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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原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深邃的凤眼凝着她的眼睛,微勾着唇角:“没怎么,就是感觉好久没这样相处了。”
话音刚落,他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背,力道轻柔的将她抱紧。
低沉的声音有些闷洽。
许初见愣了愣神,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不安,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让她皱眉。
她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低声说:“那是因为还没结婚,等结了婚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嫌弃呢。钤”
这不过是许初见的一句无心之说,想不到顾靳原却是一本正经地坚定回答:“不会。”
她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也没再说什么。
许初见脱下了外套开始收拾起餐桌,顺便回头对他说:“你赶紧去洗澡吧,一身油烟味难为你坐到现在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有些洁癖的,所以说今天才显得他如此反常。
说完之后许初见系上了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娇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身上楼。
等许初见收拾完走上楼上的卧室,却发现顾靳原不在。
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看到他站在书房外的阳台上,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背影和黑夜融成了一体。
冬夜的风寒寒冽刺骨,让人感到一种无端的萧索。
他最近总是这样让她感觉奇奇怪怪的,到底是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最近他这脾气太好了,简直有些不像他。
“外面挺冷的,进来吧。”她轻声地催促。
顾靳原转过身来发现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毛衣,随手便把阳台的门关上。
他走进书房,从书桌上拿出一个大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她,笑着说:“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你看看还有没有想要的。”
许初见没有接,而是抬起头来疑惑地问:“是什么?”
他但笑不语,眼神示意她自己打开。
许初见这才打开信封,一样一样拿出来细细看着,有几张卡,还有以她的名字开的外汇账户,还有房屋钥匙……
她越看越觉得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靳原,你给我这些做什么?”她皱眉。
他勾了勾唇,不甚在意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给你这些东西,但这些总是会用的到,这次听话别拒绝好吗?”
“我不是问你这个……”许初见还是处于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只是一颗心慢慢沉下来。
“初初,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什么,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放弃了好前程,是我不对。”他凝着她的脸颊,平淡的声音里带着暖意。
“顾靳原……”她木讷听着,又忍不住想要打断他。
“你先让我说完,等我说完了你再提意见。”
顾靳原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你很优秀,也还年轻,我不该把你困在身边,留学的事情这次我肯定不拦着你,就是别拒绝我给你的这些,在国外会方便一些。”
许初见鼻子酸酸的,默着声就这样望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儿子也不用担心,他有我还有爸妈看着呢,这次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顾靳原在说出这番话之前自己也考虑了很久,他一直都用他所认为的方式把她捆在身边,也未曾真的为她好好考虑过什么。
如果说沈绍廷是她曾经最初的坚定,那么关叶深就是对她有知遇之恩。
而他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见她没说话,顾靳原揉了揉她的头发,勾起唇角有些无奈地说:“我都说成这样了,还不愿意夸我两句?没良心的小丫头。”
有种莫名的酸涩在心头蔓延,许初见抽回自己的手,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他:“夸你什么?夸你怎么这么会自作主张?”
“初初,我承认我没有……绍廷那样温和的性子,这也已经没办法改了。但我也能支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许初见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男人别扭又心口不一的性子也是罕见。
说着没那么小气,压根就不介意她去见沈绍廷,结果又这样……
许初见迟疑了一会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张嘴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婚不结了?”
这下轮到顾靳原沉默了,他沉吟了好久,才缓缓说:“就一个婚礼,要是时间上有冲突的话,可以等以后……”
“请帖全都发出去了,怎么办?”她又问。
“这事情好办,不用你费心思。”虽然他很不想说这句话,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初见点了点头,把自己面前放着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放回牛皮纸袋子里。
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随意地说着:“其实一个人在国外挺无聊的,我得改天问问叶深,他会不会再申请驻外,本来我们搭档就挺好……”
“你问他干什么?你要是一个人无聊,我经常过去看你就行了!”
就这么随意的一句话打破了顾靳原面上装出来的平静,侧脸的线条紧绷着,语气也开始不善。
虽说关叶深和她要有什么关系早就发生了,但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样啊!
想当时她不还差点嫁给了关叶深!
顾靳原说完自己又想了想,算了,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沈绍廷就没事。
许初见撇了撇嘴,把整理好的牛皮纸信封重重地甩到他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像是在想着怎么措辞开口。
他有些迷惑,轻声喊她:“初初?”
