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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条哈士奇串儿
凶手被带上手铐架起来拖走的时候,感动的痛哭流涕,紧紧靠在警察的身上恨不得离两条警犬八丈远。
他双脚虚浮,满脸苍白,看到警察如见到亲人,哆嗦着一直在说:“快把我抓走吧,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狗,不要狗。”
黑虎龇牙一笑,任凭它的训导员把牵引绳从新带上,它对骆芸说:“看到没,这帮家伙都是怂蛋,扑上去一恐吓腿就软了,不敌我一口的。”
骆芸仰着脖子让邹正给她带上牵引和口笼,看着嘚瑟的黑虎,配合地夸道:是啊是啊,虎哥厉害!
黑虎骄傲地扬起脑袋,对骆芸道:以后跟哥混,哥把这一身的本事儿都教给你。
骆芸:好呀好呀。
傲娇的狗子还挺萌,下一秒就被它的训导员疯狂撸-头,小声夸赞:“黑虎你棒呆了。”
黑虎矜持地笑笑,尾巴却摇的屁股都跟着晃动起来。
骆芸看得津津有味,自己突然也被抱住脑袋,邹正握拳在她脑袋上一顿拧,又是拍后背又是揉耳朵的,骆芸眯着眼睛哼唧:别拧我的头,会秃顶的!
她这辈子虽然变得又凶又彪悍,可内心还是一个喜欢美丽的汪妹啊!
珍惜头毛,远离邹正!
骆芸用力挣脱邹正爱的拧拧,屁颠屁颠跟在大部队的身后撤离现场,邹正意犹未尽地拽着牵引绳,被狗子一路拉下了山。
犯罪嫌疑人哭哭啼啼被推上了车,骆芸在胸口蹭了蹭鼻子,对方可能有个吃奶的孩子,身上都是奶腥味儿和一股奇怪的药味儿。
被害人的尸-体已经被搬走,地面留下一滩血迹,可可路过的时候,鼻子往那边嗅了嗅,职业病的狗子很难放过眼前任何一滴血迹。
此案基本跟警犬们没什么关系了,任务完美完成,狗子们回到局里得到了大大滴夸奖和晚上的加餐,而方晓烽等人还要连夜审理案情。
负责此案的几个刑警加班加点调查案情,确定无其他隐情,证据确
凿后,就要火速提交检察院进行审核。
刚开始的时候,那凶手的口供看起来合情合理,金钱纠葛造成的激-情-杀-人,凶-器是普通的水-果-刀,wx聊天记录显示被-害-人的确与凶手有债务问题,然而在二审、三审、突击抽查口供提问之后,凶手的逻辑链就开始漏洞百出,很多地方的口供都有些微差异,方晓烽意识到这里面绝对还有凶手没有交代清楚的实情,他明显在隐瞒着什么,方晓烽让人反推事件因果审问,终于找到了一个明显的语言漏洞。
犯罪嫌疑人对于这笔债务金的来历前后说法不一,若这笔钱来路正,凶手不可能记不清,不管被怎么审问,都不会说错。方晓烽拿着口供进来,看着面容颓废的男人,当他指出对方口供漏洞的时候,男人脸上微不可查的惊骇被他抓个正着,下边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了突破口,在警察严厉的审讯下,凶手无法自圆其说,最后哑口无言,只能老实交代。
他名叫刘二柱,是后岐村的村民,今年三十二岁,他与死者的关系是堂兄弟,俩兄弟都是无业游民,平日里到城里打点零工养活自己,村子里的人搬走了很多,留下不少空房子,去年有一伙人租了一个大院子,半夜三更偶尔会传出一点小孩哭的声音,有次夜里他们刚回来就听见了,他俩好奇过去一看,就觉得这些穿戴不错的人看起来有点问题,尤其一天晚上,兄弟二人看到这帮人抓着一个大姑娘开车走了,就猜出来八成是个人贩子。
这帮人贩子手里从来不压货,三天晚上就要送走一批拐来的孩子,显然在其他地方还有更大的产业链,这就是个无本买卖,刘二柱和死者很是心动,在被对方发现过来试探的时候,就主动提出了想要入伙的打算。
赶巧了这帮人也在找熟悉当地情况能提供情报的人,两边一拍即合,刘二柱和死者就做起了给人贩子提供城里孩子情报的工作,不但观察哪些孩子容易下手,还专门寻找符合一些买家需要的孩子。
这帮人将孩子视如猪狗
,挑肥拣瘦,每个小学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哪里偏僻、哪里人多比学生家长还了如指掌,甚至孩童经常玩闹的游乐场所也是他们主要踩点的地方之一。
这些对于外地来的人贩子团伙都是急缺的情报,而在城里打零活到处窜的刘二柱和死者正好对路况熟悉,公安系统里那些报案失踪的孩子,很多都是这哥俩给人贩子提供的情报。
今天这起杀人案是因为两人分赃以后,死者再次向刘二柱借钱,但一直没有归还,所以双方因此发生口角,刘二柱拿出带来的水果-刀-捅-死-了自己的堂哥。
激-情-杀-人?
