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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疑无路?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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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ctor的手电并没有照多远,那脚出现的位置距离我们大概就5、6米。由于整个廊道里只有这一点光线,所以那双绿色的鞋子在光圈里站着特别显眼,我们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双鞋上。

    那双绿色的鞋子看得出是漆皮面的,鞋尖有些磨损,上面有些划痕犯红,穿在那双鞋子里的是灰色发黑的脚,皮肤没有完全失去水分,只是稍微有些干。

    那东西嘎吱一声,两脚一前一后定在原地不再动。我看周围的人,大家都在屏住呼吸等待,屏住呼吸并不仅仅是紧张,因为这里虽然没有先前那么强烈的味道了,可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也足够让人呕吐得了。哈士奇倒是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闻闻嗅嗅,然后打着喷嚏就回来了。

    “好刺鼻!”7号不停打着喷嚏,摔着头跟我说。

    “发现了什么吗?”我不能出声,又做不到在心里毫无杂念的说完一句话,只能用出气的频率带着这句话呼出来

    “那尸体臭味不对。”7号坐下来歪着舌头看着我。

    “它怎么会动?”我问7号,这是我最不懂的。

    “它身体里有咯哒咯哒的声音,动一下响一下。”7号舔下鼻子继续歪着舌头看我。

    咯哒咯哒?什么鬼?那尸体里面住了只要下蛋的鸡?

    等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双鞋的位置,发现那鞋不见了!哎呀我去!要闹鬼了!我内心狂跳,猛吸一口气,脚痛得让我耳鸣,浑身汗毛一根根都立起来了。

    “那…东西呢…?”我声(sheng)音(yin)有些颤抖的问Grumpy。

    “在那儿啊。”Grumpy指着光圈右边靠墙的地方,我顺他手指方向看,肖雨正拖着那东西的推敲敲打打的。

    我去!这个人什么情况?打算那什么尸?还是打算吃了?

    “你干什么呢?!”我有些急得发火了,那东西能随便碰?

    “这人是机器人吧!这脚敲起来有金属的声音。”肖雨淡定的回答。他那种淡定让我觉得,似乎这里让人恐怖的并不是那尸体,而是肖雨。

    “你…你拿那尸体干什么?”我试探的问,双手紧抓Grumpy的肩膀,心里设想着如果肖雨像电影里那样碰到尸体上的毒汁也变异了,我应该怎么办。只是,我这样的想法被旁边的7号听得一字不差,它用那张白痴哈士奇的脸看着我,还是歪吐着舌头,无奈的摇着头。

    “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样老逃避不是个办法,既然对方都是死的,我们到底在怕什么?”肖雨认真的说,“它们不就是长得恶心嘛,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个世界是个讲科学讲道理的世界。”

    我听他说的道理,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说到科学,我看了眼旁边的哈士奇脸的7号,心里吐槽着:那你用科学的方式给我解释下这只狗。结果我一个不屑的冷笑还没笑出来,7号就说话了:“你们所讲的科学,不过是一种对现实世界部分已知可掌握的内容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但是对于未知的,你们看到现象,却找不到现有的合理的方法来解释,于是你们就会将这些现象神幻化。”被一只狗说教,我也是呵呵了。

    我转向肖雨,他刚才提到说那脚敲起来有金属声,怀疑是机器人。我瞬间想起了上山路上遇到的那些东西,它们体内也是金属横行…难道那帮孙子不仅改造动物,还要改造尸体?或者说和那些动物一样…

    “你看下它脊椎断了没!”我急迫的说。

    “我检查过了,没断。”肖雨将那东西满是蛆虫的身体翻了个面,嘭的砸在地上,瞬间好多浅枣红的小蜈蚣从那尸体里往外四散爬出,密密麻麻,就像一张用蜈蚣编制的网慢慢扩大。站的最近的肖雨也是吓得往后一跳。

    我看着那些虫浑身难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了,抓着Grumpy的衣领就大喊:“妈呀!踩死!”

