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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发疯的男人（6）
席明礼并不知道女儿的病情会那么严重，他只是每天出现在屏幕上，四处为企业奔走，谭希荣在手足无措下只能拨通丈夫的电话，当時席明礼正在开会，谭希荣也没来得及同他讲明女儿病情的严重情况和手术的危险，所以席明礼在简单听了电话后立刻给出意见——接受手术。
在他认为，只要是能够接受手术的病情，最起码还是有的救的。
当時的情况已迫在眉睫，谭希荣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了医院，寄托给了这场手术。这场手术，无论对于医学工作者还是病患，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手术足足进行了48个小時，郁涵正不眠不休，与其他手术人员一样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他们小心翼翼地完成手术方案中的每一个步骤，目的就是为了预防大出血的意外发生。
可最后，就在马上要成功的時刻，意外还是发生了。
血管壁太过薄弱，还是无法避免破裂的下场，虽说医生们早已做好了防患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迅猛，最后虽说雯雯没有当场死在手术台上，但第二天还是在重护病房里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当時，郁涵正的世界瞬间倒塌了。
席朗和席明礼赶到医院的時候，正好看了雯雯最后一面。
讲到这里的時候，郁涵正已经抽了不下五根烟了，最后烟头都烫手了才蓦地反应了过来，掐灭，扔掉，一脸的疲惫。
十年前的那场手术，像是又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的电影，悲伤的回忆，往往都是抹不掉的毒，每次重头想起，都像是历经了一场残忍的凌迟，令他饱受摧残。
席朗万万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征楞了足足有大半天后，良久，像是机械的废人一点点走到墓碑前，看着雯雯可爱的小脸，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十年前的纠结，在得知真相后却是更加沉重。
他也坐在了墓碑前，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异常痛苦。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郁涵正，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雾缭绕，了他的眼。
“为什么十年前不把事情说清楚？”
“当初这个手术是你父亲同意的，你母亲至今都隐瞒着实情，目的就是怕你父亲受到打击。造成那种局面，所有人都不想，十年前，我也是无法面对这场痛苦而选择离开，这么多年一直不愿跟你们联系，只是不想揭开旧伤疤。”郁涵正点了烟，淡淡说道：“但事情总要面对，就算十年前不解决，十年后也要解决不是吗？在这件事上，最痛苦的其实你母亲，她瞒下一切独自承担，只不过是不想你们痛苦。”
席朗静静夹着烟，的手指轻微有些颤抖，又深吸了一口烟后，狠狠吐出，没有说话。
“这件事总要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不过我们还是尊重你母亲的决定吧，由她说出来，比较好。”郁涵正伸出大手，在席朗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