她面色不善地说:“顾靳原,你这自说自话的毛病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你既然心眼小那就别装大度行不行,还让我走?我要是真去了,说不定这二十四小时都让你给监视起来。我还不如安安稳稳在这待着,不然到时候还说不定怎样呢……”
顾靳原有些讪然,“我说真的。”
“那你说要把公司股份百分之五永久留给我也是真的?”许初见忽然嫣然一笑,眸光里面闪过一丝灵动的狡黠。
他的身体蓦地一僵,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是极其不自然,足足愣怔了好一会儿。
“你,你说什么?”顾靳原觉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刚一抬眸,就看到她唇畔明艳粲然的笑容。
一时有些晃神。
许初见伸手揽住他的脖颈,用不曾有过的亲密姿态将他搂住,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你自己留了什么东西,不记得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旁,耳边是她轻柔的嗓音,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准确的说,他怀疑自己视觉或者听觉又出了问题。
他揽过她的腰,想要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哪知许初见只是更紧地将他搂住。
她几乎整个人坐在他腿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固执地凑在他耳边说:“记性不好使忘记了?那行我给你回忆回忆。”
“初初!”他有些急切,又有些不自然。
那本笔记本上的内容,是他在南方出差遭遇了那场天灾之后写下的,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可能躲不过。
在那时的生死攸关间,他只想给她多留下些东西。
事后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现在听她这口气,是被她看到了?
许初见哪里会理他,继续说:“以后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哪天一个不乐意,我就把那破笔记本卖给京城八卦杂志社,说不定你顾三少的临终遗言还能让人家杂志社大赚一笔。”
“对了,或者拍照发网上,让别人都看看原来这无法无天的顾先生也是个胆小鬼。”
话音方落,她缓缓从他身边离开,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
搁在她腰后的一双大手将她紧扣住,不让她又半点机会离开。
“许初见!”他沉着声,别提现在脸色有多阴沉。
“喊什么喊,你还有什么矫情的话这次全说了吧,我都听着呢。”
灯光下她的眼睛明澈纯粹,他却似又有些看不清。
“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我们不谈论这个!”他沉着声,近乎咬牙切齿。
“今天儿子开始能搀着走路了。”
“你什么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你,让我走去哪?”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真的愿意留下?”
“我有什么明显的举动表现出我要走吗?”她又好气又好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拿回来的那张申请表?”顾靳原挑了挑眉问她,那东西都在他书桌上躺了好几天了,好死不死还就是沈绍廷回来那天。
他以为事情又会回到原点,回到以前那样,而他说什么不能再阻止她。
许初见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口,没好气道:“下次碰上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先问问我?那是我给宋楠拿回来的,哪只眼睛看到上面写着我名字了?”
顾靳原这才回过神来,懊恼过后又面色不佳地恨声低说:“好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存心看好戏呢?”
“你又没问!”
“你……”
顾靳原将她搂紧,用力的将她搂向自己的方向。他脸上阴沉之色还未散去,而她却笑得动人。
合着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他微眯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女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又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渐渐清晰。
许初见看他这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挑了挑眉说:“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一声,今天叶深还问我要不要重新回去,指不定我就答应了……”
他瞬间怒目而视,出声打消她这个念头,“别,你可别答应他!以后你想做什么都成,别这样让人摸不清态度行么?”
“那你还不放开我?我还没洗澡呢……你,你又想做什么?”
许初见前半句话说的还算理直气壮,后半句话又羞又恼,他的手又不安分了!
“那一起洗?”他笑眯着眼,刚刚还遍布阴沉的脸一瞬间放晴。
“谁要跟你一起……”她微红着脸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他难得享受到她这样主动的一面,又觉得这个闷气生的又很值。
这下哪能让她轻易地离开。
“我送了情人节礼物给你,这礼尚往来,我不嫌弃你。”
“我给你准备礼物了!”
“除了你,别的礼物不接受。”他的语气很淡定,又开始一本正经耍无赖。
“顾靳原!”她掐着他的手臂,可他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初初,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改口?”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圈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改什么口?”
“总是连名带姓叫我,觉得有些怪生疏的,改个称呼吧,嗯?”
