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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的偷袭来得太过突然,五百铁骑又皆是人马披甲的重骑兵,这想一支军队,就想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军团一般,其冲击力与防护力几近恐怖。
瑄营中仓促射出的箭矢,攻击力不足,数量又少,根本无法阻止五百重骑的冲锋。
顷刻之间,那铁骑洪流,便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无可阻挡的扑来。
因是没想到敌人会奇迹般的从北面出现,故这北营一线,并未有挖有壕沟,设有鹿角,只区区的一道木栅,又如何能挡得住重骑兵的冲击。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许寒和他的铁骑摧枯拉朽般撞破敌墙,似洪水般泄入了瑄营之中。
处于前排瑄军,如纸糊的假人一般,不是被铁骑撞飞,就是被碾压成肉浆,顷刻间就有百余丧命。
许寒一马当先,手中大刀狂舞,破营而入,肆意的斩杀着那惶恐的敌人。
五百铁骑随后而入,横冲直撞斩杀溃逃的敌人,更是顺风放火,将一面面的敌帐点燃。
七百多的瑄军,转眼间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几近。
许寒大老远就望见的了满狎身影,纵马斩开一条血路冲上前去,高声叫道:“满狎,说好了放你回来讲和,为何言而无信!”
怒吼间,许寒已杀至五步之前,手中的长刀流转着慑人的寒光,满狎看到许寒一刹那间,脸上流露出羞愤交加的复杂表情。
愤是愤于再败于许寒之手,羞则羞于自己未守信约。
环顾四周,败局已定,满狎知道自己不是许寒的对手,妄自动手,无非只是一死而已。
他便是狠狠一咬牙,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兵器一丢,干脆盘膝闭目坐在那里。
这副样子,好似在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到满狎这副样子,许寒笑了。
战斗很快结束,整个瑄营已化作一片火海。
“把满将军带上,本将还有好戏让他欣赏。”许寒摆手喝道。
于是满狎再一次被绑了个结实。
袭破瑄营只是开始,还有霄震南的四千大军需要解决,许寒只令将士们稍加休息,便沿着大道向南奔去。
二十里外,一场艰苦的攻防战尚在继续。
蒋正不愧是一员良将,仅凭着千余步军,竟是生生的顶住了霄震南四千大军的狂攻。
只是,瑄军毕竟人多,勉强坚持过几个时辰后,随着士卒的死伤增多,蒋正便渐渐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霄震南很兴奋,只道再加一把劲,扫平许寒的大功即将收于己手。
正当霄震南信心倍增时,军中忽有士卒惊叫:“不好了,大营起火啦!”
一人尖叫,周遭同伴纷纷回头,果然见北面大营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大营着火了!”
“敌人抄了咱们大营啊!”
顷刻之间,全营大部分将士都看到了主营起火之势,原本斗志高昂的他们,转眼便陷入了慌乱之中。
志在必得的霄震南也被大营忽起的烈火所震惊,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主营为何会起火。
正当惊疑时,背后漫天而起的尘土,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霄震南的心头。
但见目之所及,滚滚尘雾飞扬,隐隐约约有无数的骑兵涌动其中,正呼啸着向着本军杀来,那一面“许”字的战旗高高飘扬,刺得所有瑄军士卒都心惊肉跳。
“娘的,许寒怎么出现在身后,难道老子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成?”
霄震南大惊失色,心中是万般的震撼,急是喝令部将分兵迎击背后杀来之敌。
此时,大营中突然鼓声大作,原本死守的蒋正,这时突然打开营门,率军反杀了出来。
“杀霄震南!”
“杀霄震南!”
死战了几个时辰的许军,一腔的怒气尽皆倾泄而出,震天的杀声吓得瑄军几乎胆裂。
腹背受敌,大营起火,如此不利的局势,纵使是再精锐的士卒,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心理打击。
四千瑄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岂敢再战,轰然而散抱头逃窜。
兵败如山倒。
眼看着四周的士卒溃散如潮,霄震南连斩数人都镇压不住,须臾间便跟着乱了阵脚。
反击而出的蒋正舞刀纵马,直取霄震南,口叫高喝:“霄震南,尔己中了我家许将军的妙计,纳命来吧。”
霄震南不及多想,急是抡刀相挡。
吭!吭!吭!