    Grumpy原地不动,依旧背着我靠在墙角。经过几次Grumpy面对危机时做出的判断来看,我断定他必须是个忍者,不然就是提莫。哪儿啊这种事情都能按兵不动的!

    我急得直拍他的肩膀,可他却不慌不忙的说:“三小姐,那些蜈蚣没朝我们来。”

    我镇定下来,定睛一看,果然那些四散开的蜈蚣在扩开了将近一米的圈后,又汇集成一条直直的大部队,全部都朝着我们背后那堆散发着浓烈尸臭的地方爬去。

    “肖雨你特么有病是不是?”我看没事了,心里的紧张瞬间就放松,冲着他就大骂。

    “我们一会还要进那里面去吗?”肖雨看着那些蜈蚣爬去的方向,皱眉问我。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石化般的定在那里…尼玛啊!天哪!那里面该不会是虫子窝吧!

    “Doctor,我们有没有带杀虫剂?”我等大眼睛非常认真的问Doctor,他听我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在说:你特么逗我?我能带那种东西?

    不过他完全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我打断了,“你说为什么这条路会想尽办法的把我们引到这个虫子窝来?”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肖雨接我话说,“你们看这些虫子即便打散了,也会在聚集起来往同一个方向爬去,那尸体也是拖着残肢往这个方向来,到底这里有什么东西?难道就是一堆恶臭的尸体?”他伸脚将那些汇集起来的蜈蚣挑开,那些虫子又绕了一圈回到了大部队,继续朝前爬去。

    他说得很对,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引我们过来?还是说那尸体也是走进了什么岔路然后回到了这里?

    “虫子肯定是被吸引的,但是这堆尸体才是真的有问题。”7号属于特殊存在,不管什么都能穿过它,就像是另外一个空间的投影而已。它慢悠悠走近那尸体,仔细检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说:“这东西...是个怪物!”

    “啊?”我忘了7号别人看不见,一下脑子发热大声疑问。周围人纷纷看向我,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为了避免尴尬,7号说什么我都直接转述。

    “你们看,这脚面的骨头是实心的。”

    7号歪着头想了会对我说:“说是铁也不是铁,到底是什么呢?”我一字不差的将这句话转述给在场的人,他们望向那尸体,周围的虫子已经爬走得差不多了,肖雨蹲下就用手抓起尸体膝盖裸露出骨头的一截,仔细查看,想判断其中的那根骨头到底有什么特别。

    “是钢条!”肖雨惊讶的丢下手里的那节发黑的骨头,将手拿到墙壁上使劲抹,想抹掉手上的粘液。

    “不是吧。”我想到之前那只拦路虎,身体里也是钢条错乱,果然那些人连活人也改造!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我又看了下后面那堆断肢,心想大概那些尸体残骸里面抱着的也是一样的钢条。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愤怒,比之前在山路上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对生命如此蔑视的行为,让我此刻恨不得把那些改造者一个个生吞活剥了。

    “三小姐?”Doctor上前来拍我,“三小姐您的脚没事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回过身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那堆残肢断臂跟前,一只手往前伸着似乎是要捡起这些浸泡在绿水里面的断手。我马上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我去!我特么在干什么?!”

    Sneezy上来扶我去旁边,其他人也围过来都坐在地上,大家一起商量。

    “这些残肢应该和之前我们在山路上遇到的那些怪物一样,都是被改造过的。”Doctor说,“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垃圾站之类的地方,这些失败的或者死亡的改造残肢都对放在这里。”

    “那为什么要隐我们进来这里呢?难道就是让我们看看他们失败的作品,然后吐槽吗?”我不懂这个改造者的心态。如果要杀我们,完全可以放我们去一些有危险的地方,何必让我们来到这一片死地?

