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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我瞬间不能理解了!怎么可能!
两边张一默和阿成奇怪的看着我,用眉毛皱起来的动作问我“认识”?我点头。
他俩还是不敢放松戒备,让我慢慢开门。
我握着门把手一转,门就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风尘仆仆,两眼带着一丝喜悦和埋怨的看着我。我惊讶的看着门外人,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肖雨!?”我轻轻地带着惊讶的语气喊道。
门边两个人听我一喊,也非常惊讶的转出来看,看到门外的人确实是肖雨,然后又伸出头在门外左右环顾,确定没有更多人后才勉强放心。
我退开路让肖雨进来。进屋后我仔细打量着肖雨,他穿着羽绒服,背上背着双肩包,头发被风吹的不那么顺,脸上也长起了点点的络腮胡。短短一个月,他似乎变老了好多。
我们住的是一个三人间,他进屋看到我们三个人并不觉得奇怪,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你到底是谁?”
被他一问,我们三个人都结巴了。他是这房里唯一一个不被牵扯的人,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然后问我是谁,我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肖雨你这么会来这里?你是这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我首先想到的是他会不会是被利用跟踪了。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肖雨看着我。
我看看阿成和张一默,似乎在求助。张一默一脸严肃的站在我身后不说话,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让我镇定,阿成则在旁边看着肖雨,那眼神说不出奇怪。这一屋子的人怎么都不正常?
“我是加尔。”我镇定的回答。
肖雨听到我这么说,叹口气,继续问:“你到底是谁?”
他重复的追问让我心虚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来找我什么事?”我只想转开话题。
“你不是加尔。”肖雨淡淡的说,然后掏出手机给我看短信:
你的孩子在我手上,想要救他们就拿神家的命来换。
“加尔怀着我的孩子,她人在哪儿?”
这短信怎么看都是一封绑架短信。“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我追问他,我们本来就处于非常危险的时期,他又忽然带着这样一条短信跑来,难道说加尔出事了?!
“一周前。”肖雨回答我。
旁边的阿成一把抓起肖雨非常凶的质问他:“加尔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阿成这一下把我惊住了,身子一震,还好后面有张一默一直搭着我的肩膀,不然以我现在这一颗肾的身体,还有些营养不良气血不足,铁定被他吓得坐地上了。张一默赶紧扶我在旁边坐下,然后过去将两人分开。
“你特么个混蛋,早干嘛去了?让加尔一个人怀着孩子到处走!”阿成说着又想冲上去抓肖雨,被张一默拦住。
“行了,他又不知道小加尔是谁。现在最主要的是这封短信。”张一默招呼他们安静,这时候不能内讧。等他们都停下不说话了,张一默继续说:“你说这短信是一周前收到的,那时候杨宇那些人已经被抓住了,追杀阿城的人我们也见识过了,属于动手能力极强的类型,所以这短信应该还是和那个莫老大有关。”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看来那个莫老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肖雨你很有可能已经把他们带来了。”说完张一默严肃的看着肖雨。
肖雨显然不知道张一默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他安静的听着也没多问。
“唉...我就剩一个肾了兄弟们,能不能走点正常路线?”我听张一默说的,知道接下来不是火拼就是逃命,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是这混蛋把人引来的!”阿成有愤怒的起身想要去抓肖雨,肖雨也不示弱,于是他俩就厮打开了。
我懒得去看他俩,拉住张一默问:“你说那帮人是不是已经来了?”
“他们即便来了,应该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上次你看到了,那个莫老大对你们神家恨之入骨,如果是一颗子弹打爆你的头,似乎对他来说就是便宜你了,所以肯定是想抓活的,折磨死。”张一默说着这么恐怖的内容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不想被折磨!我选择死亡!”我略带哀怨的说。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们说的折磨是指什么?
张一默看我这样说,知道我脑洞大开的功能又开始了,用手往我脑门儿上一弹,好笑的说:“人不大点,整天想些什么呢?”