二人转眼间走过三招,蒋正刀锋如风,直逼得霄震南勉强应接。
如果许寒的武功属于一流的话,此二人的武功则属二流,两人的武艺本是不相伯仲,平素若战,不走个几百回合难以分胜负。
只是如今霄震南兵败,心中胆寒,方一交手便落了下风。
十几招走过,霄震南眼见身边士卒越战越少,无心恋战,佯攻几刀,抽得空隙跳出战团,拨马便望北逃去。
尘雾中的许寒,策马如飞。
往来疾行一夜,不少战马都累得吐白沫,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其实此时许寒所率的骑兵,不过三百余人而已。
许寒半路上灵机一动,便令士卒们给马尾拴上树枝,扬起大片的尘土,借此来营造出千军万马的假象。
眼见瑄军败溃,许寒知道,自己的计策果然奏效。
敌军已溃,已没有必要再掩伪装,许寒遂喝令骑士们解下马尾上的树枝,向着迎面而来的溃军冲杀而上。
三百铁骑,如从地府脱出的幽鬼一般,从那滚滚的尘雾中杀出。
许寒一马当先,手中大刀斜扫而出,鲜光飞溅中,将迎面而来的一员敌骑拦腰斩成两截。
刀锋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舞动。
道道寒光中,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铁骑所过,一道长长的血迹如腥红的地毯一般,从南向北延伸而去。
血雾中,许寒刀锋似的目光四下一扫,瞥见乱军中,一员金甲的敌将连斩数名己军,武功颇为了得。
许寒料想这敌将必是霄震南无疑,冷笑一声,拨马斩开一条血路,向着那霄震南便杀去。
霎时。
许寒骤袭而至,暴喝声中,钢刀扇扫而出,霄震南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挡。
锵!
星火四溅中,霄震南身子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险些从马上被震落。
“此人劲力凶悍至此,莫非就是许寒不成?”
惊骇中,霄震南极力克制翻腾的气血,倾尽全力反手一刀击出。
许寒长刀斜向,从容一挡。
金属交鸣中,霄震南的身形再度一震,全力击出的一刀竟被反荡回来,而许寒却神色泰然,轻松之极。
霄震南心中骇然,脸上涌起无限的惊色。
两招交手,许寒均未使出全力,但已判断出敌将武艺不弱,必然就是霄震南了。
“你中了满狎的计策,大势已去,何不下马束手就擒!”胜负已定,许寒也不急于收拾霄震南,勒马横刀,冷笑着劝降。
霄震南一听此言,神色立变,方知满狎已归降许寒,自己竟是中了那厮的奸计。
“满狎狗贼,可恨之极!”霄震南咬牙切齿,厉声咒骂。
他却不知,许寒此言是故意的“嫁祸”给满狎,好叫世人皆知,满狎已背叛瑄国,投降了他许寒。
如此一来,满狎便跳尽渭河也洗不清,只有归顺许寒一途。
“我本无心与瑄国为敌,怎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本将给你留几分薄面,否则定叫你颜面扫地!”
许寒语气冷肃,有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霄震南用兵能力虽然一般,但身份却极为特殊,别人可以投降,身为邓皇氏姻亲的将领的他,却断无投降的道理。
许寒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霄震南的自尊心,他恼羞成怒,暴喝着纵马再度向许寒杀来。
“不自量力!”
许寒冷哼一声,手臂展动,手中钢刀如狂风暴雨般攻出,连攻十余招,把霄震南逼得苦于应付,但竟没逼他露出一丝破绽。
霄震南心中却是震撼连连。
先前他听闻季凡起、邓哲连败于许寒之手,还有所不信,今日一见,方才真正的相信了传闻非虚。
弈国偏将许寒都此等天下一等一,那弈国麾下第一武将征王将军,岂不是更不得了?
“锵!”
十余招走过,霄震南便知道再战下去,自己非败不可,开始盘算着如何抽身逃跑。
只是他心中一生怯意,稍一分神,刀势便略显泄滞。
许寒敏锐的抓住了战机,瞅准一丝破绽,倾尽全力“刷刷刷”的连着攻出三刀。
但听一声惨叫,霄震南手中钢刀脱手而飞,整个人飞落出去,重重跌在了地上。
霄震南欲待爬山起,张口却喷出一股血箭,全血剧痛难当,再也无法动弹。
许寒收手驻马,冷冷道:“将霄震南这厮给我绑了,好生的看管!”
左右掠阵的亲兵一拥而上,将瘫在地上的霄震南五花大绑。
此时环顾战场,会师之后的骑兵与步卒,如绞肉机一般,将四千瑄军溃卒杀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日上三竿时,隆隆的喊杀声终于隐去,战场已是伏尸遍野,销烟弥漫。
“将军,你这计策实在是妙,我自愧不如啊!”
策马而来的蒋正大叫道,染血的面庞中涌动着兴奋与敬佩,经此一战,他已对许寒彻底的信服。
许寒淡淡笑道:“若不是你拼死挡住霄震南的猛攻,我就算烧了敌军大营也无济于事,我果然没看错你。”
得到许寒的赞许,蒋正面露欣慰,又拱手道:“如今霄震南大败,申城空虚,将军何不趁胜挥军而上,一举攻下申城,全取淮上郡。”
蒋正杀到兴起,胆略胃口也跟着变大。
“申城毗邻瑄国开封,咱们若是攻下,邓帝非跟我玩命不可,眼下保存实力为上,没必要跟邓帝正面交锋,况且……”
许寒的目光转向南方,“南边那位还在等着坐收渔利,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头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今后老老实实,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将军的意思是……”蒋正眼眸一亮,似有会意。
许寒血染的身躯杀意再起,朗声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