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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我帮的你，不过……”
老人顿了顿，眼中露出茫然之色，道：“并不完全是我帮的你，就算我没有出手，这东西应该也会自己帮你度过那难关？”
唐羽微微一怔，听老人的话语，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www.Pinwenba.com“这么说，除了你可以操控这碎块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可以操控这碎块？”
老人一阵沉默，眉头紧锁的沉思了一番后，道：“对，而且那一股力量操控这碎块的能力比我强，当初我能够操控这碎块，只是那一股力量配合我而已。”
唐羽神色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泛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若是他没有猜错，而眼前的老人也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眼前的老人正是曾经被唐羽消磨掉神念的那上古魔神。否则，若是这老人本就在这碎块之中，绝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上古魔神，在镇魔之地被镇压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最后将自己的肉身崩解，与镇压他的龙气融为一体。若是当初没有唐羽的动作，怕是那上古魔神会带着那完整的龙气消失无踪。然而，那完整的龙气却因为唐羽的缘故，被化成了九道。如今，那九道龙气更是分散开来，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同样分散开的，还有那完整的神念。恐怕也正是因为神念的崩解，才使得这上古魔神成了现在的模样，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
想了想，唐羽神色有些复杂，看着那老人，缓缓道：“你可认识这手段？”
说罢，唐羽转头看着那巨大的龙气石，眼中寒芒一闪，轻声开口道：“斩！”
唐羽的话音一落，一股莫名的气息充斥整个空间，几乎就在唐羽脱口的瞬间，那龙气石上蓦然涌现一片火光，一阵金铁交鸣声更是不绝于耳。然而，这一击落在那龙气石之上，却是仅仅产生了一些粉末，那粉末脱离了龙气石后，更是迅速的化作龙气，而后又重新回到了那龙气石之中，使得那龙气石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看到唐羽的手段，那老人的眼前顿时一亮，而后眼中又是一阵茫然和疑惑，最后眉头更是紧锁。
唐羽心中一动，看着那老人，道：“你认识这手段？”
老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叫做戮世魔言，可是也仅仅知道这叫做戮世魔言而已，似乎我也知道怎么修炼，但是却并不确定。”
唐羽一脸复杂的看着老人，眼中光芒闪烁。唐羽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上古魔神的神念，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完全的消除，除了那蕴含着戮世魔言修炼之法的神念外，由于长期的与龙气融合在一起，使得其它的龙气上，同样也有那上古魔神的一丝意识存在。这一丝意识本应该极为薄弱，但是唐羽当初吸收龙气，却是有极大的一部分龙气被那碎块吸收，恐怕眼前的老人，正是从那庞大的龙气之中孕养而出的。这老人，是上古魔神，但是，却又不能完全算是那上古魔神。
然而，让唐羽心中感到复杂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老人。毕竟，唐羽曾经灭杀了属于他的神念，如今这老人虽然没有表现出要对唐羽不利的神色。可是，若是有朝一日，这上古魔神的记忆恢复，那么很有可能会对唐羽出手。不管怎么说，这老人只是一道意识，在龙气石旁，有龙气的孕养，这意识可以持续下去。但是，终究没有肉身，如果一个上古魔神要夺取唐羽的肉身，唐羽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抵挡得住。
而偏偏，这一次唐羽是为了龙气而来。只是，若是去获取那龙气，定然会有大部分的龙气再次被那碎块所吸收。这么一来，只会让这老人恢复得更快。
可是，看着那一脸茫然神色的老人，唐羽却始终下不了手。不管这上古魔神曾经有多么俾睨天下，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无助的老人而已。而且，这个老人，刚刚还曾经救下唐羽。唐羽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却也知道有恩报恩的道理。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后，唐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对那老人出手，甚至没有丝毫保留的将唐羽自身的猜测告诉了那老人。