我被他这一弹,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解决我们现在困境的办法。
“行了你们两个别打了,过来听我说。”我对那两个已经把对方脸都打肿了的人喊道。他俩闻声也停住手往这边过来。
“肖雨你既然来了,那么你现在就是我们的队友,现在我们就是四人小队。接下来的任何事情,我们每一个人所做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我们4个人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希望你们珍惜生命!”我眼睛看着肖雨和阿成,意思是再打就滚。
阿成点头同意,肖雨倔强的不说话。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两波人,而我们只有4个人,刘师傅即便赶过来也不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人。所以我有个办法,能让我们安全去到墨西哥。”我停下来等他们的反应,看他们都点头承认现状,我才继续往下说:“追杀阿成的人,只要阿成在哪里他们就杀到哪里,不惜一切代价,要找我们神家的人则坚持抓活的,那么我们只需要被那个莫老大抓走,然后追杀阿成的人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莫老大的人给灭了。这样我们就起码可以少一波敌人。”我不慌不忙说完我的想法,已经预测到了他们的反应。
果然,阿成跳起来说不行,这次坚决不再听我的,另一边的张一默则不说话。我知道我说的办法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我又会被置于危险中,他们两个人各自因为一些大男子主义的想法还沉浸在上一次的愧疚中,这次我又提出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答应。
旁边的肖雨看我们一言不发,开口说话:“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我听他这样说,仿佛看到了一开始的我,天真的我。报警你必须要有证有据,像上次杨宇把我抓走后,我们报警才有用。这仅仅凭借一条短信,谁也找不到。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问肖雨,我们的路线都是临时决定的,他怎么可能这么精确的找到我们呢?
“通过查找‘我的iphone’获得地址的。”肖雨回答我。
我擦!难道一直暴露地址的是我?!
我瞬间觉得对不起他们所有人...
“小加尔,你之前还说我,我看肯定是你的手机暴露了。”阿成抓住机会就把之前我猜想他通风报信的事情丢给我。我那个尴尬呀...
“现在正好,既然已经暴露了,就让他们来抓我们。”张一默淡定的说。看来他们也妥协了,打算就按照我说的办法办。
“那现在我们收拾好东西。我们没有必要全部被抓,只需要抓住我一个人,阿成只要在我附近就可以引他们上钩。”我兴奋地说道,我为什么兴奋,我也不知道。
“不行,你不能再去了!”张一默忽然阻止我,“肖雨,你把胡子剃了假扮她,我们会在附近接应你。”他用命令一样的口吻对肖雨说。
“你当人家瞎啊?我包子脸,他瓜子脸,这么明显你骗谁呢?”我指着肖雨大声对张一默吐槽。
“这次远行是我发起的,我不能让你再遇到任何危险。”张一默一把拍在床上,不容我再反驳。
阿成和肖雨自然同意,但是因为觉得不能参与自己安排的行动,我心里非常失落,之后去买一些基本的假发、衣服的时候我都一言不发。
“怎么了?”阿成过来问我。
“没什么。”我就像个小孩子被大人禁足了一样,心里满是怨念。
“你知道小默是为了你好。他一不在你就受伤,他肯定不敢在冒险了。”阿成为张一默解释。
“阿成,你这么快就向着你小媳妇了?”我逗他。
“别胡说,什么小媳妇,张一默确实是担心你。”阿成一本正劲的回答,不和我嬉皮笑脸。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连出来买衣服都不给我买一件?肖雨身上那件衣服明显好看得多!我这穿的跟个陆战队员一样。
我转过头不理他。
阿成自顾自的说话:“没想到我会再见到肖雨。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的。”
我在旁边听他说话,心里有个猜想一直在扩大,只是有些事情我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一切只能是猜想。
我们从外面回来后,肖雨就一直扮成我,而我则穿着卫衣戴着帽子一身嘻哈男的打扮。
我们住的旅店房间是一楼,后面的窗户可以爬出去。于是阿成和肖雨就留在房间里,而我和张一默就借着房间的窗户从后面出去,然后坐上停在那里的车里,等待一切发生。
时间转眼就到了午夜,旅店大门处的声音变色嘈杂,看来他们来了!
