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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风吹,各地进京赶考的学子齐聚京城,好不热闹。
而看热闹的还有一群小孩子。
「娘亲,他们背着一个书篼做什么呀?」一个小女孩儿穿着粉色的衣裙,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那些人说。
桑娴温柔地抱着小女孩儿,揉揉她的小脑袋道:「茵茵,他们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书篼里面是他们要用的书。」
「赶考?」林茵茵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很是疑惑地看着桑娴又问,「为什么要去考呢?茵茵就最不喜欢考试了…」
桑娴无奈一笑,「赶考是为了选出能够做好官的人才。」
「人才…」林茵茵对着两个字还是很陌生,也是毕竟三岁不到的孩子,懂什么赶考?
「桑先生!我来给你送糕点啦!」说话的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儿。
「檀儿,你这来得也太勤了,昨天的糕点我们都还没有吃完呢。」桑娴牵着林茵茵,微笑着走到了周檀跟前。
周檀拿着篮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绿豆糕递给林茵茵,「茵茵!给!你最喜欢的绿豆糕!」
「谢谢檀儿姐姐!」林茵茵拿着绿豆糕眼睛都亮了。
「只能吃一个。」桑娴故作严肃着。
周檀笑笑:「桑先生别那么严格嘛!茵茵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不就正说明了我快出师了吗!」
「小孩子不能吃那么多的甜食。」桑娴回答。
周檀附和地点着头:「嗯嗯嗯!怎么没有看见林先生?」
「他去集市买东西了。」桑娴温柔地回答。
周檀缓缓地点了一下脑袋:「这三年孺子室的变化可真大!还有那块牌匾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当今圣上亲提的!」
「你应该是没有想到当今圣上是当初在孺子室的尘先生吧?」桑娴微微一笑。
周檀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嘛!」
桑娴轻声笑着。
「桑姑娘,你来看看,这个招生告示这么写怎么样?」棠浔拿着红纸黑字的告示,慢慢朝桑娴走了过去。
「又要招生了?」周檀惊讶,「我记得不是前几天孺子室才招过生吗?」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这一次的这个招生是长期有效!」棠浔仰着头,颇为骄傲,拿着告示坐在了周檀的对面细细讲解了起来。
「我们之前发现,很多人错过了一次招生就得等上半年才能等到下一次招生,所以我们就想了一个办法,让招生永久有效,那些家长们也就不用等那么久了。」棠浔说的,眼里都是光,他对自己这个招生计划可满意了!
周檀一眼的不信:「这么好的办法,肯定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棠浔一听就不乐意:「什么叫不是我想出来的?」
「我不信。」周檀托着下巴摇摇头。
「檀儿,这真是棠公子想出来的。」桑娴替棠浔说话。
「看吧!」棠浔骄傲地仰起头,「我现在可是得了我阿姐的真传!」
「是是是。」周檀略显敷衍地点着头,而后迟疑地看了看孺子室,慢慢道,「可是按照这样永久招生,这个孺子室就快装不下这么多学生了吧?」
「嗯,所以我们准备在京城再开几个孺子室。」桑娴点头回答。
「再开几个,我一定要去哪个孺子室当主事的先生!」祁莫羽蹦跳着过来,很有活力。
「小羽!慢点,你还怀有身孕!」穆阳吓得直在祁莫羽身后追。
祁莫羽甩开穆阳的手,大大例例着:「怕什么?我这都还没有显怀呢!难道我才刚怀孕就要束手束脚了吗?」
穆阳看祁莫羽严肃认真地小模样,可不敢再多说话。
「穆阳说得对,就该在你刚怀孕的时候就好好管着你。」说话的是祁莫寒。
「侯爷,长公主。」穆阳微微地向萧逸云和穆阳行礼。
「都是一家人,这些虚礼就不用了吧!怎么说了这么多次,你都没记住。」祁莫寒玩笑似的对着穆阳说。
穆阳略显尴尬地笑了两声。
祁莫羽看祁莫寒来了,赶紧上前。
「哥!你怎么也向着穆阳说话啊?」祁莫羽撒娇似的摇晃着祁莫寒的手臂。
「莫寒不是向着穆阳说话,而是刚怀上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看护,免滑胎。」萧逸云也劝着祁莫羽,不然依祁莫羽的跳脱的性子到时候真的滑胎了,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祁莫羽看了一眼萧逸云的孕肚,摸了摸,感慨似的说:「要是我也像嫂子一样快生就好了。」
「你嫂子这个时候就应该养胎,但是今日是棠先生加官的日子,说什么也要来庆贺,不然我才不让她来。」祁莫寒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扶着萧逸云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对啊!不是庆贺泠儿升官吗?怎么还没有见她人?」祁莫羽左右张望了起来。
「估计是还没有下朝吧。」桑娴回答。
「早就下朝了啊。」说话的是司雯,她觉得自己已经姗姗来迟,没想到主角棠泠还没有到。
「司雯监事。」桑娴惊喜看着司雯。
「监事。」棠浔都惊讶,「司雯监事应该是本朝最年轻的监事了吧?」
司雯接受夸赞,但也夸赞起了棠泠,「棠泠也是本朝最年轻的祭酒。」
「那我们先收拾一下,然后等令人来吧。」说着,桑娴起身。.