老人听着唐羽的话语，想到自己可能存在的印记，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虽然老人已经忘记了很多事，但是，这却不表示他没有判断能力。唐羽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如今，两人互望之下，脸上都有些尴尬。
毕竟，唐羽曾经对老人的神念出手，从而习得了戮世魔言。而之前老人下意识的救了唐羽，再加上凝炼十魂之时，也就是两次帮助过唐羽。但这两次的帮助，也都是在不了解前情的情况下。如今，事情说开了之后，不论是唐羽还是老人，心中都有些郁闷和尴尬。
这碎块是在唐羽的灵台之中，想要将这碎块取出，没有达到兵魂境，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而如今唐羽距离兵魂境，还有着不短的距离。而现在又是在这圣山之上，这圣山之中，很可能有着另一道龙气所在。若是夺得了那龙气，固然可以让老人回忆起更多的东西，但也让唐羽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危险。
唐羽担心老人有一天，会选择夺取唐羽的肉身。而老人心中同样也有担忧，毕竟他现在失去大部分的记忆，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怎么离开这碎块之中更是不知道。而想要恢复记忆，还得依靠唐羽来夺取龙气，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在这碎块之中。但是，明白了唐羽的担忧后，唐羽会不会甘心帮助老人夺回记忆，还是个未知的事情。甚至，唐羽也可以阳奉阴违，毕竟这对于唐羽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沉默了许久后，唐羽轻轻一叹，道：“我想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那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因为龙气石的存在，而使得自身有机会重生回来，但这龙气显然是那碎块所吸收的，它最初并不是为了你。你对于那碎块来说，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而这龙气石，我曾经尝试着要带走过，但是却没有办法做到。你因为龙气而生，恐怕更加无法离开这地方。”
顿了顿，看着老人，唐羽接着道：“我夺取龙气，甚至夺取你曾经的神念，来获得那戮世魔言，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可以帮你夺取那剩下的龙气，来让你一点点恢复记忆。不过，那龙气之中蕴含的主神念，我可能无法交托给你。毕竟，那神念之中蕴含着戮世魔言，这一手段极为危险……”
唐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担忧，那老人却是能够明白。想了想后，点了点头，道：“可以。真如你所言，我只是融合之后蕴含在龙气中的意识的话，那么那主神念怕是对我有着极大的伤害，甚至有可能神格易主，从此以他为尊。”
唐羽一阵沉默，而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踏入这圣山的方法的？”
老人摇了摇头，茫然的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看到的时候，就知道进入的方法了。”
唐羽没有多说什么，而有关这碎块之中另一道意识的事情，唐羽并没有再问。从老人之前的话语中，显然老人也不是很清楚那意识存在于何处。
离开了灵台之后，唐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毕竟，两股莫名的意识存在于自己的灵台之中，这种感觉怎么都不会舒服。甚至于，其中一道意识，还曾经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而另一道意识更是神秘，连那上古魔神都不知道对方确切的存在。
换了其他人，恐怕为了自身的安全，会选择将那上古魔神的意识灭杀。但是，唐羽却是始终下不了手。若是对方对他不轨，或者有其它的企图，甚至直接对唐羽出手的话，那么唐羽都不会手软。但是，那上古魔神的意识，却是没有上面的那些动作，更是曾经帮助过唐羽两次。如此一来，唐羽更加下不了手。
唐羽现在心中最盼切的，就是赶紧达到兵魂境，将那碎块从灵台之内取出，这样唐羽多少还能够安心一些。
“唉……”
轻轻一叹，唐羽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神色，眼中光芒闪烁。看着附近那一颗颗高大的巨树，神色渐渐变得平静。
“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踏入了这圣山之上。如果不得其法，现在应该有不少人已经身死在那圣山的禁制之中才对。”想到此，唐羽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梵海对他出手之时，唐羽可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为他说过半句话。如今，唐羽更不会在意那些人的身死。想了想，看着眼前巨树形成的密林，唐羽身形一动，朝着那密林深处而去。这圣山之中到底是否真的有龙气，还不是很清楚。如果有的话，自然是最好。但如果没有，这圣山之中依然有着其它的宝物，甚至圣山中天地间的魂力，是外界的百倍，没有其它的宝物存在，这里也是一片难得的修炼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