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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0:我愿为你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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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因为刚刚被她粗鲁扯动的缘故,一抹嫣红呈现在她眼前,触目惊心。舒悫鹉琻

    沁了血渍的白色粉末黏附在隐隐透着血污的白纱上面,足以证明刚刚是因为她的扯动,才让新的血迹给沁了出来。他的伤口比起青鸾胳臂上的伤来,要深得多,足见昨儿萧天齐是下了死手的!

    突然间,司徒函就懊恼了。

    他一个伤员,不就是为他上下药,包扎一下吗?自己跟他置什么气?

    她更恨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昨儿要不是多事挡到他身前,以他的身手,萧天齐又何以会伤到他?

    “你都不会喊疼的吗?喊出来会怎样?我会看轻你不成?”司徒函连番责问道。想到自己刚刚扯掉他身上纱布的时候,他只是轻微的吸了吸气。

    听到她的抱怨,燕瑾心中一暖,不气反笑道:“出血了吧?不过也就看着吓人,不疼的。”

    “皮都扯掉了,能不疼吗?别和我说话!”司徒函愠怒的地吼。知道青鸾青鸢躲在外面没走远,收起怒意出声唤道:“青鸾,打盆水来;青鸢,去跟轻歌要些白纱来。”

    “是。”外面青鸾青鸢二人相视咋舌。她们通过与她这几天的接触,都觉得司徒函的脾气算是极好的,对她们也客气。这会子发怒,不是被吓到就是真的怒了!

    不多时,便按司徒函的吩咐,将她需要的东西送了进来,然后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燕瑾老实的不再说话,司徒函似乎也在跟自己赌气似的不再言语,绞了帕子小心翼翼的为他擦起伤口周围的血迹来。

    “幽儿。”静默了一盏茶工夫,燕瑾憋不住了。

    有个疑问在他心中盘桓了一晚上,弄得他都没休息好。他早就想问了。奈何佳人怨怒,憋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燕瑾柔声开口问道:“你告诉的,昨天萧天齐拿剑刺向我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冲出去为我挡剑?”

    司徒函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她是不可能会跟他承认昨儿看见萧天齐拿剑刺向他的时候,自己的心蓦地一缩,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促使她想也不想就挺身站了出去。

    “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哪里有想过什么?如果非要说出个原因的话,大约是因为你多次帮我的缘故,让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吧!”司徒函没好气的说着,声音一扬道:“你放心,我这人没别的好处,但是最懂得知恩图报!”

    “哦!”燕瑾声音中微微有些失望,闭口不再问话。

    司徒函见他不再说话,自己也便不说话了。放下手中帕子,取了桌上的药瓶,打开塞子将白色的药沫往他伤口上倒了一些,原本还汩汩冒血的伤口顿时不再流血。心想他的药果真是顶顶好的!

    接着,又取了纱布为他包扎起来。

    她的动作轻柔娴熟,好似练过无数次似的。

    “你包扎的技术不错。”燕瑾突然赞道。

    “那是当然!”司徒函得意的道:“想当初在战……”

    司徒函突然住口。

    原本她想说当初在战场上,那些士兵受了伤,几乎都是找她包扎的!经她手包扎的伤口,没有上万也有八千。

    “当初什么?”燕瑾正听着,她却住了口,不由问道。

    “当初被司徒静娴姐妹欺负了,我不敢还手,受了伤都是我自己为自己包扎,包得多了,也就娴熟了。”司徒函胡诌道。

    燕瑾神情一滞,声音极轻的喃了一句:“我早该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什么?”司徒函没听清,停下动作问道。

    “没事!”燕瑾忽地侧头戏谑道:“以后除了我,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司徒函闻言一哂,撇撇嘴,讥讽道:“也是,恭王唯一的嫡亲孙女,怕是除了安王殿下你,也没人敢欺负了!”

    “知道就好。”燕瑾声音明媚,忽然心情变得极好,刚刚那些微的失望也一扫而空。

    “这人!”

    司徒函翻了个白眼,将纱布的接头处往里一塞,算是包扎完成了。为他将拢在脖子上的里衣放下来,又协助他将外袍穿好。

    刚刚还略微狼狈的燕瑾,又恢复了一贯的翩翩公子模样。

    “妖孽!”司徒函微微晃了下眼,有些吃醋的嘟囔道:“一个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

    燕瑾闻言只笑不语,心中却道: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配!

    司徒函被他的笑漾得心神一颤,忙别过头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燕瑾则悠然自得的坐在一边喝茶,时不时的偷偷望一眼司徒函,惬意无比。

    收拾到一半,司徒函想到自己消失的内力跟记忆,犹豫着开口道:“燕瑾,我看你医术了得,你能否助我恢复记忆和内力?”

