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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亲现场在天香楼的西北角,月瑶阁楼的旁边。这里比天香楼的其他地方更多人,不过,却也更安静。因为此时,月瑶正在台上跳舞。
舞姿堪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规矩上说,一舞结束后,月瑶的水袖缠住谁,便是心仪于谁。因此,人们个个都往前挤,生怕月瑶的水袖够不着自己。可他们又不敢出声,怕亵渎了台上的仙子。
尽管月瑶是风尘女子,可她卖艺不卖身,而且才艺绝伦,是不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薄相思看着台上那个舞蹈的女子,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论样貌,身段,才情,她样样都比不上月瑶。也难怪,月菲白会看上月瑶……
薄相思心头有些伤感,打算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薄相思疑惑地向舞台上望去,原来,月瑶的舞蹈已经在收尾了,下一刻,就是她的水袖甩出的时候!
在急促的呼吸中,薄相思紧张了心神。她在想,月瑶的水袖,会真的甩向月菲白么?
数千双眼睛,庞大的人群,全都只盯着前方那一个小小的舞台,盯着月瑶的水袖,等着它被甩出的时候!
但直到月瑶停下舞蹈的时候,水袖仍然没有甩出去。娉婷美人亭亭玉立在舞台之上,眉目含烟,顾盼生辉,流转在台下为她而疯狂的人中。
最后,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影从舞台上飞出,宛若仙女下凡,向人群中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飞去。那里,站着一袭白衣的月菲白。
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有的叹息,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而薄相思,心里五味杂陈地转过了身。
月菲白看着那个朝自己飞来的身影,皱了皱眉,果断地走开了。如此一来,月瑶飞下来便没有接住,旁边的人见了,连忙挤着朝月菲白原来站的位置拥去……可是,月瑶却没有下降在那里。
她见月菲白转身走了,便一舞水袖,双手呈九十度。右手边的袖子直飞上天,稳稳地勾住大红色横梁,左手边的袖子直直地向月菲白飞去。
月菲白注意到身后有东西似乎要直击背心,他本能地转过身,狠狠抓住烟红色的水袖,凌厉地盯着月瑶。
顿时,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声音,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内容,似乎是在说,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月瑶姑娘,哎呀,为什么不是我……种种之类的话。
月瑶半吊挂在空中,可是她的心情,没有半分喜悦。因为月菲白那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正在往外挤的薄相思听到这边的动静,自嘲地笑了一声,便埋头继续往外走。这时,月菲白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她,索性用内力震碎了缠绕的水袖,向薄相思追去。
在月瑶含烟的美目中,映出了一男一女的身影。月菲白抱着薄相思,使用轻功飞踏了出去。
月瑶凝重地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她月瑶看上的男人,岂容一个黄毛丫头抢去?
于是,在排山倒海的人群目光的注视下,月瑶巧笑倩兮地回到了舞台,盈盈地施了一礼后,便收敛了笑容回阁楼去。回到阁楼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衣裳出门。她离去的方向,正好是月菲白带着薄相思飞走的方向。
今夜,苏州所有的大概都聚集到了天香楼周围,所以那里人满为患,而苏州的其他地方,却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来往。
最后月菲白停在了一处小巷,不是他不想继续走,而是薄相思一路都在掐他打他,这时候实在熬不住了。
月菲白吃痛地捂住腰,哎哟了两声,故作疼痛地说道:“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我的腰啊……我觉得估计都掉了一块肉下来了。”
薄相思冷冷瞪了他一眼,双手环胸转过身去,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可是凤国第一花魁的上门女婿了,还不快去陪你的大美人?小心别人生气,到时候看你怎么着!”
月菲白本来还在装痛,这会儿一听薄相思这么说,立马正常了起来,疑惑地走到薄相思跟前,打量了她一番,道:“你……吃醋了?”
语气中,竟然有几分隐藏的喜悦。
一听这话,薄相思有一瞬间的愕然。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应该为月菲白感到高兴么?可是怎么……不对不对,我喜欢的明明是上官权!可是……上次见到上官权时,心里为什么只有平淡?
难道……薄相思骇了一大跳。难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月菲白?