“我觉着这样挺好。”
许初见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他这狐狸一样的表情,别提有多得意了。
早知道就该再吊着他。
偌大的床,紧紧相拥的两人。
曾经在这张床上他们冷战过无数次,又争吵过无数次。可到现在,相拥而眠的依旧是这两个人。
黑漆漆的夜里没有半分动静。
顾靳原睡不着,索性低下头亲了亲怀里的人,她用的是和他同款的沐浴乳,自然两人身上的香味一样。
他轻轻嗅着,清冽的香气好似一直蔓延到了心底,曾经蒙住眼帘的雾,在此刻一并散去。
许初见也没睡着,嘟囔着两声并不是很想理会他。
他精力好,能不能照顾照顾别人的感受吗?
“初初,嫁给我是不是觉得很委屈?”他忍不住轻声问她。
夜色正浓,寂静的空间里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了然一样。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主动伸手环住了他,不需要语言,俨然已经表达了所有。
“顾靳原,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爸爸,只是因为你。”
她轻轻地一句话,却在他的心湖中掀起了层层涟漪。
彼此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痛苦的甜蜜的交织在一起,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隔了很久,许初见才压下心里莫名生出的酸楚,缓缓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不踏实。”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是你每晚准点出现在我家的时候,也许是你下雨天的陪伴开始,又或许是在更早之时……你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我挺生气,后来又觉得那位大家闺秀和你又挺配,我又觉得是自己太不堪……总之,不知不觉中,你就在这里。”
她握着他的手,抚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而这时间,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早。
她记得他的好,又忘不掉他的坏,却又硬生生的错过了这么多。
许初见想了想又道:“以前我说过,见不得你身边有别的女人,这不是气话而是真的。所以后来,我想过要把你彻底忘掉。”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他和那位乔二小姐传出婚约的时候,而她只是个尴尬至极的身份。
也许是她从未说过这般动人的情话,顾靳原满眼的错愕。
薄唇动了动,到最后依旧是轻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她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声音低低淡淡。
顾靳原抓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紧紧的,生怕下一刻会被人抢去似的。
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许初见闭了闭眼,敛去那抹酸涩,轻声说:“之前我都说了,只要对我好一点。我不贪心,要的就只是平凡人的幸福。”
都说她把自己的心紧闭了起来,却曾对他敞开了很多次……
“初初。”他低哑着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黑暗中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唯一的感知,便是这十指紧扣的手,互相贴近的心跳声,一直交织在一起,缠绵的呼吸声……
“初初,我们以后再生个女儿吧,我会宠她一辈子,把那些失去的遗憾,全都补回来。”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任凭再怎么克制也无法阻止泪流满面。
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疼痛,那些委屈和不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汹涌而出。
顾靳原的心一下子乱了,连忙想要伸手去开灯,却被她抱的更紧。
他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些事……你一哭我就心里难受……”
那咸涩的眼泪仿若流进了他心里,酸涩中又带着钻心的疼。
可她愈发地忍不住哭意,明明没有什么,这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也就这么难受着。
“顾靳原,以后女儿一定要像你,要霸道任性一点,不然才不会被人欺负。”她渐渐止住了哭意,声音却依然哽咽着。
他吻了吻她的眉眼,将那些咸涩尽数吻去,放柔着声说:“好啊,我一定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像宠你一样。
……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又温馨。
简单的,寻常人的幸福。
婚期将近之时,她和他却是更加如胶似漆。有些东西变了,变得很彻底。
顾靳原自然是多想过过这种二人世界,然而还没然他逍遥上几天,顾夫人的一通电话就打断了他美好的想法。
顾夫人直接打给了许初见。
许初见有些惊讶,犹犹豫豫地接起来:“妈。”
“初见啊,最近你和阿原在忙什么呢?”
“没,没忙什么。”
“那怎么不见你们两回来吃饭?是不是嫌弃我们这大院子里冷清了?”
许初见看了一眼身边悠闲看着报纸的男人,丢了一个抱枕给他,哪知他只是懒懒地伸手接过,头都懒得抬一下。
无奈之下,她只能结结巴巴地应付:“怎么会?对不起啊,妈,我改天一定回去看您。”
“今天老爷子还说该把亲家请来商量你们两的事情了,不要改天了,就今天吧。今天你和阿原回来吃饭,我亲自下厨。”
顾夫人没给许初见拒绝的机会,一锤定音。
等通话结束了,许初见愣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发愁,顾靳原凑过来捏了捏她的下巴,啧啧了两声说:“我妈又不是母老虎,你脸皱成这样做什么?”
