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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不敢说什么。
陈阳是他曾曾曾曾曾祖父最为崇敬的人,哪怕是要他这个皇帝之位,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无奈之下,孙淼只好找到了元霸。
他提议让元霸安心待在皇宫内,外面的乱子,自会有人去解决。
元霸能怎么办?请辞书都快将他的房间塞满了,让他去解决,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不想干的人全抓起来,头砍了。
但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答应了孙淼之后,元霸有些垂头丧气,步履蹒跚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路上正好碰到出来散步赏花的陈阳。
于是他便止住了脚步,随着陈阳的目光,看向了皇宫之中的花坛。
其中奇珍异草,数不胜数,引来了各色的蝴蝶飞舞。
陈阳心静,自然赏的津津有味。
但元霸可就不一样了,历经此事,他才醒悟,身居高位者,心怀民生者,不一定轻松,但像陈阳这样摆烂的,一定很轻松。
可惜了,他也曾心怀壮志,梦想成为陈阳那样的人物,可是如今方才如梦初醒。
“兄弟,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元霸问道。
陈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伸出了手,顿时一朵由灵气幻化而成的花朵,从他手中生根发芽,竟有丝丝香气萦绕。
这灵花的出现,瞬间招来了一群蝴蝶,在他的掌心之中飞舞。
陈阳一边逗弄着蝴蝶,一边悠然的说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事事关心则乱,声声入耳则惘。”
元霸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眼睛光顾着盯着陈阳手中的那朵花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却见陈阳掌心一握,花朵绽放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瓣。
花瓣被他随手一扔,落入了花丛之中,转瞬变成了一朵硕大的莲花,在花丛之中尤为显眼。
元霸看呆了,再次看向陈阳时,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崇敬。
方才陈阳展现出的一幕,已然被他当成了神迹。
“兄弟……不,大师教我,我该如何去做?”
元霸抱拳说道。
陈阳微微摇头:“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元霸挠头。
陈阳无语:“你这样……再这样……再那样那样,就好了,明白了吗?”
元霸眼中放光,如听真经,不断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回去了,而陈阳就背着双手,欣赏着花丛中的莲花,久久无言。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
元霸从这一天之后,仿佛顿悟一般,开始插手朝廷的事情。
而请辞风波也因为时间的关系,渐渐归于平静。
兖州饥荒,元霸开仓放粮,同时大开荒地,用于种植,很快便帮助兖州渡过了饥荒,恢复繁荣。
北州闹起了匪灾,元霸亲率御林军前往北州,却不是去剿匪,大败匪贼之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了匪贼,改邪归正,不仅放弃了匪徒事业,反而加入了北州官府,维护一方和平。
久而久之,在元霸的治理之下,陈阳的名声再次响动了整个人族。
无人不夸赞陈阳是个两袖清风,为官为民的好人。
元霸却也不敢居功,每当有人将他当成陈阳,要行跪拜之礼的时候,元霸都提前阻拦,连连摆手,一笑置之。
每次载誉而归,他都要回到陈阳的寝宫,向陈阳躬身一礼。
“多谢先生不吝赐教,元霸没齿难忘。”
陈阳却拍了拍元霸的肩膀:“不必如此,你悟性尚佳,我不过只是提点了两句罢了。”
背地里,陈阳却看着元霸浑身上下萦绕的浩然之气,流下了口水。
这些年,元霸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做的都是大义凛然的家国之事,自然是攒下了许多的浩然之气。
这可比陈阳自己去做好事挣的快多了。
“咳咳。”陈阳咳嗽两声,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下雨了,不若去寒舍坐会,闲饮清茶一壶?”
“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元霸随着陈阳,走进了一座不算大的清宫之中。
这里原本是关押妃子的冷宫,元霸假装陈阳上位之后,就被划给了陈阳当作寝宫,虽然不大,配置却一应俱全,足以容纳下陈阳一行人。
寝宫内极为安静,偷天在睡觉,大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拉缇娜和刘瑾瑶在准备晚饭,倒是给了陈阳与元霸独处的时间。
陈阳推开门,对元霸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霸受宠若惊,躬身走了进去。
却见陈阳站在背后,毫无动静,便疑惑问道:“先生,茶呢?”
“茶?什么茶,我看你像壶茶。”
紧接着,元霸便感觉身后一紧,陈阳竟伸手放在了他的背后,掌心之中像是有无穷尽的吸力一般,紧贴元霸的身后,汲取着元霸的浩然之气。
反正这玩意对元霸也没啥用,陈阳也不客气了。
元霸千防万防,就是没有防住来自陈阳的新型骗菊。
完事之后,两人相对而坐,陈阳信手一挥,茶叶飞入壶中,茶水立刻沸腾起来。
不消片刻,一壶清茶便倒入了两人的杯中。
茶汤入口,元霸叹了口气:“先生,下次这种事你提前说一声,搞得我怪难受的。”
陈阳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其实,先生你就是真正的国士吧?”
元霸语出惊人,神色却没有多少的变化,反而平静至极。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先生不是寻常人,妙手生莲,随口几句话点醒了我,加上你的身边人,想必就是当年的瑾瑶仙子,大狸,以及那个小魔女了吧?”
元霸研究陈阳半生,怎么能不了解陈阳身边的人,所以一开始还浑浑噩噩,然而时间久了之后,就发现了一点端倪。
陈阳毫不意外,喝干了杯中的茶水:“此事不要声张,你做你的国士,我做我的废物,咱们两不相干。”
“先生当真毫不在意这国士之位?”
“虚名罢了,何必拘泥于这虚无缥缈之位,反倒是你,既心怀抱负,那就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