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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蒋冠宇生气的理由,也不理解他来质问她的原因。
“我和谁待在一起和谁交朋友难道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权力吗?”薄禾尽量放平声调,不想引起周边路过学生的注目。
“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蒋冠宇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了,心想乔木真是个大祸害,怎么比他还会俘获小姑娘的心?
着急的同时又有些不服,他想了想,重新起头:“昨晚上你们班也开班会了吧?”
薄禾疑惑他的态度语气和话题转变之快,也还是应了一声:“嗯。”
“那你知道乔木他自己就经常校园霸凌别人吗?他可是打架老手!上次我打篮球被撞伤也是他干的!”
这下薄禾有些吃惊了,不是吃惊于他说乔木是校园霸凌者,而且他说他的腿伤是乔木所致。
这么凑巧?
“所以你是被他撞伤后才认识的他,还是在之前就认识他了?”薄禾问。
“这不重要。”蒋冠宇回答。
“我挺想知道的。”
“好吧,既然是你想知道的,那我跟你说好了。”蒋冠宇一幅“我能拿你怎么办”的谜之表情。
“……”
“虽然是被撞伤后我才去了解的他,但是他的事迹真的挺多的,都是不好的事。你随便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即使他这样说,薄禾还是不太相信乔木会是他口中的恶人。
会主动帮助伤心少女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是霸凌者?!
就算他帮助方式是找人“群殴”,那薄禾也相信是他的夸张说法。王子绪可是看起来毫发无伤毫无异常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几个建议一一被自己否定后才随口说的办法。
乔木好心人的身份在薄禾这里可是根深蒂固。
她敷衍地以“好的我知道了”结尾,就快速爬上楼结束了跟蒋冠宇的对话。
快速上楼加转了几个弯让薄禾脑袋更晕了。
抵达四楼时都要扶着墙走。
从楼梯口刚出来,迎面撞上了傅沥。
她的额头猛地抵到了傅沥的下巴,听见头顶上一句闷声。连忙抬起头,傅沥的眼镜框都被撞歪了。
看见他的一瞬间,薄禾脑中霎时闪过无数片段。
昨晚上的梦,她想起来了。
来不及多回忆,她赶忙跟傅沥道歉。傅沥低低说了句“没事”就匆匆错开身走开了。
薄禾疑惑着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感觉他不太对劲。前两天不是还偷偷尾随关心她吗?
她边走向教室,回想着梦里情景。
具体没有非常清楚,大概就是莫娇娇和傅沥又产生了误会,傅沥在莫娇娇家楼下等了几小时不见她身影又恰逢公司来了新事务,实在脱不开身也气恼莫娇娇此次的小脾气有些过重,就转身离开了。
莫娇娇也并非故意不下来,她并不知道傅沥在楼下。按照平时的作息她确实已经出门了,但那时她却莫名收到了几条匿名消息附带一个视频。
消息都是些诋毁辱骂傅沥的脏话,说他没本事、身份低微、在他们眼里永远也是个无用之人。
莫娇娇看了也生了怒火,她原本只以为是什么商业竞争对手或者嫉妒者的造谣,结果点开视频后大惊失色。
视频里的人看起来都很稚嫩,穿着精致贴身的统一服装,胸前绣着校徽。
他们就身处在教室的一个角落,身后墙壁还露出了黑板一角。
一个瘦弱的男生正蜷缩在墙角,双手无助地护着脑袋。几个人围着他用言语不断地羞辱他,时不时还伴随着拳打脚踢。
“傅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怎么怂成这样?”
“诶,他哪是唯一继承人,你忘了他头上还有两个彪悍的姐姐呢!”
“嗤。幸亏是两个姐姐,不然可能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洗衣房里呢,哪有机会认祖归宗啊!”
“这小子跟我们一个班,真是败坏我们名声。天天装成好学生还一幅受害者的样子,你装什么呢!啊?再接着装啊!”
又是一顿暴打。
蜷缩的男孩除了偶尔露出吃痛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即使这样,莫娇娇也认出了那就是傅沥没错。
莫娇娇颤抖着身躯看完整个视频后已然泪流满面。她从不知道傅沥曾经居然经历过这些。她很心痛,很心疼他。
此时的她全然忘记了还在和傅沥闹着矛盾,她只想立马冲到傅沥怀里,表达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愧疚和爱意。
薄禾长叹了一口气。
果真是情真意切虐恋情深啊。
这么说来傅沥确实是被霸凌者之一了,就是不知道传言那些人还会千里迢迢来找人继续实行霸凌行为的真实性有多大,也不知道来找傅沥的可能性有多大。
其实一中距离省会市中心的贵族学校也不远,一中处在接壤省会市的一个三线城市里。
或许是这段悲催过往让薄禾一个旁观者也产生了些许同情,她现在回想傅沥的行径,自觉为他找好了理由。
可能是曾经被欺负过,所以看见自己也被欺负了,怕自己想不开所以特意前来关心?
这么一想薄禾现在再看傅沥学习的背影,在她眼里已经加上了一层“美强惨”的光环。
早上的课都是理科课,没有语文和英语在其中做缓和,薄禾控制不住地一直打瞌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以至于当程皓告诉她放学先别回家去办公室一趟时,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睡觉被逮到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薄禾走进了办公室,到了老方的办公桌前。
此时是午饭时间,办公室很大,但也只有寥寥几个人。
老方看到她来了,先是露出一个莫名的笑。
说是莫名,但薄禾一直读出来的都是不屑的嘲笑意味。
她没说话,等老方开口。
“听说之前班里有人扔纸条骂你了?有这回事吗?”
老方开门见山,话里的怀疑不言而喻。
薄禾沉默了几秒,她想可能班长最终还是好心办坏事了。
她不想把这事告诉老党,一来不想闹太大,二来老方极大可能就像现在这样,表示不信或嗤笑的状态。
“怎么不说话?”老方有些不耐烦。
薄禾是班里看起来乖实则一点也不听话的孩子。
她平时不闹腾也不做错事,但是好好学习听老师话对老师礼貌这些学生本分的事却一点也做不到。
成绩也是一降再降,他一开始有心拉她几把,结果再简单的问题她也做不出来,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
听程皓说有人欺负她,他以为是多大事,结果只是一个玩笑而已,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不确定。
谁知道她又是怎样对班长描述的,有没有夸大或者捏造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