“我……我没说妈不好啊。”她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表情更加不自在了。
顾靳原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而易举的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孩子,轻声说:“前两天大姐偷偷和我说了个事,和你有关的,要不要听听?”
“什么?”她抬起眸子疑惑着问。
“亲一口我再说。”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左边脸颊上的酒窝很深。
“不说算了!”
许初见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作势就要从他腿上下去。
这男人怎么最近越来越不正经了?
“哎,就逗逗你而已,看你还当真了。”顾靳原笑着继续说:“上次大姐和我说,妈私底下夸过你,还不止一次。”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家大宝贝性子又好,长得又可人,妈夸上两句怎么还就不可能了?”
“我问你正经的呢!”
顾靳原抱紧了怀里的小女人,有些事情他确实心思没那么细腻,自然难免会不理解初见面对他家人的不自然,直到后来大姐提点了他两句。
刚离开家的女孩子,心思肯定比较敏感,再加上之前还有些不愉快,初见心里会有些想法很正常。
这其中就得靠他从中调解。
不过后来大姐又对他说,母亲曾带着初见参加过一个文工团活动,结果巧遇了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外宾,当时身边也没个翻译,结果初见的表现直接让母亲刮目相看。
当时顾靳原还不信,就为了这么个事情?
他以为母亲会很挑剔初见这个媳妇,毕竟和她喜欢的名门闺秀差距太大了。
当时大姐对他说,妈也说不上来初见哪里好,就是相处下来觉得她不错,温顺听话,这性子恰好能制住他。
后来顾靳原自己也这么觉得,可能这世上就是有一物降一物这一说。
另一边,顾夫人挂了电话之后,蔚宛在一边给她捏了捏肩膀说:“妈,说实话您是不是也喜欢初见?”
顾夫人没说话,只是轻抿了口茶水。
蔚宛笑了笑:“虽然您嘴上不说,我可是看出来了,您要不是喜欢初见,哪能整天费心教她这么多?”
“你又知道了。”顾夫人拍了拍媳妇的手,“说真的,我还挺怕她记恨着我呢,之前那事情闹得那样不愉快……”
“初见哪里会记恨您?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她这好脾气您还上哪去找嘛。”蔚宛很巧妙地将话接过来。
顾夫人没再说话,可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在变得柔和。
当晚顾家人很全,就连大姐家的那个小丫头欢欢也来凑了热闹。
小丫头已经上了高中,还是喜欢黏在许初见身边,嘴里还是念着许老师许老师的。
这时候顾夫人笑着打断自己外孙女:“欢欢,这是你小舅的媳妇。”
欢欢反应了过来,之后却又语出惊人:“姥姥,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许老师会是小舅妈,说起来小舅还得谢谢我。”
这话一下子把全家人给逗乐了,蔚宛笑的乐不可支问:“怎么说?难不成你还是你小舅的媒人?”
“对啊,要不是我英语不好,小舅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小舅妈嘛!”
“你这是在给你英语不好找借口。”一家人有说有笑,和乐融融。
许初见不知不觉得脸红了起来,一转头就见身边的男人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脸上。
这下她的脸更加红了,这可是当着家人的面呢!
这怎么感觉是在眉目传情……
晚饭后,顾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语气放柔着对初见说:“明天有空么?要是不忙的话,陪妈去个地方。”
顾靳原一听就直皱眉,拉着母亲的手就说:“妈,您别有事没事就把我媳妇带出去行不行?我们可忙着准备结婚呢。”
顾夫人只是抬着下巴睨着儿子,这结婚的事情哪里轮的到他们俩小两口操心了?
还这样一本正经地骗谁呢?
许初见适时地拧了他的手臂一下,然后又即使对顾夫人说:“妈,您别听他胡扯,我没什么事情,您要去哪?”
顾靳原生生地被她晾在了一旁,这会儿正闷着呢。
或许就是这样柔和的性子,也不计较什么,这才拴住了儿子的心吧?
顾夫人笑了笑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儿,以前那家老店的蔡师傅好多年没出山做旗袍了,今年倒是赶了巧,我寻思着这婚礼上还是咱传统的霞帔好看,初见你觉得呢?”
顾靳原这时候才眉开眼笑地说:“妈,您眼光不错。”
他家这温婉的小女人,宜家宜室,就适合这种沉静古典的美好。
“去,刚刚你是这么说的?”
“您别介,我说错了还不成?”
