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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之所以告诉秦先生,是因为秦先生在王府里面。
目前的情势而言,她是不能离开王府出去外面找地方闭关的,来来回回次数多了,燕邪的人发现她的几率便会越高。
而且,在王府里面找个地方修炼,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可以及时出来应付。
秦先生在王府里多年,对王府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在她闭关的时候,还可以和阿奴一起为她守关,不让外人打扰。
可要知道,上一次被渡魂人打扰之后,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幸好公子宸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
这样想来,她和渡魂人还有一笔账要算的,但是,这一次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燕邪才肯撤退,也算是还了她的这一份人情,他竟然还让人告诉她,她欠了他几百条人命。
他日再见,一定要和他算算这几笔账。
她喃喃地说出自己的担忧:“我要是不去修炼这第九重,是打不过燕邪的。”
这一次的事情更坚定了她去修炼桃花醉最致命的一招,只有成就了第九重,才能有把握杀死燕邪。
对她来说,活着最大的新年,便是亲手把燕邪给了结掉。
“少主,我们打不过他,可以智取,不一定是要冒这么大的危险的!”秦先生是习惯用脑子的人的,所以,他从来都不觉得要赢非得要用拳头。
也许拐一下弯,就可以取得了胜利了呢!
姬红骨睁开眼睛来,一双眼睛因为受伤的缘故,变得更加的苍白,灰白灰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她兀自摇头:“不,我要亲手把他给杀了,让他心服口服。”
总要有那么一天,她要把燕邪踩在脚下,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眼看着劝不动姬红骨了,秦先生无不难过:“要是少主你出了一点什么意外,那留下这一个烂摊子,我们该如何处置?”
燕邪已经动手清楚婆娑教,他们没人能够挡得住燕邪。
对于燕邪的狠劲,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一旦姬红骨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莫子衿留下来的婆娑教,便会就此衰败下去,无人能够挽救。
他想要用这一点说服姬红骨的,但是,女子抬手制止他,根本没有再给他机会说,她岔开话题说:“你在王府里这么长的时间,可知道王府里面哪个地方是寻常里没人去,一定要十分隐秘!”
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既然劝没有效果,他也只能成全她的心思了。
“有,属下知道一个地方,绝对没人会去。”他几乎都不用想,就给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我的住处就在王府最偏僻的院子,因为安陵王怕别人发现我,所以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前去,这么多年,除了我,就没有人能够进入我的院子,少主去那里,一定是整个王府最安全的。”
想来就算是安陵王,也是料想不到从来不见天日的秦先生,竟然会把地方给姬红骨用。
到时候,姬红骨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回去准备吧,一天一夜即可,在这一天一夜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你所在的院子!”姬红骨有些倦了,缓缓闭上眼睛来,身体里面虚无缥缈的空乏,让她一阵阵的难受。
要不是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她还真担心自己已经大限将至。
刚让秦先生退下,姬红骨又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便问他:“这一整天,重楼月在做什么?”
翩然居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燕邪受伤,苍龙卫死了那么多人,对于对江山有野心的重楼月来说,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的,这一整天,他应该是有所动作的。
“属下白天的时候还见过他在书房,没听说要出去,不过,昨晚上,他是一整夜没回府的。”因为姬红骨先前吩咐过他要看着安陵王,他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告诉她,所以,他习惯地找他了。
听了他的话,姬红骨并没有说话,昨天晚上,他是不是也去看了那一出热闹了?
那么,他在哪呢?
他看姬红骨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想了想又说:“属下刚才来您这里的时候,看见他好像又出府去了,因为皇帝的人守着整个安陵王府,所以,他是悄悄潜出去的。”
那些禁军是挡不住重楼月的,这个毋庸置疑。
但是这几天,这个男人频频有动作,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姬红骨料想秦先生也是不知道的,摆摆手让他下去:“你去吧,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来和我说一声。”
只有知道重楼月什么时候在府中,什么时候不在,她才好安排自己的闭关。
那个男人要是知道她再度找娈童合欢修炼桃花醉,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头顶上的安陵王妃的帽子给摘了,要是不摘她的帽子,那么,他就会觉得自己头上的帽子变绿了吧。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姬红骨连忙冷静了下来,让自己的心慢慢地往下沉,脑中一片混沌,迷迷糊糊之中便睡了过去。
秦先生看见她躺下来要睡了,拉过毛毯给她盖上,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透过薄薄的窗纸看见那青衣少年僧人正朝着这边来了,他轻巧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推门进来的阿奴正好看见风吹动轩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心里已经有了疑惑。
他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的,出门的时候他明明记得看了一眼这房内的门窗,确定都关好了之后才带着木棉出去,而现在回来,却看见窗户打开了。
心中自是疑惑的。
快步走到窗前,探头看了看外面,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关上了窗来。
见姬红骨已经睡着了,便也不去打扰,自己在她床前的地毯上找了一个位置盘腿坐下来开始打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守着她的时候,竟然让他觉得很是熟悉自然,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也曾和其他的兄弟一起,在不同的夜晚里,守在那个女子的床边。
那个时候的时光啊,翩跹得让人觉得无痕无迹,最后想起来,往事却都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