当刘二柱来找死者时,特意在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就已经有了杀-人的心。他为自己辩解的激-情-杀-人,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减轻刑法而已。
这些小伎俩,在经验丰富的警察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这份线索来得意外又让人惊喜,方晓烽离开审讯室时对属下说:“撬开他的嘴,问出更多的细节,不要有任何遗漏。”
刘二柱在审讯室里带着手铐,坐在讯问椅上痛哭流涕:“我就是想挣点钱,我没学历没能力,我得养活我自己啊。”
谁不想多挣钱呢?挣钱的方法那么多,没犯法前不也能靠零工养活自己吗?
方晓烽面沉如水,关上审讯室的铁门,将犯罪嫌疑人的哭声全部隔绝起来。
此时哭有个屁用,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骆芸听说被它们抓到的凶手是给人贩子提供情报的坏蛋时,整条狗子都愣住了,脑子里立刻回想起当初在他身上闻到的淡淡奶腥味儿。
好家伙,居然是个人渣!
骆芸气得挠水泥地,金毛贝贝关心地探出脑袋,隔着两个犬舍问:妞妞,你咋地啦。
骆芸气呼呼地将这件事说给狗子们听,狗子们有听没有懂,红龙更是眨巴着眼睛疑惑道:人贩子是什么饭?人-肉饭吗?
黑虎呸了一口说:人-肉不好吃。
骆芸惊恐:……
黑虎你干过什么?
黑虎:当年我抓捕坏蛋的时候,那坏蛋非要跟我比牙齿,就他那一嘴小平牙,还想咬我大腿!我疼的上去就是一口,咬下来一小块皮,说实话,味道不咋地,臭烘烘的,还一嘴泥。
骆芸:……,那犯人应该很长时间没洗澡了。
关于人贩子这个话题,她上辈子给虎子讲过——说道虎子还怪想它的,不知道她去世以后虎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骆芸平复了下突然升起的伤感,有过一次经验,再给狗子们讲解人贩子是什么就来得容易的多了。
骆芸说:你们想象一下自己刚刚出生的崽崽儿突然被偷走了,你们恨不恨那个偷走崽崽儿的家伙?人贩子就是专门偷别人家崽崽儿的坏蛋。
犬舍里安静了一秒,身材最娇小的比格犬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张牙舞爪地拍打着犬门愤怒咆哮:我恨偷狗贼,我表妹就是被偷狗贼偷走的啊啊啊,我要撕了他们!
红龙亮出一口锋利的牙齿,凶神恶煞道:居然有人把幼崽偷走,他们想干什么?想吃了可怜的崽崽儿吗?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别让我撞见,让我撞见我让它们尝尝犬牙的厉害。
金毛贝贝想象一下以后自己刚出生的崽崽儿被突然偷走,它就要疯。
黑虎更是气恼地一爪子拍在地上:那天抓的坏蛋是人贩子吗?可恶,早知道我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就算回来被惩罚,也要把他胳臂给撕下来。
骆芸看着共情能力强悍的狗子们,虽然它们理解的物种有点偏差,但意思还是没错的。
人贩子自求多福吧,他们以后碰见这些警犬,肯定落不得好。
犬舍里突然爆发出集体狂吠,警犬工作组的队长杨壮赶紧跑过来看看出了什么情况,但是犬舍里的警犬们都很健康,周围也没有小猫小鸟小老鼠招惹它们,杨壮挠挠头,一脸疑惑,怎么全都叫起来了?
愤怒的狗子们发泄了一会儿才平复过来,骆芸赶紧安抚它们,尤其是对黑虎,警犬训练
是禁止咬皮肉的,攻击目标时,除非是缴械需要咬手腕,其他攻击要避开犯罪嫌疑人的要害部位,撕咬时以咬衣服为主,所以警犬进攻时多是撞击,以力量取胜,撕咬身上衣物阻止犯人逃走,若是把犯罪嫌疑人给咬死或者咬残,后续事情会很麻烦,对警犬的服役前景也很不好。
黑虎点点头,表示自己是一条经验丰富的警犬,这种违规操作它不会犯的,刚才就是被气到了。
骆芸觉得警犬还有机会参与这个案子,果然过了一天,方晓烽亲自到犬舍选警犬了。
……
后岐村是青羽山山下向阳处的一个村子,村子离齐平市一个小时的路程,由于那里地处偏僻,很多家庭都搬离了村子,整个村子剩下的住户多是故土难离的老人,他们住不惯大城市里的高楼,觉得十分憋屈,还不如自家大院看着舒爽。没事儿种种菜,养个狗,自得其乐,儿女们不忙的时候回家看看,家里的房子也重新建了二层小楼,外面贴的白瓷砖,一排大落地窗,喝的是地下井水,又甜又爽口,不比城里舒服?