    “可能并不是为了让我们进来,”肖雨忽然灵光一现,双手一拍说道:“可能只是为了让这些尸体跑不出去而已。”

    被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毕竟这里堆了这么多尸体,很有可能和刚才走来的那具一样,之前都是能动的,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然后绕到这里刚好就不能动了,或许是能量耗尽了什么的,终归都在这里汇集了。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这种意思,那么我们也只是走了和那些尸体一样的路线而已,它们只是刚好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而我们还能动,说不定继续走下去还能到其他地方。只是…

    “这后面还有路吗?”Grumpy问了我们都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但是,谁来回答呢?

    我望向7号,它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它之前说过它没进来过这洞里,我向它求结果,也只是像买彩票一样看有没有什么希望。

    “往前走走看不就知道有没有路了。”肖雨想当然的回答。

    “你是傻(sha)逼(bi)吗?你想过这里面有多少尸体吗?你知道这些尸体发出的气味都能毒死人吗?你以为真的是什么布加水捂鼻子就搞的定的?要不是…”我一激动差点把7号说出来,还好顿住了,然后硬生生的换成“要不是我们身体素质好,我们肯定早就死了,还有你在这里说试试的机会?”

    “那怎么办?回头走又走不出去。”肖雨反问我。

    “我并不是说要返回去走,但是我们还是要有个基本的分析啊。”我想接着往下说,但是力气渐渐减弱,我连看清楚眼前的东西都很勉强了。

    他见我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以为我只是矫情,就吐槽说:“有什么好分析的?横竖都是死,难道要分析在哪里以什么姿态死才完美吗?”

    我深怕他莽撞的前进,我们连之后可能会遇到什么以及应该这么应对都不知道,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做决定。我被他气得头都要炸了,闭着眼睛用手扶着额头想冷静下。

    Doctor明白我说的意思,他接着我直接开始分析说:“我们现在看到那尸体并没有到那堆残肢跟前停下,而是隔了五六米,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它们大概的停止都是在这个地方,但停止的距离是有误差的,这个误差可以让我们判断得出这里面尸体堆了多长的距离,而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判断的参照,那么我们就要先做好起码30米以上的防毒,如果超过30米,我们继续前进基本就属于不靠谱行为,因为前面30米的尸臭足可以将我们熏的晕过去。”

    “这个设想必须成立在前面有路的前提下。”Sneezy淡淡的说道,这也是我此刻想说的话。

    肖雨一摊手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说:“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戏。干脆我们什么都不想,说不定上天还会给我们一条活路。”然后他转头对我说:“干脆这样,我和两个人先去前面探探,留两个人在这里等,如果可以前进我们就过来叫你们。”

    他这样的说法我们还算同意,Doctor和Sneezy表示愿意前行,留下Grumpy和我在这里等他们的消息。

    Doctor重新分配了氧气瓶和水,为了节省,他们只带上了两个手电前行。

    Grumpy和我留在原地,此刻的我已经觉得说话都累了。7号不能离我太远,但是30米还是没问题的,我让它跟着肖雨一行人,帮他们减少下周围尸臭的密度。

    待他们走后,我彻底没力气了,靠在墙边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双炽热的手捧着我的脸,我尽力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是7号那焦黑的头。

    “怎么样?能走吗?”我问它。

    “那里面堆满了尸体,他们走得太远我跟不上,但是有气流,看来前面确实有路。我赶回来通知你,结果看到你一个人躺在这里。”7号见我醒了,将手从我脸上撤开,接着问我:“这么就你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呢?”

