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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见在他离开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暂时不敢面对他那灼灼的眼神。
只盼着顾靳原快些离开,至少可以减少一些她的尴尬。
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猜不透,看不穿的感觉。这样矜贵的一个人……
许初见动了动被子下的身子,酸涩的感觉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与初次相比,昨夜却是天差地别的一种感受钤。
昨夜,她累的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而那人却温柔地将她抱去了浴室。
那人魅惑而深邃的眸子,太过强烈的征服感与掠夺感,都让她避之不及,不敢直视。
许初见好像有些摸清了顾靳原的习惯,他或多或少有些洁癖,甚至是要求她身上的味道都与他一样。被子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是他惯用的沐浴乳,而此刻的许初见身上是与之相同的味道。
清新好闻。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靠近了八点。
房间内的遮光窗帘已被拉开,仅剩一层轻纱遮掩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进来,落下一地淡金。
她渐渐起身,米色的地毯上一片狼藉,几乎全都是她的衣服。
许初见裹着睡衣,一件一件收拾好,将凌乱的房间重归整洁。
又是一夜未归。
昨晚上许初见出来的时候,和舅妈说的是去医院陪外公。舅妈虽然心疼她,却也知道外公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最终也是点头让她走了。
可事实却是,她又一次和这个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顾靳原嘲讽的没错,她却实喜欢说谎。人一旦说了一个谎话,便需要之后用大量的谎话来为其圆说。
许初见穿戴整齐,浴室里面放着还未拆封的洗漱用具,她没想到这个房子的主人却还是很细心的一个人。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许初见听到了从阳台上传来的动静。
她抬眼望去,只见顾靳原穿着睡衣,背倚着阳台的栏杆,高大的身影背着阳光,侧过的半张脸溢满神秘,如雕刻般迷人心神。
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些晨起的慵懒,虽是这样,整个人却还是显得那样的盛气凌人。
而那双好看的凤眸,在视线落在许初见身上的时候,深而明邃,沉沉的如同曜石一般。在暖阳下,带着异样柔和的光。
许初见愣了愣,这一次确实没办法再自说自话地离开。一只手抵在腰后,很酸。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场白,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许初见几欲张嘴,却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良久,她才酝酿出了一句话。
“早上好,顾先生。”
顾靳原忽的应了一声,视线闪动,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然后优雅地迈着步子向着她走来。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顾靳原似笑非笑的眸子淡淡笑开,嗓音中带着晨间特有的低沉,“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顾先生?昨晚,倒是很满意?”
话音方落,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许初见的脸刷的红了起来,连到耳后根都泛着绯红。
夜里,他一遍又一遍地逼着她叫他的名字,如果不说,便是深深地惩罚,直到他满意为止。
顾靳原见她明眸里面带着些恼羞的样子,眼角的笑纹更深。
他伸手一把将她搂过,她人长得小,就这么被他搂在怀里真真只有一点点,乌黑细软的头发里露出了白嫩小巧的耳垂。
只是这时,白皙的耳垂之上几乎红的滴血。
她眼睫毛又很长,鼻子秀气挺翘,脸上的神情是特意压制的羞恼,都是他无时无刻不放在心里反复回想的模样。
顾靳原知道她面子薄,此刻却也没再多逗她。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心情颇好地从她身侧走过,带着满身的阳光,消失在了阳台之上。
在许初见看来,这个男人心情好的时候,便像此刻温暖的阳光一样。也会因为一件很平凡的事情而笑逐颜开,那左边脸颊的酒窝里,盛满着不应该在他脸上出现的,别样的温柔。
曾经,他有不短的一段时间生活在黑暗之下,对这阳光唯一的感知就是那触手可及的温暖,以及在长长的黑暗中,那曾经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那也是个爱哭鬼,那哭声在他耳边吵得不可开交。
——
随后,许初见从宽大的旋转楼梯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餐厅里的顾靳原,他身上穿着休闲的米色毛衣,正坐在餐桌旁边看报纸。
顾靳原的面前放了一个精致的马克杯,以及一些精致的早点小吃。阳光从那扇大落地窗外投射进来,整个客厅仿佛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
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一个早上,他也是这样坐在餐桌前,整个人在阳光里像是被镶了一圈淡金色,卸掉了他平日冷漠的外表。
整个人显得极其悠闲且居家。
每一次在外面看到顾靳原,必定总是一丝不苟的整齐,精致考究的手工西装,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参加什么豪华的宴会一般。
而每次在家里的时候,她总能见到他不同寻常的一面。
许初见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和他的磁场天生就有问题,以致于好似不管绕多少个圈,她都绕不开他。
听到许初见下楼的脚步声,顾靳原抬眸望去,将手中的报纸放向一边。
指着餐桌上散发着热气腾腾的早点,顾靳原缓缓道:“没想到这金陵的早餐,还是要我自己买才能吃到。还不坐下趁热吃,等我喂呢?”
这话着实是语出惊人,许初见哦了一声,乖巧地坐了下来。
还有从昨天那家糕团店内买来的桂花汤圆,此刻还散发着热气,应该是才买回来不久,不过许初见想,这肯定不是他出去买的,愿意为他跑腿的人比比皆是。
热气腾腾的汤包,很甜。算是这里的特色,也不知道顾靳原这个常年生活在帝都的北方人能不能吃的习惯。
许初见下意识地问:“顾先生可吃的习惯这里的东西?”
“对于吃的,我倒是没这么挑。不过,我二叔以前调来这边的时候,是真的不习惯的。这南北口味相差的却是挺多。”
顾靳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以及那从言语中便能听出来的松快。
许初见忍不住抬头,有些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