薄相思强压住心中的异样,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喜欢的是上官权,怎么会吃你的醋?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说完,薄相思不自在地瞥了一眼月菲白,转身准备离开。
而月菲白,听到薄相思这么说时,眼中那点隐藏的喜悦顿时灰飞烟灭,化为平淡。他提步跟上薄相思,心里略微有些失魂落魄。恰巧这时,有几个孩子打闹着跑过,撞到了月菲白。月菲白被撞得踉跄了好几步,一个不慎扑倒了薄相思!
两人在青石板路上翻转了好几圈,最后停下来时,月菲白整个身体压在薄相思身上,两人的鼻尖相互接触,似乎对方的肺里出来的气息,便可以被另一个人所吸入到身体里。
薄相思怔然了神色,红着脸欲推开月菲白,可是她不仅被将月菲白推开,后者还慢慢将脸压进,直到两片嘴唇之间,连塞一张纸都嫌厚的地步。薄相思立马不敢动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月菲白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容颜,要比倾国倾城,她比不过月瑶,甚至比不过月若迎,只不过就像月宅的那些下人们说的那样,看着她,就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最初,月菲白只是抱着报答薄暮书的想法,而处处保护薄相思。那是月菲白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人,尽管这是被责任所束缚住的。后来,随着时间久了,那份想要保护薄相思的想法便更加强烈,那时已早已不是责任,而仅仅只是他内心想要如此做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他也不知道。
薄相思的到来,在开始逐渐瓦解月菲白的伪装。从无喜无悲,到拥有七情六欲。
“相思,”月菲白温柔地捧起薄相思的脸,深情款款地说道,“其实我……”
“相思!”月菲白的话还没说出来,另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传来。
两人双双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从黑夜中走来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因为走得太快,他墨色的发向后飞扬,宽敞精致的衣袍狂傲不羁,如同他的人一样。
上官权!月菲白的心微微一沉。
薄相思忙推着月菲白站了起来,不仅是因为来了个人,更因为来的人是上官权。
上官权走近了,俊脸阴沉地似乎可以滴出水来。他阴骛地一把将薄相思勾进了怀里,一面直视着月菲白,神情傲然地说:“多谢月爱卿照顾朕的爱妃了,回去后,月爱卿可以来告诉朕想要什么赏赐。”
月菲白眯了眯好看的双眼,修长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可很快又松开。他脑子里环绕的,是师傅临终的遗言。
那个时候,药采篱恰好回了桃花谷,上官权回归朝堂争权夺势,同时也带走了宿儿。清风老人收了四个徒弟,奄奄一息时,竟只有一个月菲白留在身边。
“小白啊……咳咳,他们,都不在身边……我这满腹遗言……也只有,说给你听了……你记着,采篱虽然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但其实,他心思细腻……又从小喜欢黏在你身边……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是……你最好的兄弟,他绝不会,背叛你……权儿他,是要走帝王路的人……我知道,你无心于权势,可是,你的能力太强……我知道,你不会去辅佐他,陷入政权的漩涡……既然如此,我希望你,永远不要与他为敌……至于宿儿那个丫头,有权儿操心她……咳咳……”
永远,不要与他为敌……
月菲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勾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可是,他已经决定去偷宿儿的冰棺了……这正是,与上官权为敌的第一步。他已经,收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松开的双拳立马又被紧握了起来。
月菲白紧紧盯着薄相思,认真地问道:“相思,你想跟谁走?如果,你不愿意跟上官权走,我月菲白哪怕拼上整个银月门阀,也会与他皇室一斗!”
薄相思复杂地抬起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月菲白。拼上一个纵横大陆的家族,只为了她……即使薄相思再愚钝,此时也隐隐约约明白,这样的感情,绝不会是一般的朋友之情。
“呵!拼上整个家族?”还不待薄相思说话,上官权突然冷笑着开口了,“你们银月家的那些老祖宗知道了,估计全都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我们银月家的事,与你何干?”月菲白冷冷地回望,气势比起上官权,丝毫不弱!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他当然不可能拼上整个银月家族。他只是,以银月家族为一个幌子,真正拼的,是他私下养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