    我被它这样问,马上关顾四周,才发现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Grumpy不知道去哪里了,地上留着一开始放下的手电筒照着廊道顶。

    “难道上厕所去了?”我脑子一下乱了,Grumpy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这不符合逻辑啊。“你去了多久?”我转头问7号。

    “从刚才走到现在我回来,一共过去十分钟。”7号肯定的回答我。

    “你确定你的时间和我们现在社会的时间一样?”它是个古老的存在,我担心会不会在计时上有差别。

    “我跟你们一路,你们的时间概念我大概能够搞得懂。按照你们的时间概念,确实只过去了十分钟。”7号解释道。

    那么十分钟的时间里,Grumpy是在第几分钟的时候丢下我离开的呢?他又去哪里了呢?难道是往回走了?或者真的只是去上厕所而已?

    “不可能,周围闻不到那个人的气味,我能确定他起码是不在这条廊道里。”7号给出了答案。

    “我去…那怎么办?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怎么去找他们?”我着急的问它。

    “有我啊,你是可以和我有交流的,我可以拖你过去。”7号又嘭的一下变成了巨大的哈士奇,我爬上它的背,一手握着电筒,一手抓着它的背毛。它喊一声:“憋口气”然后大步往前奔跑。

    100米的距离它也就几秒钟到了。地下全是绿水和尸体,两边墙脚爬满各种恶心的虫子,透过那些干在墙上的绿水和腐肉,我看到墙面的波浪花纹有些升高。

    我一口气可以憋很长时间,为了不换气,我心里默念着和7号说话。

    “他们还往前走了吗?”

    “看样子是的。”7号继续往前跑。

    “他们不是说好了回来叫我们吗?怎么还在往前走?”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和说好的不一样。

    “他们回不了头了。”7号边跑边甩着舌头,我多怕那些脏的东西粘在它嘴里,但是还好,那些东西碰不到它。

    “为什么?”我奇怪为什么它会这样说,难道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们被两只巴布人的尸体追着跑。”

    “巴布人?什么鬼?”我没听过什么巴布人啊,再说,尸体有什么好可怕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丧尸?!会咬人?!

    “不会咬人,但是体积太大了,巴布人是很古老的一种小型巨人,他们身高都在7、8米左右,又长得健壮,肖雨一行人本想将其撂倒,但发现对方即便是尸体也比他们强壮百倍,自然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不然怎么办?被踩死?”

    我去!古老的小巨人!这山里面怎么什么都有?!等等…

    “你说他们古老?!这些尸体身体里不是都被改造过吗?这些技术应该都是现代技术,怎么会出现那么古老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

    “这个廊道我敢确定就是用来祭祀的,但是很奇怪,巴布人应该生活在这个这个廊道出现之前很久远的年代,即便是祭祀,也不应该在这里。”7号似乎也想不明白这个事情。

    我正想问什么,忽然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臭得能让人呕吐的东西,从廊道顶上掉落下来,正好砸在我头上。我真是日(ri)他(ta)妈(ma)的心都有了,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腐蚀性,我的脸会不会从此就毁容了。

    “让你憋气也没用了,直接糊你脸上了。”7号笑疯了的边跑边说。我去,这狗什么心态。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它全部听得到。

    “行了,你千万不要说话,一会进嘴里了,哈哈哈哈。”它继续狂笑。

    廊道顶上、墙上不断掉落东西,我明显感觉得到整个廊道内部在抖动,心说:不好,难道地震了?还是火山爆发了?或者是出现了之前山路上那些怪物了?

    “我们快到了。”7号缓口气,慢慢将速度降下来。我用手刮开挡在脸上那些粘液,睁开眼睛看到手电晃晃悠悠照着前面,有一块很大的灰白色的墙粘满绿褐色粘液在往前移动。

    我去!我差点喊出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绝壁就是7号说的巴布人了。他们居然长成一堵墙的样子!那个年代的社会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才让他们长成这副狗(gou)逼(bi)摸样!