众人也是说动就动,开始收拾整理起来。
而此时庆贺宴的主人,正和萧逸尘在城中闲逛。
「这几年京城真是发展地越来越好了。」棠泠微微笑着,侧过头对萧逸尘不吝啬夸奖,「逸尘,你把这个国家治理地很好。」
萧逸尘莞尔一笑,「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朝中大臣们的谏言提议,才使得这个国家越来越好。」
棠泠认同似的慢慢点头。
「你在外面这三年可有什么趣事?」萧逸尘温柔地看着棠泠问。
棠泠直接摇头,「趣事是真的没有什么,全部都是糟心事。」
「有多糟心?」萧逸尘好奇地追问。
棠泠这才开始吐苦水,「简直把我之前开孺子室所经历的一系列烦心事又重新来了一遍,什么家长们不理解蒙学是教什么的,还有当地的一些先生们不再抵制蒙学,甚至有人带着人来拆蒙学馆的…」
说着,棠泠都是满满的心累。
萧逸尘有些心疼地搂着棠泠:「这三年苦了你了。」
棠泠摇摇头,「不苦,当我看见蒙学在各地蓬勃发展起来,我就觉得一点也不苦了。」
萧逸尘搂过了棠泠,宽慰着:「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你把那些事解决的很好。」
说着,萧逸尘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因为自己没有能在棠泠身边帮着棠泠解决那些人。
这三年都是棠泠一个人把事情解决,他不知道棠泠受了多少苦,只能从奏折里的一些去拼凑棠泠真实经历的一切。
「嗯,已经过去了,不过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想我会处理得更好。」棠泠靠在萧逸尘的怀里点点头。
「已经足够好了,所以我升你为祭酒绝对不是破格,你把蒙学带到地方,推广了蒙学的发展,这些我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也知道。」萧逸尘还有点解释得意味在里面,他怕棠泠以为是他自己的意思才给棠泠生了官。
棠泠一笑:「我知道,但是这个位置还是太重了。」
说着,她认真地看着萧逸尘,「不过,既然你已经把祭酒给了我,那我也一定会像四年前接下师保那样好好做一个国子监祭酒。」
「我相信你。」萧逸尘望着棠泠微微一笑。
「我也相信我自己。」棠泠经过了三年的磨砺,她现在别的没有,有的就是自信,「不过我不会管整个孺子室,我只想在国子监里单独开一个蒙学宫,专门去管各地对于蒙学的事情。」
「蒙学宫。」萧逸尘重复了一遍,其实今天棠泠在朝堂之上,棠泠也说了这件事,不过他觉得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不过看棠泠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其实不止蒙学宫,而是国子监也可以进行整改。」棠泠经过三年的实践经历,对南决的一个教育体系和制度也已经摸清楚,她觉得还有很大的完善空间。
不应该止步于只把蒙学宫做好。
萧逸尘眼里有了几分兴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6岁以下的孩童可以在蒙学宫这种地方开蒙,6岁-15岁可以进入国子监去学习更加深一些的知识,15岁之后再入更高一级的学府去学习其他的知识,专门培养官吏。」棠泠说着自己的设想,她觉得眼下只能这么分为三个阶段去学习。
萧逸尘闻言,陷入了一阵短暂地思考。
棠泠紧张得等着萧逸尘的回答。
好一会儿,萧逸尘才笑着说:「让你当祭酒真是没有错。」
「嗯?」棠泠一瞬疑惑,「所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萧逸尘收回实现,看向了一边,「这件事不是我现在就可以确定的,等之后在朝中在商议,不过我觉得这么划分还是不错。」
棠泠看着萧逸尘,张张嘴,还想要说点什么。
萧逸尘先一步开口:「好了,现在已经退朝,我们就不要讨论这个了。孺子室的各位先生们还等着给你庆贺你升官。」
萧逸尘此话一出,才把棠泠之后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二人朝孺子室走去。
而孺子室的众位早就等候多时,一看见棠泠就忍不住道:
「棠先生你怎么才来啊?」
「萧先生也来了啊!」
「我们可等你们很久了!」
棠泠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庆贺她升官,她顿时受宠若惊,她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太久没有回京城,在京城逛着就忘记了时间。」
「光说抱歉可不行!泠儿快自罚三杯!」祁莫羽说着,已经把酒杯递给了棠泠。
棠泠爽快地笑着点头:「好。」
棠泠正要举杯时,萧逸尘替棠泠拦了下来。
「我喝。」萧逸尘说着,几杯酒就下了肚。
众人心照不宣地彼此看看,接着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只听得几句:
「再喝几杯呀!」
「哎呀我能喝!」
「你们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接下来的打算呀…」
「什么时候成亲呀?我们孺子室可就你没有成亲了!」
一片其乐融融与祥和,棠泠脸蛋红红地捧着酒杯,微微笑着。
今天虽然是庆贺她成为祭酒,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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