一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伙外地人,租了村头那户建的比较偏的院子,平日里也不见他们在村里走动,就几辆大卡车来来回回地运东西,刚开始村里的老人还好奇地围观过一阵,发现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器材也就没多大兴趣了,时间久了,提起那户院子里的人,都觉得是做某些买卖的。
后岐村前后八条街,村子比较大,现在的空房子大多都租给城里做买卖的人当库房,那院子离得最偏,平时老人们遛弯都遛不到哪里去,渐渐地也就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一辆朴实无华的面包车下了国道一路跌跌撞撞停在了路边,放下方晓烽和邹正以及一条警犬后,就突突突地开走了。
后岐村人少,库房多,地形也不算复杂,平时很少看到外地人,租库房的人也是开着大车突突地来,再突突地走,从不在这里停留。昨天局里派人假装看库房来侦查,刚进村就被那伙人给
盯上了,想要靠近人贩子租的那套院子根本没机会,但凡走进一点,对方就会笑眯眯地过来跟你搭讪闲聊,话里话外套你是干啥来的,表示这附近的几个房子他们都租了下来如何如何。
他们的侦查员回来后说,这帮人都是老手,问的问题十分刁钻,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被察觉,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易靠近,方晓烽就想到了警犬。
警犬也是有潜伏训练的,他去犬舍选狗子,选来选去把新兵蛋子给选上了。农村养犬多是看家护院,养名种犬的人家很少,金毛、比格直接被排除,马犬那身红棕毛色看起来就很名贵,恐怕一出现就会引起注意,德牧黑虎长得高大凶猛,也不太适合做潜伏犬,选来选去,就把骆芸给选上了。
这种花色的昆明犬在农村还是很常见的,这种犬凶悍,对生人有攻击性,警觉性高,十分适合看家护院。
骆芸又激动又紧张,这次要她单独完成任务,上次的试探我方侦查员搞到了沾染人贩子气息的生活垃圾,临出发前给骆芸闻了闻,狗鼻子多灵敏,闻到的气味儿那叫个复杂精彩,要不是在警校早就经历了专业训练,恐怕第一嗅就得吐出来。
昆明犬的毛比较短,技术人员摆弄了老半天,才找到适合的位置将监听器和隐形摄像头藏在骆芸的身上。
两人一犬潜伏到村边,方晓烽看了眼蓄势待发的妞妞,看到对方精明的小眼神里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摸清这伙人贩子与上方产业链的联系方式,抓捕行动推迟到他们三天一次的运输后,而在此期间,想要探查他们内部情况,就需要派狗子上场了。
方晓烽抓起一把土,跟邹正一起往妞妞身上摸,她刚做好的流浪犬造型更加狼狈,邹正把脏兮兮地手在妞妞脑袋上摸了一把,左右看看说:“队长,这样行吗?够脏了吧。”
方晓烽靠过来一看,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在妞妞双眼之间又抹一把土:“够脏了,放犬。”
邹正一声令
下,骆芸蹭地窜了出去,她边走边思考,如何伪装成为一条流浪犬?
流浪犬的精神面貌应该是……
骆芸夹起尾巴,耷拉下耳朵,八字眉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走路小心翼翼,配上她一身狼藉的毛发,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走了两步后她突然觉得不对,自己这体格看起来就喂养的很好,瑟缩胆怯的狗子能把自己养的这么壮吗?
不能!
她不能走可怜路线,得走霸气之路。
昆明犬本来就是性格凶猛易攻击的犬,它在外流浪能是挨欺负的主儿?
骆芸拍了自己一狗爪,大意了,怎么能忽略自己的品种呢。她调整了下感觉,立刻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地往村子里走,像一条进村抢地盘的狗子。
身后的方晓烽和邹正都看傻了,刚才还又夹尾巴又可怜兮兮,现在换风格了?
邹正疑惑地问:“它是干啥呢?”
方晓烽拧眉:“找,找定位?”
尝试如何伪装成一条符合身份的流浪犬?