我和张一默从房间窗户里看到阿成和肖雨果然都被带走了,马上驱车跟随其后。那几辆车一直开到了一处废弃的厂房里,我非常不懂为什么坏人总是喜欢去废弃的地方,怎么就不能好好找个舒服的地方呢?非要折磨别人折磨自己。
我们将车停好,然后猫着身子慢慢走到厂房外面的一摞干草堆后面,静静听里面的情况。
之后我们听到了说话声和撞击声,于是我将其进行脑补,得出以下片段:
阿成和肖雨被抓进去后,两个拿着甩棍的人一脚踢跪了肖雨,他沉沉的跪倒在地,旁边阿成冷哼一声,对肖雨一点没有担心同情。一个男人粘牙倒齿的问他俩:“就你们把胡刀子给送局子里边切了?”
他俩不回话,刚才踢肖雨的人提着甩棍上去就是一人一大嘴巴子。
“罢了,人抓住就好。明天带他们回国交给老大处置吧。”男人随意的交代,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又转身过来,指着肖雨说:“慢着,把这小丫头片子给我带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倔强。”(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听到阿成居然笑了,肖雨不能出声,估计心里也是一万只草泥马踏过戈壁滩啊!其实我在外面听着也笑了,张一默看我还笑得出来,眼睛瞪我一下对我小声说:“你看看,你要是被抓了那都毁了!”)
之后我们看到肖雨被拉上了一辆黑色的SUV,阿成则是进了一辆捷豹,一前一后被开车带走了,我们赶紧回到车上开车跟着。其实如同我不懂这些人为什么非要选废弃厂房来聚集一样,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就为了说这几句话,非要多浪费一圈油!毕竟是坏人,心坏了,脑子估计也坏掉了。
我们跟了十来分钟,他们的车又停在了一处两层楼的住宅跟前,三个男人野战队装扮,将阿成和肖雨押下车。阿成被关到了一楼,而肖雨则被那个头领戴上了二楼。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们贴在屋后的栅栏下面躲着的。
我蹲在那里,担心那男人发现了肖雨的身份会他两个人不利,扯着张一默的袖子小声问他:“要是他们发现肖雨是男的怎么办?”
张一默也知道这问题很严重,指了指我们旁边的一个配电箱,意思是把电拔了给他们制造些混乱。
我鼠窜的到了配电箱跟前,发现那配电箱的门是锁上的,回头对张一默摊摊手表示打不开。他又看了看楼上的情况,时间紧迫,他捡起脚边一块碎石往二楼窗户砸去,啪的一声,将二楼窗户玻璃砸了个窟窿。
声音惊动了房子里的人,两个人从二楼另一个房间的窗户架出枪对着楼下,其他人打着电筒就往我们这边冲过来。张一默拉着我往房子后面的一片草堆里躲,由于长期没有人修剪,这片草堆已经长得有一人多高,我们躲进去蹲下,完全就被草堆遮住,是非常好的掩体。
“怎...”没等我问出口,张一默一把用手捂住我的嘴,接着我就听到周围有一群人在草里来回走动。我紧张得心头快跳出来了,真怕着心跳声被那些人听了去,从而发现了我们。
我们在草里提心吊胆的呆了有四五分钟,那些人才陆续退了出去。期间有好多次那些人的脚离我只有十几公分,我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踩在这草上,草根被踩断的咔嚓声。
待他们都退出去了,张一默才松开手。我打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这草堆里,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张一默听他们确实都出去了,慢慢拨开草干看向二楼,二楼的窗户上我们看到了肖雨的影子,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另一边似乎有人在对他说话。忽然一只手从另一头伸过来摸在肖雨脸上,他一惊吓得后退一步。
“完了!肖雨要被捡肥皂了!”我心里着急,使劲摇晃旁边的张一默。
张一默也没办法啊,他又摸起脚边的碎石准备再往窗户上丢一次,这时我们看到肖雨忽然转头看向屋内,那只摸他的手也停在半空。有人来了!可是我们没听到刚才楼下有汽车的声音,看来是进屋的人就是这房子里的人。
果然,窗户上逐渐出现了阿成的影子,他直直挡在肖雨前,不让对方乱来。
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他们没说两句就开始打了,当然是阿成被揍,肖雨则一直被阿成护在身后。打了没多久他两个人都被押去楼下了,刚才二楼那房间里一把椅子被愤怒的丢到了楼下。
这下我总算是安心了,保住了肖雨的贞操啊...