    “他们只是太壮了,又弯着腰,你看到的是他们腰背而已,他们不是方形生物。”7号听到我心里的吐槽,给我解释。说话间,它已经站在原地不动了,因为前面那块墙不动了。

    什么情况?!难道说肖雨他们被踩死了?!我着急的使劲拽7号背毛,但是它的毛太长了,我拽了半天也没有拽成直的。

    “没死没死,你不要在心里碎碎念了,我耳朵都要炸了!”7号好不耐烦的呵斥我。

    “那些东西不是可以穿过你吗,你怎么不穿过去看看?”我懒得管什么恶心不恶心了,开口大喊。那些黏在嘴唇上的东西一下就进了我嘴里,我猛吐,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眼泪鼻涕花花的流。

    “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吐得东西和你一样是会碰到我的,你吐得我满背都是,恶心死啦!”7号愤怒的跺脚,那些呕吐物在它背上腾起有落下,又溅了我一脸。

    我操!恶心死啦!

    它接着说:“我不能穿过任何东西,只是他们碰不到我而已,不代表是双向的。你有点常识好吗?怎么这个时代的人越来越没文化了?”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把没抓稳,差点就滑下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用它的毛绑住手电,然后腾出一只手把脸上那些东西抹掉些,带着生气的语气问它。

    “挖洞过去。”7号理直气壮地回答。

    “什么!?!”我去,这果然是只狗,真能想办法,这么硬的石头它居然说挖洞!

    “这下面的路你没踩不知道,现在这一段路全是土,想要过去,只能挖个洞。”7号低头刨着地面,刨起了一堆土。那些尸体像烂香蕉一样被它连着泥土刨开,没几下就抛出了一个大坑。7号前身子爬进坑里继续往前刨,我抓着它背上的毛,尽量让自己不掉下去,脚被它挖坑的震动抖得疼痛难忍。

    我就这样咬紧牙忍着,心里骂了一万遍草泥马,终于它完全进入了挖出来的洞里,顶上松软的土石不停掉落,砸在我头上手上脚上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尼玛是在报复我吧!混蛋!

    “不会塌吗?”我有气无力的抖抖头、手,看了看顶上的泥土担心的问。

    “会。”7号懒得理我,继续往前挖,结果话音刚落,我身后一块顶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石头,越掉越多,越掉越快,我担心自己被埋了,转头就对它大喊:“洞要塌了!快挖!”

    7号忽然转向往上刨,我身后那块顶掉下来的土基本上都把后面的路封了一半!妈呀!这是要被埋了的节奏啊!

    正想着,后面轰的一声全落下来了,瞬间尘土飞扬,碎石土砸向四面八方,我腿不停被那些石头溅到,痛不欲生。7号加快速度,身子已经开始直立,我感到头顶上的石头也开始崩塌,很快,绿色的液体开始往下滴落,残胳膊断腿也开始往下落。这是要出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7号一个跃升,硬带着我跳出了那地洞,上到了地面。我在出地面的时候额头撞到一块很坚硬的钢条,duang的一声很清脆,在我整个颅腔里回荡,经久不息。霎时间天旋地转,我觉得浑身轻飘飘,手一松,从7号背上滑落下来,滚到地上。

    “快起来!”7号催促我:“这里面氧气太少了,你会死的。”

    可是我哪里还有力气动?连眼睛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自制简易防毒面具,没有7号净化空气,没有氧气瓶,我近距离的呼吸着这辣眼睛的尸臭,觉得已经生无可恋了。7号看我没反应,急得直接一口叼上我就往前冲。我在他嘴里无力的挂着只觉得眼皮太重,没过了几秒钟,我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三小姐!你醒了?”Doctor的声音从左耳传来,我半睁开的眼睛慢慢聚焦,看到周围是一个很空旷的大洞穴,四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火红的亮点。

    “三小姐!您感觉怎么样?”Doctor轻声问我,其他两个人也为在旁边神色担忧的看着我。

    “我…”这是哪里?我拖着沙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然后脑子飞转想起了之前种种,赶紧伸手想要摸脸,双臂瞬间传来割肉般的疼痛!完了!手废了!

