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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林阴沉着脸，凝视着艾斯林：“如果有下次，你知道后果。”斯特林搂着季十九，如同护崽的母狮。
“嗯哼？”艾斯林明显没把斯特林当一回事，不屑地嘁了一声，然后从走廊处跳了下去。
“没事了，菲比，他走了。”斯特林把季十九带回房间里，让她坐下并为她倒了一杯水，“抱歉，今天我回来得太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斯特林……”季十九端着水杯到卫生间里漱了漱口，顺便洗了一把脸，才晃悠到斯特林面前来喊他。
“怎么了？”斯特林还站在原地，季十九一过来他就打开双手讨要拥抱。
季十九瞧见斯特林这种傲娇猫猫的行为，也展开手臂环抱住斯特林的腰：“你和艾斯林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是，但是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斯特林把下巴搭在季十九的头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吧。”季十九把脸埋在斯特林的胸口使劲蹭，闷声闷气地反思：“都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艾斯林，让他钻了空子。我平时应该多观察一下你的。”
“菲比，我说过了，真的不怪你。”斯特林有些怜爱地在季十九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连我的父亲有时也会分不清，何况是你呢。”
“他……为什么对我那么感兴趣？”季十九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我之前和凯卢姆利奥一起去吃午饭时见过他一面，那个时候他就一直故意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或许，是想赎罪吧……”斯特林沉吟一会儿，低声回答。
赎罪？季十九一头雾水。什么罪？她前世被艾斯林害过吗？
“好了，菲比。”斯特林打横抱起季十九，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
“我睡觉，那你呢？”季十九摩挲着斯特林眼下那片皮肤，那里的乌青似乎更重了。看样子，斯特林离开的这几天也没能睡个好觉。
“我回房间。”
“你出去那么久，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噩梦吗？”
“不是。”
季十九听到这，不太高兴地撅起了嘴，拽着斯特林的衣领让他弯下腰跟自己对视：“怎么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斯特林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吧？”
“我……”斯特林犹豫不决地把眼睛移开，“我去寻找让你恢复记忆的方法。”
“你们真的好执着让我记起前世的记忆……问题是，我实在是不感兴趣……”
“你们？”斯特林敏锐地捕捉到季十九的用词，“还有谁也想让你恢复记忆？”
“……呃，”季十九低下头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一巴掌。让你嘴快，这下好了？
“菲比，是那两个精灵吗？”斯特林拦住了季十九自扇嘴巴子的手。
“是他们。”季十九一听斯特林都说出来了，干脆也不藏了。两个精灵有前世记忆 斯特林也有前世记忆，两个精灵刚好还在斯特林的家里——季十九怎么想都感觉他们互相认识。
“菲比，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个魔法师？”
“我是说我勉强算是个魔法师。”
“为什么要勉强算是？你很有天赋，当魔法师很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有天赋？因为我前世也是这样吗？”
“当然。前世的你，很厉害。”
“那我可不可以怀疑——斯特林，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季十九这么说着，在斯特林身上东摸摸西捏捏。
“菲比……你这是在干嘛？”斯特林被季十九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后退了几步，很抗拒季十九触碰的样子。
“我只是在找你身上有没有兽人的特征。”季十九一脸无辜对着斯特林眨巴眨巴眼，“你反应也太大了，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我是人类和兽人的混血，没有兽人特征，但是寿命和兽人一样长。”斯特林无奈。
“真是啥好事都让你占完了。”季十九发出柠檬精的感叹。她是真酸啊！斯特林命是不是有些太好了？又美貌又长寿，还有钱！季十九哼哼唧唧地背过身不想再看见斯特林。
“怎么了？”斯特林看着季十九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不看他了。他说错了什么话吗？
“那两个精灵，你认识对吧？”
“他们之前跟着你一起，后面你出事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继续维持人类样貌，我就带他们回来了。”
“你没有问过他们吗？”
“从我带回来以后，他们就一直是花。”
“好吧……”
季十九想叫斯特林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但是看着斯特林的脸，终归还是于心不忍。
季十九假意在枕头底下摩挲，实际上是花了两个积分在积分商城买了安眠药。季十九翻身坐了起来，拆下几片，把药塞到斯特林手里，“你把这个吃了。”
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是斯特林也不是人类啊！季十九这么想着，心里稍微有底气了一些。斯特林好歹是个半兽人，总不至于被一口药给吃出毛病来吧？
“这是什么？”
“帮助你睡觉的药，不知道管不管用，试试看吧。”
斯特林用季十九的杯子接了水，把药丢进嘴里喝水咽下，“那我回去了。”
“要不然今晚在我这睡吧？”季十九看了看床的大小，可能会有点挤，但她还能接受，“你不在旁边，我怎么看效果？”
“菲比，你确定要我在这睡吗？”斯特林耳尖红了。他都走到门口了，听见季十九这么说，他转过身看着季十九确认道。
“对啊。你都吃过药了，应该能睡着吧？”季十九翻了翻柜子，拿出一个枕头跟自己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快过来躺下吧。”
斯特林嘴角上扬，三步并两步重新回到了床边，挨着季十九身旁躺下：“那，菲比，晚安。”
季十九从斯特林身上掠过，把发着光的光亮石头给拍灭。她躺了下来，指尖轻轻顺着斯特林的眉心滑到鼻尖：“晚安，斯特林。”
于是，季十九和斯特林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三分钟。季十九无奈，用手掌盖住斯特林的眼睛：“睡觉是要闭眼的。”
斯特林被迫闭上眼后，更轻易地发挥了鼻子的灵敏，他闻到空气中有好几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枕头被褥的香味、季十九头发的香气，还有季十九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
此时的床铺似乎变成了矿居蜘蛛的网——
这种蜘蛛是他跟雇佣兵一起去矿场时遇到的巨型蜘蛛，有十二条腿和三十六个眼珠；他在矿洞时不小心踩空掉在了矿居蜘蛛的网上边，蜘蛛丝很柔软轻盈比他睡过的所有床都更加舒适。
斯特林嗅着淡淡的香气，听着他自己和季十九的呼吸声，安心不已，慢慢放松下来。
季十九察觉到斯特林的呼吸逐渐放缓，也就把手掌拿开了。
季十九把身体往斯特林那边靠了靠，利用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仔细地端详着斯特林的脸。
睡着后的斯特林像是陷入昏迷的神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季十九勾了勾斯特林的发丝，让他的金发更加乖巧地远离他的脸蛋。
“希望今天晚上不会再梦里见。”季十九小小声地念叨了一句，在斯特林的嘴角亲了亲。
好了，现在该她季十九睡觉了。她睡着之后，才能知道斯特林到底还有没有做噩梦。季十九变了变姿势，还是有些不痛快。季十九看向身边的斯特林……
就搭一下腿，应该没关系吧？季十九给自己鼓了鼓气，像抱着玩偶一样，把手和脚搭在了斯特林身上。