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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弋笑了笑。
一如当时面对大周的使者,笑的平静而宽容。
“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又不值得我杀。
宽容,源自于不在乎。
云弋眼底的那一抹为所谓,瞒不过他面前的平瑶。
平瑶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满脸悠闲,声音也悠然自得:“这种程度,你当然不会杀我了。那如果是,我杀了许兼呢?”
云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目光也像被抽掉所有的空气,变得浓稠深重,让人窒息。
云弋轻声问:“你是真打算继续跟我玩下去?”
平瑶无奈的摊手:“因为我玩儿的不开心呀。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不是礼部不是吗?我要是想知道,了解的可比你详细多了。你说要帮许兼,不就是因为兵部吗?原本也跟会试没多大关系。我赢得不痛快,你输得不服气,那我们就继续不死不休呀。”
随着平瑶清越的声音,云弋眼里越来越冰凉。
平瑶肆无忌惮。
云弋脸色越冷漠,平瑶笑容越灿烂。
一冰一火,注定不能和平。
云弋也上前一步,与平瑶近在咫尺之间。
日光渐盛,大片的洒进宽阔的房间里,洒在他们两人身上。
云弋的蓝和平瑶的红相抵在一线之间,谁也不退却一步。两人周遭的空气也都被染上了这两种颜色。
视线相抵,激烈撞击。
“想杀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动动手指而已。我从来没有见到一只可能危害到我性命的野兽,还把她留下来去研究她是什么物种的习惯。不杀你,不是因为觉得你对我有用。”
平瑶看着云弋。
她的确是以为,云弋是因为觉得她有用才没杀她的。
可他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可惜,云弋并没有要回答平瑶的意思。
云弋伸手,摸了摸平瑶的头发。
动作很轻柔。
也很诡异。在他们俩人谈论生死的时候,云弋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而云弋的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冷漠。他瞳孔的颜色又变的清澈淡然,唇边也带了一抹淡淡的笑。
平瑶抬头看着云弋。一高一低,都是好看的要命的两人,在日光下美得像一幅画。
可平瑶却觉得有点冷。
心冷。
云弋的那抹笑,她很熟悉。曾经云弋在看那个使者的时候,也这么笑。
他要杀了她。就因为她一时气盛,威胁嘲讽了他一番。
有点太无情了呀。
灿烂的阳光照进平瑶眼里,她的视线有点模糊。看着云弋也是模糊的一团。
“你想要杀我?”
云弋淡笑:“人都是那么容易自负。姑娘明明有前车之鉴,却还是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平瑶轻轻点了点头:“在你眼里,我就和那个使者一样?”
多么自负可笑的问题。
可是平瑶却说的很理智很认真。
云弋甚至没办法去嘲笑她。
云弋也点了点头:“自然不太一样。他是男的,你是女的。杀人的方式要不一样,处理尸体的方式,也不一样。对你,肯定要麻烦一点。”
平瑶笑了:“那要多谢你了。”
轻松镇定的,如同日常聊天。
“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以前没有对我动手。对你而言,确实杀人要比试探一个人简单的多呀。”
平瑶的眼睛明亮透彻,一眼就望到底。像是块水晶。
云弋从没见过这么透彻的眼睛。
他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回肃清宫的那天晚上,你在月光下唱的那首旋律。”
平瑶想起了初遇云弋的那天,他们一起回的肃清宫。
她一时开心,哼了首雅尼的《夜莺》。
不就是一首歌吗?
因为一首歌,冷血的云弋就放过了她?
平瑶不解的对上云弋平静的眸子,一个想法电光火石一般在她脑中闪过。
平瑶错愕的愣在原地。
他,也是穿越而来的?
“四大皆空,坐片刻无分尔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这是清代一位僧人与一位商人所对,也是你题在千溯楼上的对联。现在用来,正合适。”
平瑶慌忙后退。
然而下一秒,云弋特有的清浅的气息就笼罩在平瑶身后。
那股清浅里,还有一道凌厉的剑气。
平瑶从未见过云弋的武器,也不知道云弋的武功到底如何。
她没有回头。
不能回头,因为回头即死。
平瑶朝前方逃去。
剑气紧逼,追赶而上。
然而前方,却突然射来一支箭。
平瑶躲箭的瞬间,云弋的剑已经跟了上来。
剑未到,剑气已到。平瑶觉得身后一处一片冰凉。
而前方,继续有箭射进来,直直冲着平瑶而来。
前后都被人夹击,平瑶脸色依旧镇定。
她手轻轻一动,漫天的细针从她袖间射出,朝云弋而去。
针细小,速度虽然没有云弋的剑快,可是云弋如果不躲,就算杀了平瑶,他也要被这些针射中。
于是长剑擦着平瑶的衣服,飞快转了个方向。
一个红色的身影鬼魅一般闪进房间,接住了云弋接下来的攻势。
平瑶躲过窗外的箭,看了一眼打斗中的云弋和重疏,这才把目光投向窗外。
平瑶就疑惑了,这青天白日的,谁会对她前后夹击?
这一看,平瑶惊了。
楼下站着的,就是刚才下楼的宋从。宋从的身后,还站着两排守城的士兵。
那些冷箭,就是宋从射的。而现在,宋从那把弓上已经又搭起了三根箭。
平瑶飞快的关了窗户。
三支箭险险的射在了窗户上。
平瑶不明白了,宋从杀她干嘛?
要杀,也是杀云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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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弋与重疏不相上下,一时看不出胜负。
不断有弓箭射到窗子上,还有些箭穿过那层薄薄的油纸射进房间的地板上、桌子上。
“别在这儿打了,宋从的人在底下,待会儿要走就麻烦了。”
重疏闻言,想要退出去,被云弋拦住了。
平瑶见状,转身自己先跑:“不走算了,你们俩好好打吧,我先走了。”
平瑶跑到门前,开了门,然后被下面的情况惊住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茶楼,此刻人去楼空,窗门全部被封住。地面上湿漉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