……
又是一年春的到来,在傍晚时许初见从外面散步回来,婴儿车里的小东西瞪着黑亮的眼睛正吐着泡泡,全身穿着粉嫩的衣服,跟个可爱的小公主似的。
顾夫人慈爱的把小丫头从婴儿车里抱起来,哪知这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的冲着自己妈妈,胖乎乎的小手向前伸着好似要抓住什么东西。
“她倒是闹腾,相比之下她哥哥就乖巧多了。”顾夫人乐呵呵的看着小孙女,虽然是说她闹腾,眼里的疼爱却是掩饰不住的。
许初见捏了捏女儿的小胖手,笑着说:“女孩嘛,他爸说了,就得惯着。”
话音刚落,就听顾夫人说:“刚提起他呢,这就回来了。”
许初见转身,便看到顾靳原笑着走来,到了跟前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说:“闺女,让爸爸抱抱。”
接过女儿之后就抱起来举得很高,小姑娘也喜欢和他这样的游戏,脆生生地笑个不停。
顾夫人笑着说:“难得今天你回来这么早,你爸和爷爷都在呢,晚上早些吃饭。”
顾靳原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又指了指许初见笑着说:“妈,您可得让初见减减肥了,这下可快赶上我的身材了。”
许初见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又悄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肉。
顾夫人没好气地骂他:“说什么呢你!你以为女人生孩子不受罪?初见这底子本来就不行,正好趁这机会好好补补,等以后还能给你生个小子。”
顾靳原一听这话就来了劲儿,笑眯眯地揽着许初见的腰俯下身小声说:“那我们以后再努力?”
许初见红着脸去拧他:“瞎说什么!”
他笑的开怀,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她,比起以前更加珠圆玉润一些。
也可能是生完女儿之后养的好,皮肤水嫩水嫩的,领出去估计没人会以为她生过两个孩子。
每次他苦恼的时候,这个小女人笑着讽刺:“我不嫌弃你老。”
她还敢嫌弃?
哦,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的?
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这行情还是那么好,这就然他头疼了。
情人节这天,顾靳原去接她下班。
他的车子就停在办公楼外面,刚巧碰到了个俊朗的年轻男生送了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给她,还缠着她说了好半天的话。
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上去宣誓主权了。
可这次,他却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眉眼带笑看着这一幕。
果不其然,许初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俊朗的小年轻一脸失望的离开。
他挽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抱着花束走到站在他面前。
“走吧。”许初见拉开车门坐下。
“这花谁送的这么丑?”他凉凉的出声。
“你又不送我,还不许别人送?”
顾靳原一个急刹车,顺手将她手里的花毫不犹豫的放在了边上一个垃圾桶上,之后还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好办,家里一个园子都是,回家摘花去。”他眸光里面带着宠溺,缱绻而温柔。
半城湾的别墅里不知何时,种上的全都是白玫瑰。
有的时候她会在花园里睡个午觉,脚边蹲着两只可爱的小猫。
午后暖阳微醺,画面静谧安好。
这时候他会忍不住一亲芳泽,浅浅的吻着她的眉眼,她会嘟囔着抱怨,而之后的声音全都被他吞入腹中。
……
小姑娘六岁的时候呢认识了一个小哥哥,是在生日宴上认识的。
这个小哥哥姓沈,好像两家人还有些亲戚关系。
一天顾靳原抱着女儿问:“告诉爸爸,你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以往在小姑娘嘴里一定会听到很确定的答案,是爸爸。
可这天,小姑娘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奶声奶气地说:“是沈哥哥……”
“唔,他有什么好的?”顾靳原微微眯了眼,那是沈绍廷家的儿子,比自个儿闺女大了一岁。
“长得好看,还……对我特别好。”小姑娘想了想。
“爸爸对你不好吗?”
“爸爸也好。”
“那你爱不爱爸爸?”
“我最爱的还是爸爸哦……”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寻思着以后千万不能让沈家那小子来勾搭他的宝贝。
反正拒绝他们那一家姓沈的!
“爸爸,表叔和妈妈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呀?”小姑娘又问。
“嗯?”
“那天表叔送了好大一束花给妈妈,妈妈还把它放在了好看的瓶子里……”
“那是爸爸让表叔送的,知道吗?妈妈喜欢的是爸爸送的东西。”他眯了眯眼,不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噢。”---题外话---
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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