    燕瑾稍稍一顿,搁下茶杯道:“你的内力并不是偶然失去的,这个急不来!你只需按照《斗转星移》的心法去练习,相信凭你的天赋,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司徒函蹙眉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的内力是怎么失去的?”

    燕瑾张了张口,忽然又闭上,不再看司徒函。

    司徒函急了,扔下手中的帕子,走到燕瑾跟前蹲下,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让他不得不正视她的眼睛:“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燕瑾问道:“幽儿,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内力是因为救我而失的,你可会生我的气?”

    “为了救你?”司徒函一脸迷惑,不答反问道。

    “没错!”燕瑾凝着她迷茫的双眼,忽地下定决心般的道:“你坐下来,我说与你听。”

    司徒函听话的在他身边的锦凳上坐了下来。

    燕瑾闭了闭眼睛,许久才睁开来,神情凄然的讲述道:“世人皆道我七岁时得了一身怪病,寻了无数大夫都治不好……其实不然!我并非是得了怪病,而是在睡梦中被一蒙面人袭击所致!那一掌打在心口上,导致经脉逆行,血流不畅。在我将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又喂了我一粒千年雪蟾丹。”

    “千年雪蟾丹?!”司徒函闻言大惊。

    雪蟾乃是至寒至毒之物,普通的雪蟾已然得而不易,更何况是千年雪蟾炼制的丹丸?

    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是谁有那么大的仇恨,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没错,就是千年雪蟾丹!”燕瑾继续道:“那人许是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有等到我咽气便离去了。哪知我硬是没有死去,忍受着雪蟾丹阴寒的毒气熬到了天亮。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心姨赶来,以内力为我续命,又将最最稀有的雪莲丹给我服了几颗,才让我捡回一条命来。”

    燕瑾似乎不愿意去想起那一段沉痛的记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燕瑾,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逼你,也不会怪你!”司徒函握着他放在桌上的手道:“我的内力可以慢慢恢复,你别去想了!”

    她手心的温度让他感到温暖、安心!

    “我没事!”燕瑾摇摇头继续道:“然而命是捡回来了,病痛从此却没有离开过我!经脉逆行的痛苦我挺一挺还能熬过去,但是雪蟾丹寒毒发作时候的那种痛苦,我是永远也不想再尝试一回了!那九年,莫属寒冬腊月,就是署夏,我也必须要穿着厚厚的冬衣,寒毒发作的时候,屋内还必须燃上三四个火盆,我才勉强不觉得冷。后来,外公为我找了个替身,让他呆在安王府,把我接到了枫华谷。也就是那时,师父他老人家寻来,收了我做徒弟,并传授了我‘龙吟诀’,教我如何将龙吟诀配合雪蟾的寒毒之气修习,将之融会贯通,反让它成为我修习的助力。待我的龙吟诀修习到第三重之后,我的寒毒之气才稍稍被压制了下去,以至痛苦也减少了两分。”

    稍顿,燕瑾又道:“第二年春天,师父将你带到了枫华谷,收了你为徒,教给你‘凤啸诀’。龙吟和凤啸,便是我昨晚对你说过的相辅相成的两门心法。”

    说着,燕瑾目露歉意的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凤啸诀便是为了清除我身上的寒毒而练的。”

    司徒函闻言,咬着嘴唇闭口不语,握着燕瑾的手也不由得松了松。

    燕瑾以为她要收回去,不由苦笑。

    然而司徒函并没有收回,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燕瑾眸中有一瞬的欣喜,连忙道:“九年后,也就是去年四月,你凤啸诀大成。”

    司徒函淡淡问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赶往枫华谷途中遇到风吟被袭中毒,救下了他。莫非我那次就是为了去给你疗毒?”

    “你的确是来给我疗毒的。”燕瑾点头道:“之前,师父就将利弊告诉了你。他说没有人会逼你,你如果甘心情愿就为我疗毒,但是会失去内力;如果不情愿,你可以按原路返回!”

    司徒函凝眸。不用说,这身体的本尊是心甘情愿的了!

    “经过三天三夜,你才为我将身体内的寒毒彻底清除。”燕瑾说着,眼中也难得有了佩服之意:“非但如此,你还凭着你惊人的毅力,为我续好了经脉!”

    说着,燕瑾反握住她的手道:“幽儿,如果不是因为你舍弃内力救我的话,我便会如外界所传,活不过二十岁!所以,为了你,我也甘愿付出所有,哪怕是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