    “三小姐,您不要乱动,现在看来周围暂时是安全的。您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简单来说就是您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都已经断了,所以在我们找到出去的路之前,您最好不要再乱动了。”Doctor面带微笑的给我讲了下情况,擦!真是太好了!我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的针对!

    “我的脸呢?”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尸体堆里面那些腐朽的绿汁,再加上我的呕吐物,还有那货真价实的当头一棒!估计我现在已经毁容了吧!

    “您的脸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全湿了。”Doctor看了看我的脸回答我。

    旁边肖雨见我思维正常意识清晰,也算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问我:“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忍着痛扭头仔细看了看他们,一个个虽然灰头土脸但是没看到什么流血的地方,看来应该都平安。叹口气说:“Grumpy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走了后我就疼得晕过去了,后来我醒了看你们还没回来,就一路跟过来找你们了。再后来看到前面有堵墙过不去,那里也没有其他路,我发现地上的路已经变成了土路了,于是就挖了个洞穿过去了,结果我刚出来洞就塌了,之后我就不记得了。”我把7号做的事情说成是我做的来告诉他们。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Sneezy更是眼睛瞪得老大的说:“三小姐,你也太牛了!这种事情我们几个男人都很费劲,你居然一个人做到了,而且那洞里尸臭那么重,你还能撑过来。真是太了不起了。”

    Doctor也是听得咋舌,非常夸张的说:“天哪!三小姐,您都可以去参加铁人三项了!”只有肖雨从头到尾都是默默看着我,不说话。我越来越不知道这货到底在想什么了,他那双眼睛本来很清澈,但是配上眉毛就显得深邃迷离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很好奇到底在我昏过去之后,7号是怎么带我找到他们的。

    “我们当时被两个怪物追,那怪物长得跟堵墙似的,我们拼了命的往前跑,忽然就听到后面轰的一声,那东西在那声巨响中落到地下面的坑里去了,我们不敢停,还是玩了命的跑,跑了没多远看到前面有亮光的口,一口气就往这里面冲,没想到这口后面有两米高,我们没刹住车全給从上面掉下来了,还好人都没事,我们进来了就看到你躺在这洞里,已经昏过去了。”Sneezy比划着给我将当时的情况。看来7号带我从那洞里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不远处,可能7号觉得那里不安全,才把我放过来的,不然让他们看到我连带着我的一堆呕吐物在顶上飞,肯定以为我鬼上身,当场就把我宰了。

    “你怎么会比我们先到这里?”肖雨终于说话了,只是他的表情带了一丝怀疑。真是个麻烦的人,原来就喜欢猜测我是不是背着他被谁谁谁好了。

    “这个东西我解释不清楚。你们有没有看到Grumpy呢?”我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只能转开话题,再说队员的安慰才是第一大事。

    “我们只看到你一个人,你不用担心他,他总会回来的。”Doctor安慰我说。又是这样说,之前在山上碰到大蛇的时候,他也这样说,难道他都不担心队员的安危吗?

    我将视线移开,观察起这个洞穴。这个洞穴相当高,内空绝对有十米,洞内宽阔得像个教室,四周围石头都是焦黑一片,石头上一个个文字密密麻麻透出红光,和阿城他们发现的那些石头一样。看来这山果然和我们要去的烟山有联系。我尝试着读离我最近的石壁上写的文字,它记载文字的方向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是从下往上从右往左的。我认真读着每一个字,读完一面墙已经花了1个来小时。这墙上大概讲的是:

    世界之外还有世界,我们就像俄罗斯娃娃一般被套在最里面的世界,而如果有方法将大门打开,那么我们就可以任意的穿梭在不同的世界。经过多年探学,有一大群人已经将这个大门打开,可是看到的却并不是有好的世界,而是看到了我们之上的神灵。

    我看到这里眼睛很酸,就没有再看下去。我听得到7号在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呼噜声,想到先前它那么拼命的带我离开危险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它。于是我放空思想,发呆,好让它安静会。