现在房子里的人对刚才砸玻璃的事情有警惕了,两人交换着绕着房子巡逻。我和张一默不敢贸然前退出去,只能继续猫在那里。
虽然天气不热,可是毕竟是在草里,还是有一些小虫会爬到手上,我由于刚恢复没多久,体力消耗的非常快,趴在草里没一会就瞌睡得不行。张一默见我哈欠连连,就让我趴在他背上睡会。
我摆好姿势刚趴下就睡着了。隐约做了个梦,梦见一群人开着好多沙地车向我们冲过来,手里的机枪不间断的对我们开火,突突突突突突打的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到阿成和肖雨倒在血泼中,张一默也全身中弹。我绝望的看看四周,发现远处有一个山洞,我就往着那个山洞跑,跑啊跑啊,我一头撞在了山壁上晕了过去。
“尼尼,尼尼!醒醒!”张一默小声的叫醒我。我睁开干涩的眼睛,有一点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怎么了?”我从张一默背上滑下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耳朵听到有开车门的声音,不知道是他们要走还是有人来了。
“他们上车了。”张一默小声告诉我。
这大半夜的,乌漆墨黑他们又要上哪儿去?
“真能折腾。”我打个哈欠抱怨道。
听到他们发动汽车后,我俩快速跑回车里开车跟上。我坐在副驾驶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能有点着凉了。
他们的车在小镇的公路上开的飞快,道路两边相隔很远会有昏暗的路灯,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相距估计有个80米左右。
张一默忍着瞌睡认真开车,之前我和肖雨互换了手机,现在没事干就翻手机看。手机里有很多照片,大都是我装着大肚子时候的背影。我看着手机心里奇怪:这人什么癖好?喜欢照人家的背。
大概开了有一个来小时,前面的车就拐进一个岔路口停下来了,车上的人全部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处平房。我们又下车猫去了那平房旁边的小树林,我觉得最近我干的事情都跟贼似的,估计这趟回去我都可以开个侦探事务所了。
那小树林离房子有点距离,我们没办法听到里面说的话,不过猫了半个小时都没听见枪声和厮打的声音,看来那男人没再对肖雨怎么样了。
“你说阿成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才到?”我小声问张一默。他看看之前阿成给他那手机,到现在还没见响,摇摇头没法回答。
按找阿成的描述,每次他被发现都是手机会先响,然后才遇那帮人。看来那帮人非常热爱这种先用电话恐吓,然后再玩命烧子弹的行为。
我俩继续躲在小树林里,房子的灯没一会就灭了,看来是之前砸石头的事情让他们心生警惕,这才马上换了个地方。
现在时间是凌晨4点多,我和张一默都有点瞌睡了,靠着树坐着节省体力。我望着这小树林,想起之前我躲在树上听到的那种声音,全身一震,非常难受。
“对了,刘师傅那碎碎念,念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阿成和杨宇听了都吓成狗了?”我问张一默。他们家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那是一种大脑入侵,我现在给你讲了你也不明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张一默简单说了下。这人真是的,什么都不爱说。
我不理他继续望着那些树枝树叶发呆。
这时候,张一默手里的电话响了,是阿成那部追魂电话!
瞬间我俩马上清醒了,这电话一响,就像是死亡丧钟被敲响一样,接下来收命的鬼就要来了!
