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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云公主。”
这话不是陶溪回答的，而是刚赶来的青栀回复的，她施施然的行礼。
“见过公主、顾将军。”
因为马上要成亲，这两日陶溪给她休假，让她在房间安心绣嫁衣。
加上陶溪时不时的让青栀好好保养，如今她看上去还真是娇俏的一朵漂亮的花朵。
这一幕看的顾彦眼睛都直了，这让云公主更气愤了。
“倒也是良配啊，毕竟你们两人的身份一样，总比痴心妄想好。”
这摆明在讽刺青栀惦记顾彦，青栀也不恼，只是轻轻笑着。
“多谢公主提点，奴婢有自知之明，不会惦记不属于奴婢的人。”
比起前两日，她今日看上去淡然不少，面对顾彦的时候，也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爱慕过的痕迹。
陶溪和简时鸣对视了一眼，两人明白，青栀怕是想通了，放弃了所谓的情爱。
也是放弃了对顾彦的爱慕。
“你……”
青栀这么上道，反而让云公主没法发挥，她想打青栀，但迎着陶溪冷冰冰的眼眸，又下不去手。
“将军，既然人家情投意合，咱们还是不要瞎掺和比较好。”
“我要和青栀单独聊聊。”
顾彦看向陶溪和简时鸣，最后又看向云公主，“你能别捣乱吗？
不然我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顾彦！”
云公主到底是公主，被顾彦当众这般说，自然觉得十分羞辱。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青栀，抬脚走到一侧，“也罢，那便让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相公，这对联是不是没贴好？”
陶溪和简时鸣也识趣的继续忙，青栀微微欠身。
“顾将军请随奴婢过来。”
先前她即便一直拒绝顾彦，但面对他的时候眼睛深处还隐藏着某种隐秘的爱慕。
这也是顾彦觉得有把握的原因，青栀嫁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她如今这幅心如止水的模样，反而让顾彦慌了。
“顾将军，有话直说吧。”
青栀淡淡的望着他，神色里不夹杂任何情绪，顾彦忙不迭的说：
“青栀，你真的要嫁给陶与吗？”
“是的，顾将军。”
青栀微微点头，绝美的脸上带着坚定，陶与对她一片真心，她也要回对方一片赤诚之心。
“你真不知道我意思？”
顾彦记得口不择言，“陶与不过是个下人，他能给你什么？
往后你们的孩子还是家生子，真的值得吗？”
“主子答应过奴婢，往后会给我们机会放我们自由。”
青栀一向记得陶溪的好，也记得她的话，她要在有能力的时候努力帮主子。
往后老了，就能安心的带着孩子们离开。
“青栀，别嫁给他好不好？”
高傲如顾彦，这是他能说出的最卑微的话，他语气坚定：“我知道你不愿意为妾。
但家中长辈或许会刁难，你给我些时日，我一定能说服他们的。”
这一刻他动了娶青栀为正妻的心思。
但是来不及了。
青栀已经心如止水，她微微欠身，“多谢将军抬爱。
只是青栀一介贱婢，受不起将军的眷顾，抱歉。”
看她那般决绝，顾彦眼里都是受伤，“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过嫁给我？”
“将军和奴婢身份悬殊，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奴婢不敢奢想。”
青栀字字句句都是拒绝，让顾彦如丧考批，一个大男人差点落泪。
是他，是他的犹豫还骄傲自得，害他失去了喜欢的姑娘。
“若将军无事的话，奴婢先行告退。”
青栀依然一副下人的模样，挑不出半点错处，让顾彦如鲠在喉。
“好，你走吧。”
他无力的摆手，不是不可以直接抢人，但顾彦明白，他得到她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青栀虽然只是个奴婢，但心底是骄傲的，她有她的抉择。
“是。”
青栀一步步走回陶溪身侧，那模样让云公主挑不到半点错处。
“青栀，你回去继续绣嫁衣吧。”
陶溪不忍心让青栀面对云公主呵责的眼神，将人打发走了。
顾彦抬眸望着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而云公主在身后跟着，“顾将军，等等我。”
瞧着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陶溪忍不住惋惜。
“若顾彦真娶了云公主这样的，确实倒霉。”
“是他自己一开始没担当，怪不得旁人。”
简时鸣虽然和顾彦的感情很好，但他旁观者清。
当初他劝过顾彦好几次，若是喜欢，就不要在意对方的身份，努力争取。
大概顾彦从小骄傲得意惯了，也被女人追着跑习惯了。
遇上青栀这样的才会以为她会和其他女人一样，没想到她转身就嫁给了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男人。
这反而膈应的顾彦浑身难受。
这已经不仅仅是失去心爱女子的难受，还包含了某种莫名的耻辱。
陶溪深以为然，“你说的没错，是他自己作的。
换做我是他，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还管他什么身份，追到手再说。”
“顾兄同我们不一样。”
简时鸣不得不替顾彦说句公道话，“他自小生活的家族都是那么认为的。
也许在他所受的教育里面，正妻就该是门当户对的，所以反骨的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也正常。”
未经他人难，莫劝他人善。
他们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没法立即顾彦的做法也正常。
“也是。”
陶溪点头，若她一直生活在古代，也许门当户对的概念会根深蒂固。
可她来自现代，来自那个自由恋爱至上的时代。
或许青栀和顾彦错过的人在古代比比皆是。
“走吧，他应该不会来了。”
简时鸣挽着陶溪的手，两人进了府邸，一眼就瞧见不远处面色微微发白的陶与。
“你方才都听见了？”
“是，主子。”
陶与痛苦的点了点头，哪里还有前几日开心的模样。
“说吧，你怎么想的？”
简时鸣挑着眉梢，看的陶与愈发难过，“青栀愿意嫁给属下，属下很感动。
可属下确实比不上顾将军，若是可以的话，还望主子劝一劝青栀吧。”
面对意气风发的顾将军，陶与生出了自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