    其他人在我看文字的这段时间里,左敲右敲,想尽快找到出去的路,或者其他任何可以通向外面世界的线索。

    找寻半天没有结果,一群人又围过来坐在一起,开始吃压缩饼干。肖雨过来喂我,被我拒绝了,我想起之前那恶心的场景,多的都能吐出来,哪里还想吃什么。我估计我能干干净净的躺在这里,也得亏了7号的口水,给我淋了个透。

    “你现在这种状况,必须要吃东西,不然你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肖雨哄着我轻声说,“你即便不想吃,喝点水也好啊。”

    我勉强点头,肖雨这才抬起我的头,一点点喂我净水喝。

    大家都知道,躺着喝水很容易呛到,我又全身疼得呼吸无节奏,所以一口水吞了一半,就呛住了,猛的全喷出来溅了自己一身,接着猛咳嗽。肖雨赶忙放下水,左手抬起我的背右手拍打我胸口给我顺气。

    我正咳得脸红脖子粗,忽然我之前看的那堵墙发出阵阵吱吱嘎嘎的声音。所有人都望向那堵墙,我咳嗽的气都喘不过了,眼睛飘着那个方向,心说完了!看来那些尸体已经组成了一直攻城战队了!这墙都要被他们攻下了,再过不到几分钟,估计这山洞也会被他们承包了吧!

    我心里垂死的吐槽,伴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咳嗽,整个洞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限。

    我们四个人8双眼睛全部死死地盯着那堵墙。那墙在高4米左右的地方,伴随着巨响,硬生生列生出一道横过来的口子。接着那轰隆声变得有节奏了,一下一下带着那石头往外凸。果然,那些尸体在撞那堵墙!

    这洞壁我看和地上是一种材质,应该很坚硬啊,那些尸体居然可以撞得开,他们数量应该不小!

    “怎么办?!”我终于缓过气,转头就问Doctor,由于转的太猛,我感觉到从后脑勺传来的专心窝子的痛感——我脖子扭到了!

    “Sneezy,我们去前面抵着,肖雨少爷,您留下来保护三小姐。”Doctor交代了几句就和Sneezy去到那被撞得凸出来的山石墙跟前,尽量想把那墙给顶回去。

    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山石还是一点点的往外凸,肖雨也暂时丢下我,去帮助他们一起顶石头。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他们三个人完全是以卵击石的感觉。最终那大石墙被撞开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长方空隙。看样子那本来就有路,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而已。

    洞壁墙露出的缝隙瞬间流出来了一大滩绿色的恶臭的粘液,三个人连忙退后捂住鼻子。肖雨转身过来一把将我抱起就往远离这绿汁的方向退去,另外两个还试图想将那是门退回去堵上。

    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山石并没有停止打开,渐渐那缝隙越来越大,从里面不断掉落者残肢躯干以及更多的绿色粘液。

    “快回来!”我招呼着还在妄想将洞堵上的那两个人,他们也放弃了抵抗,三步并作两步往我这里来。

    还没等他们到我跟前,那边山石就被彻底推开,石头后面瞬间开始滑落了好多尸体和绿色粘液,整个洞内瞬间变得恶臭难出。

    “怎么办?!”我是真心蒙逼了,我本身都已经无法动弹了,四周围也没有找到一个正常的出口线索,难道我真的就要命丧与此了吗?!

    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好回答我的问题了,谁都不想死,所以现在不管谁,想到什么主意,他们都愿意去试。

    “不然我们把它们引导那个廊道里,怎么样?”肖雨提议。

    “目前还没有看到有自主意识的尸体,所以我们即便是想引过去,可人家不理你怎么办?”我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我们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石门内的尸体瞬间如拉肚子一样,哗啦啦的滑涌出一堆残肢。

    操!

    没得逃了!

    我盯着那些恶心的东西,随时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