张一默把电话丢给我,独身一人往房子靠近。
那里面毕竟还有十来个人,外面放风的两个早已经靠在门口睡着了。他绕到了房子后面我就看不见了。
五分钟过后,七八两越野陆续开到了房子跟前,车门一开涌出一堆人提着机枪就开始对房子扫射,一点都不犹豫。门口两个打瞌睡的刚一睁眼就打得满身窟窿,房子的栏杆柱子都是木制的,没几秒钟也都被打得稀巴烂。
屋内在枪响后几秒钟全部亮灯,由于外面火力太猛,他们不敢出来只能从窗户往外射击。
忽然不知道谁从房内丢了一个雷子出来,刚好落在了那一排车跟前,轰的一声,随着一股浓浓的火焰,两辆车瞬间被炸飞几米!我在树林里看着那场面,腿都软了!我就在电影里看过打仗,真的这种就离自己十几米远的真实场景,这辈子这是第一次看!心里除了紧张就是担心,担心张一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那车被炸飞时,外面来的人连头都没回一下,直直的往房门走去,手里的机枪像有打不完的子弹,不停地突突突突突开枪。
我看他们最前面的人都快进屋了,急得跺脚,想冲出去找张一默他们。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大路上又拐进来一辆车,那车不在乎前面火拼,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头型讲究。这人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人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子。我定睛细看,他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不过这是我能看清的最大限度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的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手上肯定带了一枚戒指。
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门跟前,最前面的那人伸腿踹开早已被打得破败不堪的大门,刚一脚迈进去,忽然就倒地,应该是被里面的人击中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后面的人,他们继续用机枪扫射着前进,屋内什么情况我就看不到了。
到现在我还是没看到张一默他们出来!心想该不会已经被打死了?!想着想着,内心的担心变成了巨大的力量,我不顾那么多冲出小树林就往房子那边去。刚跑到一半,那房子忽然像原子弹一样嘭的炸了!气浪打出来将我推翻,无数木块石头全部砸过来,我耳朵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直发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被炸飞的菜刀冲着我直直的飞过来,一下砍在我左边肩膀上。菜刀飞出来的力气非常大,我被这一砍直接撂翻在地。
房子爆炸后,那些人转身回到车上。那个西装革履的怪人还在原地盯了两秒,才戴上墨镜转身进车。
他们开车走后,房子熊熊火光冲天。这里是很远的郊外了,即便有人报警,也要过一会才有人来。
我躺在地上艰难翻身,使出全身力气往房子跟前爬,但是没爬几下,我眼睛就模糊了。为了保持清醒,我使劲甩甩头,尽力睁大眼睛。
虽然我奋力往前爬,可其实我总共只往前挪动了大概半米左右就没力气了。耳鸣渐渐减弱,我慢慢听到了房子被火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火光映照着蒙蒙亮的天空,我在地上缓口气。刚才那气浪太猛,我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我用右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左肩上的菜刀深深地陷进骨头里,刀把翘在后面,看起来像极了一件穿反了的战士T2的肩膀。
我往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一点点走去,左脚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使不上劲,低头一看,擦!膝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砸得鲜血直流。人家都是膝盖中箭,我是膝盖碎大石?
