后请各宗各派进客房歇息,月影学院连摆三天擂台。明日首先出战者,学院女弟子总教官,武师梅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