邹正:“……”
骆芸一进进村了,后边俩铲屎官在说啥根本不知道,她在村子里随便到处闲逛,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流浪,她还翻了几个垃圾堆,充分表现出一条社会经验十分丰富的狗子。
她不动声色的靠近那个飘来奶腥味儿的院子,耳朵转动,在风声中捕捉一丝半点的声音。
这个村子真的很安静,尤其是现在午饭后的下午,唯有树上的知了声给宁静的村庄平添了几分热闹。
就在骆芸小心翼翼来到目标院子的后山,准备翻墙进去的时候,被带回院子里的虎子正从窗户缝隙里往里面看几个被关起来的小孩子。
这些小孩子顶着哭肿的眼睛,嘴巴用胶带封住,手脚都被绳子绑着丢在炕上,一些孩子一边抽噎着一边躺在炕上,饥饿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这帮人渣为了不让小孩子有力气哭闹,大多数时间都饿着他们,只要饿不死就行,反正待不了几天就能装车发走了。
二楼传来声响,虎子抬起头,看到
这里唯一的雌性抱着一条吉娃娃走下来,这是一个眉目温和的中年女人,负责诱拐小孩的都是由她出面,而需要强制带走的则由男人们负责。
而哭闹中的孩子往往也很容易接受她,只要被她抱在怀里,用零食玩具哄一哄,再说一些保证的话,大多数的孩子都会安静下来,至于那些不吃这套的孩子,就要用上饥饿、恐吓、甚至打来管教了。
打不能伤了脸,但衣服下的谁能管得着呢。
这里的孩子每一个都是家里掌中宝,但在这里,却连女人怀里的吉娃娃都不如。
女人手里的吉娃娃见到虎子就一顿汪汪,显然很看不惯这条大狗夺走其他主人的爱。
而虎子看它也十分不顺眼,这只吉娃娃在之前好几次孩子哭闹起来的时候,都被放在门口很大声的汪汪,小狗的叫声又尖又细,它一喊,直接压过了屋子里幼崽虚弱的哭声,简直就是为虎作伥。
吉娃娃不知道什么为虎作伥不作伥,它只是听命于主人的命令,让它叫它就叫,让它转圈就转圈,能得到疼爱和食物就是它此生最大的追求。
院子里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在收拾行李,看到女人下来后说道:“刘大柱死了,刘二柱被抓,这孙子八成把咱们供出来了,昨天我在外边碰到一个陌生人,虽然看不出问题,但还是小心点为好,咱们不等明天早上了,今晚天一黑就走。”
女人皱起眉,一边撸-狗,一边说:“那些小崽子怎么办?按买家要求找的那小孩还发着烧呢,这么上路岂不是要折损在路上?”
男人说:“管不了那么多,死就死了,赔不了几个钱,买家那边咱们去下一个城市再给他们找个符合条件的。”
女人点点头,回身进屋取了个药板,一边往关孩子的屋子走一边说:“那我再给他灌个退烧药,能挺过来最好。”
发烧的是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十分漂亮,眉目清秀,眼睛黝黑黝黑的,小小年纪还拿过街舞
评级,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人贩子轻易不会碰,识别度太高不说,而且小孩精明着呢,若不是买家那边出价高,他们也不会盯上这样的孩子。
此时高烧的他小脸泛红,湿润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将药片强推进嘴巴里的女人,沙哑着小声音哭泣地说着:“阿姨,求求你,我想回家。”
他还记得妈妈紧紧抓着他的手,焦急哭喊的样子,就那么一下子,就一下子,他就被抢走了。
他的声音又小又虚弱,药片在嘴巴里融化,苦涩地溜进嗓子里,他憋着嘴委屈地哭起来,他想妈妈,想爸爸,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想幼儿园的小伙伴,想隔壁叔叔家的哈士基。
女人摸了下他的额头,还是滚烫,她取来一瓶白酒给小孩擦身做物理降温。
这可是上等的货色,买家收到肯定高兴。
男人说得轻巧,但是下个城市谁能保证还能弄到一样的货?这里面的风险可比其他孩子困难多了,能救还得救,争取让他撑到买家手里。
白酒带走了小孩身上的燥热,让他舒服很多,他抬起眼睛看着女人,露出一个可爱的甜甜笑容:“谢,谢谢阿姨。”
女人毫无波澜,做完这一切就把房间门一锁离开了。
男孩在炕上动了动,转过头看向角落里其他的小朋友,几个小朋友互相对视着,看着看着大家都撅起嘴哭起来,嘴巴被贴着,哭都哭不出多大的声。
小男孩也跟着哭,他在手背上蹭了蹭眼泪,用稚嫩的声音安慰小伙伴们:“不要怕,警察叔叔会来救我们的,我们一定会回家的。”
小朋友们挤成一团,看着握紧小拳头发誓的小男孩,仿佛找到了勇气,纷纷点头,哭声渐渐止住,大家小脑袋靠着小脑袋,疲倦地睡着了。
……
院子里进东西了。
虎子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看向房子的后山方向,那里有很轻微的声音,显然有活物跳进了院子,风的方向不对,它闻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