我不去理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失去了功能,一步一步走到那被炸得稀烂的房子跟前四处看,心想或许他们也是被那一波气浪推开了,如果这样肯定还是有希望的。
果然,在房子后面六、七米处,我看到一块非常大的铁板,铁板下面露出几只脚。我加快步伐往铁板走去,到跟前了才看到他们被一块大铁板压在身下。我蹲下身费力的把铁板掀开,看到他们三个人脸上被烟熏得很花,三个人身上都有伤口往外渗血,不知道是枪伤还是被炸伤的。
“警察!救护车!”我脑子里直觉我应该寻求救援,嘴里念着我要做的事情,在身上翻找着手机。我翻着翻着,眼前一黑,闷声倒地。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们四个并排躺在医院监护室里,他们三个上面身子包得跟粽子一样,我比他们好些,从品相上看,我是按照木乃伊的规格全身包裹的,比他们保暖些。
看来在那之后应该有人报警,我们被赶来的警察发现才送到医院抢救的。
门外进来一个护士,拿着本子来记录我们的状况,看我醒了,就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勉强回答她。之后她叫来医生,医生告诉我说当时我们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大部分伤都没有很大的威胁到生命,我左边的锁骨断了,现在是打的钢板固定的,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不过还好粉碎程度不严重,现在手术复位了,并且打着石膏,身上还有好多地方被碎石击打得满是淤青。其他三个人则是枪伤居多,阿成身上子弹造成的伤口有五处,张一默两处,肖雨一处,现在子弹度已经取出来了,都是打进了肌肉没伤及到内脏,他们被气浪拍飞时因为用铁板遮住了身体,所以没有更多的爆炸碎片进入身体。总的来说,都很好,安心住院配合治疗,就可以恢复得很快。
我们就这样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警察来问我录过两次口供,我都坚称我们是因为听到枪声然后前去查看,结果被误伤了。
一个月后,除了我,他们都能下床蹦跶了。我心里非常不平衡,凭什么我最先醒的,却伤得最重...
我们入院后两天,刘师傅他们也赶到了。期间一直是他们在照顾我们四个。
肖雨醒的最快,他醒了之后看到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打趣的问我:“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木乃伊风格?”
我头不能转,只能斜眼瞟他。看到他醒了,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用半真实的身份面对他,始终有些不适应。
之后他只是天天看着我,看着其他两个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他为什么喜欢照别人背影,可是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了。毕竟你说我和他再熟不过了,可他其实并不了解我,忽然又觉得很陌生。
阿成在肖雨醒后一天也醒了,他不和肖雨说话,似乎气氛比之前才见面的时候更大火药味了,可能是他们被抓住的时候交流了什么。
阿成见我也醒着,转头跟我说话:“小加尔,你...你怎么也受伤了?!”
我僵硬的动着嘴皮说:“你们一直不回来,我着急就去找你们,结果房子被炸了,当空飞来一菜刀把我砍成这样的。”
阿成听我说了,想笑又担心,嘴里念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张一默是最后醒的,他醒的时候阿成都已经醒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阿成没少给我说张一默的坏话,说他自从上次知道我被枪击中之后,就一直对他一凶二恶的,成天把他当恐怖分子。我心想这上次还帮着他家小默默开脱呢,这怎么人家一昏迷就开始说人家坏话了?
张一默醒的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比较特别。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还是什么,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我在旁边睡不着,被他这跟诈尸一样的行为吓得差点吐血。他坐起来左看右看,其他两个人睡得跟猪一样,而且都露着脸,只有我,脸上就留俩眼睛俩鼻孔和一个嘴。他拔了身上那些一起线管,一下跳到我床跟前,满脸惊慌的看着我。我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那张背光的脸,吓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这尼玛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我全身上下汗毛全部竖起,竭嘶底里的“啊”了好长一声。
张一默听我大叫更紧张了,连忙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
外面刘师傅、护士全部进来了,打开灯看着我。那边阿成和肖雨也醒了,也紧张的看向我这边。
灯一亮,我看清楚了张一默的脸,心里的恐惧一下就没了。
“你特么再这样吓我你就去死!去死~~~!!!!”我愤怒的对张一默大喊。
原来是虚惊一场,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阿成在那边更是笑得都喘不上气了,调侃张一默说:“你说你这不醒就不醒,醒了就这么独特!小加尔本来第一个醒的,这要是没整好估计又被你吓晕了。”
张一默听我说是被他吓了一跳,脸上各种尴尬。我看着他那张满脸黑线的脸,都不知道这货吃什么长大的,身上那些伤口都不疼吗?
正想着,他就开始哎呀哎呀的叫疼了。这才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伤患,被护士监督着躺会了病床。
我彻底出院已经是6月了,两处骨伤勉强恢复好了。
期间张一默让刘师傅去维加斯取来了我们的东西。这次我们打算不去墨西哥,改变路线,去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